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章重生之毒妃归来
头痛欲裂。
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破败的茅草屋顶。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身下稻草扎得皮肤生疼。
这不是我的实验室。
记忆碎片突然涌来——叶初棠,尚书府嫡女,生母早逝,被继母设计陷害,流放边境十五年。昨夜刚被接回府,就关进了这间柴房。
大小姐醒了木门吱呀作响,林嬷嬷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她脸上褶子堆出假笑,老爷吩咐,让老奴给您送碗安神汤。
我盯着碗沿可疑的白色粉末,末世十年养成的本能让我浑身绷紧。这老货在药里加了料。
喝呀。她突然掐住我下巴,浑浊眼珠里闪着恶意,喝了好好伺候我儿子,也算你这贱婢的造化!
滚烫药汁泼在脸上之前,我拧住她手腕反向一折。
啊!惨叫声中,瓷碗摔得粉碎。我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药汁,腥甜里混着熟悉的躁动感。
是兽药。
末世里那些畜生最爱用的下作手段。
小贱人敢反抗林嬷嬷捂着变形的手腕尖叫,虎子!进来办了她!
柴房被撞开,满脸横肉的壮汉搓着手冲进来。腰带松垮垮挂着,裤裆已经支起帐篷。
我笑了。
在末世,这种杂碎我杀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扑过来的瞬间,我抬脚精准踹在他胯下。鸡飞蛋打的闷响伴着非人惨叫,壮汉虾米似的蜷缩在地。第二脚碾碎他膝盖骨时,嚎叫声惊飞了院外老鸹。
你、你...林嬷嬷见鬼似的后退,被我揪着发髻砸向土墙。三颗带血的黄牙蹦出来,她像破麻袋般滑坐在地。
药劲开始发作。
热流顺着血管乱窜,眼前泛起血色。我扯下她腰间钱袋,踉跄着冲出柴房。
月光惨白。
我翻过后院矮墙,一头扎进护城河。冰凉的河水漫过头顶,灼烧感稍缓,却听见岸边传来马蹄声。
什么人
低沉的男声像淬了冰。抬头时,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
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男人端坐马上,轮廓像刀刻的剪影。月光描摹着他锋利的眉骨,薄唇抿成直线。
药性轰地窜上天灵盖。
我扒住岸边岩石跃起,水花四溅中把他拽下马背。男人瞳孔骤缩,反手劈向我颈侧的手刀被格开,我顺势咬住他喉结。
你——他声音哑了半截。
管他是谁。末世法则第一条:想要的就抢。
粗粝的铠甲硌得生疼,我扯开他腰带时听见金属落地声。男人肌肉绷得像弓弦,却在碰到我滚烫的皮肤时僵住。
中了兽药他掐住我下巴,忽然冷笑,叶尚书好手段。
我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后颈突然剧痛。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他染血的指尖捏着我耳后红痣,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第2章
替嫁风波
后颈的钝痛像把钝刀在搅。我睁眼时,身下是硌人的碎石地,晨光从破窗漏进来,在霉斑墙上爬出蛛网似的裂痕。
指节传来刺痛。低头看见掌心嵌着半片指甲——是昨夜那男人虎口上撕下来的。舌尖顶了顶腮帮,血腥味混着某种冷冽松香。
人跑了。
柴房外突然响起凌乱脚步声。大小姐!门被哐当踢开,管家带着四个护院冲进来,铁链哗啦作响,老爷命我等押您回府!
我眯眼看向他们腰间佩刀。末世里摸爬滚打的本能在叫嚣,手指已经摸到藏在稻草里的碎瓷片。
二小姐的婚事定了。管家退后半步,声音发虚,老爷说...要您替嫁。
瓷片在掌心转了个圈。我想起昨夜男人那句叶尚书好手段,突然笑出声。原来在这等着呢——叶清瑶要嫁的是东厂提督,那个六十多岁的老阉狗。
好啊。我拢了拢散开的衣领,看见管家喉结滚动着咽口水。
回府的马车上,我数着钱袋里的碎银。林嬷嬷攒了半辈子的体己钱,够买三包砒霜。
尚书府朱漆大门敞着,柳姨娘攥着帕子站在影壁前。她头上金钗晃得人眼晕:初棠回来了快把嫁衣试试,督公府今晚就来接人。
我盯着她发青的眼圈。看来昨夜林嬷嬷没少去哭诉。
妹妹呢
清瑶在绣楼。柳姨娘指甲掐进我胳膊,你敢耍花样,就把你娘牌位扔进粪坑!
西厢房飘着浓重的安神香。叶清瑶正在试凤冠,铜镜里映出她得意的笑:姐姐可知督公前头三任夫人怎么死的她转身露出脖颈红痕,昨晚珩哥哥特意来安慰我呢。
我捏碎了一颗蜡丸。末世带来的异能空间在识海里闪烁,取出半包欢情散。
妹妹头发乱了。我抬手帮她扶簪子,药粉顺着袖口滑进茶盏。
申时三刻,全府都在前院清点嫁妆。我撬开绣楼后窗时,叶清瑶正扯着衣领喊热。她眼神涣散,脸颊潮红得像抹了胭脂。
乖。我灌了她半壶冷茶,扯断她腰间丝绦,姐姐送你份大礼。
老太监的厢房在后花园僻静处。我扛着神志不清的叶清瑶翻过假山,听见屋里传来哗啦水声。窗户纸上映出个佝偻身影,正在浴桶里哼着小调。
门闩被瓷片轻松拨开。我把人扔在拔步床上,顺手往香炉撒了把药粉。转身时瞥见床头挂着的牛皮鞭子,油光发亮。
暮色四合时,我蹲在房梁上啃苹果。下面动静越来越大,老太监的尖笑混着叶清瑶的哭叫。直到她嗓子哑了,我才踹翻铜盆架。
走水啦!
