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箫笑厉声呵斥道?:“你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今日我就让你浑身所有的血肉都还?给天地!”她对着高台下的百姓,厉声道?:“济北太守知?法犯法,与其子同?罪,凌迟,全家终t?生挖矿。”
“刚县县令枉法,与崔伟同?罪,凌迟,全家终生挖矿。”
“刚县县衙官吏枉法,与崔伟同?罪,凌迟,全家终生挖矿。”
“刚县农庄管事坐视崔伟(骚)扰同?僚,与(骚)扰罪同?罪,杖三百,挖矿十年。”
一个个刚县县衙的官吏被押解到高台之上?,被士卒捆绑在木柱上?。
有官吏凄厉地叫嚷:“判得重了!不该如此!”
有官吏怒吼:“箫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在违法!”
有官吏大哭:“爹!娘!”
崔太守死死地盯着箫笑,目眦欲裂,大声地叫嚷:“我是胡大将军的自己人!我为胡大将军流过?汗!我为胡大将军驱赶过?流民!我为兖州的集体?农庄立过?大功!”
箫笑理都不理,只是傲然?俯视着高台下一张张紧张,期盼、兴奋、惊恐、欢喜,或者扭曲的脸。
她轻轻地,慢慢地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享受越多,受到的惩罚就越大。享受民脂民膏却?背离百姓者,死无全尸。”
“这就是天理公道?!”
凄厉地惨叫声中,血腥味弥漫。
高台下无数百姓大声尖叫:“啊啊啊啊啊!真的凌迟了!真的凌迟了!太守和太守儿子被凌迟了!县令被凌迟了!啊啊啊啊!”
陈管事的爹娘大哭,又大笑,最后跪在地上?,对着箫笑用力磕头:“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
好些百姓同?样对着箫笑大叫:“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
箫笑平静地看着高台下惊叫和欢呼的百姓,她没有回头看凌迟,不是因为不敢见血,而是深深地厌恶,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人前一刻还?是好人,有了权力之后就成了坏人?
她不想看到世界肮脏的一幕。
……
兖州的另一个城市中,赵恒看着跪在地上?的(强)奸女社员的管事,愤怒了:“为什?么不能用公狗惩罚(强)奸犯?”
几个官吏认真极了:“因为太变态!”显得自己变态很得意吗?更重要?的是人性不能丢。
赵恒怒视几个官吏,就是要?用变态的惩罚压制变态的罪行!
几个官吏坚决不肯,砍第五肢那是符合朝廷宫刑的,哪里犯罪,处罚哪里,何错之有?凌迟也是符合律法的,虽然?残酷,但律法就是律法。
其余变态处罚就不可取了,没得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赵恒无奈极了,遇到了一群有底线的官员!
“那就我亲自凌迟吧。”赵恒无奈极了。
他恶狠狠地笑:“没关系,我还?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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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第五肢的时候,我一定要?慢慢地切,一寸寸切。”
“我要?让所有旁观者从心理到生理上?感到极度不适,任何想要?(强)奸的王八蛋再也不敢有(强)奸的念头。”
一群官吏无所谓,合理合法合情,只管慢慢切。
几个□□犯凄厉大叫:“不!你不能这样!”
高台下,无数百姓热切地仰望着:“凌迟!凌迟!凌迟!”
法令竟然与百姓也有关?
“当!当!当!”集体农庄内召集社员的撞钟声悠悠传出老远。
一群社?员从四面?八方赶了回来,
有人兴奋地问?道:“是不是又有哪个管事要被凌迟了?”
其余人原本没有这个念头,被这么一说,立刻也兴奋了,最好每天凌迟一个管事?,
那?才叫幸福啊。
社?员们到了食堂处聚集,
见?管事?如往常一样?站在那?里,
好些社?员深深失望,
为什么就不是凌迟了管事呢。
管事?见?社?员都到齐了,大声道:“今日所有人都去县里,
县令有朝廷大事?要颁布。”
一群社?员有气无力地应着,
最讨厌“县令颁布朝廷大事?”了,从集体农庄去县里需要走老远的路不说,
今日的工作也尽数完蛋了。
一个社?员大声道:“管事?,今日不能干活,
进度如何算?”
一群社?员起哄:“对啊,
不是我们不想干活,今日的进度如何算?”
另一个社?员大叫:“若是又算最低进度,我宁可不去县里,
留在这里好好种地不香吗?”
好些人附和,集体农庄的规矩就是不管任何理由,完不成当日进度,次日就是最低数量的吃食,为了去县里而导致第二?日只能吃野菜糊糊,
谁愿意啊。
管事?冷冷地道:“不去的,二?十板子?,
闹事?的,杀了。”
四周社?员立刻安静了,
有人灿烂地笑着,道:“大家说个笑话而已,管事?何必这么认真呢。”
一群社?员笑着:“就是,管事?真是开不起玩笑,能够见?到县令老爷,听到县令老爷说话,是我们的福气,我们怎么会不去呢。”
管事?冷冷地看着一群社?员,有时候真是奇妙,对他们稍微客气一点点,立刻就被蹬鼻子?上脸。
他厉声道:“还愣着干嘛!”
