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别说周大河了,就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个好饼,没听周大河刚刚说嘛,隔三差五地逛窑子,这是正经人家后生干的事儿吗?”元归林看了周大河半天,点点头:
“花轿既然抬回去了,你我两家的亲事,就此作罢。既然你喜欢那婚书,你就留着吧。大哥,我们走。”
元归林说完,拉着大哥元归山,带着元家来送亲的人,往回走。
周大河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很多人家听说婚书被扣住了,不是都应该很着急,拼命地想要拿回去吗?
他们元家是怎么回事?
婚书还在他这里,难道他家的闺女真的不想再嫁了吗?
周明一看,元家抬轿子走了,老爹也拿捏不住人家,顿时大怒,指着周大河叫道:
“爹,你不是和我说了嘛,只要有哪家的闺女愿意嫁给我,你就给我娶回来吗?
妙儿可是长得很美的,她也同意嫁给我了,你为什么不让花轿进门?
你还说什么又得银子,又得美人。现在呢,人呢?钱呢?”
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道谁接了一句:
“看这个样子,人和钱你就别想了,知道什么叫鸡飞蛋打了吧?”
“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看到元家的人都走了,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大家也都散了。
郁可安等人也随着消散的人群,向元家走去。
郁可安耳力好,她听到周大河在那里嘀咕:
“元家,你给我等着,今晚我就要你们好看。”
此时,元归林家里。
元归林妻子陈氏,正抱着女儿元妙儿,哭得肝肠寸断。
元妙儿却很冷静,她在不停地安慰着母亲:
“娘,你不用难过,我觉得我不嫁反而是好事。
那种人家,那就是火坑,女儿能够脱离火坑,高兴还来不及,你就不要哭了。”
陈氏说道:“嫁不成周家自然是好事,我哭是因为,你以后的婚事可怎么办啊?
本来这婚事不成,就对你的名誉有损,现在你的婚书还在人家手里,这婚书拿不回来,你还怎么说人家?
再说,如果周家放赖,就说你是他们家的儿媳,来咱们家把你抢回去,咱们也没办法呀。”
听了陈氏的话,元归山说道:
“弟妹的话说得在理,婚书留在周家总是不妥,我们还是想办法拿回来才好。”
元归林说道:“你看今天周大河那副德行,他会轻易把婚书还我们吗?
还不如先晾他一晾,让他们觉得,咱们根本就不在乎婚书,那时候想要拿回来反而容易些。”
元归山仰起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时候,元归林的大儿子走进来,“爹,外面来了五个人,说是京城来的,要找你和大伯。”
元归山一听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问道:
“那五个都是什么样的人?可曾带了兵器?”
元归林的大儿子很纳闷:“大伯,五个人,三男两女,和我说话也很和气,说是找你有事情。他们没有带兵器呀。”
元归山听大侄子这么说,心里一道亮光闪过,又是一阵痛楚:
“快快,你快请他们进来。二弟,走,咱们出去看看。”
郁可安奚彦晖五人被迎了进来。
屋子十分陈旧,里面的东西也不多,就是普通的农家。看样子也就刚刚能混个温饱。
郁可安看到元归山兄弟有些惊魂不定的样子,她很能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
“是令尊让我捎几句话给你们。”
元归山急忙问道:
“我爹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让你对我们说什么?”
郁可安轻声说道:
“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令尊……他已经不在了。
他让我和你们说,做人要踏实,不能目空一切。不要像他那样害人害已害子孙。他还说,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不在了?不在了?我爹他不在了?”
元归山喃喃道,然后就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元归林知道爹不在了,也跟着哭。屋子里,只听到这兄弟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元家其他几房人也都住在附近,听到哭声都赶了来,知道老爷子不在,也都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天。
郁可安和奚彦晖默默地陪在这里。
过了好久,元归山才站起来,他抹了一把脸,对郁可安和奚彦晖一抱拳:
“见笑了,谢谢你们给我们捎信来。
虽然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可是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很难过。能说说我爹他是怎么去的吗?”