护院们举着火把冲进来时,场面精彩得很。老太监提着裤子从床上滚下来,叶清瑶浑身青紫地往被褥里钻。我站在人群最前排,手里还抓着把瓜子。
贱人!柳姨娘尖叫着扑上来,金钗冲着我眼睛戳。
我抓住她手腕反向一折。咔嚓声被众人的抽气声淹没,她跪在地上嚎叫时,我弯腰在她耳边说:林嬷嬷儿子的裤裆,也是这么碎的。
叶尚书脸色铁青地出现时,我正用帕子擦手。孽障!他巴掌挥到半空,被我攥住手腕。
父亲不如想想。我掰着他手指看向老太监,是解释妹妹为何在督公床上,还是谈谈您克扣军饷的事
老太监正在系腰带的手突然僵住。
院墙外忽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有人高喊:摄政王到——
人群哗地散开。月光下,玄铁铠甲泛着寒光,昨夜那个男人端坐在马上,腰间玉佩染着我的血。
第3章
摄政王的秘密
马蹄声踏碎满院死寂。
萧云珩勒马停在院中,玄甲映着月光,像尊煞神。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脸上,眼底寒意更甚。
王爷!老太监扑通跪地,声音尖得刺耳,老奴冤枉啊!是这贱人——
我抓起块石子弹在他喉结上。老太监顿时哑了,捂着脖子直翻白眼。
摄政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叶尚书额头冒汗,袖子直抖。
萧云珩没理他。马鞭突然朝我指来:你。
我挑眉。
跟本王走。
柳姨娘突然尖叫:不行!她得替清瑶嫁——
马鞭破空声炸响。柳姨娘脸上多了道血痕,踉跄着摔进泥里。
萧云珩身后亲卫齐刷刷拔刀。
我笑了。
王爷看上我了我故意晃了晃手腕上淤青——昨夜掐他脖子留下的痕迹。
他眼神一暗,突然俯身捞我上马。天旋地转间,我闻到他衣领上的松木香混着血腥气。
叶大人。萧云珩勒紧缰绳,声音冻得人发颤,明日本王要看到军饷账册。
马蹄扬起尘土,尚书府的哭嚎声被远远甩在身后。
冷风刮得脸生疼。我反手摸向他腰间匕首:王爷这是要绑我
闭嘴。他手臂像铁箍,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我嗤笑,指尖悄悄勾开他暗袋。摸到块硬物——是半枚虎符。
有意思。
马队冲进密林时,我突然肘击他肋下。萧云珩闷哼松劲,我趁机滚下马背,落地瞬间从空间摸出迷烟弹。
白雾炸开。
亲卫们咳嗽着乱成一团。我窜上树梢,看见萧云珩挥开烟雾,玄甲上沾着几点我故意抹的毒血。
叶初棠!他抬头盯住我藏身的树冠,眼神凶得像狼。
我抛着刚顺来的虎符:想要拿情报来换。
他脸色骤变。
破空声突然袭来。我偏头躲过暗箭,第二箭却扎进肩膀——林嬷嬷的儿子拖着残腿从草丛爬出来,手里弩机还在冒烟。
贱人偿命!他满脸脓疮,显然中了我的毒。
萧云珩的剑比我的银针快。寒光闪过,人头落地。
我拔出肩头箭,血溅在虎符上:王爷的人
不是。他甩掉剑上血珠,你中毒了。
箭头发黑。我舔了舔伤口,尝到苦杏仁味——是柳姨娘最爱的鸩毒。
死不了。我从空间掏出解药吞下,倒是王爷……
话音未落,萧云珩突然晃了晃。他低头看掌心,被我毒血碰过的地方泛起青紫。
你下毒
礼尚往来。我跳下树,掰开他嘴塞了颗药丸,咽下去,不然三息内吐血。
他喉结滚动,忽然掐住我后颈逼我抬头。月光下,他嘴角渗出血线:叶初棠,你到底要什么
我凑近他耳边:合作。我帮你查军饷,你替我拆尚书府。
亲卫们的马蹄声逼近了。萧云珩突然扯开我衣领,指腹碾过耳后红痣:昨夜的事,你最好忘了。
忘不了。我咬破他手指,在虎符上按了个血指印,味道不错。
他眼神一沉,突然把我按在树干上。背后树皮硌得生疼,我摸到袖中银针——
主子!亲卫队长冲过来,边关急报!
萧云珩松开我,展开信笺时眉头紧锁。火光映出北狄入侵四个字。
我趁机顺走他玉佩:王爷考虑好了,来醉仙楼找我。
转身时,听见他冷声下令:全城搜捕叶尚书府逃奴。
我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搜吧。等柳姨娘毒发,叶府就该求着找我回去了。
第4章
怀孕疑云
醉仙楼的椒香鸡刚上桌,楼下就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叶家大小姐被摄政王掳走三天,回来就怀上了!
筷子戳进鸡眼睛。我支着耳朵听墙角。几个婆子说得唾沫横飞:今早林嬷嬷亲眼看见她吐,那肚子都显怀了!
我低头看平坦的小腹。三天前中的毒,吐两口血能传成怀孕,尚书府造谣的本事比末世广播站还强。
砰地一声,雅间门被踹开。柳姨娘带着六个粗使婆子冲进来,手里麻绳泛着水光。
小贱人!她嘴唇发紫,显然毒发了,要么喝下落胎药,要么浸猪笼!