一群社?员赔着笑,急急忙忙向?县里走。
快午时的时候,县城周围的几个农庄的社?员尽数到了。
许银看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官老爷处死犯人的时辰永远是午时三?刻。
他曾经听说那?是因为死人是阴,午时三?刻阳气最盛,阳气可以冲散阴气。他一度以为那?就是官老爷选择在中?午处死犯人的原因。
直到如今他自己成了县令,才直到纯粹是想多了。
选择午时三?刻当众处死犯人,或者发布命令,原因只是因为“距离”。
县城周围的各个乡村中?,有的距离县城有一二?十里,有的距离县城有三?四十里,哪怕那?些村民一大早就从家里出发,赶到县城的时候也要到了午时了。
想要杀人立威,想要警戒世人,想要让县里所有百姓都知道某件事?,那?么时辰就必须定?在了午时。
许银平静地看着四周的百姓,在身为平民的时候怎么都想不通个中?奥妙,牵强的幻想“阴阳煞气”等等理由,而身为官员后却只是随便一想就知道了真相。
这身份地位的改变带来的信息差真是巨大无比。
一个衙役道:“县令,人都齐了。”
许银缓缓点头,上了高台。
四周的各个管事?立刻大声呵斥社?员,闹哄哄的人群渐渐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许银。
许银大声地道:“朝廷法令……强(奸)者,凌迟……”
他不是很明?白?已经当众凌迟了数个管事?和贼子?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强(奸)犯法,为什么胡轻侯下令各地县令必须重新召集所有百姓颁布法令,这岂不是浪费人力物力吗?
他心中?有些无奈,他只能老老实实执行胡轻侯的命令,但今日的农活真是可惜了,这是减少了多少粮食产出啊。
高台下的人群中?有人大声惊呼:“什么!强(奸)女?人就要凌迟?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许银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群百姓点头附和,有人叫道:“(强)奸女?人嘛,赔钱就好,大不了打板子?,至于凌迟吗?”
有人大声道:“没有女?人配合,哪有强(奸)?”
又是一人道:“以前不是算通(奸)吗?男女?各打五十大板。”
好些人有些见?识的人点头,女?人被(强)奸后告到衙门,基本都是按照通(奸),男女?都受到处罚的,怎么现在女?方无罪,(强)奸者要凌迟了。
一个男子?大声地叫道:“你们是不是没脑子?啊!前些时日被凌迟的管事?和男人,不就是因为(强)奸女?子?吗?(强)奸就是要凌迟啊。”
无数人目瞪口呆,那?些管事?和男人被凌迟真的是因为(强)奸女?子??
一个男子?喃喃地道:“我当时就兴奋地看凌迟了,其他没注意……”
一群社?员用力点头,高高在上的管事?老爷被凌迟,管他是什么罪名,反正与?老百姓无关,只管回家吃鸡。
一个妇人大声叫道:“县令老爷,是管事?强(奸)女?子?才凌迟,还是普通百姓强(奸)女?子?也要凌迟?”
四周瞬间安静了,无数人死死地看着高台上的许银。
许银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回答:“所有人!不分高低贵贱,不分男女?老少,只要强(奸)女?子?,一律凌迟。”
他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什么“不分男女?老少”,还有女?子?强(奸)女?子?吗?他说了些什么?
高台下无数百姓发出长长的惊呼声。
那?提问?的妇人震惊极了,道:“我倒是记得管事?被凌迟的理由是(强)奸女?子?,可是我还以为只有管事?(强)奸女?子?才会被凌迟,普通百姓(强)奸女?子?没关系。”
一群人纷纷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他们认为同样?t?是强(奸),管事?与?普通百姓的罪名不一样?什么的,丝毫不是无知,而是基于“生活常识”。
门阀子?弟和权贵的法律与?普通人的法律从来不一样?,有钱有势的地主老爷打死了穷人不犯法,衙门从来不管。
反过来,穷人打了地主老爷,用不着打死打伤,只要打了,分分钟就会被衙门抓了。
所以,这管事?强(奸)要被凌迟,普通人强(奸)不算是,不同人不同的处罚制度,很奇怪吗?
所有人都执行同一条法律才是真正的奇怪。
一个老人大声叫道:“县令老爷,强(奸)几个女?子?才凌迟?”
无数百姓一齐看着许银,好些人叫道:“对,强(奸)几个女?子?才会凌迟?”“强(奸)一个怎么判?”“强(奸)十个呢?”
