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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他大吃一惊,却是认出了这小少年郎,正是他的小花侄女。

    等他将人接稳时,人已是昏了过去。

    他大急,伸手探去,才发觉小花额头滚烫,竟然是在发着高烧,人已烧得迷瞪了过去。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将人抱进去,又唤来林月娟拧湿帕子将人脸擦干净,果然是小花,人瘦了许多,下巴都出尖儿了。

    他嘱咐林月娟把人打理干净,当即要出门去找大夫。

    只是刚要出门,那壮年男子赶紧将他拦住,说道人已经交到他手里,功成身退,却是要走了。

    莲秉成心急如焚,弄不明本该在千里之外,安安乐乐活在父母羽翼之下的小花侄女,为何出现在此处,又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见那壮年男子要走,他急了,若让人就这么走了,发生了何事都不知。

    他连忙扯住人,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壮年男子不断朝外张望,满脸不安,许是有顾虑,原先并不想多说,只道好好将人藏好,别声张,过阵子就好。

    莲秉成当即知道,出大事了,双手将壮年男子死死扯住,压低嗓门,厉声说,若不说个清楚不让走。

    第658章

    千里凶险

    那壮年男子见实在无法,只得咬牙,说自己是镖师,跟着镖头押镖上京,出州府后的途中,在一条河岸上,捡到了这个刚爬上岸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一看,竟是认识的,乃是一个姓莲的兄弟家里最小的妹妹。

    当初这个兄弟常去他们镖局挑战,将他们镖局从下到上挑了一遍,一来二去,与他们这些镖师混熟了,差些成了他们镖局的人。

    单挑他们时,这个兄弟把这小女孩带去过,小女孩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嘴儿又甜,很讨人喜欢。

    正是如此,他才认识这个小女孩。

    只是押镖之前,他就知道,那个兄弟家里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全家被判了流放,下场十分凄惨,没想到最小的妹妹逃了出来。

    当地官老爷发了话,莲家与江洋大盗勾结,祸害百姓,犯下多起人命官司,证据确凿,谁敢去帮,罪同勾结,直接下狱。

    有几户人家念着莲家的好,去帮喊冤之后,当场被打残关进了牢里,至此无人敢发声。

    天高皇帝远,当地最有权有势的人一起对付他兄弟一家,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无能为力,只能暗暗叹息,不忍去看。

    在一同押镖上京的人里,有人与当地官老爷是旁支亲戚,平日对官老爷多有讨好,仗着官老爷的名头,时常在镖队里逞威风,连镖头都忌惮几分。

    而且听说,那位惹不起的人物,派出杀手,追杀莲家外逃之人。

    所以镖师捡到人后,唯恐收留小女孩被举报,遭牵连了去,又怕被杀手追杀,连累了他和镖队,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将人抛却,省得惹祸上身,却实在良心难安,又因着她哥的交情,只好咬咬牙,将奄奄一息的人藏在了运镖车里。

    好在小女孩命硬,扛了过去,身子好了起来。

    镖师见此,说镖队是前往京城,路途遥远,想让小女孩离开,小女孩沉默寡言,也不开口说话,也不肯走。

    最终,镖师还是心软了,他深知一个小女孩流落在外,又有杀手追杀,最终的结局会如何,于是与小女孩约法三章,说镖队里并非都是自己人,怕走漏风声护不住她,让小女孩白日躲在镖车里头,不得出声,夜深人静之时可出来透透气,他会寻机送水送食。

    小女孩很乖巧地应了,十分懂事。

    只是走着走着,天气渐渐炎热,中途实在是没法子,怕将小女孩闷死在镖车内,镖师只得想法子,在进了其他州府很久后,让小女孩起了化名,给小女孩打扮成小子,装作流浪的乞丐儿模样,跟在镖队后头。

    其实镖头早已认出了小女孩,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其余与莲兄相熟见过小女孩的人,都心照不宣,暗暗掩护,一路这么走了过来。

    路上发生了诸多周折,最险的一次,是镖队与追杀莲家外逃之人的杀手相遇了,那一次,镖师一头冷汗,惊恐万分,想让小女孩躲起来,却发现小女孩自己不见了。

    等走出很远后,镖师想去寻小女孩时,小女孩不知从哪又出现了,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但险境并未脱离,许是他露了端倪,还是如何,镖队里那官老爷的旁支亲戚怀疑起了小女孩,不断地试探他和小女孩。