我慢条斯理啃完鸡翅膀。她脖子上已经浮现青斑,我下的慢性毒该发作了。
证据呢
要什么证据!柳姨娘甩出条染血的亵裤,林嬷嬷从你房里搜出来的!
我拎起来对着光看。这料子分明是叶清瑶的,血迹还是用朱砂画的。
行啊。我突然拽过她手腕号脉,胎儿健康得很,不如让孩子的爹来看看
柳姨娘猛地抽手:摄政王早去边关了!
谁说孩子是他的我擦擦手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孩子他爹评理。
林嬷嬷堵在楼梯口狞笑:老奴倒要看看哪个野男人敢认!
摄政王府的鎏金匾额亮得晃眼。我敲开角门时,管家吓得差点跌倒:叶、叶姑娘王爷不在...
我知道。我亮出顺来的玉佩,借你家书房躲个清净。
柳姨娘带人追来时,我正翘着脚翻军报。北狄连破两城,萧云珩果然焦头烂额。
拖出来!柳姨娘嗓子都喊破了,把这贱人扒光了游街!
管家拦不住,眼看着婆子们撞开书房门。我刚好放下边境布防图,手里虎符抛起又接住。
诸位找我夫人有事
冷冽嗓音从背后传来。柳姨娘当场僵住——萧云珩一身戎装立在屏风旁,脸上还带着风尘。
我立刻扑过去搂他脖子:夫君!她们要杀我们的孩儿!
他肌肉瞬间绷紧,却没推开我。目光扫过柳姨娘手里的麻绳,眼神冷得能刮下霜来。
王、王爷...柳姨娘腿一软跪下了,这贱人明明...
啪!
萧云珩的鞭子抽碎了她发髻。珠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我趁机往她茶水里滴了滴药。
叶夫人好胆量。他甩鞭缠住林嬷嬷脖子,本王的孩子,你也敢动
林嬷嬷脸憋成猪肝色,裤裆湿了一片。我忽然嗅到腐臭味——柳姨娘毒发的脓疮破了。
王爷明鉴!她爬过来想抱萧云珩的腿,这贱人根本没...
我猛地干呕两声。萧云珩眼皮一跳,突然打横抱起我:传太医!
太医院首来的时候,我正往舌下压药丸。他搭脉片刻,突然瞪大眼睛:这...这确实是喜脉啊!
萧云珩手里的茶盏咔擦裂了。
三个月了。我虚弱地靠在他肩上,就是那夜在河边...
他猛地掐住我后腰。我吃痛抬头,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色。这才发现他铠甲下缠着绷带,血腥味比松香还浓。
柳姨娘突然惨叫起来。她疯狂抓挠脖颈,皮肉一块块往下掉。林嬷嬷尖叫着去扶,被喷了满脸脓血。
看来叶夫人染了恶疾。我往萧云珩怀里缩了缩,夫君,我害怕。
他冷笑一声,突然把我按在榻上:都滚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掐着我下巴迫我张嘴:药丸吐出来。
我咬他手指。他吃痛松手,我趁机翻身压住他伤口:王爷配合得不错。
你根本没怀孕。他盯着我小腹,那夜之后我让人给你灌了避子汤。
巧了。我扒开他衣领找箭伤,我也给你下了绝嗣药。
他突然翻身把我压进锦被。伤口裂开的血蹭在我衣襟上,松木香混着铁锈味冲进鼻腔。
叶初棠。他指尖划过我喉咙,你究竟想要什么
军饷案证据。我勾住他脖颈,顺便借你书房暗格里的密信一用。
他瞳孔骤缩。外间突然传来管家惊呼:王爷!叶尚书带着御医来查验了!
我扯开衣领咬出个红痕:演戏演全套,王爷不会不行吧
他眼神一暗,突然撕开我前襟。冷风灌进来时,院门已经被撞开。我屈膝顶住他伤口,听见他闷哼一声。
忍着点。我舔掉他锁骨上的血,好戏才刚开始。
第5章
宫廷阴谋
萧云珩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滚烫。
他单手扣住我双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扯开我腰间系带。锦缎撕裂声里,我听见院中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爷,我舔了舔他喉结,你心跳好快。
他眼神一暗,突然咬住我肩膀。疼得我倒抽冷气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王爷!老臣——叶尚书的声音卡在嗓子里。
我拽过锦被遮身,故意露出斑驳红痕。萧云珩背对门口,肩胛骨绷出凌厉线条,腰间伤口还在渗血。
老太医手里的药箱咣当落地。
滚出去。萧云珩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叶尚书脸色煞白,却瞥见我腕间淤青,突然挺直腰杆:摄政王强占臣女,老臣要告御状!
父亲看错了。我掀开被子下榻,赤脚踩在碎瓷上,女儿是来给王爷...疗伤的。
血珠从脚底渗出,我故意晃了晃。萧云珩一把捞住我的腰,掌心烫得惊人。
老太医突然盯着满地染血的绷带惊呼:这箭伤有毒!
北狄的狼毒。我掰开萧云珩渗血的绷带,再拖半个时辰,王爷就该毒发攻心了。
叶尚书眼珠一转,突然拽过太医:快诊脉!若她真怀了野种...
萧云珩的剑尖抵上他喉咙:本王的种,是野种
剑锋割破油皮,叶尚书腿一软跪下了。老太医战战兢兢搭上我脉搏,忽然咦了一声。
如何萧云珩指节发白。
确是喜脉!老太医胡子直抖,只是...这脉象怎会...
