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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和亲后,父亲、母亲来过。

    整整十年,这还是祭礼后,他们第一次主动来寻我。

    上一世,我在父亲的斥责,母亲的哭诉下,相信了厉惟稷的威胁求娶不怀好意。

    为了沈长衍的颜面,只能在深夜无人时,前去找他,哀求他放过我,放过大雍。

    厉惟稷蹙着眉问我就那么爱靖王。

    我哭的不能自己,胡乱点头称是。

    最终,厉惟稷放弃了。

    但这件事却成了沈长衍心中的一根刺。

    我惶恐地解释,他却认定我与厉惟稷暗通款曲,不守妇道。

    父亲还是像之前一样斥责,我为大雍招来祸患,丢了大雍的颜面。

    那你们去和北黎打吧。我冷笑道。

    父亲噎住了。

    令仪,爹娘舍不得你去受苦啊。母亲柔柔弱弱地说。

    舍不得我受苦

    我跪在雪地里,被无知百姓用石头打得满脸是血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第一次被取血,我愤怒、失望还有害怕,仓皇逃回到侯府,向你们哭诉时,你们又是如何说的

    被斥责,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以前我被困在亲情的迷网里,看不清为什么一向对我疼爱有加的父母变成了这样。

    重来一次,却看透了。

    南雍被北黎逼得退居恒水以南,需要有人替镇安军承担兵败的重责。

    而且镇安侯府唯一的嫡子死在战场,他又年老体迈。

    沈长衍作为陛下最疼爱的嫡亲弟弟,他只能紧紧抱着靖王的大腿,以保镇安侯府的荣光。

    怕的从来不是我受苦,而是我走了,没人替镇安侯府受苦吧。

    你别忘了,是靖王救了你。你若还是我镇安侯府的子女,就应该在北黎当大雍的内应。

    十年前,北黎步步紧逼下,国师彻夜卜卦,终寻得解决之法。

    沈长衍命亦贵极,可为鼎之足,辅江山社稷。

    我与他天命之合,可保大雍至少二十年太平。

    陛下对他有愧,若是他强硬拒绝,陛下不会强求,但他沉默着应下了娶我为靖王妃。

    大婚之日,北黎果然退兵。

    两国已恒水为界,休战。

    所以我即使前世痛苦到极点,仍然强撑着过了二十年。

    可现在,又要我为大雍牺牲

    一个国家的兴衰只系于我一身

    重来一次,我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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