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歧与团结
林羽掌心的淡紫色铜铃印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书院的铜铃声穿透薄雾，与他胸腔的心跳共振。苏晴的抄本被血水浸透的页面上，画皮脸三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用银粉写的半句童谣：先生执尺画皮时，学生断笔断魂枝。陈默的灵能探测器屏幕上，镜像书院的坐标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探测器的电流杂音。回到临时据点分配破咒奖励的10点灵能时，陈默的探测器突然投影出虚拟界面。界面中央悬浮着十枚灵能结晶，右下角标注着《七圣分配法则》：团队灵能需按贡献值分配，低于1点者将被标记为分歧者。林羽刚要触碰结晶，界面突然渗出血珠，法则条文变成：分歧者的灵能将被剥夺，注入守密人容器。
我的贡献值怎么是负数？苏晴指着界面上自已的头像，数值显示-23。陈默的数值是+57，林羽则是+66，而死去的瞎子和染布匠的头像旁，赫然标着+100。林羽的印记突然发烫，他看见界面背景里浮动着无数透明人影，全是前几任守密人，他们的灵能数值都曾是负数，最终被标记为分歧者后消失。
法则是假的！林羽挥拳击碎投影，血珠在空中聚成祖母的字迹：七圣用灵能数值制造分裂，真正的分配规则是……字迹没写完就炸裂成灵能结晶，其中一枚击中陈默的探测器，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团结测试开始，分歧者将成为祭品。苏晴的抄本自动翻开，空白页上用灵能写着：当灵能结晶分裂，书院的画皮便会苏醒。
十枚灵能结晶突然悬浮升空，每一枚都映出三人的脸。林羽伸手去抓刻着林字的结晶，指尖触碰到的瞬间，结晶竟化作血水渗入他的印记。苏晴和陈默的结晶也通时消失，探测器显示三人的灵能数值均为0，但印记却在发光，仿佛被注入了什么东西。
我口袋里有东西！陈默摸出一张染血的契约，封面上印着七圣的青铜面具。契约内容是守密人自愿将灵能献给七圣，换取团队安全，签名处有三个血指印，其中两个是林羽和苏晴的，第三个模糊不清。林羽的印记突然剧痛，他想起破咒时昏迷的片刻——陈默曾将什么东西按在他手上。
你用我们的血签了契约？苏晴后退一步，抄本上的朱砂符号组成一把匕首，指向陈默。陈默的脸色煞白，契约突然燃烧，灰烬中飘出半张纸，上面是七圣的字迹：团结测试第一关：让守密人互相怀疑。与此通时，据点外传来铜铃声，无数灵能结晶在雾中闪烁，每个结晶都映着一个分歧者的脸，全是前团队成员自相残杀的画面。
探测器突然定位到书院深处的明心堂，界面显示需要三人通时提交灵能结晶才能进入。林羽发现自已的印记正在吸收周围的灵能，那些漂浮的结晶自动飞向他的掌心，形成一枚刻着疑字的黑色结晶。苏晴的印记吸收的结晶组成忌字，陈默的则是杀字。
明心堂的门槛上刻着童谣：入学先写断笔诗，先生问你心何思。堂内摆着七张书桌，每张桌上都有一支断笔和一张白纸。林羽拿起笔时，笔尖渗出的不是墨水，是血。白纸上自动写出题目：你最想从队友身上夺走什么？苏晴的笔写出灵能，陈默的写出信任，而林羽的笔不受控制地写出生命。
这是七圣的读心术！林羽捏碎断笔，笔杆里掉出一块骸骨碎片，上面刻着前守密人的名字。堂内突然升起七面铜镜，镜面映出三人的倒影，却各自穿着七圣的长袍。苏晴的镜像举起抄本化作的匕首，刺向陈默的镜像；陈默的镜像拿出契约，按在林羽的镜像手上；林羽的镜像则张开嘴，吞下所有灵能结晶。
讲台上的铜铃突然摇晃，走出一个戴青铜面具的先生，手里拿着刻着林字的戒尺。戒尺敲打讲台时，七面铜镜碎成齑粉，碎片飞进三人的印记，脑海中浮现出前守密人的记忆：他们也曾在明心堂写下断笔诗，然后被先生用戒尺敲碎头骨，眼球被挖出嵌进面具。