我藏在袖中的银针轻轻一抖。老太医突然眼神涣散:恭喜王爷!足月后必得麟儿!
萧云珩眯起眼。
叶尚书瘫坐在地,突然扑过来抱我腿:棠儿!为父就知道你最有出息!
我甩开他,从空间摸出本账册:父亲不如看看这个
账册摊开,露出军饷贪墨记录。叶尚书面如死灰——那是我从他书房暗格里偷的。
明日早朝。我踩住他手指,要么自首,要么我让王爷参你通敌。
萧云珩突然咳嗽,唇角溢出血丝。狼毒发作得比预计快,我反手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吞下去。我压低声音,除非你想当鳏夫。
他喉结滚动,忽然攥住我后颈:你早就知道箭上有毒。
不然怎么骗你合作我抹掉他唇边血,王爷查我查得辛苦吧
他瞳孔微缩。果然,这三天他派人翻遍了我所有底细。
院外突然传来叶清瑶的哭喊:王爷!我姐姐根本不会医术!她是妖女!
萧云珩剑锋一转,挑开我袖袋。末世带来的医疗包啪嗒落地,滚出几支抗生素。
这是什么他捡起针剂。
能救你命的东西。我当着他面注射进他手臂,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王爷。
他眼底掀起惊涛骇浪。药效发作极快,伤口流出的血逐渐转红。
叶清瑶闯进来时,我正给萧云珩系腰带。她看见满地血绷带,突然尖叫:珩哥哥!这贱人害你!
闭嘴。萧云珩甩袖震退她,从今日起,叶初棠是摄政王府女主人。
叶尚书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叶清瑶还要扑上来,被我绊倒摔在碎瓷上,脸颊顿时鲜血淋漓。
妹妹小心。我踩住她裙角,下次可就不是破相这么简单了。
萧云珩突然拎起我后领:跟本王去书房。
刚进书房他就反锁房门,将我抵在博古架上:你到底是谁
叶初棠。我掏出他暗格里的密信,另一个世界的叶初棠。
信纸摊开,是他亲笔写的调查记录——疑似借尸还魂,通晓未来三月事。
我轻笑:王爷连我会难产都查到了
他猛地收紧手指:那些铁鸟...那些会发光的盒子...
叫飞机和手机。我勾住他玉佩,想学吗拿军权来换。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他眼底映着烛火,像头盯住猎物的狼。
叶初棠。他忽然掐住我腰,你最好别骗我。
我咬破指尖在他眉心一点:以血为誓,助你称帝。
前院突然传来喧哗。管家惊慌拍门:王爷!叶尚书悬梁了!
萧云珩与我四目相对。暴雨拍窗声中,我听见自己带笑的声音:
才刚开始呢,怎么就玩不起了
第6章
同命蛊的真相
暴雨冲刷着房檐,血水顺着青石板流成小溪。
我踹开叶尚书的房门时,老东西正踩着凳子往房梁上挂白绫。看见我进来,他手一抖,凳子哐当倒地。
演给谁看我扯断白绫,账册才交出去一半,父亲舍得死
他瘫坐在地,官服下摆沾满泥水:孽障...你娘当初就该掐死你...
银针擦着他耳朵钉入床柱。我蹲下来翻开账册最后一页:母亲怎么死的,父亲还记得吗
泛黄的纸页上,柳姨娘亲笔写的药方墨迹犹新——附子三钱,砒霜五分。
叶尚书瞳孔骤缩。
前院突然传来尖叫。我推开窗,看见柳姨娘在雨里狂奔,身后拖着条血线。她十指抓得血肉模糊,脖子上溃烂的伤口露出白骨。
老爷救我!她撞开门爬进来,那贱人下毒...
我踩住她后背,靴底碾着溃烂的伤口:这话不对。毒是你自己下的。
暴雨声里,我抖开张泛黄的药方。十五年前柳姨娘笔迹娟秀:安神汤加朱砂二钱。
母亲死前吐血三日。我把药方拍在叶尚书脸上,父亲当时说什么来着病逝
雷光劈亮他惨白的脸。柳姨娘突然暴起,染毒的指甲朝我眼睛抓来。
小心!
萧云珩的剑光比声音快。柳姨娘右手齐腕而断,血喷了叶尚书满脸。
王爷...他瘫在地上发抖,老臣冤枉...
我掏出个瓷瓶扔过去:解药在这。父亲选吧,保她的命,还是保自己的官位
叶尚书盯着瓷瓶,喉结滚动。柳姨娘疯狂摇头,独手去够他衣袖:老爷!妾身还有清瑶...
瓷瓶突然被箭矢击碎。院墙上黑影一闪,三支淬毒的弩箭冲我面门射来。
萧云珩挥剑格挡,我趁机甩出银针。黑影闷哼一声栽进花丛,颈侧插着我的针。
留活口!萧云珩的亲卫扑上去。
太迟了。刺客嘴角溢出黑血,转眼断气。我掰开他牙齿,发现藏毒的臼齿——专业死士。
柳姨娘好大手笔。我踢了踢刺客腰牌,黑市价码,一条命五十两黄金。
她独手攥着叶尚书衣角:不是妾身!
是吗我从刺客怀里摸出张当票,上月典当的翡翠镯子,好像是你嫁妆
叶尚书突然暴起,一脚踹在柳姨娘心窝:毒妇!
