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顾梅朵反驳道:“你说得不错,李栓不在了,你抚养了他的儿子,酒楼有你的份儿。可李栓儿子不在了,李栓的孙子并不是你抚养长大的,你凭什么还要霸着酒楼?
这还不说,人家小平子的外公外婆,把他养得好好的,你把他弄回来,把孩子打得遍体鳞伤。你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把孩子折腾死,你好名正言顺地继续酒楼吗?
呸,想得美,县太爷在这里呢,你想占便宜,做你的美梦去吧。”
马氏叫道:“酒楼是李栓的,我嫁了李栓,这酒楼就有我的份儿。”
顾梅朵笑了,一指姜山:“请问,你刚刚是怎么叫他的?”
马氏一怔:“当家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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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说尽,你给我来这一套?
顾梅朵向毛县令鞠了个躬,说道:“请大人给我们做主。”
马氏指着顾梅朵:“再做主,酒楼也有我的份儿。小平子还没成人呢,还需要有人照顾,我是他奶奶,我照顾他。
酒楼是他的,那就是我的。我的!”
顾梅朵哈哈两声:“马氏,算盘打得不错呀。你想要照顾小平子,酒楼就有你的份儿。
我问你,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照顾小平子?”
“就凭我是他奶奶。”
“哼,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你都嫁给了姜山,是姜家的人了,还想做小平子的奶奶?
你别忘记,小平子可是姓李的,他不姓姜。”
顾梅朵又向毛县令说道:“请大人做主。”
毛县令有些不乐意了,哼,好处一分也没收你的,凭什么叫我做主?
可是,表面上,他还要维持一个公平公正的清官形象。
“来呀,把马氏押入大牢,定期再审。”
“等等,请问大人,为什么要定期再审?”
这个毛县令,根本就没把顾梅朵放在眼里,他气哼哼地说道:
“当然是证据不足了。”
顾梅朵:“请问大人还想要什么证据?”
毛县令说道:“哼,谁能证明,这个小孩子就是李栓的儿子?本官现在严重怀疑,你见钱眼开,企图讹诈马氏的酒楼。”
要打官司,还要打赢官司,居然一毛不拔?想得美。
顾梅朵一听,怒了,她伸手一指毛县令:
“特么的,想要钱是吧?真是给你脸了,我又是鞠躬又是行礼,好话说尽,你给我来这一套?
谁又能证明你就是本县的县令?你拿出证据我看看。你今天如果不给我拿出证据来,你的县令可就做到头儿了。不信你试试。”
毛县令大怒,自已怎么能被一个刁民吓住呢?
他大声叫着:“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打,竟敢侮辱本县令。”
一群衙役冲上来就要抓顾梅朵。
顾琴抱着小平子站在喜嬷嬷身边,周方和王力站在二人身后。
顾梅朵对着冲上来的衙役大声说道:
“这个县令是真是假你们知道吗,你们就听他的话?
万一他是假的,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竟然还想来打我?
就你们几个这个样子,都不够本少爷一个人打的。”
顾梅朵说完,向毛县令走去,她把毛县令身边的师爷扒拉开,一把抓住毛县令的衣襟问道:
“你说你是县令,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县令?”
毛县令拼死挣扎,想要甩开顾梅朵。顾梅朵对着他的腿弯就踹了一脚,毛县令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顾梅朵一只手死死地掐住毛县令的脖子:“你的官印呢?”
