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直到书塾里,有人传霸王花不见了,与她交好的同窗都休了假,我才意识到莲家,也就霸王花她家出了事,霸王花是因此事不见的。哼,这些同窗真不讲义气,想当初霸王花为了他们,日日欺负我和我的人,可霸王花家中出了事,他们却做缩头乌龟,呸,这样的人也配与她交好?”“我也不知为何,就是气不过,想当初为了这些孬种,霸王花可不少揍我,而如今霸王花不见了,那些人没找她不算,还躲了起来,若我是霸王花的朋友……算了,我不是,我爹不喜欢莲家,我便不喜欢霸王花。”
“于是等那些人来后,我便日日欺负他们,反正没了霸王花,又没人与他们出气,也算有些乐趣。不过后头才知晓,与霸王花玩得好这些人,不是没有去找霸王花,是被家里的爹娘拘着不准出门,后头他们有去找霸王花,只是找不到,知道这件事后,我便没再欺负他们了。”
最后,贺昊语气怅然若失:“直到现下,霸王花再也没出现过了,这本该高兴之事,后来没了她的学堂,唯我马首是瞻,可我也不知为何,觉得上学堂越来越没劲儿了,又陆陆续续上了一年多,便不去上了,没意思……”
“有时候做梦,梦到霸王花又回来了,吓都吓醒了,可是发现是梦,不知为何又很失望。霸王花就是我的克星,有她在,我耍一回威风就得被揍一回,可是没有她,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没滋没味的。”
贺昊说到这里,很是失落,没有再说下去。
记得当时听到这里,皇帝忍着怒火问道:“你可知,她不能来学堂,你爹乃罪魁祸首之一?”
贺家那小儿,失神了一会儿道:“先头不知,家里没人与我说,我娘倒是与我说过,说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欺负我了,城里我想如何便如何,那会儿没想明白。后头长大了点,看我爹生意越来越大,莲家的宅子也成了我们家的,便猜到了些什么,可那是我爹,我又能如何。”
皇帝冷笑一声:“今日之果,乃尔等罪有应得,你可服?”
贺家那小儿垂头不语,半晌,在皇帝要离开之际,才开口:“大爷,不瞒您说,方才在这间黑屋里时,我还以为是我爹害的人,化作厉鬼找我来了,吓得我都尿裤子了。”
又长叹一口气,坦然道:“唉,我从前便想过有这么一天,我爹干了那么多坏事,不遭雷劈便是万幸,我是他儿子,受了他的好处,没个好下场也是应该。所以啊,后头猜出霸王花家里之事后,我便不想再努力了,我爹想教我管生意,我也懒得管,日日斗斗蛐蛐,喝喝酒,去花楼里听听小曲,岂不美哉,反正我家的钱也花不完,能过一日好日子便过一日。”
这番话,倒是让皇帝高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贺家小儿,看着一副窝囊猥琐相,心性倒有几分豁达,原本想将贺家小儿连坐的心,也淡去了一些。
这个纨绔子弟,不过是家里宠坏罢了,终归到底,伤天害理之事也非他做的,有的选时,也并未选与其父同流合污,与薛婉君是两类人。
最终,皇帝没有依着自己先头的想法,打这小子一顿,而是让人押了回去,却也并未宽大处置,就像贺家小儿说的,享受了父辈带来的好处,就该付出代价。
若是他的小妃嫔一家还好好的活着,那么留贺家小儿一命未尝不可,也算全了这小儿在他小妃嫔出事后,想出头的情谊。
“万岁爷,到你啦。”
一声呼唤将皇帝拉回,他抬眼看去,便见他的小妃嫔扶着腰凑近他,圆圆的杏仁眼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展颜一笑,顺手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怎么了?”
莲花眨眨眼,问道:“爷,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呀?”
皇帝伸手扶着她的腰身,让她轻松些:“怎么如此问?”
莲花顺着坐回去,将那软枕正了正,垫在腰后:“瞧您神思不属的呀,您往常有难事要琢磨,便是这个模样的。”
还是很大很大的事,就会这样子。
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拧着,但她就是知道,万岁爷遇到难事了,而且这次的难事,恐怕还很难很难。
皇帝心里暖,嘴角微扬:“无他,不过闹鼠患罢了。”
贺家的事不能说,莲家的事也不能说,能说的不过鼠患。
他说完,在棋局上移了一个棋子。
一听鼠患,莲花立马来了精神:“闹耗子啦?”
