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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个个谜题解开,隐藏在深t?深地黑暗中的真?相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洛阳城内在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的稀奇古怪的闹剧的背后,其实是?父女相残啊!

    那单纯的人兴奋无比,再也没有?比狗咬狗,不,父慈女孝更值得看得大戏了。

    ……

    某个官员的宅院中,几个好友围着一个红泥小火炉团坐,浊酒的甜香弥漫。

    什么胡轻侯是?杨彪的私生?女儿之类的民间?谣传,对于知道胡轻侯是?皇帝的金牌小密探的官员们而言自然是?嗤之以?鼻,但?胡轻侯在曹府的异常表现却惹人猜疑。

    一个官员慢慢地道:“应该不是?曹躁的红颜知己。”

    众人缓缓点头,曹躁好色,但?若就因?此简单的认为胡轻侯是?曹躁的红颜知己未免太武断了,缺乏足够的证据。

    另一个官员道:“要说胡轻侯是?曹躁的女儿,我反倒有?些信了。”

    众人苦笑,这也不太靠谱,对门阀世家而言怎么会让私生?女流落民间??

    曹躁的妻子的出身又?极其低,不存在担忧姻亲翻脸的可能,曹躁凭什么不将?私生?女带回家?

    再说了,纵然曹躁有?千般理由没能将?私生?儿女带回家,难道就不会好好安置,曹躁还会缺钱安置外室吗?

    一个官员轻轻拿起酒壶,给?众人满上,道:“总之,胡轻侯一定与曹家有?关?。”

    众人皱眉,也不敢就此断言。

    胡轻侯这人身上透着怪异,时而写字都会写错,不学无术到了极点,时而又?能用歪理解释《学而时习之》,时而又?能编出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这真?是?奇怪极了。

    一个官员道:“最让我震惊的是?,为什么胡轻侯就成了陛下的密探了?”

    胡轻侯是?怎么走通陛下的门路的,多少人想要见陛下一面而不可得,一个从外地来的少女竟然就见到了陛下,更成了陛下钦点的密探。

    若不是?陛下十?二岁践祚,从未离开过皇宫,他简直要怀疑这个胡轻侯是?陛下的沧海遗珠了。

    “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一个官员微笑道,不管胡轻侯是?与曹躁有?关?,还是?与陛下有?关?,或者其中还有?什么惊天大阴谋,总而言之与他们无关?,小心行事,莫要掺和。

    众人笑着举杯:“饮胜!”

    洛阳第一人关?他们P事,他们怎么会掺和进去,吃瓜看戏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

    数百人马悠悠靠近洛阳城。

    一个青衣男子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我们不在京城的时候出了这么多事,嘿嘿,洛阳第一人胡轻侯……”

    平静的洛阳忽然风起云涌,真?是?不想多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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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叹气,陛下不是?个让人省心的,铜马朝好不容易平定了西?凉羌胡闹事,尚且没能休养生?息,又?要闹出朝廷争斗吗?

    一个红披风男子大声笑道:“孟德何以?担忧?在你我面前,小小的胡轻侯算得了什么?”

    红披风男子身后百十?人钦佩地看着红披风男子,世上就没有?能够与主公比肩的人物。

    有?壮士大声道:“主公当世人杰,孰能相提并论?”

    另一个壮士傲然道:“我除了主公,谁也不服。”

    又?是?一个壮士道:“什么胡轻侯,一个女人也敢称洛阳第一人,京城内就没有?男人了吗?”

    另一个壮士笑道:“那胡轻侯就是?因?为主公不在才有?机会扬名,不然哪里有?她出头的机会。”

    一群壮士极力赞扬那红披风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真?诚的佩服和崇拜。

    他们都是?一些市井之徒,有?的出身低贱,平民都不是?,是?大门阀的家奴出身;有?的身上背着命案;有?的是?卖菜的;有?的是?地痞流氓。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被那红披风的主公的品行折服。

    世人都看不起他们,只有?那红披风的男子与他们平等相处。

    某个壮士眼角含泪:“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第一次见到主公的那一天。”

    那一日,他穷途末路,缩在街角,又?累又?饿又?冷,以?为马上就要死在街上,被野狗撕咬。

    是?那红披风男子停下了马车,看着他赞叹道:“好一个壮士啊!来人,给?这位壮士拿吃食来。”

    然后亲自递到了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若有?不顺,只管到袁司徒府寻我,我是?袁韶。”

    作为四世三公的袁阀的公子,竟然对一个街头快要饿死的乞丐客客气气,自称“我”,亲自递上食物,这是?何等的平易近人?

