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骆瑜面色阴沉,把嘴里剩的一点薄荷糖全都咬成渣滓,清凉味在口腔里爆炸开,渗进牙缝深处,让骆瑜的脑子都为之一振。他环视一圈,赌客们完全沉浸在由点数筹码组成的数字世界,眼里只能望见面前的绿底赌桌,男厕也一时空闲,他就这么闯进女厕去,根本没半个人会察觉。
骆瑜迈开长腿,但脚步放得很轻,闪身进了女性洗手间,厕所没什么可偷盗的东西,所以这个女人要么是个爱偷窥的变态,要么就是奔着池霖去的。
骆瑜刚侧身贴近门口,立刻探听到里面可疑的动静,女人似乎在哄着池霖跟她走,池霖哼哼唧唧的,声音含混不清。
骆瑜那脸色顷刻间变得铁青,身上的戾气爆发出来,肌肉紧绷着,凶狠得像头见血的豹子,这可不是在办公室恐吓池霖的架势,虽然池霖实实在在地讨人厌,但骆瑜再怎么生气也就吓唬他,没跟他动真格。
现在的骆瑜才是货真价实的疯犬。
他分明听见那“女人”一开口,是男人的嗓音。
难怪个头大得奇怪,骨架粗野,原来根本不是女人。
骆瑜一探头,正看到这变态贴着门,一边哄着池霖,一边拿出工具对付隔间简易的门锁,他自知偷的是太子爷和小阎王的美人,自己男扮女装,禁不得细看,只期望速战速决,根本没有察觉到背后的情况。
骆瑜没有大声喝止,他下手狠,非得给这变态吃点苦头不可,静悄悄地走到男人背后,飞起一脚,男人顿时爆发出一声惨叫,扑倒在地,骆瑜这一脚使的力气太大了,他本身个头高大,脾气暴躁,没事爱去练拳消消戾气,这下用出了积年累月的功力,男人硬是被踢得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蜷缩在墙根处捂着腰侧呻吟不止。
骆瑜这是正经踢到软肋了,让他脏六腑都揪成一团地作痛。
骆瑜掏出手机,打算喊李炽过来,这不是偶然事件,这个人男扮女装,工具齐全,和女侍互相接应,专等池霖落单时跑进来,已经形成一种固定的套路,不像是个人行为,反倒像是团伙中的一个环节。
池霖还在隔间里哼唧,声音越听越不对劲,骆瑜心里沉甸甸的,想到王生给他的那杯香槟。
这事和王生脱不了关系,池霖伤了王生的面子,没背景,绝顶美艳,满肚坏水的王生怎么就不能使个坏把池霖弄走睡两天?太子爷再怎么也是在他的老家做生意,给他睡个情人又算得了什么。
看王生这熟练的一套,有人接应有人偷人,药也是设计过的,有利尿和催情的成分,恐怕拿这套路害过不少美人,真是个绝顶恶心的坏种。
骆瑜连手背都鼓出青筋来,压着脾气,没有直接跑去将王生胖揍一段,他习惯遇见事先知会李炽一声,绝对跟李炽穿一条裤子,手指自然而然地点出了李炽的电话号码。
可是却在拨通键迟疑了。
骆瑜不确定这电话打过去,李炽会不会选择息事宁人?他刚在琼岛承包赌场,强龙难压地头蛇,犯不着和栖息在这里的公子哥交恶,王生牵扯着一整个客户圈,玩的都是大钱,他们玩一场能给赌场带来多少抽水收益?这笔帐李炽比他还清楚。
最要紧的,是小玉对李炽不重要,可他却在意得不得了。
骆瑜拇指和拨通建保持几毫米距离,表情突然从暴怒中镇静,眉眼里有些难以言说的冷酷。
他将手机息屏揣进口袋,铁了心,小玉还是让他带走最好,既然劝不动,那就物理上地拆散,他感情上搞不来弯弯绕,这种简单粗暴的直男办法最适合他。
再怎么说,他不会对小玉干任何混账的事,至于他计划和小玉建立什么关系,一个对小玉抱有善心的朋友?还是一个男人?骆瑜没想这么多,抢走再说吧!
