第一章
三模前一周，年级第二的校草把我堵在走廊，耳尖泛红地递来情书。就在我伸手去接的瞬间，眼前突然炸开无数弹幕：
【快跑！这货有偷分系统！】
【姐妹别上当！他靠恋爱偷分，前五名的学霸都被他祸害完了！】
【你只要为他花钱，就会被偷分！花得越多偷得越多！】
我盯着这些弹幕，突然笑出声：好啊，我们在一起。
三模放榜那天，校草以725分登顶年级第一。
他在全班注视下撕碎情书：玩玩而已，真以为配得上我
可高考成绩公布时，我看着他查分页面上刺眼的分数，晃了晃刚接到的清北招生办电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偷分系统吗
1
羞辱时刻
许昭昭，要不是看你成绩好，谁会跟你在一起
陈嘉树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全班同学都听见。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校服下摆，布料在掌心里皱成一团。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我的脸颊烫得可怕。
陈嘉树站在讲台旁，姿态随意又傲慢。
他手里那张薄薄的成绩单上，他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而我曾经的年级第一，如今却掉到了第一百名。
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他身后的那群跟班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那些总是跟在陈嘉树屁股后面转的男生，故意捏着嗓子模仿我的声音：陈嘉树，这道题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他们夸张地扭动着身体，装什么装啊，不就是想勾引我们陈少吗
就是，肥婆哪配得上我们校草，也不拿个镜子照照那张脸！文艺委员一边说一边拿出小镜子假装照了照，然后做出呕吐的表情。
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疼痛却比不上如此被羞辱的感受。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自己并不漂亮。
一米六五的身高，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脸上还有青春期留下的痘印。
我的衣柜里全是宽松的黑色衣服，因为黑色显瘦。
所以当三个月前，陈嘉树在图书馆拦住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天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头发微微蓬松，身上有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许昭昭，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一直很欣赏你。
我至今记得当时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感觉。
像我这种要身材只有成绩的胖妞，能得到校草的青睐，不是做梦是什么
我甚至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确认这不是幻觉。
许昭昭，陈嘉树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脸上的讥讽毫不掩饰，说实话，跟你约会真是折磨。现在我是第一了，你还有什么价值
他的话像一把刀，插进我最脆弱的地方。
原来那些温言软语，都是假象。
还是我们陈少聪明，同桌谄媚地拍着马屁，借着谈恋爱的名义，把许昭昭的所有笔记都看了一遍。这叫什么来着美人计！
陈嘉树没有否认，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随手将成绩单扔在讲台上，转身走向他的座位。
2
偷分真相
眼前的弹幕如暴风雪般疯狂滚动，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覆盖了整个视野：
【完了完了，又一个学霸要遭殃了。】
【这渣男太恶心了，专门挑学霸下手。】
我垂下眼帘，掩去眼底闪过的冷光，唇角却微微上扬。
陈嘉树确实有一张让人难以抗拒的脸。
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笑起来时右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还有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
作为新转来的学生，他只用了一个月就登上了校草宝座。
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张完美皮囊下的真面目。
记得他刚转学来时，成绩单上的数字永远在及格线边缘挣扎。
班主任曾当着全班的面叹气：陈嘉树啊，你这成绩，连三本都悬。
可诡异的是，每当他追到一个学霸女友后，成绩就会像坐火箭般蹿升。
而那个女生，则会莫名其妙地成绩暴跌，最严重的一个甚至得了抑郁症转学。
直到他和我表白那天，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些奇怪的弹幕。
他们警告我不要答应，说陈嘉树有偷分系统，专门窃取学霸的成绩。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但我没有拒绝他。
相反，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假装被陈嘉树的甜言蜜语打动，主动为他花钱，扮演最称职的女友。
他随口说想要限量版球鞋，我连夜排队买来；他说想尝米其林餐厅，我立刻订好位置；甚至他抱怨补习班太贵，我都主动帮他付清学费。
每一笔开销，我都详细记录下来。
而今天的三模成绩，终于验证了我的猜想。
陈嘉树牛逼啊！725分！
这分数清北随便挑了吧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飘进耳朵，我看向被众星捧月围在中央的陈嘉树。
没有记错的话，陈嘉树的成绩提高了整整30分。
而我，恰好为他花了3000块钱。
也就是说，100块钱偷一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嘉树，偷走的东西，总要连本带利地还回来的。
3
纠缠不休
许昭昭，你能不能要点脸我们都分手了，你还纠缠我！
陈嘉树站在讲台上，手里拎着一个纸袋，满眼厌恶。