    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知道世界原来是?温暖的。

    就为了这点温暖,他的命就是?主公的。

    另一个壮士深深地看着袁韶的背影,眼神中是?为了主公不惜身死的火热激情。

    当年他被官府通缉,身上数处受伤,走投无路,听?说洛阳司徒府袁韶公子义?薄云天,豪气干云,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司徒府,是?袁韶收留了他。

    “好一条汉子。”

    这是?袁韶握着他满是?血污的手说的第一句话。

    “只管放心,有?我袁韶在一日,就绝不能有?人为难了你。”

    这是?袁韶亲手给?他包裹伤口时候说的话。

    他记得很清楚,他看到了袁韶眼中的泪水。

    世上除了主公袁韶,还有?谁如此重视他同情他,为他这条贱命流下一滴泪水?“主公”二字,心悦诚服,万世不易。

    那“孟德”转头看了一眼袁韶,勉强笑道:“有?本初在,世上无忧矣。”

    “孟德”和袁韶身后十?余丈处,袁述冷冷地看着袁韶的背影,不屑地扯动嘴角,庶子而已,在袁府中也配叫嚣?

    他看着跟在袁韶背后的一群壮士,心中更加不屑,袁韶沽名钓誉,专养亡命之徒,这是?想要做什么,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袁述冷冷地看着袁韶,以?为手里有?些死士就了不起了?走着瞧!

    他随意?地与其他一齐出游的门阀公子聊着,心中一个个计策诞生?又?毁灭,如何才能压制袁韶?

    袁述微微有?些愤怒,大哥袁基就不知道与他联手打压这个庶子吗?真?是?仁厚的过了分?。

    数百人马缓缓前进,眼看就要进城,前方有?几十?人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靠近。

    一个送信的曹家仆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几十?人,身体一震,匆匆对“孟德”道:“大公子,那人就是?胡轻侯!”

    众人一怔,一齐望去,却见马车上一个少女死死地拉着一个拼命向马车外扑腾的小女孩:“小心!再不听?话就打你屁股了!哎呀,危险!”

    袁韶冷笑道:“那就是?胡轻侯?来得正好!”

    胡轻侯水漫太尉府,耐心等待后续。

    结果一连数日,太尉府什么动静都没有?,既没有?看到杨赐杨彪上奏本告她,也没看到杨休跑来责问她做得太过分?。

    洛阳城都在夸张地谣传胡轻侯与杨赐父女相残了,杨赐竟然躲在太尉府做缩头乌龟。

    胡轻侯对此愤怒了,太尉府还能站起来吗?你丫好歹来个人与胡某势不两立啊。

    对于太尉府的沉默,胡轻侯无奈极了,是?不是?用力过猛,直接将?太尉府的脊梁骨打断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面对一条死狗,胡轻侯只能老老实实想备用方案。

    只是?看铜马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尉都乖乖地躺平任打,其余官员还会不识趣的与她唱对台吗?

    胡轻侯唯有?长叹:“胡某需要一个男配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群演员不给?力,个个没有?上进心,胡轻侯只能暂且偃旗息鼓。

    好在这世界娱乐度太低,小小一个水漫太尉府就让刘洪兴奋地发抖,一直没能缓过劲来,估计半个月内新鲜感不会过去。

    她还有?半个月可以?寻找机会。

    “半个月……天气就要冷了……”胡轻侯瞅瞅天空,总不能一直傻乎乎地什么事情也不办吧?

    她想了想,决定练习骑马。

    赶马车的马温顺得很,肯定不能用来冲锋陷阵,新手用来练习骑马正好不过。

    “以?后胡某成为当世骑兵名将?,就找一万匹白马,找赵云当大将?;找一万匹黑马,找张飞当大将?;找一万匹红马,找关?羽当大将?。”

    “然后胡某不管遇到谁,三万骑兵一出,逮谁灭谁,哈哈哈哈!”