骆瑜掏出一把瑞士军刀,虽然赌场的软装财大气粗,很有腔调,洗手间也富丽堂皇,但隔间的门用途只是遮羞,门锁都非常简易好撬。
变态偷窥是小概率事件,设计师不可能因为一两个变态提升成给隔间个个安装防盗锁吧。
骆瑜用小刀轻松划开了门栓,他硬着头皮推开门,不敢想池霖现在是什么样,呻吟成这样,不知有多难受。
骆瑜要是被路人撞见,铁定让他背起变态的黑锅,骆瑜可不管这个,一心只想带着小玉离开渣男和瘪三,隔天买张机票给小玉,看模特工作证是个混血,他干脆给他送回老家去,离大陆远,李炽没两天就对他不感兴趣了,不管小玉怎么哭着喊着要找李炽,人家压根懒得找他。
然后他便光荣地晋升为一位有着用武之地的骑士,要钱他可以资助,再给他安排安排工作,小玉一颗拜金恋爱脑袋,给点甜头,难过几天,指定也把李炽忘得干干净净,说不定还能对他产生一点好感?
骆瑜肚子里的算盘噼里啪啦作响,脸上还有点狡猾之色呢,等推开门,池霖整个雪白又红润地露在他面前,骆瑜脸上只剩下错愕,无措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池霖歪在马桶上,上身倚着隔间板,浑身像在蒸笼里蒸过,全身布满了晶莹剔透的热汗,香槟色的连衣裙完全粘腻在肌肤上,成了一种淫荡的布料,他的脸蛋、关节、肩头都烧红着,身上的肌肤也隐隐透出一层若隐若现的
粉色。!遛一遛!!八五?二。
如果骆瑜和池霖有过肉体关系,他会知道这是池霖高潮时才会有的样子。
平时的池霖已经尤物到艳压群芳,那么高潮的池霖,就跨过了现实的边界,成了一个只存在于男人幻想里的魔物。
骆瑜看到池霖脚腕上挂着一条湿濡的内裤。
骆瑜什么凶劲都没了,他面颊滚烫,弯下腰,握住池霖的肩膀用力摇晃着:“醒醒,小玉?我带你去医院!”
他这个晃法,让本就难受的池霖一下哭了出来,骆瑜看不得眼泪,手都不知该往池霖身上哪里放。
“难受!呜呜我难受!”
池霖像小孩一样耍赖,真是治死了骆瑜这个直男,哄也不会哄,他只会干点实际的,咬了咬牙,蹲下身别开脸,开始给池霖提内裤,恍惚间扫见池霖裙底那又湿又粉的一片,好似还看到了点多余的东西。
骆瑜像被蛰了一样,身上叠起一层接一层的鸡皮疙瘩,都不敢用余光去看,他匆匆将池霖的裙摆拉扯几把,把屁股蛋遮好,再把池霖抱起来,像抱着烫手山芋,池霖身上真烫,骆瑜也是真的紧张。
池霖很不老实,在他怀里扑腾着,骆瑜不想引人注目,可抱着池霖,就像抱着炸弹,抱着闪光灯,没有东西比他还能引诱他人的注意。
池霖刚刚和李炽出尽风头,在赌场万众睹目,那些未出手的观客全被吸引到池霖的赌桌旁,池霖的脸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骆瑜粗中有细,机灵地选择换个姿势,把池霖背起来,让池霖面朝下,这样便隐秘太多。
骆瑜个头高,体力好,拐着李炽的美人悄无声息溜走,没叫一个人发现。
王生这回不仅触了李炽的逆鳞,可见将遭到一系列打击报复,还偷鸡不成,反给池霖的骑士做了嫁衣,这下是真正的人财两空,人不仅包括池霖,还包括他自己。
骆瑜将池霖塞进车后座,脾气虽然坏了点,但是为人比李炽正直得多,一点都没想占池霖便宜,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抚池霖,之前和池霖沟通全都是失败的,骆瑜长了记性,他干脆不和池霖一问一答式地讲话,匆匆钻进驾驶座,扣上安全带,只顾自说自话:
“你被下药了,我带你去医院,等你好了就送你回家。”
池霖在后座打着滚,呜咽着:“要回阿炽的家!!”