    好在小女孩一路上话都很少,行事又够机灵,没露出端倪,在他和镖头的庇护之下,有惊无险慢慢接近京城——押镖的最终目的地。

    却不曾想,那些杀手竟然杀了个回马枪,一路向北,不知怎的,竟是搜寻到了他们的镖队,他深刻地怀疑是官老爷的亲戚引来的。

    更糟糕的是,因一路舟车劳顿,吃不好睡不好,加之担惊受怕,小女孩病了起来,发起了高烧。

    这一路上,他对小女孩的感情,早就比当初深厚了不知多少,怎可能丢下小女孩,任由自生自灭。

    千钧一发之际,镖头及时通知他,与其余人一道果断掩护他带着小女孩走。

    他如愿脱身,带着人却不知该往哪去,眼看有杀手寻踪追来,昏昏沉沉把话闷了一路的小女孩,终于说出在京城不远的延庆有亲人。

    于是,镖师便风风火火带着人来投奔。

    事到如今,他十分肯定,是官老爷的亲戚做的手脚,否则不会寻着他的踪迹追这么远。

    但很大可能也只是怀疑小女孩身份,不敢确信,不然一旦确信,他和整个镖队恐怕都不能幸免。

    镖师说到这里,说他不能离开太久,且那些搜查的杀手已在身后,怕会查到这里来,必须由他将人引走,才能保小女孩平安,还望珍重。

    莲秉成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忙问镖师,莲家是不是被人陷害的,那派出杀手的位高权重之人是谁。

    镖师讳莫如深,告诫莲秉成千万别再管,那些人都是惹不得的,不说是为了他们好,如今杀手顺着镖队追查到这里来了,保不齐会顺着踪迹追查到这里,将小女孩藏起来,才是正理。

    镖师说完,当即告辞,头也不回地开门往外走去。

    至此,莲秉成知道自家长和老弟一家,出了大事。

    可来龙去脉如何,长和老弟其余人又如何了,却是不知。

    来不及查询真相,将小花侄女的病治好才是当务之急,莲秉成只能将这些事都埋在心里,急急忙忙去找大夫,日日熬药给小莲花喝。

    可无论怎么喝药,那高烧怎么也退不了,药一碗一碗的灌,人还是天天高烧不止,烧得满脸通红,昏昏沉沉的,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人便是睁着眼,也是呆呆傻傻的,全然不像以前那般活泼灵动,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一处,一语不发,问也毫无反应,与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生机勃勃的小花侄女,判若两人。

    莲秉成与林月娟轮流照顾人,拧湿帕子敷额头,用烈酒降温,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只能管个一时。

    白日人还好,安安静静的,给什么吃什么,灌什么药喝什么药,很安静,安静地了无生机,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

    第659章

    游医救命

    夜里才是不得安宁的开始,惊厥梦呓,神志不清,不断唤着爹娘和几个哥哥的名字,唤得声嘶力竭,整头整头的出冷汗,床褥枕头湿了一床又一床,这些都是他的小花侄女经历的事。

    莲秉成请了几个大夫,开了许多药,都没将人治好。

    听到这里,众人心头揪紧,揪得生疼。

    苏然紧紧抿着唇不说话,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在割她的血肉,让她疼得无以复加。

    莲长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双眼血红,有股无言的狂躁在胸口乱窜。

    莲万真原本是坐着的,听着听着,他如坐针毡,坐不住了,干脆到门口蹲着,抱着头痛苦地忍着。

    黎清书常年冷清的脸,不由也紧紧锁住了眉头。

    莲沐苏面上表情很淡,静静听着,只抓着椅子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莲秉成停下话头,他神情萎靡,整个人沉浸在苍凉沉痛之中,已没了刚来时的精气神。

    每每想到那时,他便喘不过气了,午夜梦回都会惊醒。

    后来林月娟去了宫中一趟,见莲花很好后,他才好起来,如今又回忆起了那时,那些痛苦便全都回来了。

    看了一眼众人的面色,他整了整思绪,重新接着说下去。

    说到小莲花病得神志不清,高烧如何都退不了。

    眼看人越来越糟,就在莲秉成悲痛欲绝之时,有个行脚游医路过。

    在试遍了延庆府的大夫后,莲秉成实在没法子,只得抱着一丝希望,将游医请了进去。

    这名游医五十来岁的年纪,双目有神,精神抖擞,脾气却是不太好。

    他刚给人诊脉完,便声如洪钟,直接破口大骂,将前头给开药的大夫通通骂了一遍,道庸医误人,开的药药不对症,按风寒治的有,按湿热治的有,什么样的都有,这么下去,底子再好的人都得给治废。

    莲秉成一听,觉得有戏,忙问是什么病因,有没有得治。

    这游医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道万病由心生,万病由心灭,小姑娘恐怕是受了大的刺激,心弦绷得过紧,绷太久了。

    本来当是受了点磋磨,得了个小病而已,但心神猛然一松,那根弦便断了,心病发出,神魂困在心魔之中,感知不到外头,兼之受庸医误人,至此小病成了大病,若就让这么下去,最终会被心魔困死。