郁可安就当着元家所有人的面,把那个头领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她没说那个逼得他们的爹自尽的人是她。
元归山问道:“这么说,我爹效忠的那个人,现在还押在刑部大牢?”
郁可安点头:“明年秋后问斩。你爹去了,估计再没有什么人能够把他救出来。”
元归山沉痛地对郁可安说:
“我一直在盼着这一天,可我又怕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到了,我们就能好好地过日子了。可是,这一天到了,那也就表明,我们兄弟没爹了。”
说完,他把四个弟弟叫到跟前:
“你们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地过日子,被人家欺负了也不能打回去?我这就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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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要好好生活,记住咱爹的话
“咱们家,其实姓方,不姓元。”
元归山就讲起了他爹方清岚,为什么要跟着季显图的经过:
“咱爹方清岚,从小天赋异禀,十岁中了秀才,十三岁中了举人,十四岁中了状元,因为他恃才傲物,得罪高官被追杀,来到京城。
这个高官是季显图的政敌,季显图听说咱爹是这个高官要杀的人,他说什么也要保下来。
咱爹不知实情,对季显图感激涕零,发誓效忠。
后来,咱爹发现,这个季显图野心很大,意图造反换主。咱爹劝了几次不听,就心生退意。
季显图发现了,就把我和我娘抓了起来威胁咱爹。咱爹没办法,只得继续给季显图做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爹怕哪一天季显图会杀了我和我娘,咱们方家就绝后了,就又收了两个女子,住在另外两处地方,生下你们四人。
季显图越来越依赖咱爹,但却没有放松对咱爹的监视。就怕哪天咱爹不帮他跑了。
后来,咱爹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把咱们一家人聚齐了想送走,可是,出了点意外。
如果全家都走,暴露的几率很大,如果只是送咱们几兄弟出来,倒是安全得狠。
我娘为了我能活下来,选择死在我面前。然后二娘三娘也自尽了。爹就把我们兄弟五人送到这里。
让我们改姓元,要低调生活。让我无论如何要把你们养大,教养好。
他最后说,如果哪天有人带来他的话,就说明,咱们可以恢复原姓,像正常人一要生活了。
并让我把这张纸给他。”
元归山说完,来到墙角,起开一块石头,把一个油纸包拿出来,递给郁可安。
郁可安接过来,看了一眼,感觉和方清岚送给她的那张写地址的纸很像,就随意地揣在怀里:
“话我带到了,提醒你们一句,今天晚上,周家可能有什么举动,具体不知,你们要小心了。”
元归山,不,现在应该叫方归山,他笑了:
“你放心,我们不用再隐忍,我们也就不会惧他。”
郁可安和奚彦晖五人就告辞了。
他们一离开,方家几兄弟都聚集在大哥身边,此时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当年,他们五兄弟来到这里,那日子过得,和乞丐差不了多少,好在四兄弟虽小,却很团结,也听话。
没过多久,方清岚派了个忠心的老仆过来,帮着方归山抚养照顾四兄弟。
方归林说道:“大哥,原来我们不是一母同胞啊。谢谢你多年的照顾。”
方归山笑了:“亲兄弟,说这些干什么。我们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我们的父母。你们跟我来。”
方归山拿了把镐头,来到一个墙根下,开始刨土。
方归林找了把铁锹帮忙,很快就挖出来一个坛子。
方归山费力地把坛子抱起来放到桌子上,打开,里边是一坛子金砖,金砖上面是一摞银票。
“这是咱们的爹娘留给咱们的。以前挖出来怕保不住。
现在,季显图在牢里,应该不会出来了,我们再也不用怕任何人了。从今天开始,咱们要好好生活,记住咱爹的话。”
兄弟四人点头。
方归山又说道:“你们四人身上,都有你们的娘给你们的东西,等哪天,咱们给父母建个衣冠冢让他们安息。
现在,咱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周家。我们是方清岚的后代,会怕他周大河个无赖?”