下一秒，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袋子倒扣过来。
钢笔、巧克力、手写信……哗啦啦散落一桌。
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
某些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真以为送些破烂就能挽回感情
我要是你早就躲在家里不敢见人了，你倒好，被甩了还不死心。
就是，陈嘉树能忍你两个月已经是做慈善了好吗！死缠烂打真恶心！
我垂下眼，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本就是演给他们看的戏。
原本，我是打算继续给陈嘉树花钱，让他的分数一路飙升，直到超过高考总分，这样他的偷分系统自然会露馅。
但最近的月考成绩显示，只要陈嘉树不接受礼物，花再多的钱都没有用。
我试过直接转账，但他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并且因为是学生，连一张银行卡都没有办。
我甚至假装暗恋他的人，匿名给他寄东西，他也直接拒收。
他似乎也知道系统的bug，刻意避免超分情况的出现。
我抬起头，眼眶微红：
陈嘉树，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这也有错吗
陈嘉树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省省吧，你以为送点破东西，我就能回心转意别做梦了！
他丢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攥紧拳头，朝他喊道：陈嘉树！我是不会放弃的！
教室里安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嘲笑声。
陈嘉树耸了耸肩，随意地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
4
舆论风暴
教室里发生的事，不知被谁偷拍下来传到了校园论坛。
短短两小时，帖子就被顶上了热门，评论区像炸开了锅：
【呕！视频里她那副倒贴的样子真恶心，陈嘉树都躲着她了还往上凑。】
【听说她天天半夜给陈嘉树发几十条消息，被拉黑了还换号码继续发，这算性骚扰了吧】
【建议学校查查这种变态，别带坏风气！】
事情发酵得厉害，连班主任都惊动了。
班主任李老师铁青着脸出现在教室后门：
许昭昭，立刻来我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摔得震天响。
许昭昭！你知道现在整个学校都在看我们班的笑话吗她的巴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都在跳，一个女孩子，死皮赖脸纠缠男生，被拒绝了还不知收敛！
陈嘉树是什么人年级第一的学霸，篮球队的明星，多少女生暗恋的对象。你呢除了会考试，你还有什么资本
我死死攥着校服下摆，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那些真相在舌尖打转，却终究咽了回去。
谁会相信呢
那个全校追捧的校草，其实是个靠系统作弊的小偷
班主任最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生疼：
回去写份检讨，明天当着全班念。
5
破局之策
一整个晚自习，我都无心学习。
摊开的卷子上，数字模糊成一片，脑海里不断回放陈嘉树得意的嘴脸。
我不甘心，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只能任凭他靠偷分笑到最后吗
就在这时，弹幕突然出现：
【渣男虽然偷到分数了，但他实际还是学渣，试卷上肯定漏洞百出！】
【对，我知道内部消息，这个系统其实只能改成绩，改不了他的真实水平！】
【希望妹妹能发现这一点，揭穿他的真面目！】
看到这，我的心跳猛然加速。
如果弹幕说的是真的，我只要拿到陈嘉树的试卷，就能证明他的成绩是假的。
想到这，我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这一小动作，被同桌汪雨看到。
她是陈嘉树的忠实粉丝，早就看不惯我了。
她语气讥讽：许昭昭，你都被骂成这样了，怎么还有脸笑出来
我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汪雨见我这样，更是压低声音，恶意满满：
跟你这样的人做同桌，真是晦气。我要是你，早就退学了，丢人现眼。
我无视她的讽刺，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6
夜探惊魂
晚自习结束后，我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故意拖到最后一个离开。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窗帘半掩，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我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门虚掩着，我屏住呼吸，从门缝往里看去。
下一秒，我瞳孔骤缩，被里面的一幕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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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后退两步，踢到了走廊上的垃圾桶，发出咣当一声响。
办公室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谁在那里陈嘉树厉声喝道。
我心脏狂跳，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急促的开门声，还好我已经冲下楼梯，一头扎进浓稠的夜色中。
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无法驱散浑身泛起的寒意。
手机突然响起。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我呼吸再次一滞。
是陈嘉树打来的。
手抖地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传来冰冷的声音：许昭昭，你在哪里
我故作轻松，声音里刻意带着讨好：我在陈记吃炸串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话还没说完，他就嫌弃地挂断。