骆瑜脸上本来为了池霖刻意温柔一点,看起来有些怪里怪气的,现在温柔全都四分裂,回归了正常的恶犬形态,狂爆粗口,倒是顺眼多了:
“操,你他妈还阿炽阿炽?他不拿你下注,你能被那个狗杂种下药?老子今天非把你带走不可,你以后别想看见李炽,后天就把你送回老家,你这么蠢的恋爱脑,光知道倒贴渣男,你就该回去学习学习孝敬父母。”
骆瑜那最后两句纯属气不打一处来的烂话,说出来就后悔了,他心虚地瞥着后视镜,果然他讲两句烂话,那效果比他一百句拙劣的安慰都管用,小玉又被他骂得满面泪痕,大哭不止。
骆瑜头大了一圈,叹口气,变了脸好生哄着:“……小玉,别哭了,我闭嘴好吗?我跟你道歉,在办公室不是故意凶你,刚刚也是胡说八道,你忍一忍,医院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咕咚!
后座一声闷响,骆瑜狂打方向盘,猛踩刹车在路边停靠,他扭身往后座看,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池霖滚到车座底下去了。
骆瑜现在真不敢碰他,他对小玉刀子嘴豆腐心,烂话一大堆,但是他也是个男人,他也觉得小玉漂亮,骆瑜不知道小玉要是情急发骚乱找男人,他还能正直几秒钟?
骆瑜声音很轻,语气像是哀求:“小玉,能不能自己爬起来?你在后座睡一会,医院马上就到了,你自己听导航,我没骗你。”
后座发出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池霖一点动身的意思都没有,骆瑜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一路窝在车座下面,他只能硬着头皮下车,拉开后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池霖两条白花花的细腿,交叉着,一只脚还翘在椅子上,狼狈的模样滑稽死了。
可是骆瑜一点都笑不出来,池霖裙摆全飞在肚子上,骆瑜跟池霖今天的内裤缘分不浅,不仅亲手把它提到了池霖的屁股上,现在又跟它打了个照面。
骆瑜是个男人,他怎么管得住自己的眼睛,骆瑜凝固般在池霖内裤上盯了几秒,这湿透的布料已经被池霖扯得不像样,松松垮垮地歪在小粉逼边上,骆瑜提它的时候可还没被池霖摧残成这样。
池霖就这么坐在恶犬后面自娱自乐地拉扯内裤,他现在手指还塞在内裤里,骆瑜盯着那些纤细的手指陷在肉缝里揉搓着,他都能听见粘腻的水声。
骆瑜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毛孔好似蒸发出大量的热气,他感觉身体里有座沉寂多年的死火山爆发了。
这和生气发火可不同,那只是脑子冒岩浆,骆瑜现在是全身上下连带血管里都涌动着沸腾的岩浆。
他弯腰钻进后座,沉默得可怕,什么好话赖话都说不出口了,他默默地将池霖的手从内裤里拉扯出来,再一次帮他整理好裙摆,把池霖拖上后座,到此为止,骆瑜还是在坚持给池霖当骑士。
池霖挂住他的脖子,让骆瑜身上战栗起来,总觉池霖碰着他的地方、他碰着池霖的地方,都像触电一样发麻。
骆瑜长这么大,只对池霖产生过这种古怪的化学反应。
骆瑜噤声不语,蹙着眉头,想要安顿好池霖,他好继续当他的骑士,可池霖缠着他怎么也不松手,从脖颈后面扯开池霖的手指,他就立刻换腰上搂抱你,非要和你产生肢体接触。
池霖哭着耍赖:“抱抱我!”
骆瑜红着脸,表情又很臭,不停地推开池霖,但到底是拖泥带水的,骆瑜要是不愿意,池霖还能靠近小阎王半厘米?
骆瑜底气不足地凶他:“你别发骚。”
他本该思忖一下,把发骚换个好听的词,结果就这么脱口而出了,骆瑜预感不妙,果然他的烂话又刺激得池霖哽咽出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阿炽……阿炽抱我……”
骆瑜登时捏住池霖的肩膀,两眼几乎窜出火来,是爱恨到极点了:“别再叫他的名字,我他妈是为了你好!”
“呜呜呜阿炽阿炽,想要阿炽,唔唔——”
骆瑜捂住他的嘴,池霖身上汗津津的,烧得意识模糊,没被下药都是副爱发骚的体质,现在简直想被后宫所有男人操干,可身边只有个笨蛋骆瑜,于是他还得下功夫演戏刺激骆瑜,现在总算让骆瑜上了钩,凶恶地压在他身上,池霖立刻用这副纤长的腿用力盘上骆瑜的腰杆,挺着腰想用嫩逼蹭他。
骆瑜都快顶到车顶上,臊红了脸,想把池霖的腿拽下来,可一碰到池霖光滑细嫩的大腿,手心都在池霖的肌肤上打滑,骆瑜顿时松开手,哪都不敢碰了。
“别乱发骚!!你他妈不是爱李炽吗?我不是他!”