    莲秉成大骇。

    寻常行脚大夫、江湖郎中,多爱装神弄鬼。

    可眼前的这个游医,他本能地相信。

    长和老弟一家出事,只小花侄女一人逃了出来,受了大的刺激那是必然的,否则也没法解释为何烧都退不了。

    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如此模样,莲秉成痛苦自责,压抑在心中多日的担忧沉重,在这一刻爆发,他痛苦地捶墙,嚎啕大哭,恨苍天不公。

    待林月娟提醒,他才醒过神来,跪求游医,只求治好自家侄女,花多少银子都不怕,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游医却是嫌他们聒噪,让他们别吵,正在想法子。

    莲秉成与林月娟一下子不敢再出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可游医只摸着下巴,看着病床上的人,定定地想着什么,再也没有说话。

    直到许久许久后,游医才开口,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姑娘陷入魔障,此时若按寻常法子治,恐怕最好的结局,是烧退了,人疯了,活着是活着,却跟傻子无异,问他们可愿意。

    莲秉成当即不愿,小花家逢大难,千里来投奔他,他却把小花给治傻了,还一个傻子闺女给长和老弟,让他如何能答应。

    游医仿佛正等着他说不愿一般,接口道还有一个法子,只是有些凶险,毕竟是要代替心药,破除魔障,非寻常稳妥的法子。

    莲秉成不由去问什么法子,会有什么后果。

    游医直言道,小姑娘是受了大的刺激,想要人好,老老实实消除人的心魔是最好的法子,只是如今人高烧不止,神志都不清醒,情况危机,非寻常人,这样的法子就行不通了。

    他有一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能暂时让小姑娘忘记刺激,这便是绕过心魔,心魔不在,再吃两帖药,病自然能好,以小姑娘的底子,养个十天半月又活蹦乱跳的。

    只是这样的法子,他也从未试过,一是不知能不能成,二是便是成了,往后万一又受了差不多的刺激,后果难料。

    莲秉成陷入艰难的抉择之中,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问就没有两全的法子?

    话音刚落,这名游医提起药箱,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莲秉成慌忙去拦,游医当场骂骂咧咧起来,骂又想这个,又想那个,不如烧香拜佛,找天上的大罗神仙治去。

    他指着莲秉成的鼻子破口大骂,骂人都病得快成傻子了,还犹犹豫豫的,要真有两全的法子,他不会用?还轮到问?

    莲秉成被骂得跟孙子一般,却不敢放人走,连着林月娟一起将人拦住,任由游医骂。

    游医骂了一会儿,心气顺了,不理他们,直接又回到了病房之中,自己就做下了决定,说拖延一分,病便重一分,法子虽治标不治本,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将来生死难料罢了,跟现在没差,治!