她撞在博古架上,花瓶砸得头破血流。我慢悠悠补刀:父亲别急,还有惊喜。
账册最后一页翻开,露出夹层的婚书。叶清瑶的生辰比柳姨娘进府早了整两年。
原来妹妹是私生女啊。我掸了掸纸页,难怪父亲这么疼她。
叶尚书额头青筋暴起,突然掐住柳姨娘脖子:贱人骗我!
不止呢。我蹲下来欣赏她涨紫的脸,母亲当年撞破你们私通,才被灌了毒药,对吧
柳姨娘眼珠凸出,独手在空中乱抓。我凑近她耳边:知道为什么毒发这么慢吗我改良了配方,当年母亲受的苦,你得尝够十倍。
萧云珩突然按住我肩膀:够了。
够我甩开他,从空间抽出母亲灵牌,这才刚开始。
柳姨娘突然诡异一笑,独手拽开衣襟。她心口纹着古怪图腾,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小心蛊虫!萧云珩拉我后退。
已经晚了。黑虫破胸而出,直扑我面门。我反手洒出药粉,虫子在半空化成血水。
柳姨娘喉咙里发出咯咯声:你...永远...查不到...
她猛地抽搐几下,断气了。叶尚书连滚带爬往后缩:妖妇!这妖妇什么时候养的蛊!
我捡起她掉落的簪子,簪头刻着小小的北狄文。萧云珩眼神骤冷。
有意思。我转着簪子,父亲的小妾,居然是敌国细作。
叶尚书突然跪行过来抱我腿:棠儿!为父是被蒙蔽的啊!
萧云珩的剑尖抵住他咽喉:叶大人,御书房请吧。
亲卫拖走叶尚书时,暴雨渐歇。我摩挲着母亲灵牌,突然听见萧云珩问:你早知道
猜的。我望向院墙外,但蛊虫是意外。
他剑锋挑起柳姨娘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烙印——北狄死士标记。我们同时沉默。
前院传来叶清瑶撕心裂肺的哭喊。萧云珩忽然拽过我手腕:你根本没怀孕。
当然。我亮出藏在舌下的药丸,脉象是假的。
那未来三个月的事
也是假的。我踮脚凑近他,但我确实来自别的世界。
他眸色深沉,忽然掐住我后颈:你究竟要什么
合作。我指向皇城方向,你清君侧,我报母仇。
亲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我们。北境急报:敌军突袭粮草大营。
萧云珩收剑入鞘,转身时丢下一句:明日搬来王府。
凭什么
凭你刚才差点被蛊虫咬死。他冷笑,再有下次,本王亲手掐断你脖子。
data-faype=pay_tag>
我冲他背影竖中指。窗外,叶清瑶的哭声渐渐变成癫狂大笑。
好戏才演到一半呢。
第7章
流放的复仇
叶清瑶的笑声像指甲刮过琉璃。
我踹开柴房门时,她正用簪子在地上刻字。散乱的头发沾着稻草,嫁衣被撕成条状,手腕上全是自残的伤痕。
姐姐来看我笑话她抬头,眼底布满血丝,柳姨娘死了,你满意了
我踢开脚边的死老鼠:北狄细作的女儿,也配叫我姐姐
她突然扑上来,指甲往我脸上抓。我一巴掌把她扇回草堆,她吐着血沫还在笑:你以为赢了珩哥哥马上要娶丞相嫡女了!
是吗我亮出摄政王府的对牌,今早刚送来的聘礼单子,要不要看看
她抢过去撕得粉碎,碎片上的叶初棠三个字还是刺痛了她眼睛。
贱人!她突然从袖中掏出把剪刀,我杀了你!
剪刀扎过来的瞬间,我闪身避开。她收不住力,一头撞在墙上,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流。
真狼狈。我蹲下来拽她头发,当年你让家丁把我按在雪地里时,想过今天吗
她突然诡异一笑:你娘死的时候更狼狈...哭着求我给口水喝...
我掐住她脖子按进污水坑。她疯狂挣扎,泥水灌进鼻腔时,我终于松手。
咳咳...杀了我啊!她瘫在地上喘气,反正...反正有人会替我报仇...
我眯起眼。她袖口沾着墨渍,是密信专用的金墨。
林嬷嬷。我突然开口,你儿子坟头的草,该除草了吧
叶清瑶瞳孔一缩。
当晚,我蹲在丞相府书房梁上。丞相正和个黑衣人密谈,桌上摊着北境布防图。
三日后大军换防。丞相递过密信,让北狄骑兵从鹰嘴崖偷袭。
黑衣人抬头,烛火照亮林嬷嬷狰狞的脸:那小贱人必须死!
我无声地笑了。空间异能发动,桌上的密信悄无声息消失,换成我伪造的那份。
天亮前,我蹲在萧云珩书房,把真密信拍在他案头:你老相好要谋杀亲夫。
他扫了眼信上内容,突然掐住我下巴:你夜闯丞相府
顺便去了趟军营。我掏出虎符扔给他,你副将枕头下找到的。
萧云珩眼神骤冷。虎符被盗,意味着军中也有奸细。
明日早朝。他摩挲着剑柄,你待在府里。
不行。我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蛊虫印记,柳姨娘临死前给我下了同命蛊,叶清瑶要是死了,我也得陪葬。
他剑锋瞬间抵住我喉咙:你瞒我
刚发现的。我拽过他手按在印记上,所以叶清瑶不能死在你手里。
他掌心温度烫得惊人。蛊虫印记突然发亮,我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同命蛊发作距离不超过三里。我擦掉血,她现在...应该在皇宫。
萧云珩突然吹响暗哨。亲卫破门而入时,他一把抱起我:备马!进宫!