池霖仗着车里空间逼仄,骆瑜也贪恋他的体温,对着这个臭直男步步紧逼,身上难受得不得了,恨不得骆瑜立刻解开裤链直入正题。
池霖现在劲儿也比以往大得多,想要男人想得发疯,三两下竟把骆瑜骑在身下,压着他乱蹭,骆瑜被这具火热多汁的尤物骚扰着,如坠云端,已经有些眩晕了,池霖便对着他的裤裆狠狠用嫩逼磨蹭,骆瑜喘出几口粗气。
磨硬了。
而且是没有丝毫缓冲的,直接硬到了最上头的状态。
骆瑜松开池霖的手腕,不再拉扯他,抓到了他的腰上,这么用力掐着,池霖终于得到了一根硬邦邦的大鸡巴,隔着衣服夹着它,扭着屁股蹭啊磨啊,窝在骆瑜怀里又幸福又委屈,整个人就是个发骚的矛盾体,还不忘流泪,更不忘演戏,甜甜地哼唧着:“……好喜欢阿炽。”
骆瑜就听不得这个,池霖要是听他的话,按照他的安排乖乖照办,骆瑜恐怕可以一辈子给池霖当好人,接受他的好人卡,一点便宜都不占他的。
但是池霖这样干,不停地刺激他,让他生气,骆瑜不是一板一眼的伟光正,骑士也爱扎堆嫖娼呢,他现在硬了鸡巴,是男人最不理智,最色情的时候,骆瑜凶巴巴地盯着池霖的发旋,学着李炽的习惯揉他毛茸茸的茶色头发,讲话可不客气,他学不会李炽的斯文,也不想学:
“你招惹我的,不去医院了!”
他打算自己给池霖“治病”。
骆瑜说出这种彻底背叛李炽的话,满腔负罪感,可是心里却更松快,因为他终于卸下伪装,骆瑜如愿把池霖柔媚的身子用力抱起来,几乎要挤碎池霖的骨头。
骆瑜将高挺的鼻尖埋在池霖颈窝里深嗅着,这里的味道最旖旎,浓缩着池霖肉体最美好的滋味。
骆瑜在池霖颈上不得章法地亲吻起来,手上并不会使坏,就这么傻乎乎地抱着池霖,好似他抱得越用力就越占池霖便宜,骆瑜的缺乏经验、畏手畏脚,给了池霖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
这样笨蛋的男人,操他时会是什么奇怪的模样?就像哄他一样奇怪吗?
池霖忍耐着焚身的欲望,这没谱的男人太新奇了,他期待为他增长点性经验。
骆瑜到这会儿也只是亲到池霖耳边上,他烂话一堆,却连池霖的嘴都不敢亲:
“我算明白李炽怎么看上的你,不光是皮囊的问题,你床上太会了,谁教你的?”
骆瑜顿了顿,却又凶穷极恶地捂住池霖的嘴:“别告诉我,我不想听!”
池霖伸出舌尖舔他,骆瑜溃不成军,鸡巴硬得更是美味。
让骆瑜上头的从来都不是小玉,而是这个独一无二的池霖。
骆瑜压在池霖耳边,把情话全部说成狠话:“反正李炽也不要你,到时被他甩了你不是还得哭着求我?不如早点跟了我算了,我愿意接他的盘,我今天操了你,以后怎么也管你的死活,行不行?你答应我。”
骆瑜又开始晃他,非要池霖答应不可,池霖一天不知说多少谎话,他也敢信,池霖真想骂死他,骆瑜鸡巴已经硬得火烧火燎,到这份上还在跟他说烂话,池霖都怀疑是自己要操骆瑜的逼。
可是他不正是喜欢骆瑜这个独一无二的奇葩属性么?
“答应答应了!抱我!要你抱我!”
骆瑜又开始晃他:“我是谁?你别他妈说是李炽!快点说,要谁抱你?!”
“呜呜呜要骆瑜抱!”
