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姐在床上疼得呲哇乱叫，看这样子，是要生了。

    姐姐果然体质特殊，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不过这个孩子不是龙种，而是一条普通鲤鱼。

    尽管如此，姐姐还是母性大发的把鲤鱼抱在怀里，喜爱的不得了。

    龙王听说消息赶过来，躺在床上的姐姐满心欢喜把孩子递给他看：“快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龙王接过那个粉色团子，姐姐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我捂住云霄的眼睛。

    下一秒，龙王举起那个孩子，直接摔在地上。

    6

    孩子哭了两声就没有了声音。

    姐姐脸色一变，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起来。

    她爬到刚才还在对她笑得孩子面前，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探了探鼻息之后，确定孩子被摔死了。

    姐姐发出尖叫声，仰头流泪看龙王：“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不是龙，就不是我的孩子。”

    龙王冷酷无情，说出这句话就要走。

    姐姐痛苦不堪，她直接扑上去要打龙王。

    “他就算不是龙，那也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杀他，这可是我拼了命才生下来的。”

    可龙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她近身。

    他一挥衣袖，姐姐直接被甩到柱子上。

    “你别发疯，等你养好身子，再生一个就是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

    姐姐宠爱的孩子，在他心里仿佛连根草都比不上。

    龙王走了。

    侍卫侍女走了。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我和云霄在姐姐身边。

    姐姐爬到她刚生的孩子旁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成串地往下掉。

    看起来痛不欲生。

    我们鲤鱼一族母性极强，自己生得孩子当着自己的面被活生生摔死，身心会痛得全身抽搐。

    孩子去世比自己去世还要难过。

    姐姐的母性更是比一般鲤鱼要强得多。

    她哭了许久，怀里的人体温渐渐消失，最后化形成一条普通小鱼。

    我拉着云霄的手走过去：“姐姐，你现在还觉得选择这条路好吗？”

    姐姐闻言抬头，眼睛都是红的：“你早知道对不对，你早知道在龙宫生存不易，早就知道龙王的妃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早知道他会摔死我的孩子对不对？”

    我说：“当然。”

    姐姐疯了，扑过来想要掐我的脖子。

    “那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你早说，我就能护住他，他就不会死！”

    刚刚生产完的姐姐太弱了，弱到我轻轻一推，她就倒了。

    姐姐躺在地上还在哭，我理解她是什么心情。

    那是比抽筋拔骨还要疼的感觉。

    我看她：“你以为我为什么用了百年时间才产下龙子，你真以为，前面的时间我没有过孩子吗。”

    和姐姐一样，我入宫没多长时间就怀了孩子。

    那是我第一个孩子。

    我给他起名叫锦儿，甚至想好了他所有的一切。

    可就在龙王看了他之后，直接拿刀砍下了他的头。

    我永远忘不了那幅画面，现在想起来，心还是像被凌迟了一样的痛。

    可怕的不是孩子被杀。

    可怕的是龙王拥有那么多女人，只有我能生他的孩子。

    于是在那百年来，我每年都是怀孕、生产、丧子，每日每夜就像是活在地狱里。

    姐姐以为上辈子被当成生育机器已经更惨了，她不知道在这个龙宫里，在龙王眼里，她依旧只是个生育机器。

    在生出真龙前，她每一个孩子都会是这种下场。

    看着自己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

    7

    姐姐听完我的话，频频摇头。

    “不，不可能。”她不敢相信，“龙王怎么可能会这么狠心，那也是他的孩子。”

    我对她说：“这偌大的龙宫，只有龙王和王后是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