    小轻渝听?说要骑马,兴奋得很,屡屡要扑到马背上,胡轻侯只能死死抱住她。

    “再不听?话就打屁股了!”

    可惜小轻渝一点都不怕她。

    前方,数百人马忽然停下。

    胡轻侯心中一紧,立刻将?小轻渝抱回了马车内,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膝盖弯曲,微微蹲下。

    袁韶冷冷地看着马车内的胡轻侯,这个瘦弱的女子就是?传t?闻中搅得京城天翻地覆的胡轻侯?

    他冷冷地道:“你就是?胡轻侯?不过如此。”

    弘农杨氏是?名门大族,与袁阀算是?同气连枝,友谊深厚,袁韶若是?没有?遇到也就算了,当面遇上了,若是?不给?杨氏出气,传出去不好听?。

    而且……

    袁韶不屑又?憎恨地看着胡轻侯,洛阳城内名声最大的人必须是?他袁韶,洛阳第一人必须是?他袁韶,什么时候轮到胡轻侯了?

    胡轻侯仔细打量众人,确定不是?专门跑来杀她的,心中大定。

    虽然领头的几个人衣衫华丽,后方仆役手臂上停着苍鹰,四周有?猎犬围绕,一看便知是?豪门大阀的公子哥儿们打猎回来,但?是?她会在乎一群公子哥儿?

    胡轻侯从马车上站起,负手而立,傲然抬头看天,用鼻孔俯视一群公子哥儿:“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本官的去路。”

    炜千等人盯着袁韶等人仔细看,没在京城内见过。

    有?山贼大声叫道:“你们是?谁啊,竟然敢挡住胡左监丞的道路,不知道我家老爷是?洛阳第一人吗?小心灭了你们!”

    袁韶脸色立刻变了,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嚣张跋扈!洛阳第一人?老子打得你不是?人!

    “孟德”不用转头看就知道袁韶肯定大怒,他心中暗暗叹气,胡轻侯真?是?嚣张跋扈的过分?,怪不得袁韶不能忍。

    但?胡轻侯是?陛下的密探,他们必须以?大局为重,没有?必要招惹胡轻侯。

    “孟德”拱手道:“在下曹躁,见过胡左监丞。”

    胡轻侯一怔,问道:“曹躁……”声音都变尖锐了:“哪个曹躁!”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必须问清楚!

    袁韶袁述与一群门阀公子仆役一齐盯着胡轻侯,果然与曹家有?关?系,不然何以?这么激动。

    曹躁微笑着道:“家父大鸿胪曹高,与胡左监丞见过一面。在下今日得见胡左监丞,果然是?一代人杰,在下三生?有?幸。”

    他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曹家与袁韶不同,曹家与胡轻侯没有?仇怨,严格说还有?些小交情,没必要见面就闹得不愉快。

    但?曹躁也不想袁韶与胡轻侯起冲突。

    胡轻侯就是?陛下的一把刀,袁韶何必傻乎乎地得罪胡轻侯?

    曹躁心中微微叹气,他知道袁韶为何看胡轻侯不顺眼,不就是?“洛阳第一人”吗?

    他理解一心求名的袁韶的愤怒,但?得罪胡轻侯实在太不理智了。

    曹躁微笑指着袁韶介绍道:“这胡左监丞,这位就是?袁司徒的侄子袁……”

    胡轻侯陡然大叫:“你就是?曹躁曹孟德,小名阿瞒?”

    曹躁尴尬地停止介绍,道:“是?,正是?在下。”

    他再一次仔细打量胡轻侯,百分?之一百今日是?首次见面,心中困惑极了,胡轻侯为何如此了解自己?到底与自己是?什么关?系?

    胡轻侯死死地盯着曹躁,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曹老板?没看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臣”的模样。

    瞧曹老板左牵黄,右擎苍,身上穿件小马甲的潇洒劲,妥妥的一个纨绔子弟,你丫说他是?爱新觉罗溥同志我都信,就这还能横扫天下?

    胡轻侯咬牙切齿,抬头看天,遇到了曹老板,是?把他踩在脚底碾压,还是?踩在脚底碾压?

    胡轻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该死的,今天不该出门的!

    曹躁莫名其妙地看着胡轻侯,这模样果然是?与自己相识吗?不应该啊。

    袁韶冷冷地看着胡轻侯,心中怒火大炽,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听?完!