我刚想松口气，一个念头突然击中我。
我忽略了，陈嘉树有那家炸串店老板的微信。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我转头看向学校方向，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7
停学处分
第二天上学，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
可意外的是，陈嘉树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整个早自习过去了，始终没有见到陈嘉树的身影。
不久后，班主任推门而入，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径直走到讲台前，冷冷地盯着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许昭昭，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学生！
我心一惊，不明白班主任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早上，陈嘉树家长找到我，说你昨晚跟踪尾随陈嘉树，有这样的事吗
昨晚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想必陈嘉树已经知道在办公室外的人是我，想先发制人，倒打一耙。
班主任见我不说话，以为我默认了，又继续厉声说道：
你的跟踪行为，害得陈嘉树现在心理压力过大，今天都不愿意来上学了。
此话一出，同学们纷纷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鄙夷。
许昭昭，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竟然做出这么变态的事情！难怪陈嘉树要甩了你，像你这样的女生谁敢接近啊
就是，陈嘉树好可怜，被这种人缠上。太可怕了，我们以后要离你远一点。
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开除，留在学校里只会成为祸害！
班主任用力拍了拍讲台，等喧闹声平息后，继续指着我鼻子骂道：
许昭昭，你以为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心理扭曲的学生，就算考上大学也是社会的祸害。
陈嘉树那么优秀，现在被你逼得都不敢来上学了，你知不知道你毁掉的是我们学校冲击省状元的希望
她从讲台上抽出一张处分单，狠狠扔在我脸上：
这是停学处分，从今天起，你不用来上课了。回去好好反省。如果再有下次，直接开除学籍！
她刚说完，同桌汪雨竟然鼓起掌来：活该，早该这样了！终于不用和你这个变态了做同桌了。
班主任盯着我，语气咄咄逼人：许昭昭，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捏紧拳头，硬生生忍下所有反驳和愤怒。
想起昨晚在办公室外看见的秘密，还不足以彻底击垮陈嘉树。
不如就趁休学这段时间，找出陈嘉树系统的破绽，让他付出代价。
8
绝地反击
一连几天，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桌上摊满了各种笔记和计划。
弹幕在眼前不断跳动：
【其实说难也不难，只要在渣男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他接收礼物就行。】
【楼上的，说得简单，你倒是说说怎么偷偷送啊。】
【我相信妹妹，她是学霸，脑袋好使，肯定能想到破局方法的。】
我盯着这些文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啊，必须想办法让陈嘉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我花的钱。
可他现在对我避之不及，到底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呢
昭昭啊，你快看这个是什么
妈妈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打开门，看到她正抱着一个纸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不是说，高考后想买个二手烤箱学烘焙吗
我今天在超市看到这个烤箱，才几百块，就直接买回来了。
我的喉咙有些发紧。
那是三个月前随口说的话，当时我刚看完一档烘焙节目，开玩笑说将来要开甜品店。
没想到妈妈一直记在心里。
自从，我被学校停学后，妈妈也从没责备过我一句。
反而每天变着法子做好吃的给我，让我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妈……我有些哽咽，烤箱的玻璃门上倒映出我通红的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绝妙的主意突然闪过脑海。
妈！我猛地扑进她怀里。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身体瞬间僵住。
我抬起头，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妈，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妈妈粗糙的手犹豫着，最终轻轻落在我的背上。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说：好，妈妈相信你。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我一定要用陈嘉树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他自食恶果。
9
考场重逢
六月，盛夏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考场外的梧桐树上，蝉鸣声响个不停。
考场内，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此起彼伏。
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我合上笔盖，长舒一口气。
走出考场，人声鼎沸。
我站在树荫下，望着远处的天空，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身后传来声音汪雨的声音：
陈少，那不是你的前女友吗一个月不见，倒是瘦了不少，看来停学后压力不小啊。