这时候,毛县令不屈服都不行了,自已的小命就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他急忙喊身旁的师爷:“快去,去把我的官印拿过来。”
师爷急忙向后宅跑去。
这时候,因为交通不发达,信息传播得比较慢。所以,一个官员到了一个地方,当地的人是只认官印不认人的。
如果有人拿到了官印,就可以当官了。当然,如果没有被人发现。
官印丢了会很麻烦,所以当官儿的都把官印看得比性命还重。
师爷回来,急忙把用绸布包着的官印,递给毛县令。
毛县令骂道:“没眼色的东西,把官印给她看看。”
师爷把官印拿到顾梅朵面前,还没等递给顾梅朵,顾梅朵就伸过手抢了过来。
顾梅朵打开绸布,取出里面的官印。
她稍微侧侧身子,在毛县令和师爷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快速地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块和官印大小差不多的石块儿,同时把官印收入空间。
然后,顾梅朵假装打开绸布,把里面的石块儿拿了出来。
顾梅朵把石块儿递到毛县令面前: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官印吗?我就说你这个县令是冒充的,果然不假。”
毛县令和师爷都大吃一惊。
毛县令知道,师爷不可能拿一个假官印出来,官印一直是师爷在保管,师爷对他的忠心他还是知道的。
师爷知道,官印肯定是被顾梅朵换掉了,顾梅朵怎么换的他没看到,但是,他拿官印的时候,即使隔着绸布,他也能摸出官印四四方方的形状。
绸布里面包着的绝对不会是这块石头。
毛县令和师爷明白了,他们今天碰到硬茬儿了。
顾梅朵笑眯眯地低声问毛县令:“毛大人,我现在就想知道,小平子到底是不是李栓的孙子?”9639
毛县令急忙答道:“是,肯定是呀。”
他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本官过了这一关,一定要你好看。把你抓住大牢,所有刑具都给你上一遍,让你把牢底坐穿。
顾梅朵又大声地说:“既然小平子是李栓的孙子,那么就请县令大人宣判吧。”
毛县令站起身来,抖了抖官服上的尘土,坐了下来。
师爷急忙站到他的旁边。
“啪”!
毛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道:“本县现在宣判:
马氏在李栓儿子儿媳死了之后,没有抚养李栓的孙子小平子,同时她嫁给了姜山,由原来李家的媳妇变成了姜家的媳妇。
马氏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盼归酒楼由李栓的孙子小平子继承,因为小平子还没有成人,暂时由李栓的姐姐李氏抚养。
从今日起,盼归酒楼和马氏姜山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二人离开酒楼,不得带走酒楼任何东西。否则严惩不贷。”
马氏表示不服,“酒楼是我的,那是李栓留给我的,凭什么给这个小崽子?
还什么让他姑奶奶抚养,谁知道那个姑奶奶是真的是假的?”
顾梅朵“呸”了一声: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酒楼是李栓建的,应该归李家人继承。
我问你,你姓李呀还是姜山姓李呀?还是你的儿子媳妇姓李呀?
你说你相公死了,你不好好帮着李栓儿子儿媳妇带小平子,却马上招了个汉子回家。
你都嫁给姓姜的,却还惦记人家李家的东西,你哪来那么大脸?
大老爷的判决你不服是吧?毛县令,你看着办吧!”
毛县令大喊:“来人,把马氏给我抓起来,押入牢房,关押三年,不许随便出来。”
马氏一听,立马怂了:“别关我,别关我大老爷,我认罪。我不要酒楼了,我这就走。”
马氏说完,拨开人群,飞一般地跑了。
姜山看了师爷一眼,也追着马氏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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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蠢,是怎么当上县太爷的?
现在大堂之上,除了那些衙役,就剩下顾梅朵和她带来的人了。
毛县令因为想要勒索双方,收取他们的钱财,所以并没有公开审判。
毛县令把衙役都打发走了,问顾梅朵:
“现在,你可以把我的官印还给我了吧?”
顾梅朵像变戏法一样,随手把官印甩在毛县令面前的桌案上。
顾梅朵笑眯眯地看着毛县令:“毛县令,你的前任王县令是个好官,人家政绩优秀,升职走了,你来到了清来县。
你虽然来到这里时间不长,却是名声在外,知道是什么名声吗?
大家私下里给你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刮地皮的’。
我觉得这个外号起得相当精彩,相当准确。
就是不知道你的上司听到你有这么一个外号会作何感想。
人家都说: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我看你做官儿的目的就一个,不是为老百姓办事儿,而是来搂钱来了。”
毛县令并不想听顾梅朵说什么,他把官印搂在怀里,然后大声叫嚷:“来人!”
