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瞬间，礼堂内鸦雀无声。

 见程建道出现，程玉停下动作，委屈地冲下舞台，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

 “爸，你终于来了！”

 “有个贱人冒充我，她非说自己是你的女儿，还……”

 未等她说完，程建道看都不看一眼：

 “你算什么东西？我程建道的女儿只有程橙一个！”

 “竟敢把她伤成这样，你玩完了！”

 他边说边将她一把推倒在地，跨过她朝我跑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学生们都疯狂讨论：

 “天呐，程玉才是冒牌货！”

 “她简直胆大包天，不过没有程董的默许她也不敢这样吧？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程玉爬起来，继续口出狂言：

 “爸爸，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才是你亲生女儿啊！”

 我爸顾不了她，连忙查看我的伤势。

 他一个中年老总，难得在众人面前红了眼眶：

 “对不起，乖女儿，都是我养虎为患。”

 我难受得抬不起手指，却仍然不甘地询问：

 “为什么她自称是你的女儿？

 “为什么奶奶要帮她？”

 “为什么你和别人有结婚证，我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和我妈的？”

 我情绪激动扯到伤口，我爸握住我的手有些颤抖，慌忙安抚：

 “她们在骗你，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不是什么私生女。”

 “囡囡，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藏过你，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追问：

 “那我妈呢？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她对我们根本没有感情。”

 回想起这么多年来，他和我妈像搭伙过日子，两人相处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一丝真情流露。

 我妈对我也只是仿佛将“母亲”这个身份当作工作来处理，从来只关心我的一日三餐，不在乎我的情绪波动。

 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可是我爸只是低下头，不肯看我探究的眼神。

 “对不起，女儿。”

 “我不能告诉你，就这件一件事。”

 “理解一下老爸，以后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这是第一次，我爸对我有所隐瞒。

 还是在明显知道真相且欺凌我的程玉面前。

 见我爸迟疑，奶奶顿时得意起来，她把拐杖重重往下一敲，震慑我道：

 “不是说了吗，你妈是个狐狸精，她心里有愧，不敢有什么动作。”

 程玉连连附和：

 “亏她有廉耻心，知道自己是小三要低调，不像你，占了我的位置还跑到我面前撒野。”

 “不信你问爸爸，看他拿不拿得出他和你妈的结婚证！”

 奶奶讥笑：

 “没有的东西怎么拿？建道，玉玉也是你养大的，你怎么能否认她的身份！”

 “偏心假千金这么多年，现在是时候该把玉玉的东西还给她了！”

 看着我爸不说话的样子，我也算是明白了。

 “原来，我真的是那个私生女。”

 “而且，我生下来就抢了别人的东西。“

 “怪不得妈妈不肯亲近我……”

 “既然我的存在是个错误，你又为什么同意我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