马车疾驰过朱雀街,我蜷在车厢里忍痛。蛊虫在血管里蠕动,叶清瑶显然在受刑。
撑住。萧云珩撕开我衣领,匕首在蛊印上划开十字,忍着点。
刀尖剜进皮肉的瞬间,我咬住他肩膀。黑血喷溅在车厢里,蛊虫发出尖锐嘶叫。
找到了!他挑出黄豆大的黑虫,是子蛊,母蛊在叶清瑶身上。
我吞下解毒丸:她故意引发蛊毒...是在拖时间...
皇宫方向突然火光冲天。萧云珩脸色骤变:不好!调虎离山!
我们冲进御书房时,皇帝正怒摔奏折。叶清瑶被铁链锁着跪在地上,嘴角却带着笑。
摄政王谋反证据确凿!丞相高举血书,他勾结北狄,意图弑君!
我看向血书,居然是萧云珩的笔迹。叶清瑶笑得越发得意,脖颈上的蛊印闪着幽光。
陛下明鉴。我忽然跪下,臣女有证据。
空间异能发动,昨夜偷换的密信出现在掌心。皇帝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铁青。
丞相通敌,其罪当诛!我指向叶清瑶,她身上有母蛊为证!
御林军按住叶清瑶,撕开她后领。皮肤下的母蛊疯狂扭动,和北狄死士的印记一模一样。
不!丞相突然拔剑刺向皇帝,既然暴露——
萧云珩的剑比他快十倍。血溅三尺,丞相人头落地时,叶清瑶发出非人尖叫。
母蛊破体而出,直扑皇帝面门。我甩出银针,蛊虫半空炸成血雾。
叶清瑶瘫在地上抽搐,皮肤迅速溃烂。同命蛊反噬,她瞪着我嘶吼: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等你做了鬼再说。我捡起她掉落的簪子,轻轻一拧——露出里面的北狄密文。
皇帝跌坐龙椅,颤抖着指向叶清瑶:流放...即刻流放!
萧云珩突然单膝跪地:臣请旨完婚。
准...准奏...
走出宫门时,朝阳正好。萧云珩突然把我按在宫墙上:同命蛊是假的。
真的。我亮出手腕,蛊印正在消退,但我体质特殊,毒不死。
他眸色深沉,忽然低头咬在我锁骨上:再有下次,本王亲自给你种蛊。
好啊。我勾住他玉带,种个情蛊怎么样
远处,流放的囚车缓缓驶过。叶清瑶扒着栏杆尖叫,声音渐渐消失在晨雾里。
第8章
噬心蛊的较量
晨雾沾湿睫毛,我眯眼看着囚车消失在官道尽头。
萧云珩的掌心突然贴上我后心,内力如岩浆灌入经脉。别动。他声音发沉,你体内有余毒。
我反手扣住他脉门。指腹下的脉搏忽快忽慢,像被什么东西啃噬着。末世行医的经验让我瞬间绷直脊背——这不是普通的内伤。
你中毒了。我盯着他泛青的指甲,至少十年。
他抽回手,大氅一甩盖住手腕:无妨。
断魂散,每月发作一次。我拽开他衣领,锁骨下的黑线已经蔓延到心口,再拖三个月,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宫墙转角突然传来脚步声。礼部尚书带着一群老臣跪在台阶下:请王爷三思!娶这等妖女...
萧云珩的剑光闪过,尚书帽缨应声而断。老头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再有妄议王妃者。剑尖挑起尚书下巴,诛九族。
我轻笑出声,趁机往他嘴里弹了颗药丸。尚书噎得直翻白眼,没发现咽下去的是什么。
回府马车里,我扒开萧云珩的衣襟检查。毒纹像蛛网爬满胸膛,最深处藏着个古怪烙印。
北狄皇室的噬心蛊。我蘸着他的血在案几上画符号,他们用这个控制死士。
他忽然攥住我手腕:你怎么认识
末世里见过类似的。我抽出手,从空间取出手术刀,躺平,脱光。
王府寝殿的夜明珠亮如白昼。萧云珩赤着上身躺在榻上,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我划开他心口皮肤时,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黑血涌出,带着腐臭味。镊子探进伤口,夹住个还在蠕动的虫卵。
难怪查不出。我把虫卵浸入药酒,这东西遇热就假死,每月发作其实是它在蜕皮。
萧云珩突然按住我后颈:你究竟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我拍开他的手,继续清创,别动,镊子戳进心脏我可不管。
窗外传来扑通一声。透过纱帘,看见礼部尚书在院里疯狂磕头,额头血肉模糊。我早上那枚言灵丹见效了——服药者会对第一眼看见的人唯命是从。
王爷!老臣知错了!尚书边哭边扇自己耳光,王妃娘娘仙姿玉质...
萧云珩挑眉看我。我耸耸肩:一点小手段。
清理完最后一块腐肉,我往伤口滴了滴末世带来的基因药剂。肌肉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再生。
三天别动武。我缠好绷带,否则伤口崩开——
他突然翻身把我压进锦被。未愈的伤口渗出血色,染红我前襟:否则怎样
否则我会很麻烦。我屈膝顶住他胯下,毕竟刚花了两小时救你。
他低笑,呼吸喷在我耳畔:叶初棠,你要皇位做什么
好玩啊。我戳他伤口,看你收拾烂摊子更有趣。
晨光透进窗棂时,亲卫慌张敲门:王爷!大臣们集体跪在宣政殿,要死谏!
我裹着萧云珩的外袍踱到前院。三十多名老臣跪满台阶,最前排的丞相举着血书:妖女祸国!