顾梅朵不等他说出下面的话,直接一脚踹过去:
“你的记性真是太差了,你要想收拾我,最起码得先把自已保护好,是不是?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毛大人,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嚣张呢?
一般的老百姓见了当官儿的,都吓个半死,就像那个马氏一样。
可你不为我办事,我就可以打你。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你这么蠢,是怎么当上县太爷的?
我告诉你吧,估计你这个蠢货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了。
因为我认识一个大人物,而且这个大人物对我非常好,所以我才敢这么嚣张。
我不妨明白地告诉你,安亲王,你知不知道?
他的住处离我家很近,如果毛县令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一查。
我家住在清平县下泰村,我姓顾。
本少爷欢迎你找我报仇。我们走。”
顾梅朵领着大家,来到小平子外公外婆家。
小平子的外公外婆看到小平子很高兴:
“小平子,快过来让外婆看看。你奶奶对你好不好?告诉外婆。”
小平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小小年纪已经知道告状了。
他把自已的破衣服搂起来,给外婆看他身上的伤。
小平子外婆一看,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这个该死的马氏,丧天良的玩意儿,她把我小平子打的这么狠,她可是向我保证,要好好对待小平子的。
小平子,住在外婆家,咱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小平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看看顾梅朵,又看了看喜嬷嬷。
顾梅朵对小平子的外婆说道:
“这位是小平子的姑奶奶,也就是李栓的姐姐-李氏,她现在知道了小平子的情况,她要抚养小平子。
你们放心,这是他们李家的人,是她的亲侄孙,她一定会好好把小平子抚养长大的,你们不用担心。”
小平子的外公外婆,看着这一老一少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他们点点头,让孩子的姑奶奶把他带走,总好过跟着那个后奶奶。
闺女姑爷死了,他们很内疚。如果不是家里条件不好,他们也不会把小平子让马氏带走。
现在小平子有了一个好归宿,他们很开心。
小平子告别了外公外婆,跟着姑奶奶走了。他的怀里还揣着外公外婆给的几十个铜板。
顾梅朵把盼归酒楼卖了,比市价低一点,因为着急出手。
顾梅朵一行人回到下泰村,顾梅朵拿出一匹布给喜嬷嬷,让他给小平子做衣服。
喜嬷嬷现在才接受了弟弟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她抱着小平子放声大哭。哭了很久,她哭,小平子也哭,娘俩互相擦着眼泪。
哭过之后,喜嬷嬷振作起来,给小平子做衣服,做鞋子,教小平子认一些简单的字,恨不得把自已能教的东西都教给他。
喜嬷嬷把卖酒楼的钱认真收藏起来,想着将来小平子长大了,再把这钱给他。
……
“大人,小人派人去查过了,那个小子叫顾梅朵,住在清平县下泰村。其实她是个丫头,只是扮成个小子而已。
安亲王也确实住在离他们村不远的绿意山庄。安亲王在绿意山庄已经住了快三年了。
那个顾梅朵与安亲王的关系确实非常好,她出入绿意山庄就像回自已家一样。”
毛县令狠狠地一拍桌子:“本官居然让一个毛丫头给耍了,此仇不报枉为人。”
师爷急忙劝道:“大人,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现在是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不过大人,你想想,那个安亲王,他不可能永远住在绿意山庄吧?
只要他离开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凭大人的本事,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农女?”
毛县令咬牙切齿地说:“居然敢掐着本官的脖子。哪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顾梅朵还不知道自已被人给惦记上了,她正在看家里的账。
卖泡菜的帐,卖豆腐的帐,以及买黄豆和白菜的总帐。
看完以后,顾梅朵问紫竹:“我娘呢?”
紫竹回答说:“夫人在自已屋子里,和洪雁姑娘一起做绣活儿呢。”
顾梅朵看着紫竹,问道:“你觉得,这个洪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