她连象棋也顾不得下了,双眼亮晶晶地炫耀道:“爷,这事我最在行了,若是家里的耗子,养只狸花猫呀,就养一只,保管家里的粮食仓库都好好的,一听猫叫,家里的耗子都吓破了胆儿去。从前我们家就养了一只橘猫,叫旺财,我给起的名儿。”
她家的旺财,小小的一只,橘色的花纹,浑身矫健的肌肉,吃饱喝足时候,踏着猫步巡视领地,像个小老虎,光抓老鼠便能养活它自己,都不用喂,可厉害了,叼的老鼠都有它三成的体型大小了,很神气。
“嗯?”皇帝顺着问,心念一动:“若是田里的鼠患,该如何治?”
第617章
治鼠患
莲花嘿嘿一笑,小贝齿露了出来,笑得贼兮兮的:“田里的嘛,嘻嘻,若是秋收时发现的,那就用烟熏呀,找着耗子窝,在洞口烧湿柴火,拿扇子将浓烟煽进去,在洞口放笼子,一熏出来,它们正好撞进笼子里。”
她跟着娘去乡下时候玩过,创下了辉煌的战绩。
娘与佃户叔叔婶婶们聊事,她便与小娃娃们去熏耗子,熏了一个又一个的老鼠洞,好玩极了,最重要的事,干这事,娘亲会夸她。
皇帝手指轻点桌面,来了兴致:“不是秋收时候呢?”
“噢哟,那更简单了,直接药了呀!”莲花理所当然道:“药耗子,最简单的法子了,将老鼠药拌在谷子里,谷子可以先炒一炒,香香的,更好一些,放在耗子常走的地方,药了它们。”
秋季,田里庄家长好了,耗子有田里的粮食吃了,药耗子便不大管事,而且秋季田里干涸,适合熏耗子,稻杆儿都是现成的,好操作得很。
其余时候耗子在田里找不到什么吃的,下药药耗子最管事,就是费点谷子。
家里的耗子,用药的也行,但死耗子会不知死哪去,也怕家里的活物误食了被药的耗子和耗子药,像她家,就很怕旺财误吃。
皇帝点头,面上一副了然的模样,若是私兵之事,也如此简单便好了。
他嘴角含笑:“囡囡懂得不少。”
听着很是有趣,难怪当初来苍澜院时候,就见里头种了不少瓜果蔬菜,有些甚至连他都叫不出名,她是真的在经历过田间的农事,比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大臣,实在多了。
莲花眉飞色舞地说:“哎呀,也没有多少啦,这也是小时别人教我的。爷,你知晓哪种耗子最好药么?”
不待皇帝回答,她直接道:“是那种一窝一窝的,一个来吃耗子药了,其余的也跟着来吃,这样的最好药了,不过耗子被药多了也会学精,见同伴出事多了,就再也不上当了,所以药耗子的粮食最好久不久换一换,不过还是初初的效果好,或是它们没找着吃的,饿狠了,就很好药。”
皇帝听着听着,逐渐收起笑容,重复道:“一窝一窝,下药,除鼠患?”
“是的呀。”莲花撑着下巴感叹道:“以前我常在想,若是有一种耗子药,吃了后发作得晚一些,等所有耗子都上当了,再发作,那该多好啊。”
皇帝脑中一道灵光劈过,顿时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他猛然起身,吓了莲花一跳,跟着起身:“爷,您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直接道:“囡囡,不能陪你下棋了,朕想到了一些事,要去处置。”
莲花放下心来,摆了摆手:“哦哦,去吧,爷,正好我也困了,我歇息一会儿。”
兴许是万岁爷想到了解决难事的法子吧,这是好事。
皇帝“嗯”地一声,抬脚便走,待快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去,就见他的小妃嫔还在注视着他。
他心里一暖,快步回转身走回来,俯身过去,在她的不解之中捧着她的脸蛋,连亲了好几口。
亲完后开怀夸道:“囡囡怎如此聪慧,真是朕的福星。”
尽管不知发生了何事,万岁爷的举动让她很高兴,莲花咯咯直笑,笑得脸蛋红扑扑的,十分高兴,嘴里矜持地道哪里哪里,都是拾人牙慧。
皇帝见她模样可爱,又狠狠亲了几口,这才动身出去。
走到苍澜院外,他对着身旁的人道:“立即传内卫司陈卫来见朕。”
他要确定确定,那些私兵在村落中生活的情形。
陈卫禀报时候,提到了这些私兵有些已与百姓通婚,呈村落状分布。
为了隐匿,这些私兵与百姓混居,的确成功蒙混到了现在,好处显而易见。
可却也有极大的害处,那便是与百姓混居活得相对安逸,很容易放松警惕,渐渐被百姓习惯所同化,缺了正规的军队纪律和血性。
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久离沙场,游兵散将又能保留多少军中的规矩?
