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爱？”我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冷如冰霜的眼睛。

    “顾尽渊，你的爱，可真廉价！”

    “上一世，你剜我心头血的时候，怎么不说爱？”

    “你将我推入炼丹炉的时候，怎么不说爱？”

    “你屠我苏家满门的时候，怎么不说爱？”

    “现在你的宝贝养妹要死了，你走投无路了，你才想起来说爱我？”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想让我救她？可以。”

    “你亲自将你的心挖出来，我用你的心做药引，或许能救活她。”

    顾尽渊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血色尽褪。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你……你说什么……”

    “听不懂吗？”我笑得越发温柔，“以心换心，很公平，不是吗？”

    说罢，我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顾尽渊，好好享受，这无尽的绝望吧。”

    “这是你上一世，欠我和我们苏家满门的！”

    三天后，宫里传来消息。

    护国公主顾清鸾，薨了。

    据说，是摄政王亲自用一把匕首结束了她痛苦的生命。

    然后一把火，烧了整个静心阁。

    他抱着他养妹的尸体，在大火中笑得癫狂。

    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摄政王顾尽渊和他最珍视的养妹，一起化为了灰烬。

    我站在国公府的最高处，遥望着王府方向的冲天火光。

    喝下了秦若霄为我端来的，温热的参汤。

    “在看什么？”他从身后，轻轻为我披上一件披风。

    “看一场，早就该结束的闹剧。”我转过身，对他笑了笑。

    他看着我的笑容，竟有些痴了。

    “舒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上一世的血海深仇，终于得报。

    第二年开春，定国公的身体彻底康复。

    我和秦若霄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举行了隆重大婚。

    洞房花烛夜，他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笑着握住他的手，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夫君，夜深了，我们歇息吧……”

    朱红喜帐落下，窗外月色正好。

    而属于我的全新人生，终于在这一刻，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