说得好。我鼓掌,来人,给大人们看茶。
侍女端上茶盏。老臣们面面相觑,还是丞相带头饮尽。不过三息,他们突然开始痛哭流涕地互揭老底。
李大人贪污河工款!
赵尚书强占民田!
王御史私通敌国!
我蹲在丞相面前:继续骂啊,怎么不骂了
他脸色惨白,突然暴起掐自己脖子。我慢悠悠掏出解药晃了晃:想要吗
老臣们爬过来磕头,官帽滚落一地。萧云珩倚在廊柱下看我,眼底有微妙的光。
从今日起。我踩住丞相的手,本宫说的话,就是王法。
是!是!娘娘千岁!
人群散去后,萧云珩突然将我拽进书房。他展开幅羊皮地图,指尖点在北境:三日后我要出征。
知道。我摸出虎符扔过去,噬心蛊的母蛊在狄王手里,对吧
他眸色一暗:你偷看我军报
猜的。我扯开他衣领,在新生的皮肤上画了道符,追踪符,千里之外我也能找到你。
他抓住我作乱的手:条件
活着回来。我咬破指尖,在他唇上抹了道血痕,你的命是我的。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他眼底映着烛火,忽然低头吻住我。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我尝到他舌尖残留的药苦,和某种更深的东西。
亲卫不合时宜地敲门:王爷!叶尚书在狱中自尽了!
萧云珩松开我:要去看么
晦气。我擦掉唇上血渍,扔乱葬岗喂狗吧。
雨幕中,隐约听见叶清瑶在囚车里的哭嚎。我转着手术刀想,北狄的冬天,可比乱葬岗冷多了。
第9章
神机营的崛起
暴雨连下了三日。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萧云珩的玄甲军消失在雨幕中。手里虎符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腰间却多了块沉甸甸的玉佩——摄政王令。
娘娘。工部尚书撑着伞凑过来,您要的神机营建好了。
废弃的皇庄如今铁丝网密布。我推开铁门,三百名工匠齐刷刷跪下。最前排的年轻人双手奉上弓弩,箭槽里卡着特制的爆破箭。
射。
弩箭破空,百步外的花岗岩靶子轰然炸裂。碎石飞溅中,老臣们吓得瘫坐在地。
产量
日产三十张弩。年轻人眼睛发亮,按娘娘给的图纸,下月能造出连发款。
我从空间取出本册子。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末世军工厂的流水线图。
照着这个改。我指向远处的熔炉,先炼钢,后造枪。
工部尚书胡子直抖:娘娘,这、这不合祖制...
祖制我甩出本账册,先帝当年用宫女试药的时候,怎么不讲祖制
账册砸在他脸上,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记录。老头看完直接吐了。
回宫路上,户部送来秋收奏报。我改良的稻种让产量翻了五倍,粮仓堆得冒尖。路边饥民捧着粥碗高喊娘娘千岁,几个世家子弟在不远处翻白眼。
那几位公子。我点点下巴,抓过来。
锦衣卫拎小鸡似的把人扔到车前。为首的紫衣青年还在叫嚣:我祖父是...
前太傅。我碾碎他玉佩,现在是你祖宗了。
他们被扔进新开的劳动营时,还在大骂妖女。没关系——等挖一个月矿,自然学会做人。
御书房堆满弹劾我的奏折。我随手翻了翻,内容高度统一:妖女祸国,牝鸡司晨。
传旨。我蘸着朱砂批阅,即日起,女子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毛笔折断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抬头看见个小太监慌慌张张收拾碎笔,手腕细得像竹竿。
你识字
他吓得直磕头:奴才、奴才偷学的...
我抽出张空白圣旨推过去:写几个字看看。
颤抖的手写下天地玄黄,字迹清秀工整。我注意到他虎口的茧——这是常年握笔才有的痕迹。
名字
奴才...贱名阿箬。
我勾起他下巴。这张脸洗干净应该很清秀,耳垂上还有未愈合的耳洞。
叶清瑶的贴身丫鬟我摩挲她伪造的喉结,怎么混进来的
瓷片抵住我咽喉的瞬间,暗卫的弩箭也穿透了她肩膀。她疼得蜷缩起来,却还在笑:小姐...会替我报仇...
蠢货。我掰开她嘴,取出毒囊,你小姐正在北狄军营当军妓呢。
她瞳孔骤缩。
想见她吗我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本宫送你去团圆。
阿箬被拖走后,我掀开龙案暗格。先帝的传位诏书静静躺着,玉玺印泥犹新——上面写的根本不是当今皇帝的名字。
晚霞染红窗棂时,边境急报送达。萧云珩首战告捷,但中了埋伏。我抚过信纸上干涸的血迹,想起他出征前夜说的话。
若我回不来...
那我就屠尽北狄。当时我正在给他伤口涂药,用你的人头当尿壶。
他笑得胸腔震动,突然把我拽进怀里。铠甲硌得人生疼,唇齿间却尝到罕见的温柔。
报!锦衣卫冲进来,北狄使团求见!
使臣呈上的锦盒里,躺着半块染血的虎符。我掂了掂重量,突然笑出声——萧云珩的虎符是玄铁打造,这玩意轻得像木头。
假的。我捏碎木盒,你们王子还好吗噬心蛊的滋味。
使臣脸色大变。我拍拍手,暗卫押上个血肉模糊的人影——正是北狄派来刺杀我的暗桩。
告诉狄王。我往使臣领口塞了张纸条,他儿子中的毒,只有我能解。
夜幕降临,我独自登上观星台。夜风吹散鬓发,掌心的追踪符微微发烫——萧云珩还活着,但情况不妙。
身后传来窸窣声。小皇帝抱着布老虎,赤脚站在台阶上:姐姐...我怕...