骆瑜靠自己直男的死皮赖脸得偿所愿,像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美滋滋地找地方开房去了。
文,更
78
吃掉狂犬
琼岛这种旅游城市,骆瑜没开出百米,街边便可见林立着大大小小的民宿酒店,将各种消费水平的游客一网打尽。
骆瑜没法享受占有小玉的快感,李炽找替身虽然让他看不爽,但这是李炽的私事,小玉不论怎么都是李炽的情人,他一声不吭拐他跑,还精虫上脑带他开房,打破了骆瑜这条忠犬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三观和准则。
骆瑜没有去星级酒店,虽然他想给池霖最好的,但是岛上的星级酒店都是豪门产业,换句话讲,全是他和李炽的老熟人,更别说有些还是李家和池家的,到时全都能给李炽通风报信。
骆瑜可不干自投罗网的蠢事。
他带着池霖进了一家私人民宿,豪门再怎么豪横,脱离群众,有阶级壁垒,李炽可管不到这里来。
骆瑜在正事歪事上是个活脱脱人精,不过等他把池霖背起来,就瞬间成了池霖的专属笨蛋。
骆瑜被池霖湿热的身体烫得后背发麻,骆瑜本就气血旺盛,这时鼻息喘出的气都是滚烫的,池霖手臂紧锁着他的脖颈,脑袋搭着他的肩窝里,池霖正发着情,呼吸也滚烫,拂在骆瑜的颈窝里,像袅袅的云烟。
骆瑜背着他,每一步都像踏在云上,全世界只剩下他背上这又软又烫的一小团,骆瑜感觉很不真实,又带着极大的负罪感,现在他要得到这个叫他惦记得抓心挠肝的美人了,骆瑜却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走进电梯,哑声道:“小玉,我犯禽兽了,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要我带你回去,我听你的,我不拉你开房。”
池霖细细的手指按住骆瑜的侧脸,强行转过他的脑袋,骆瑜面孔冷峻,下颌锋利、棱角分明,摸起来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腮上还留着剃完须后沙沙的触感。
池霖喜欢这些极致的男性特征,垂着眼睫把火一样炙热的红唇送上,吻住了骆瑜的嘴角,池霖伸出舌尖往他唇缝里舔舐,骆瑜不安地躲了两下,尝到池霖舌尖的味道,他大脑又是一道惊雷劈过,骆瑜呆滞了一瞬,只听到池霖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你舔起来是甜的。”
池霖嘴里染上了他的薄荷糖味,骆瑜这无心之举,鬼使神差成了他的加分项,骆瑜听着池霖颠三倒四的浑话,静默着,突然松开池霖的腿,池霖一瞬间从他背上滑下去。
池霖脚掌根本没有力气,呜咽着担心会摔倒,脚趾刚刚蹭到地面上,骆瑜却转过身用力地将他抱进怀里,失去理智地强吻他,把池霖两片红唇来回地含在嘴里吸吮,池霖被这恶狗扑食的吻亲得晕乎乎的,伸出舌尖钻进骆瑜口腔里佻搭。
骆瑜只会逮着哪就用力亲,池霖舔他的舌头,他就卷着池霖的舌尖吮吸他的唾液,虽然莽撞霸道,倒让池霖很受用,哼哼唧唧地和笨蛋骆瑜舌吻,大腿挂上他的髋骨,用大腿肉在他腿骨上不住地磨蹭,时不时还能用露在内裤边缘的嫩逼蹭上骆瑜,把他的裤子弄上斑驳的水液。
骆瑜得到这样一个销魂的尤物,理智崩坏,恨不得抛下廉耻直接在电梯里操他。
这么想着,电梯门打开了,骆瑜将发骚的池霖从身上拽下来,池霖不满地缠着他,还要发点大骚,骆瑜干脆将他打横抱起来,将他的双腿并在一起用臂弯夹住,池霖拼不过骆瑜的力气,终于乖下来了。
骆瑜大步迈出电梯,亲了亲池霖的脑袋,目露凶光:“你别急,开房了操死你。”
池霖埋在他怀里笑,骆瑜难得直男出一点苏感,霸道得很呢,池霖很期待凶巴巴的骆瑜在床上也能凶巴巴干他,光是这么想着,池霖就磨蹭着大腿,嫩批开始发大水了。
*
李炽半晌没等到池霖回来,王生好似有意拖延时间,跟他扯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又搞了瓶昂贵的红酒,硬要跟他一起喝。+来·2“三‘