    说着在莲秉成和林月娟怔愣之下,风风火火开始忙活起来,把两人指使得团团转。

    给小莲花开了一副药服下,又点了几个穴道让人放松下来,后开始行针,将脑袋扎满了针。

    于此同时,让莲秉成夫妇不许出声,保持绝对的安静,接着游医以一种奇异的节拍,击打一种器皿,发出叮咚叮咚响,嘴里则在小莲花耳边念念有词,让人忘记那些痛苦之事。

    莲秉成夫妇二人,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极困,掐着指尖很使劲才保持清醒。

    过了一个时辰后,游医终于停下,接着将针拔出。

    莲秉成看去,竟是少拔了一根短针,他小心去提醒,游医只看了他一眼,让他将人扶好,在他摸不着头脑之时,游医竟是将那根短针,缓缓打入了小花侄女穴道之中。

    第660章

    形势危急

    他大惊失色,就听游医让他将人安置好,等人醒了再看看,若神智恢复了,就没事了。

    他连忙听从。

    说也奇怪,在喝过药后,他的小花侄女烧就开始退了,先头他们夫妇俩太紧张,竟是没发现。

    等游医行过针后,他们将人安置时,习惯性一探额头,烧已完全退了,且睡颜比先头安详了不知多少倍。

    见此情形,他大喜,让老伴儿准备好吃好喝的,招待游医。

    当时忙完已是傍晚,莲秉成请游医留宿,一是为了好照顾自家的小花侄女,免得病情反复,二是天色已晚,怕游医找不到地儿住宿。

    但游医拒绝了,说是带着自家儿子出来行医的,儿子也在周遭给人看诊,天色已晚,得跟儿子汇合了,若有事去某某客栈找就好。

    林月娟忙问游医姓甚名谁,忙了一下午,竟是连人的姓名都还不知道。

    游医道姓黄,说着便走了,连诊金都没拿。

    当夜,小花侄女睡得很香甜,再也没有惊厥梦呓了,情况看着很好,只是这一睡,第二日都没醒。

    莲秉成着急忙慌去找黄姓游医,来了后把脉,黄大夫说没什么问题,好得很,等人醒来后再找他一趟。

    三日之后,终于睡醒,小莲花醒来,满脸茫然,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说饿了。

    莲秉成大喜,让人美美地吃饱一顿后,人是彻底不烧了,他正要去找黄游医再来看看时,却发现自家侄女十分不对劲,茫然地问怎么是在这里。

    问她认不认得族叔族婶,又说认得,其余事都说得清清楚楚的,却唯独把家变前后之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这才明白,黄大夫说的让自家侄女忘记刺激是什么意思。

    莲秉成去找游医时,游医听了,露出了见面来的第一个笑容,解释道这是正常的,说明很成功,小姑娘太苦了,梦魇太深,用银针扎了穴道,又在她心中种了暗示,才会将那些最痛苦之事忘记。

    人应该是没事了,再开两帖药补补虚耗的元气,养一养就成。

    但又嘱咐他们,除非找到形成心魔的起因和解决法子,否则万万不可用相干之事刺激,就怕人想起来,又重蹈覆车,到时就不知人会如何了,什么都可能发生。

    莲秉成将这话紧紧记在心中,与林月娟一道,再也不敢问小莲花家中发生了何事,来延庆路上发生了什么,遇到镖师之前又发生了什么,怎么在河岸上奄奄一息,等等等。

    小莲花的一段经历,也成了个迷。

    他们夫妇二人观察了好几日,发觉人一切正常,只忘了最近一年的记忆,别的好得很,这才真正放心下来。

    为了瞒住人,莲秉成更是编了个故事,说小莲花家里做生意失败,欠了巨债,追债的人日日上门追讨,她爹娘和哥哥逼不得已,只能将她送到延庆府,带着哥哥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赚钱还债。

    忘却记忆后,那个机灵的小莲花又回来了,她蔫蔫地眨巴着眼睛,面上露出半信半疑来,问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莲秉成只得绞尽脑汁接着再编,去圆谎。

    恰好林月娟端药进来,莲秉成灵机一动,说她病了,发着高烧,在路上一直烧着,一路都在昏睡中过去,所以不记得了。

    小莲花见自己的确有些虚弱,身子没往日轻松,又隐约想起置身火炉十分燥热的印象,便将就着信了,开始追问爹娘和哥哥的下落,什么时候来接她,一个问题接着一个。

    问得莲秉成头都大了,不得不继续编,撒一个谎,要用千百个去圆回来。

    好不容易把这些问题都糊弄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觉小莲花十分害怕吃药,哄了许久,才哄人喝下药。

    终于能松快几分了,却在这时,莲秉成听伙计说了一个消息,如一个惊雷,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延庆府不知何时来了许多生面孔,挨家挨户在寻人,说自家小姐失踪了,来找人。

    听了伙计的话,他出门了一趟,果然见到了哪些生面孔,正一片一片地搜寻。

    他经营的杂货铺,每日人来人往,把当地那一片摸得门清,谁是鸡鸣狗盗之徒,谁是蝇营苟且之辈,他一眼就能辨清。

    那些人藏了一身凶煞之气,他一眼就能断定,是镖师所说的杀手,不知为何,搜寻到了此处来。

    幸亏镖师将人送来时,是中午日头大的时分,路上没什么人,没有撞见将人送进来。

    也幸亏他那个傻缺弟弟一家,去了天津卫做生意,几年没有回来,否则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到时都来不及反应,杀手就找上门来了。

    但有个大问题,这些天来,因着小莲花病了,莲秉成找了许多个大夫,闹得动静不小,而且这些杀手地毯式的搜寻,人找上门来是迟早之事。

    在听到一个消息时,莲秉成彻底慌了,哪些杀手动作很快,很快就搜到了他们家不远处,那处有户人家出事了,来探亲的亲戚家孩子,睡了一夜,第二日便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下落。

    莲秉成见过那失踪的孩子,乃是一名十一岁的女童,身量与小花差不多。

    且他听闻,失踪那天的傍晚,那些生面孔上过那家的门。

    形势危急,眼瞧着这些人就要寻到他们家,莲秉成焦躁不安。

    当日就带着人准备离开延庆府,避一避风头。

    当他匆匆收拾行囊,带林月娟和小莲花上路时,走到最近的城门口,却发觉城门口竟有生面孔,眼神锐利,十分警觉,普通的百姓衣服也藏不住那身杀气。

    他忍下心惊,找了个借口,装作若无其事地带着林月娟和小莲花掉头,准备走另一个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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