许银听着乱糟糟的叫声,一个机灵,浑身所有毛发都竖了起来,一股难以言说的东西充斥了他的胸膛,让他的眼睛血红。
他大声地道:“一个!只要强(奸)一个女?子?就要被凌迟!”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若不是四周有百十个大嗓门的人重复喊话,就是人群的最前排也不能听见?他的声音。
无数百姓惊呼出声:“强(奸)一个就凌迟!”
一个男子?脸色惨白?,道:“我以为管事?是(强)奸女?子?多了,才被凌迟的。”
一群人点头,还以为(强)奸一个两个没关系,(强)奸几十个才会被凌迟,,没想到朝廷律法如此严苛,竟然?强(奸)一个就要被凌迟。
一个男子?看着高台上的许银,眼神复杂无比,慢慢地道:“我以为管事?是站队错误,被人找理由凌迟了。”
一群人点头,谣传所有被贪腐而抓的官老爷其实都是因为站队错误,他们真心以为被凌迟的管事?老爷也是战队错误,至于强(奸)罪什么是随便按的。
许银看着沸腾的百姓,听着刷新三?观的言语,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对重新强调律法的不耐烦,唯有对自己无知的愤怒。
他怎么可以以为百姓懂法?怎么可以以为百姓举一反三??
许银血红的眼睛中?精光四射,低声喃喃地道:“愚民不可计大事?!”
他听说程昱说出如此偏激的言语的时候,觉得程昱乃至胡轻侯对百姓过于鄙夷了,尤其是胡轻侯。
程昱是门阀出身,鄙夷百姓毫不稀奇,但流民出身的胡轻侯怎么也会觉得百姓不可计大事??
没想到今天他才发现是自己单纯幼稚愚蠢了。
他恶狠狠地道:“愚民不可计大事?!”
许银决定?写一封书信大骂程昱,什么叫做“愚民不可计大事?”?说得愚民可以计小事?一般,这些愚民根本不能计任何事?!
许银恶狠狠地俯视高台下的全县百姓,厉声道:“都忒么的听着!”
“朝廷律法,强(奸)者凌迟!”
“不分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强(奸)几个,只要敢强(奸)女?子?,一律凌迟!凌迟!凌迟!”
“老子?亲手将他凌迟!”
高台下无数百姓惊恐地看着震怒的许县令,不明?白?温和仁厚的许县令怎么就忽然?生气了。
一个男子?古怪地笑:“难道许县令的女?眷被强(奸)过?”
周围好些人憨厚地笑。
许银冷冷地俯视那?个嘴贱男子?,挥手。
几个衙役分开人群,将那?个嘴贱男子?一把揪住,又将周围憨厚地笑的百姓同样?揪出了人群。
无数百姓惊讶地看着许银,又怎么了?
许银冷冷地看着那?嘴贱的男子?,道:“你说,我的女?眷被强(奸)过?”
那?嘴贱的男子?憨厚地笑:“小人胡说的。”
许银冷笑一声,道:“来人,将他凌迟了!”
数个衙役将那?嘴贱男子?绑在木柱上,一刀下去,那?嘴贱男子?凄厉地大叫:“饶命!饶命!”
许银冷冷看着四周,原本闹哄哄的百姓鸦雀无声,既没有像当日围观凌迟强(奸)犯管事?时候的兴奋,也没有片刻间喝问?他律法细节的随意。
无数百姓眼中?唯有惊恐欲绝。
许银冷冷地俯视百姓,道:“来人,将这几个敢笑的贱人统统打掉了牙齿。”
惨叫声中?,无数百姓看着枉顾人命的县令许银,深深地畏惧。
许银俯视一群百姓,继续宣读朝廷律法。
“……抢人(妻)者,凌迟……”
安静的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一个男子?大声道:“以前我们村的张二?毛抢了李瘸子?的婆娘,李瘸子?P都不敢放一个,张二?毛和李瘸子?的婆娘生了两个娃,日子?过得可好呢。”
“若是抢人(妻)子?犯法,这张二?毛岂不是要凌迟了?”
一群人用力点头,村子?里、里坊中?,谁没有见?过强壮的男子?抢夺他人(妻)然?后愉快地生活,被抢妻子?的懦夫受到世人鄙夷?
怎么这也犯法了?
有人叫道:“若是那?婆娘自愿被抢,也要凌迟吗?”
一群百姓点头,好些女?人被抢后过得比以前幸福多了,这也要凌迟吗?,尽在晋江文学城
许银厉声道:“你们以为这是什么?朝廷律法就是朝廷律法!是你们讨价还价的吗?”
“若是夫妻不和,只管和离啊,没有和离之前,敢抢人(妻)子?……”
许银看着一群与?律法讨价还价的百姓,硬生生将“抢人(妻)奸(淫)”的后两个字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