兄弟四人一起点头:“不怕。”
郁可安和奚彦晖等人,并没有离开那个镇子,而是找了间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他们是在空间过夜的。
他们想看看,方周两家亲事的后续。
看看方清岚这个智囊的后代,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如果需要的话,她不介意帮一把。
这会儿,郁可安对奚彦晖说道:“我总感觉,方清岚送我的这张纸有玄机,你来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啊?”
郁可安把两张纸都拿了出来,她和奚彦晖一人一张研究着,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奥妙。
“这两张纸应该是一样的,大小也一样,就是看这上面的东西,没有什么关联。”
一张纸上写着方归山他们兄弟的住址,另一张纸上,是个图形。
奚彦晖看到郁可安焦躁的样子,笑了:
“管它是什么呢,慢慢研究吧,急不得。”
郁可安又揉了揉手里的纸:
“我怎么觉得,这纸的材质很不普通啊。会不会是什么皮啊?不是说,有些藏宝图之类的,都是羊皮什么的做的吗?”
“哈哈,我看你是想宝贝想魔怔了吧?再说,哪里有这么多的宝贝啊?就算有,人家五个儿子,排排站在那里,会轮到你?”
郁可安:“也是啊,有宝藏肯定是给自家人。”
郁可安说完,把纸随便一扔:“不想了,累得我头疼。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走出房间,就听到客栈里有人在议论:
“元家不是很好欺负吗?这次是怎么了,居然和周家打起来了。”
“哼,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元家被欺负到这种程度,如果再不给周家点厉害看看,还活着干吗?
干脆一根绳子,找棵歪脖树吊死得了。”
“你说话真难听。不过,元家这次应该是不想忍了。就没见过周家这么不要脸的,被元家收拾也活该。”
就听有人问道:“元家到底把周家怎么样了?”
“哈哈,说来好笑,今天早上,元家人刚刚去周家,要和他们父子理论,周家父子就双双被衙门抓走了,罪名是,父子两个杀人放火被抓了现行。
你说这周家父子是不是傻啊,你放火劫财,去哪家不好,居然去镇长家里。”
“还有还有,居然还想睡人家镇长的小妾,把镇长气得哟,不等衙差动手,他自已提了板子,先每人打了十几下。
感觉不解气,还踹了几脚。踹那个地方,哈哈,你们懂的。”
“哈哈哈,再让他们睡女人,如果废了的话,以后不是有心没力了?”
郁可安和奚彦晖听到这些议论,随便吃了点东西,骑马离开。
路上,郁可安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四周的地形,怎么有些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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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野马王是个什么样子
奚彦晖也认真看了看,说道:“那张图。”
图?
郁可安停下马,从空间里掏出方清岚给的两张纸,指着其中一张说道:
“哦,是这张。上面画的就是这周围的景致”
随后,她又把图揣进怀里,“等咱们从龙昆回来再说吧。”
说完,打马继续奔跑。
来到大黎和龙昆两国的界河,虽然现在算是和平时期,但是,这里也不是随便就可以通过的。
郁可安带头骑马向下游跑去。
跑到没路了,只得下了马。
“奚彦晖,你们进空间,我带你们过去吧。”
奚彦晖看了看水流湍急的界河,看了看郁可安:
“不行,我要陪着你。”
郁可安笑了:“你应该相信我的本事,忘记在大湖里了,我是怎么上来的?”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
郁可安:“那,二选一,要么,进去。要么,我挟着你。”
独一劝说道:“主子,你还是进去吧,如果郁小姐挟着你,不是给郁小姐增加负担吗?”
奚彦晖这时候感觉很无力,怎么自已总是拖后腿的那个?
郁可安把奚彦晖四人连同马匹,一起送入空间,她则脱了外面的大衣服,穿着紧身衣服,一头扎下水。
进了水中,感觉和在外面没什么区别,她就奋力向南岸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