    袁述认真?打量胡轻侯,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泼妇”?果然与曹躁关?系不同凡响。

    一群门阀公子和仆从兴奋地看着胡轻侯,难道真?是?曹躁的小情人或者私生?女?

    有?人暗暗打暗号,我坐庄,你们快点下注。

    许久,胡轻侯吁了口气,慢慢低头俯视曹躁,眼神深邃无比。

    无数人盯着胡轻侯,好些人握紧了拳头,下一刻,胡轻侯是?从马车上飞扑到曹躁的怀里:“孟德哥哥,你竟然忘记了轻侯妹妹了吗?”

    还是?拔出宝剑,指着曹躁的鼻子厉声喝道:“负心汉,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今日定要挖出你的心肝,看看你心中究竟藏了那个贱人!”

    众目睽睽之下,胡轻侯深呼吸,一秒变脸,谄媚地笑,不住地搓手:“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曹躁曹孟德曹老……曹公子?”

    “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听?说曹公子是?沛国人?真?是?巧啊,胡某也是?沛国人,我们是?老乡啊!人生?三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胡某与曹公子在万里之外相遇,实在是?缘分?啊。”

    “胡某除了恭喜曹公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恭喜,恭喜!”

    众人死死地盯着胡轻侯,什么是?前倨后恭?这就是?前倨后恭!

    炜千等人呆呆地看着胡轻侯,这真?的是?胡老大?是?不是?冒牌的?

    小轻渝瞅瞅姐姐,慢悠悠地靠近马屁股,骑马,骑马!

    袁韶不屑极了,冷哼道:“这就是?洛阳第一人?”

    胡轻侯盯着曹躁一眨不眨,客客气气地道:“都是?虚名而已。”

    要是?抱上了曹老板的大腿,是?不是?就能保住小命了?

    这个时候一定要态度谦卑,再也没有?比保住小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能够站在曹躁身边的人不是?曹洪就是?夏侯渊,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曹躁,万万不能计较,左右被人嘲讽几句又?不会少了一块肉,且当耳边风,他狂任他狂,他强任他强。

    袁韶大笑:“真?是?无耻之徒。”

    胡轻侯微笑:“客气,客气。”挣钱嘛,生?意?,不寒碜。不对,无耻嘛,活命,不寒碜。

    袁述冷冷地看胡轻侯,小人一个,不足为虑。

    曹躁尴尬地看着胡轻侯,看似为袁韶的口不择言手足无措,心中警惕万分?。

    根据曹高的书信,胡轻侯是?个猖狂得没边的人,铜马朝的太尉说羞辱就羞辱了,方才初见的时候也尽显猖狂本色,可怎么一听?自己是?曹躁就立刻变了?

    其中的理由不想明白,睡觉都睡不安稳。

    一群袁韶的手下敬佩地看着他,有?人骄傲地叫嚷:“胡轻侯根本不敢与主公作对!”

    有?人不屑地看着胡轻侯,大声地道:“袁阀四世三公,胡轻侯是?什么东西?,也敢在主公面前狂傲吗?算胡轻侯识趣。”

    有?人指着胡轻侯的鼻子道:“胡轻侯,快过来跪下!”

    胡轻侯只是?谄媚地微笑,毫不理会。

    抱大腿是?一回事,做狗是?另一回事,再说胡某抱的是?曹躁的大腿,你丫不过是?曹躁的跟班,信不信胡某成了曹老板的手下后第一个就收拾你。

    咦,袁阀?袁韶?也是?个大佬啊。

    袁韶听?着众人的叫嚷,志得意?满。

    太尉杨赐搞不定的人在他的呵斥下根本不敢反驳,这消息传出去洛阳第一人不是?他还能是?谁?天下英豪更要纷纷投靠他了。

    他傲然仰头看天,此刻所有?人一定都崇拜地看着他,为他的光彩所折服。

    忽然,袁韶的眼角看到一个小不点看都不看他,努力在马车中攀爬。

    他心中大怒,我袁韶所到之处就是?一只蚂蚁都要跪下,你竟然敢不把我袁韶放在眼中?

    袁韶瞪圆了眼睛,对着那个小不点厉声喝道:“你!马车上的小贱人,为何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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