十岁的孩子,眼睛干净得像琉璃。我蹲下来与他平视:怕什么
他们说...你要杀我...他指着我腰间玉佩,那是皇叔的东西。
我解下玉佩挂在他脖子上:现在它是你的了。
他惊喜地摸着龙纹,忽然凑过来亲了我一口。温软的触感让我僵住,末世十年,从没人敢这样对我。
陛下!老太监慌慌张张跑来,您怎么...
带他回去。我转身望向北境,明天早朝,本宫有旨意宣布。
四更天,兵部送来密报。北狄大军异动,疑似要偷袭粮草。我盯着沙盘,突然把代表粮仓的旗子插到敌营后方。
娘娘
传令。我折断敌军主将的旗子,明日开战。
五更鼓响时,我站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惊愕地看着我牵小皇帝走上龙椅,玉玺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即日起,陛下亲政。我展开先帝遗诏,摄政王监国,本宫...
殿门突然被撞开。满身是血的传令兵跌进来:急报!北狄三十万大军压境!
我掰断龙案一角:正好。
虎符落地,砸出铿锵回音。京城十二座城门同时升起黑底金凰旗,神机营的炮口对准北方。
诸位。我拔下金钗指向沙盘,该改朝换代了。
第10章
凰主岁
金銮殿上死寂一片。
我踩着龙案俯视群臣,指尖的朱砂笔在沙盘上划出血色轨迹:神机营埋伏鹰嘴崖,玄甲军断后。
兵部尚书胡子直抖:娘娘,这、这是要御驾亲征
不然呢我甩出虎符砸在他脸上,等你们这群废物哭丧
小皇帝突然拽我袖角:姐姐...我能去吗
他脖子上的玉佩晃啊晃,映着朝阳像团火。我掐了把他脸蛋:等你长到剑这么高。
宫门轰然洞开。三百铁骑已列阵待发,清一色的玄甲红缨——萧云珩的亲卫。为首的将领单膝跪地:奉王爷密令,誓死护卫娘娘!
我抚过马鞍上未干的血迹。这是萧云珩的战马,鞍边还挂着半截断箭。
带路。
铁骑冲出城门时,百姓跪满长街。不知谁先喊了声凰主万岁,声浪瞬间席卷全城。我回头望了眼皇城,小皇帝正趴在宫墙上拼命挥手。
七日后,我军前锋遭遇北狄斥候。俘虏的舌头刚割到一半,那家伙就哭喊着招供——萧云珩被围困在葬龙谷,狄王要用他祭旗。
祭旗我擦着手术刀轻笑,他也配。
子夜时分,我独自潜入敌营。空间异能全开,所过之处哨兵喉间都多了道血线。主帐灯火通明,狄王的笑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摄政王的骨头倒是硬...
帐帘掀起时,血腥味扑面而来。萧云珩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左肩钉着透骨钉。狄王正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心口比划。
本王数到三。我甩出三根银针钉在狄王胯下,放人。
狄王吓得倒退三步。烙铁掉在地上,差点烧着他自己的脚。
妖女!他拔出弯刀,来得正好——
刀光闪过,他握刀的手齐腕而断。萧云珩不知何时挣断了铁链,染血的指尖捏着半片碎瓷。
你迟到了。他嗓音嘶哑。
我抛给他一支解毒剂:路上宰了几条杂鱼。
帐外突然杀声震天。神机营的爆破箭照亮夜空,玄甲军铁骑冲垮了营门。狄王想跑,被我一脚踩住断腕:噬心蛊的解药。
休想!他狞笑着吐血,本王死了...他也活不成...
萧云珩捡起弯刀,慢条斯理地削掉狄王耳朵:你说反了。
惨叫声中,我剖开狄王心口。母蛊肥硕的身躯扭动着,被我一刀钉穿。萧云珩闷哼一声,肩头的透骨钉突然弹出——蛊毒解了。
黎明时分,我军大胜。我坐在尸堆上给萧云珩缝合伤口,他忽然按住我手腕:京中急报。
信笺展开,小皇帝歪歪扭扭的字迹跃入眼帘:姐姐快回来,他们说要给我选妃...
我笑出声。萧云珩夺过信纸揉碎,沾血的手指在我掌心写了个禅字。
三个月后,太极殿前百官跪迎。
我牵着穿龙袍的小皇帝走上丹陛,身后跟着玄甲未卸的萧云珩。礼部尚书捧着禅位诏书,手抖得像筛糠。
陛下有旨...老太监尖声宣诏,即日禅位于摄政王妃...
玉玺盖印的刹那,远处传来囚车的吱呀声。叶清瑶蓬头垢面地蜷在笼子里,看见我身上的龙袍,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给她看看。我示意锦衣卫展开画卷。
画上是北狄俘虏营,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在分食馊饭。叶清瑶突然认出其中一张脸——她最忠心的丫鬟阿箬。
不!!她疯狂撞着木笼,杀了我!
急什么。我弹了弹指甲,流放岭南的叶尚书昨天刚饿死,你总得给他烧张纸。
萧云珩为我戴上十二旒冕冠。珠玉垂落间,他低头吻在我染血的指尖:陛下。
三声净鞭响彻云霄。我俯视着脚下匍匐的众生,忽然想起末世里那个被队友背叛的雪夜。
众卿平身。
朱笔蘸满殷红,我在第一道圣旨上划出凌厉的弧线。
好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