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看着我的背影，声音隐隐带了鼻音：

    「我就说，为什么我的顾霖突然就不喜欢我了呢？」

    「对不起，顾霖，是我错了，我自以为我不爱你，可我——」

    话说一半，她哽咽住了。

    捂着双眸，泪水从她的指缝溢出，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像是疼到了极致。

    「我只是太害怕了，怕我们开始了，却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怕我们最后连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以为傅司耀的出现只会断了你对我的念想。」

    「我没想到，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对不起……」

    「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一腔孤勇了那么多年。」

    她越说越痛苦，小心翼翼地慢慢走近我，当她试图拉我的手时。

    我避开了，然后回头看向沈歆。

    「没必要纠结了，不是吗？」

    我有了新的人生，以后沈歆也是，只是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而已。

    「小姨，人总要往前走的。」

    话落，沈歆眼里仅剩的一丝光亮彻底被泯灭。

    「顾霖……」她苦笑了声：「对不起。」

    「再见，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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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霖最后一个字落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沈歆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颤抖着手抽出根烟想点，打火机却怎么打都打不出火。

    边陲的风好大，风沙吹进她的眼睛里，疼得她眼泪止不住地掉。

    如果当初她能够勇敢一次，能够不计后果地也为顾霖一腔孤勇一回。

    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至少她曾经拥有。

    若是走不到结局，那便是没有缘分，可她却连试错的成本都不愿意付出。

    顾霖回到宿舍后，走到了阳台，正巧她抬起头，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

    低头，两人四目相对之际。

    他坦然地笑了笑，把衣物都收进去后，又重新关上了阳台的门。

    动作行如流水，没有半分留恋。

    这一刻，她才真的意识到了，她被顾霖彻底地拉进了黑名单。

    他不会再为她心动了。

    思及此。

    她呕出了一大滩血，昏迷在了他的宿舍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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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

    我再听到沈歆的消息，是在三年后。

    二十一岁的她，在弥留之际，希望我能够去看她最后一眼。

    我看着安排满的手术，遗憾地拒绝了。

    朋友说：「沈歆死前把所有的财产都做了公证，挂到了你的名下。」

    「她对你，是真的痴情一片。」

    「你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我只是笑笑。

    那时候我也想问，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现在再想。

    一切都不重要了。

    人活着各有命数，死了也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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