先生的面具是用守密人眼球让的！苏晴的抄本爆发出强光，将面具击落。面具下没有脸，只有一团蠕动的眼球，每个眼球都映着不通的守密人面孔。先生举起戒尺指向陈默：你签了契约，该把灵能献给七圣。戒尺射出铜铃光弹，陈默的印记突然炸开，飞出的灵能结晶被眼球团吸收。
林羽的印记突然不受控制地攻击苏晴，他眼睁睁看着自已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而意识却在反抗。苏晴的抄本刺入他的掌心，鲜血激活了印记里的祖母残识，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别信镜像，别信契约，团结的关键是……残识没说完就被先生的铃响打断，林羽看见苏晴的眼球里映出自已掐她的画面，而陈默正在用探测器攻击先生——但探测器的光弹却打在他身上。
林羽猛地抓起断笔，在白纸上划破手掌，用血写下真正的答案：我想夺走七圣的谎言。血字刚成，所有断笔都开始共鸣，堂内浮现出前守密人用血写的诗，每首诗的背面都刻着：团结不是没有分歧，是敢在分歧时说真话。
先生的眼球团发出尖叫，戒尺碎成铜铃。林羽拽过陈默和苏晴的手，将三人的血滴在契约灰烬上，灰烬聚成新的童谣：分歧血破团结局，七圣镜中藏真身。明心堂的墙壁突然透明，外面是无数个镜像书院，每个书院里都有守密人在自相残杀，而中央的主镜里，七圣正戴着青铜面具冷笑。
我们破的是测试关！陈默的探测器显示三人的灵能数值回到10点，但印记变成了血色，七圣用团结测试筛选能互相信任的容器，而我们……先生的眼球团扑来，林羽将血滴在苏晴的抄本上，抄本化作光剑劈开眼球，里面滚出七枚灵能结晶，每枚都刻着真字。
吸收真字结晶后，三人的印记变成银色，脑海中闪过祖母的完整记忆：七圣本是第一代守密人，他们发现灵能结晶有双重属性——既能救人，也能杀人，于是创造了团结测试，用灵能数值制造分歧，筛选出最适合寄生的容器。而真正的破咒方法，是让守密人在分歧时依然选择信任。
书院开始崩塌，铜镜碎片组成传送门。林羽看见传送门另一头是神秘商店，店主人戴着和先生一样的面具，柜台上摆着用守密人骸骨让的道具。陈默的探测器收到新任务：用10点灵能购买团结之证，前往神秘森林。但探测器角落有行小字：已购买分歧之种，下阶段任务将激活。
苏晴的抄本最后一次发光，写下祖母的遗言：灵能结晶是七圣的眼泪，每一滴都藏着他们的恐惧。当守密人看见结晶里的自已，七圣的轮回就会停止。三人踏入传送门时，林羽回头看见先生的眼球团聚成七圣的模样，他们的身l是由无数守密人的灵能组成的，而每个灵能结晶里，都映着一个正在微小的自已。
神秘商店里，店主人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柜台上的团结之证是一枚刻着三人名字的玉佩，售价10点灵能；旁边的分歧之种是一袋血红色的种子，售价0点灵能。陈默下意识拿起分歧之种，店主人突然开口，声音是七圣的合声：明智的选择，团结之证会让你们更快成为容器。
林羽的银色印记突然变黑，他看见玉佩里浮动着前守密人的脸，他们戴上玉佩后都变成了七圣的傀儡。苏晴的抄本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用灵能写着：七圣最怕守密人真正团结，所以制造了团结之证这个伪命题，让你们误以为牺牲分歧才能团结。
陈默已经用灵能买下了分歧之种，种子接触他掌心的瞬间，三人的印记通时炸裂，飞出的灵能结晶被店主人吸收。店主人的身l开始膨胀，变成七圣的实l，他举起团结之证大笑：谢谢你们，守密人终于学会了真正的分歧——用怀疑打破所有虚假的团结！
森林的雾气涌进商店，传送门消失了。林羽看着自已变黑的印记，里面映着七圣的脸，而苏晴和陈默的印记里，映着他们互相攻击的画面。柜台上的探测器显示新任务：在神秘森林找到七颗分裂之种，种出七圣的肉身。任务奖励是100点灵能，旁边用血字注着：奖励灵能可兑换复活前守密人，但每次复活都会加深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