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p>难道是糖果里下的剂量不够？</p>
于是乎，她贴近萧临渊耳边道歉：“可能是我买的药材不够量，我、我明日再多买些，纯度高一点可能会更起作用……”</p>
幽香扑鼻，气息如兰，萧临渊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p>
赶紧眨了三次眼睛拒绝她随意更改剂量。</p>
其实……糖果是起了作用的，有问题的是他自己，不想被她发现这个问题。</p>
可恶，二十三年来他都没动过男女之情，曾经也有女子投怀送抱，他皆能坐怀不乱，军中之人无不钦佩。</p>
难道是有了被她轻薄经历，身体变得敏感，就更容易被挑起感觉么？</p>
那么简单碰了几下，就起了火，真丢脸啊……</p>
可惜他三次眨眼的信号并没有被对方准确接收到。</p>
温柔的晚风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床头小几上烛火被吹得左右晃动。</p>
光影在萧临渊立体的鼻梁上分开两半，宋子衿坐直身子，就着幽暗的灯光，清楚看到他红了脸。</p>
尴尬又稀奇。</p>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p>
如果放任不管，他会不会憋坏啊？可若是当着萧晋的面做了，有事的会是她自己。</p>
最优解当然是他自己解决喽！</p>
于是她灵机一动，“啊”了一声。</p>
萧临渊被吓了一跳，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可接下来她的话却叫他闹了个大白脸——</p>
“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王爷，您昨日就变短了，今天怎么更差了？”</p>
这么快？</p>
短？</p>
差！</p>
萧临渊两眼一黑，此刻无比希望自己是在昏迷着做梦……</p>
宋子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屏风后的男人听到。</p>
萧晋刚迈开步子去耳房，就听到这么一句，他转身去，从屏风上可以清晰看见女子保持着刚刚的坐姿，托腮郁闷，很是欲求不满地叹气。</p>
他看了一眼香炉，算了一下日子，并未怀疑太多。</p>
反而是没了和曾元霜玩闹的兴致，带着人从耳房侧门离开了。</p>
瑞风院的主屋很大，左侧耳房中间隔了个外间，然后才是萧临渊的卧室，宋子衿竖着耳朵也听不真切。</p>
萧临渊深深吐出一口气，声音黯哑道：“起来吧，人走了。”</p>
“哦！”她麻溜爬起身。</p>
还好萧临渊看不到，否则自己一丝不挂的得有多尴尬。</p>
面对这尊大神的时候，宋子衿内心还是很怕，但总是不自觉暴露出狗腿的属性，毕恭毕敬。</p>
她抖着手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支棱着的位置仿佛在嘲笑她欲盖弥彰。</p>
“王爷，您的手还有力气吧？”宋子衿怯生生地问。</p>
萧临渊黑着脸，“问这个作甚？”总觉得她这话不怀好意。</p>
宋子衿垂眸挠挠指尖，眼睛在屋里乱飘，犹犹豫豫道：“我、看过避火图，上头说，如果男子难受，可以用那种方法自行解决……”</p>
闻言萧临渊的脸色更黑了，“你一个姑娘家，看那个东西做什么？”</p>
“我疼啊，就多学一些。”心里很羞耻，但她还是光明正大讲出来。</p>
从小母亲就跟她说，阴阳相合是生命延续的关键，本就不是什么可耻之事。</p>
宋家书房里的医书不乏药王孙思邈的著作《千金要 房中补益》一文，她可是光明正大拜读过的。</p>
当时只是囫囵吞枣，如今有了实践经验，更加理解书中所言。</p>
如此真诚的回答，倒是让萧临渊一噎。</p>
想想昨日所见杨柳细腰，不堪一握，好似真的能被他几下折断的样子。</p>
前几日她定然吃了不少苦头。</p>
大将军心中“爱民如子”的想法压倒了“心硬如铁”，动了点点恻隐之心。</p>
“抱歉。”他犹豫许久，才艰难挤出两个字来。</p>
上位者当久了，根本不会低头，能说出这两个字，已经是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p>
宋子衿很是意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日能在杀伐果决的大将军口中听到抱歉的话。</p>
震惊过后，她努努嘴巴，觉得他是该道歉。</p>
避火图上的哪个都没有他雄壮，都是男子，他长得那么特别作甚。</p>
把她折腾个够呛。</p>
不过明面上她可不敢随便接了这声道歉，“王爷您客气了，我不是在抱怨。”</p>
萧临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你还没怨气？</p>
怨气直冲本王天灵盖了！</p>
小骗子，欺负他眼睛看不到。</p>
宋子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她心情很不错，眉梢轻扬，偷瞄了一眼高耸的被子。</p>
“所以王爷您要不要那个呀？”</p>
“不用！”萧临渊咬牙切齿，“一会儿就好了。”</p>
“哦，好。”</p>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宋子衿自然也不在意喽。</p>
下床穿好衣裳后，将桌子上的食盒拿过来。</p>
“那王爷把药吃了吧，我把药做进了糕点里，您吃每日吃一块就行。”</p>
萧临渊挣扎着起身，但实在孱弱，宋子衿看不下去，放下食盒上前扶他。</p>
她不夸张，真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人扶起来。</p>
这还是用人参吊了三个月、身体消耗许多之后的体魄，不敢想他全盛时期得多么孔武有力。</p>
察觉自己想歪了，宋子衿狠狠自我唾弃了一声，才转身将柜子上的食盒拿过来，取出一块桃花形状的糕点。</p>
“桃花酥，药放在里面了，不苦的~”</p>
萧临渊伸手，一块小小的糕点躺进他的掌心。</p>
他送到鼻子下方闻了闻，眉头微皱，“为什么有血的味道？”</p>
宋子衿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解释道：“神药就是这味道！”</p>
萧临渊沉默了一会儿，才三两口把桃花酥吃掉。</p>
宋子衿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床头处的地砖上，准备休息。</p>
萧临渊头歪向她所在的方向，“如果要洗澡，只需去吩咐门口的小厮就好，睡觉可以去外间睡，安置了新的被褥。”</p>
宋子衿回头看着他，漂亮的杏眸亮晶晶的，比外头夜空中悬挂的星辰还要璀璨三分。</p>
“是您吩咐人准备的么？”</p>
萧临渊轻咳一声，不自然道：“本王才没那闲情逸致，是下面的人感念你辛苦，主动安排的。本王偶然听到，只是转告你一声。”</p>
宋子衿眉眼弯弯，是不是他吩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默许了这行为。</p>
果然，他能如此受百姓爱戴，骨子里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p>
“那也谢谢王爷！”</p>
说完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去了外间。</p>
萧临渊这才轻呼出一口气。</p>
明明只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女子，为什么会给他带来那么奇怪的感觉？</p>
宋子衿要来热水泡了个脚。</p>
洗澡就不必了，今天很凉爽，身上没有出汗。</p>
自从住进萧府，她已经失去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条件能日日沐浴。</p>
一年也便习惯下来。</p>
她不觉得这是在吃苦，相比于在苍州的家人，她已经足够幸运。</p>
被褥上是阳光的味道，她像泥鳅一样钻进去，闭眼前对着里屋轻轻说了句：“谢谢王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