我回头，汪雨挽着陈嘉树的胳膊，一脸讥讽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哟，舔狗终于上位了
汪雨脸色一变，刚要发怒，陈嘉树却一把搂过她的腰，语气轻佻：
汪汪，你和她见识什么她不过就是嫉妒你，长得漂亮，还和我在一起。
弹幕突然涌出，一片骂声：
【我呸！渣男还不是看中了汪雨的钱，才和她在一起的！】
【死渣男就是故意的！他知道高考后再花这些女生的钱，都不会影响分数！】
【汪雨也是傻，被当提款机还沾沾自喜！】
汪雨被他哄得花枝乱颤，得意地冲我抬了抬下巴。
有时候，我真羡慕这些长得好看的人，可以轻易得到别人的喜欢和追捧。
只是不知道，等高考放榜那天，他们还会不会笑得出来。
我强忍下嘴角的笑意，悠悠开口：陈嘉树，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吧，毕竟以后可就没了。
陈嘉树听见我这话，脸色一沉，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许昭昭，你什么意思难道你……
他顿了顿，随即又故作镇定，冷笑道：呵，怎么可能你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吓我的吧
我挑眉，轻轻勾起唇角，一言不发。
陈嘉树气得跺着脚威胁道：许昭昭，我警告你，别乱来！否则我就把之前你骚扰我的证据全发到网上！
我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离去。
夏风拂过发梢，我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嘉树，你偷了我们这些学霸的分数，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10
查分风波
李老师，你真有把握陈嘉树是省状元吗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校长压低声音问道。
当然！班主任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陈嘉树估分725分，理综和数学几乎满分。不出意外，肯定是他啊。
我站在虚掩的门外，无声地勾起嘴角。
不出意外
那肯定要出意外的啊。
按照惯例，每年高考查分，都是学生在家自行查询。
但这次班主任信誓旦旦地保证陈嘉树会是省状元，非要组织全班同学一起查分，美其名曰见证历史性时刻。
学校甚至提前准备好了庆祝的横幅，就等着成绩公布的那一刻，直接挂上校门口。
同学们陆续到齐了，他们围在陈嘉树身边，七嘴八舌地恭维着：
陈哥，待会儿成绩出来，你可得请客啊！
省状元啊！以后我们学校可就出名了！
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帮兄弟！
陈嘉树靠在椅背上，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还没出成绩呢，别乱说。
可眼里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班主任拍了拍手：好了，都安静！查分系统马上开放了。
她环顾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皱了皱眉，许昭昭，你先来查。
我挑眉，这是想让我当绿叶来衬托陈嘉树啊。
我平静地走到电脑前，坐下，手指轻触键盘，输入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
屏幕上的加载图标转了几圈，我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终于，成绩页面跳了出来，与我预估的相差无几。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才600分身后传来夸张的惊呼，啧，曾经的年级第二，才考这么点分，这也太惨了吧！
她那时罪有应得，活该，这就是报应！
陈嘉树也笑了，他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到我身后，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看来你那些小聪明，在实力面前，一点用都没有啊。
我盯着屏幕上的数字笑了。
600分，确实不算高。
但对我来说，这个分数已经足够了。
11
意外反转
陈嘉树，快查分啊！让某些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学霸！
汪雨尖着嗓子喊道，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陈嘉树胸有成竹地勾起嘴角，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电脑前。
查到了！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全省前五十几个大字。
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天啊！空白分！陈嘉树也太牛了吧！这成绩绝对能冲击省状元！】
【你这分数简直逆天了！学神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陈嘉树不仅长得帅，成绩还这么好，简直就是男主角啊！】
陈嘉树的目光越过人群与我对视，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我安静地坐在角落，轻轻摇了摇头。
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立刻围了上来，话筒争先恐后地递到陈嘉树面前。
首先，我要感谢学校的培养，感谢李老师的悉心教导……
陈嘉树的声音温润如玉，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说到一半，他突然话锋一转，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我：
不过，我更想特别感谢一个人，许昭昭同学。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要不是她一直激励我，我可能还不会有今天的成绩呢。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记者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立即将话筒转向我：