李炽拿出手机,骆瑜没动静,池霖也没动静,王生已经开始张罗一起去会所玩乐,好像根本不记得李炽还有个情人。
这招声东击西玩得很不错,但是他错误估计了池霖在李炽心里的分量,池霖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李炽再等了半分钟,池霖和骆瑜依然没来联系他,骆瑜的失联很不寻常,平时不管身边发生什么事骆瑜都会第一时间知会给他,这也是李炽的行事习惯,他不喜欢他眼皮底下有任何未知的情况。
除了池霖这个特例。
李炽站起身,扭头往洗手间走去,原本还在和王生虚与委蛇,但真碰到他的逆鳞,李炽可以瞬间翻脸。
王生看着李炽的背影脸色发青,知道自己翻车了,现在纸包不住火,他也不清楚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情况,按照计划,这会池霖已经被他的人背去了接应的车上,料李炽抓不住他一点把柄,只能干着急。
王生靠这种阴损手段不知摧残了多少美人,但今朝却失利,接应的车迟迟没能等来被下药的池霖。
王生额上滚落一颗接一颗的冷汗,他不知道李炽会看到什么,他也没胆跟着去,虽然李炽看似和他同辈,互相之间平起平坐,但王生何来底气跟李炽正面冲突,他顶多只能耍点阴的。
李炽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已经开始接手李家的核心产业,他一个被家里打发几个夜总会混日子的公子哥,跟李炽比起来算个什么东西?
李炽在洗手间门口唤了几声小玉,见四下无人,改口唤他霖霖,里面没有任何人搭话,最可疑的是骆瑜也消失了。
李炽做事没有骆瑜莽,他揪了个女侍过来,让她帮忙进去看看,等女侍一脸错愕地跑出来,李炽心里已经猜出七七八八。
这时他的手机姗姗来迟地收到了一条讯息。
是骆瑜:
一件事?到底是想要横刀夺爱抢走池霖这件事,还是为池霖报复王生这件事?
骆瑜是会耍滑头的,胃口不小,但是诚如他所说,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求过李炽任何事,李炽不是吝啬的人,很懂拉拢人心,骆瑜不管求他什么昂贵的、难搞的东西,他都会大大方方地送给他。
唯独这个不行。
李炽有种阴差阳错的诡异感,只要他带着池霖,不管是他忠心耿耿的发小,还是不三不四的纨绔,全都只打池霖的主意。
李炽意识到池霖是故意喝了王生的香槟,难怪他拦都拦不住,打算将计就计发个大骚,池霖就喜欢寻刺激,发骚了计划找谁给他解骚呢?
骆瑜打人厉害,手段狠辣,但是在池霖面前,骆瑜这种三瓜两枣的小学生谈恋爱水平,李炽不觉得池霖会乖乖让他送去医院。
李炽站在洗手间门口,和余菀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安保将洗手间封锁起来,膀大腰圆的壮汉从中拎出一个男扮女装的变态,变态已经昏过去了,赌场里的客人难得围观起赌桌以外的热闹。
王生浑身被冷汗浸湿,他同狐朋狗友使个眼色,赶紧溜之大吉,低着头擦过一个赌桌、两个赌桌,没想到胳膊突然一股蛮力架起。
平时称兄道弟的哥们此时全做鸟兽散,王生被赌场的安保组织控制起来,他陷入穷途末路,恐慌到极点反而生出无边的怒气,对着安保破口大骂:
“长眼睛吗?!我每天给你们赌场花多少钱?就这样对你们的vi贵客?”
安保保持沉默,余菀亲自给他们下了命令,他们的手指一丁点都没从王生身上松开。
他们揪着王生静静等着,王生嘴里越骂越难听,一口气竟骂到了骆瑜和李炽头上,颠倒黑白地诬陷李炽耍老千。
他同魁梧的安保拼命扭打着,这些人好些外国身量,精壮如牛,王生夹在其中就像只扑腾的鸡仔,没等他扑腾两下,一拳带着疾风结结实实地袭到他的下颌骨,下巴都打错了位,王生半边脸呈现出麻痹的状态,一丁点垃圾话都讲不出口了,安保们恰时松开手,让他像块破抹布一般栽倒在地上。
李炽在他身边站定,表情仍然静如止水,指关节红了一片,安保倒像是给李炽围着人墙,将王生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