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既明天眼反噬吐血
夜色如墨,寒既明隐在宫墙阴影中,望着紫宸殿的方向。十五年前那个雪夜,明见渊就是用这块玉佩告诉他:“孤知晓你的身世,你妹妹在孤的手里。”如今十五年过去,他身中寒毒,明见渊以解药为筹码,让他心甘情愿让那把最锋利的刀。子时的更鼓响起,寒既明如鬼魅般闪入紫宸殿后的密道。推开暗门的瞬间,他看见明见渊正把玩着那块玉佩,烛光下玉面泛着幽冷的光。
“刘顺今日去过刑部大牢。”明见渊头也不抬,“你猜,他见了谁?”
寒既明呼吸一滞。
明见渊终于抬眼,将玉佩轻轻放在案上:十五年前,不止你们兄妹,还有一个人活下来了。
玉佩旁,一盏青灯忽明忽暗,映得天子面容晦暗不明。寒既明盯着那块玉佩,仿佛看见命运之轮又开始转动。
“陛下,想要知道什么?”寒既明闭上眼睛。
“三日后祭祀大典,孤能否如愿?”
寒既明缓缓睁开双眼,左眼竟化作一片冰蓝,如极地寒冰般折射出妖异的光芒。他声音低沉而空灵:“臣看见血光冲天,龙袍染血。”
明见渊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说清楚。”
“大典当天……有人在祭台四周布记了刺客,”寒既明额头沁出一层细汗,,“是……神殿勾结……刘顺。”
寒既明左眼的蓝光骤然熄灭,整个人踉跄着扶住案几。
明见渊暗怒道:“好一个神殿,想要杀了孤,好扶持幼帝上位继续把持朝政。”又猛地拍案而起,案上茶盏应声而碎。他眼中寒光闪烁:“刘顺这个老狐狸,果然与神殿勾结多年。”
寒既明强撑着站起身,左眼仍残留着些许蓝芒:“陛下,臣还看到祭台下方埋有火药。”
“火药?”明见渊冷笑一声,“他们倒是准备得周全。”他转向寒既明,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的寒毒又发作了?”
寒既明这才发现自已的右手已经结了一层薄霜。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无妨老毛病了。”
明见渊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赤红丹药:“这是这个月的解药。”却在寒既明伸手时又收了回去,“不过朕需要你再让一件事。”
寒既明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陛下请讲。”
“朕要你假意投靠刘顺。”明见渊的声音冷得像冰,“查出他与神殿勾结的全部证据。”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明见渊眼神一凛,迅速将解药塞入寒既明手中:“从密道走!”
寒既明刚隐入暗门,就听见刘顺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起: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密道中,寒既明握紧解药,左眼最后一丝蓝光映出墙上斑驳的血迹——那是十五年前政变时留下的。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寒既明刚踏出宫门,喉间便涌上一股腥甜。他强撑多时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溅在朱红的宫墙之上,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目。
“大人!”守在宫门外的玄夜见状箭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寒既明。年轻侍卫的手在微微发抖,“您又擅自动用了天眼?”
寒既明借着玄夜的力道稳住身形,“窥探天机总要付出代价。”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只不过这代价……越来越大……”他的指腹擦过唇角,抹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再使用,恐会有碍寿数。”
国师府。
“有碍?”寒霜见手中的青瓷茶盏“啪”地摔碎在地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她猛地站起身,案几被她撞得摇晃。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绝对不行。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哪怕要逆天改命,她也定要让兄长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