许昭昭同学，请问陈嘉树同学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周围的同学就炸开了锅。
汪雨第一个跳出来，她夸张地比划着：记者姐姐，你是不知道，这个许昭昭一直死缠烂打纠缠陈嘉树！天天跟踪人家。
就是！班长站出来帮腔，她成绩下滑就嫉妒陈嘉树，到处造谣，简直心理扭曲！
班主任李老师板着脸走过来：许昭昭，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陈嘉树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你呢除了死缠烂打，影响他心态还会什么
我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平静地反问：老师，您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这可是诽谤。
需要证据吗李老师冷笑一声，环顾四周，全班同学都可以做证！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同学们七嘴八舌地附和，情绪越来越激动。
有人甚至把没考好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
不知是谁先扔过来一本课本，紧接着，橡皮、笔袋纷纷朝我砸来。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教室门突然被推开。
两位身穿清北文化衫的人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许昭昭同学
恭喜你！你是本县唯一一个被清北录取的考生！
12
真相大白
死一般的寂静瞬间笼罩了整个教室。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同学们，此刻全都张大了嘴巴，活像滑稽的雕像。
陈嘉树一脸不可置信：
老师，是不是搞错了许昭昭才考了600分啊，我是屏蔽生！全省前五十！怎么可能她考上了，我考不上
清北招生办的老师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解释道：
许昭昭同学是奥赛金牌得主，按照政策，只要达到本科线就可以保送。她的600分，已经远超这个标准了。
他的目光转向陈嘉树，而你虽然分数很高，但我们收到的名单里却没有你的名字。
放屁！陈嘉树突然暴怒，风度尽失，他恶狠狠地指着我，肯定是你搞的鬼！
说着他就像头失控的野兽，面目狰狞地朝我扑来。
教室里响起一片惊呼。
却只听见，砰！一声闷响。
陈嘉树狼狈地跌坐在地。
我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领。
以我的吨位，陈嘉树这点力气简直像在挠痒痒。
你……他捂着屁股，疼得直抽气。
就在这时，教室门再次被推开。
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警察叔叔！陈嘉树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喊，快把她抓起来！她高考作弊！
为首的警官却径直走到他面前，亮出证件：
陈嘉树同学，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高考作弊，请配合调查。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胡说什么！陈嘉树歇斯底里地吼道，明明是她作弊！她考了600分上了清北，我全省前50却没上，这合理吗
就是啊！陈嘉树平时成绩那么好！
许昭昭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声援，汪雨甚至激动地挡在陈嘉树面前。
警察冷笑一声，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经核实，陈嘉树同学的总分是755分，比满分还多5分。
陈嘉树的脸色唰地惨白，他转头看向班主任，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班主任强作镇定地站出来，警察同志，这一定是系统故障了吧陈嘉树同学一直品学兼优，怎么可能作弊呢
警察表示无奈，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但现在，陈嘉树同学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陈嘉树挣扎着，不依不饶，冲向正在直播的摄像机，喊道：
有黑幕！这绝对有黑幕！我要求彻查我和许昭昭的分数！
由于记者是现场直播，这场闹剧早已传遍全网。
教育部门高度重视，立即成立专项调查组，承诺会以最快的速度彻查此事。
13
视频揭穿
一个小时后，调查结果出炉。
经过核查，我的高考成绩真实有效，竞赛生的身份也完全合规。
而陈嘉树的实际成绩却不是755分，而是380分。
陈嘉树脸色惨白，他猛地暴起，踉跄着冲到我面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许昭昭！一定是你！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我后退半步，一脸无辜，声音轻快得能气死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陈嘉树自然是不信的。
他转身扑向正在直播的镜头，疯狂咆哮：
你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大家请相信我！都是许昭昭这个肥婆搞的鬼！她嫉妒我成绩好，就设局陷害我，用不正当手段操控成绩！
班主任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拉住陈嘉树的手，安慰他：
大家看看！多好的孩子被逼成什么样了！这都是许昭昭长期骚扰、污蔑造成的！我可以做证……
够了！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举起手机：警察叔叔，我要举报！
我点开那天晚上偷拍到的视频。
画面里，班主任衣衫不整地坐在陈嘉树腿上，两人的亲密程度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陈嘉树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老师，你吃醋啦我跟那些笨女人谈恋爱，还不是为了偷她们的分数，我心中只有你的啊。
等高考结束，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到时候我是状元，你就是状元女朋友。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视频，谁都没想到平日里严肃端庄的班主任，背地里竟然和陈嘉树保持着这样不堪的关系