兴许连水源的保护,也无军队中那般警醒,如此以来,想不费吹灰之力治鼠患,未必没有机会。
最后还有一点,当年逆王身边并无特别出色的将领,数得上号的,都已被斩杀,这些游兵散将若没有出色将领带领,不过一盆散沙,任薛平再好的布局也无用。
终归到底,薛平也不过是一个权臣,无领军之才。
若不是顾忌那些百姓,当场可歼。
这些皇帝都看得明白,如今得到了莲花的启发,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可行,最大的难点便解决了……
内卫监里。
陈卫看着眼前长着桃花眼的年轻男子,心中举棋不定,他看不透此人。
这名年轻男子来之时,他便按祖师爷的吩咐,告诉他,他的投名状祖师爷笑纳了。
只是与预想中稍有不同,这名年轻男子先是一喜,后却收敛起来,询问了郭家之事。
郭家之事,他刚回并不如何清楚,不过郭家被抄,与他们跟踪运粮队之事无关,是万岁爷亲自下的令去抓的,对外宣称郭家贩卖私盐。
他未多说什么,只简单说了两句,至于运粮队的事,他一句未提。
听完他的说辞后,年轻男子蹙眉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他们祖师爷既还未回京,投名状又已收,如何才能进内卫监。
陈卫十分惊心,不曾想这年轻男子如此敏锐。
祖师爷与他们出京一事,知道的人没几个,即便当初线索是这人和另一个中年男子提供的,可祖师爷在此人面前,从未表现过有出京的打算。
而且当初提供线索时,他与祖师爷一起见过这两人,故而此人即使猜测到祖师爷为那事出京了,但他如今在此,投名状又已收,如何也不会猜祖师爷未回才是。
还有,他只讲了投名状已收,是希望此人放下戒心,让人以为能进内卫司了,没想到此人当场就猜了出来,没那么容易进。
第618章
留在内卫司
在回京之前,曹德嘱咐过陈卫,让他找这两人,看看陈发是否已摸清这两人的底细,若不曾摸清,那么他便亲自问他们的底细,不说或说得有疏漏,都将人关起来,等曹德回来。
这事陈卫回来后谁也没有说,连陈发都不知。
至于收不收进内卫司,他也猜不透祖师爷的打算,做不得主。
见他不说话,莲宝直言道:“我来此,并无恶意。前几日,我与我叔跟踪郭家家主,我叔被郭家擒了,生受折磨,昨夜我想救他,只是不巧碰上内卫司抄了郭家,连我叔也一并带走了,我叔你也见过,便是当初与我一同的另一人。”
既内卫司的祖师爷抛出了橄榄枝,那么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也无妨,不直接说,反而会引来猜忌。
陈卫一愣:“是那受刑重伤之人?”
“对。”莲宝眼神带了一丝急切:“他现下如何了?”
那人陈卫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就是当初提供线索的另一人。
他道:“伤口处置了,大多是皮肉伤,只是有几道伤伤得极重,人如今还在昏迷之中。”
莲宝心提了起来,紧张问道:“可否带我去看看他?”
陈卫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情有义,真实了许多,思索再三,做下了决定。
自此,陈卫知道了莲宝来的目的。
皇帝派的人来传陈卫时,陈卫正带着莲宝见马叔,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头,马叔身上的伤口已包扎过,人确实还昏迷着。
等看过人,陈卫出口问了莲宝来历。
莲宝看了眼马叔,心中做下决断,直言道是从南面而来,与郭家有仇,盯着郭家也是因为想报仇。
至于其余底细,莲宝直言不讳,想亲自问一问他们祖师爷,听闻内卫司用人,不问出身,不问来历,此话是否作数,若是作数会将实情告知。
若一般人,像毛大牛、老刘这般简单的,陈卫直接予答复即可。
但这个年轻男子,陈卫却无法做主,他知道祖师爷极为看重此人,若是不将此人来历弄得清清楚楚,恐怕祖师爷不会放心。
而且这个年轻男子太聪明了,来历和行踪连陈发都查不到,自见到他起,一直掌握着主动权,他没有自信可以甄别此人所言。
于私上,陈卫很欣赏此人的能力,知微见著,不邀功,说话极有分寸,而且也足够坦荡,闻弦歌而知雅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省事,若真的能进内卫司,他一百个欢迎。
他甚至在想,若有此人在祖师爷身边,兴许祖师爷赏下的挺杖便不会那么多。
但于公上,此时乃关键时期,私兵之事不能泄露半分消息出去,在祖师爷没回之前,这样的聪明人,先留在内卫司更稳妥。
而且他不知祖师爷对此人有什么安排和想法,还是等祖师爷回来亲自把关吧。
待想通了这些,陈卫心中不再举棋不定。
还未等他有进一步动作,便有人来找他。
“卫哥。”皇帝派来的人向他耳语了几句。
陈卫面色发生变化,当即对莲宝一拱手道:“抱歉,我现下还有事,不能相陪。”
不等莲宝有反应,陈卫指着马叔,对着身旁一个属下吩咐:“你去请个大夫,再找间屋子,将人挪出去,让大夫守着他,不可慢待。”
交代完,又对莲宝道:“你叔伤得太重,不便周折,留在内卫司养伤的好,兄台也留下,照顾你叔如何?等我们祖师爷回来,也好见他。”
虽是商量的语气,决定却是不容置疑。
陈卫能这般以礼相待,在内卫司来说,已属罕见,全因他知道曹德很欣赏莲宝,想吸纳莲宝进内卫司,故而以礼相待,没有在这些小事上怠慢。
“好,多谢大人。”莲宝一拱手,应得也干脆。
这次来内卫司,他主要的目的便是救出马叔,看见马叔,他才真正感受到马叔伤得多重,心又痛又担忧,便是内卫司不留他,他也放心不下马叔。
与陈卫的相处,远没有内卫司的祖师爷压力那般大,从字里行间,他一瞬便猜出了内卫司的祖师爷未回,还有郭家不是因为粮食辎重之事而被抄。
同时也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和马叔提供的线索牵连甚大,所以内卫司的祖师爷才亲自出动,至今未归。
自然的,为了防止泄露,陈卫将他和马叔留在内卫司,才会更放心。
莲宝干脆应下后,又开口道:“能否请求大人,派人去清风搂说一声,说我与马叔一切安好,以便让家中安心。”
陈卫一顿,诧异地看着他,这是主动交代,让内卫司查他的底细了?
