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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梅映雪的清晨,我站在侯府祠堂,将族谱上"嗣子空缺"四个字亲手改为"沈氏怀宁承继"。

    族老们拄着拐杖欲言又止,我转身展开地契账册——三年间,侯府田产从三千亩扩至万亩,连圣上都赞我"闺阁中的陶朱公"。

    我在侯府西跨院挂了"织云阁"的匾额。

    三十六个被休弃的妇人在这里重获新生,她们织的流光锦成了贡品。

    最伶俐的春杏,如今管着城南三家铺面,那些曾经骂她"弃妇"的人,现在要尊称一声"柳掌柜"。

    重阳节那日,我穿着自己设计的凤穿牡丹朝服面圣。

    当我把《女子纺织学堂章程》呈上时,满朝朱紫哗然。

    直到太后指着我说:"哀家年轻时若有怀宁半分胆识,何至于在深宫虚度四十春秋。"

    后来圣旨特许我用侯印开设女学,碑文上刻着"谁说女子不如男"。

    今岁上元节,我在护城河放了三十六盏莲花灯。

    每盏灯里都藏着善堂女子的心愿——有想开药铺的,有要当女先生的。

    最明亮的那盏是我的,灯罩上画着孤雁穿云,里头写着:"愿天下女儿,都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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