汪雨更是炸了，她冲上去，抡圆了胳膊扇了陈嘉树一记响亮的耳光，指着他破口大骂：
陈嘉树！敢用老子的钱养这个老女人！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把陈嘉树扇得瘫在地上。
也许是被当众揭穿的羞耻感太过强烈，陈嘉树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14
丑闻曝光
随着调查的深入，这起校园丑闻如同滚雪球般愈演愈烈。
教育局连夜成立专项调查组，对班主任李羽希和陈嘉树的关系进行了地毯式彻查。
调查结果令人瞠目。
平日里严肃正经的班主任，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关系户。
她靠着父母在教育系统深耕多年的人脉，伪造教学经历、篡改面试成绩，硬是把自己塞进了重点高中的教师编制。
而她对陈嘉树的特殊关照，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调查组调取的监控录像显示，这个年近三十的班主任，从陈嘉树转学过来，就频繁以课后辅导为由将他单独留在办公室。
两人很快发展成一场各取所需的肮脏交易：李羽希沉溺于陈嘉树年轻俊朗的外表，而陈嘉树则看中她手中的权力。
李羽希利用职务之便，提前泄露考题，帮他修改试卷，甚至刻意打压其他优秀学生。
而陈嘉树则靠着她的包庇，一次次成功偷分，踩着学霸往上爬。
这起丑闻一经曝光，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
网友们的愤怒如潮水般涌来，要求严惩相关责任人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李羽希最终被学校辞退，吊销教师资格证，终身不得再从事教育工作。
她的父母也因违规操作被纪委立案调查，多年经营的仕途毁于一旦。
至于陈嘉树
这个曾经的校园男神在一夜之间跌落神坛。
有网友扒出他在二手交易平台上的账号，发现他将女生们送的贵重礼物全部低价转卖。
更恶心的是，每件商品下面都附带着侮辱性评价：丑女送的，看着就烦、肥婆的礼物，给钱就卖……
曾经追捧他的女生们纷纷脱粉回踩，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他的嘲讽和谩骂。
那些学霸们被偷走的分数和被践踏的尊严，终于迎来了应有的正义。
15
忏悔信息
深秋的清北园，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了林荫道，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抱着厚重的专业书从实验室出来，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是汪雨发来的：
【许昭昭，对不起。】
简短的五个字，让我的脚步微微一顿。
这是三年来，我们第一次联系。
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汪雨发来一长串忏悔：
【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跟着他们一起孤立你，其实我一直很后悔，只是没脸找你……】
后面附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佝偻着背，头发稀疏，眼神浑浊得像蒙了一层灰。
他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条破旧的毯子，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
【这是陈嘉树】
我几乎认不出他了。
短短三年，他像是老了三十岁。
曾经的校草风采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壳。
原来，当年事情曝光后，陈嘉树的家人就把班主任李羽希告了。
但这事你情我愿，再加上陈嘉树是男生，法律上并不占优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嘉树以为高枕无忧了，便在家里人的安排下重新复读。
他打算故技重施，偷取那些和他谈恋爱的女同学的分。
但李羽希岂能让他如愿以偿
她天天去他复读的学校闹事，站在校门口大喊大叫，揭露他的丑事。
陈嘉树的名声彻底臭了。
他躲不掉，逃不开，最后只能妥协，从了她，被包养在郊区的一间小公寓里。
只是新鲜感一过，李羽希就腻了。
她嫌弃他衰老得太快，皮肤松弛，眼神呆滞，再没有当初的风采。
于是，她又把陈嘉树踹了。
这下轮到陈嘉树纠缠不放了。
他像条丧家之犬，天天堵在李羽希家门口，哭着求她别丢下他。
李羽希烦不胜烦。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她实在受不了了，找了几个混混，把陈嘉树揍了一顿。
他们打断了他一条腿。
而她自己也因为故意伤害罪进去了。
16
终局之计
我的指尖微微发凉。
汪雨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段视频。
视频里，陈嘉树在派出所做笔录，右腿打着石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镜头一角，戴着手铐的李羽希披头散发。
消失已久的弹幕突然在眼前跳动：
【卧槽，渣男这老得也太快了吧！咋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为什么！偷分系统需要使用者用最在意的东西来交换，所以陈嘉树消耗了自己三十年的美貌。】
我合上眼，秋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深吸一口气，将思绪从过往的纷扰中抽离。
眼前出现最后一条弹幕：
【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妹妹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渣男自食恶果的】
我轻轻笑了笑。
叮！
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来自二手平台的转账：
【小姐姐，快递费我转过去啦，麻烦尽快发货哦~】
陈嘉树不知道，这个平台200
元以内是可以直接转账的。
当年，我在高考最后一门，提前交卷离场。
踩着点，用小号在这个平台给他的账号转账了一笔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