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蹲在工位拆快递，新买的手机壳硌得按键发涩。

    我站在监控屏前看着她皱眉戳弄屏幕，突然扯松领带冲进地下车库。

    迈巴赫车窗升起时，她恰好长按删除键，连绵的震动让我险些握不住方向盘。

    ”顾总，您要的报表。”

    决定摊牌那晚，我对着奶奶的遗照烧了炷香。

    老人慈祥的笑脸在烟雾中忽隐忽现，我想起她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小豆芽是你命中注定的媳妇”。

    落地窗外飘起初雪时，楚笙笙正在茶水间偷吃泡面。

    ”楚笙笙。”

    我按下发送键，望着监控里惊跳起来的女孩，”有本事就来玩我的感情，别玩你的破手机。”

    十五岁的楚笙笙踮脚摘枇杷，碎花裙摆扫过少年紧绷的膝盖。

    蝉鸣震耳欲聋，她转身时沾着果汁的指尖擦过我喉结：

    ”阿清哥要不要吃？”

    玻璃杯在桌面磕出脆响，我解开腕表扔在办公桌上。

    监控屏幕里，楚笙笙正趴在工位上戳手机，微卷的长发垂落肩头。

    十年了，当年偷吻她发顶都要做三天心理建设的小少爷，此刻正隔着监控被她的无心之举折磨得发疯。

    钢笔在报表上洇出墨团，我摘下眼镜擦拭，忽然瞥见她屏幕亮起的闺蜜对话框：

    ”禁欲系老板今天喷的雪松香水绝了！想扯他领带闻喉结！”

    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我在她惊慌的目光中起身锁门。

    百叶窗闭合的瞬间，柑橘香扑面而来。

    她后退时撞翻马克杯，褐色液体在衬衫浸出暧昧的水痕。

    ”楚小姐。”

    我撑住桌沿将她困在双臂之间，鼻尖距颤抖的唇珠仅剩毫米。

    ”需要我教你怎么正确使用手机吗？”

    月光爬上她脚踝时，我终于找到十五岁那个午后偷藏的枇杷核。

    它在她锁骨下方生根发芽，长成朱砂色的印记。

    落地窗倒映着交叠的身影，她泛红的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水痕，像那年掠过喉结的，带着果汁香的夏风。

    "顾清时"她带着鼻音的呢喃被撞碎在夜色里。

    我吻去她眼尾泪珠，在最新款手机开机界面输入自己生日。

    当提示音与心跳共振时，终于明白奶奶说的共感诅咒，不过是迟到了十年的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