这十分难得,先头内卫司的人苦于不知人从何来,查不清楚来历,如今有了清风楼这个线索,就好办了。
陈卫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好感,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走出牢房,走出内卫司,他大步地朝着星辰殿而去。
到了星辰殿,他在里面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出来时还带了敬仰和激动之色。
回到了内卫司,他依着吩咐,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了信鸽腿上,往天上一抛,朝着北边抛去……
星辰殿内。
皇帝心情大好,私兵之事,他已将旨意传递出去,剩下的便是沈石和曹德之事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至于如何完成任务,该是沈石操心之事,他只管等着捷报。
沈石并非迂腐之人,只稍提点几句,想来便能举一反三,灵活用之,他对此人有信心。
喝了一口茶,皇帝想起一事,也是时候了。
他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将太原府解元连慕的考卷发回礼部,由礼部尚书带人亲自阅卷,将结果呈上,择日放榜。
待做完此事,他唤来人问道:“掌刑司那边情况如何?”
张庆弯着腰,一五一十的并报道:“回万岁爷的话,珍妃口供与华宁殿的两个奴才,还有苍澜院齐嬷嬷名下宫女冬雪、掌刑司的小顺子等人皆对上了,矛头全部指向从前在尚宫局当差、如今瓷器库副总管一职的夏雷,德妃娘娘从未与他有过接触,此人倒是去过华庆殿。”
第619章
德妃受惊了
张庆说的这些话,其实超过九成是真的,只有不到一成假的掺在里头。
却正是这一成假的,在里头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将矛头瞬间从德妃转移到了贵妃。
冬雪招供的人是德妃,不是贵妃,新的口供却看不到这一点,只提起了与夏雷的接触。
珍妃也从未听到过采华和文嬷嬷的秘密交谈,她只是隐约知道这两个奴才得了谁的指使,却不确定是贵妃的。
她的自首,是皇帝的安排。
当初皇帝让张庆给珍妃两个选择,一个是让她在和泰庙,了却残生,另一个是要她做一件事,事后可帮她改名换姓,放她出宫。
对于她曾有意给莲花送过活血的熏香和香炉,她的奴才已招认,张庆说这些与她时,珍妃冷汗淋漓,她知道她没得选,皇帝给她的选择已仁至义尽。
最后,她选择了第二个,她要出宫,她要自由。
这些事都是张庆经手的,他心里很清楚,此时这一场对话,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皇帝淡淡地道:“嗯,将此事传出去吧,尽快传到那位耳中,今日放出的那些爱卿也别落下。”
吩咐完这一句,他话未停,接着吩咐:“派个人去御兽园,将德妃放了,她受惊了,去朕私库中挑些物件送过去。告诉她,如今宫中没个人管事,不成样子,让她尽快回来。”
张庆恭恭敬敬道:“喳。”
皇帝又道:“算算时日,徐爱卿闭门思过已有一段日子,想来下次不敢再殿前失仪,那便将守在徐府的禁军撤回吧。”
“是。”张庆头垂得越发低,心里越发仰望,当初禁足徐大将军时,万岁爷用的殿前失仪的罪名,想来当时已算好了今日。
“徐爱卿乃武将出身,底下的人又不好管教,平日里管着这些人已心力交瘁,又闷了这些时日,莫闷出病来,你去带褚院正一同前往徐府,替他诊治一二。”
张庆怔了怔,不待多想,立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