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霍染因不想回答。然而依然有声音,不太像他声音的声音,从齿缝中溜出来。
“……嗯。”
他被自己弱气的声音吓了一跳,觉得这简直不是自己,立刻强撑着补了一句:
“纪询,你太婆妈……哈!”
主人首肯以后,纪询直接闯了进去。
蠕动的肠壁因为异物的入侵,立时层层叠叠缠绕上来,滚烫的感觉覆盖了他,他好像闷头闯入了花心的最深处。
他倒吸了一口气,掐着霍染因腰肢的手不觉用力,在霍染因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
他注意到霍染因的身体也是紧绷的。
虽然做过,但做得太少了,这具身体还不完全习惯他……
他慢慢动作,最初的紧密之后,霍染因的身躯缓缓柔软下来,两人交合的地方泌出了更多的液体,液体成了润滑的助力,他在抽插之间,只听几声水声叽咕……
“呜!”
霍染因突地发出了一声惊喘。
他的深陷对方体内的东西,碰触到了那一点。
纪询调整姿势,将霍染因的腰腿抬得更起来,大张的双腿已经掩盖不了任何东西了。霍染因看见自己的欲望……挺立如柱的欲望……随着纪询的冲刺而摇摆,在没有安抚的情况下已经发红涨痛,已经濒临界限……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停止,还才刚刚开始。
最初的缓慢的适应之后,纪询已经牢牢抓住霍染因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他埋入对方体内的阳具每每能撞到霍染因身体的最深处,他贪婪地探索此处,好像探索霍染因藏在身躯之内的灵魂。
他的腹部摩擦过对方欲望的顶端,每回都能感觉到那根欲望的颤抖。快感正冲刷着霍染因的身躯,令他难以忍耐,阵阵发颤。
“……慢……”
“什么?”纪询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慢条斯理地问他。
“慢……慢点……哈……”霍染因忍不住了,他的身体已经泛起一片片红云似的痕迹,从顶端沁出的液体早将柱身染湿,“你急着……投胎吗!”
“好,都依你。”纪询凑到他耳边轻声哄他,“我慢些……”
他是骗他的。在霍染因精神微微放松的那个刹那,他将阳具抽出,继而重重的、狠狠的、重新撞在对方身体里最敏感的一点上。
毫无防备下,欲望决堤了。
积蓄在柱身里的精液激射而出。
霍染因眼前一片花白,仿佛进入了一个静止的纯白空间,久久不能回神,身躯在这时候敏感似乎到连空气都承受不住……然后他感觉有什么正碰触自己的面孔……纪询的唇擦过他的唇,接着又细细密密的落在他脸上,身上。
力量似乎顺着纪询的亲吻重新回到他身上,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不知牵到了哪里,又感觉埋在体内的巨物跟着在他体内动了搅了。
他发出一声近乎哭腔的呻吟。
“纪询……”
纪询吻去霍染因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水。
对方湿漉漉的眼睛涣散的看着他,纯黑的瞳孔乍然看去,仿佛霍染因倔强的残留……但其实不是,那里已经只剩下依恋和信赖。
他用沾着霍染因泪液的舌尖,舔舔嘴角。
他抱起霍染因,又让霍染因俯身在床上。
他自后边,再一次的,深深进入霍染因。
这个姿势让他们两人能够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细碎的呻吟断断续续的自被黑发覆盖的脸颊下传出来,纪询扣住霍染因的手,在对方耳旁说:“我真不懂……明明这么敏感,为什么每回你都能这么自信地觉得上了床就自己就能掌控一切……”
“你都不知道……”他声音略紧,换了一口气,“这样的你,究竟有多……诱人……”
“被玫瑰花覆盖的你,被果实的汁液沾染的你……想要用你的身体盛满汁水,想合着汁水品尝你……”
太奇怪了。
霍染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他的身体似乎完全的被纪询的手,纪询的欲望……甚至是纪询的声音给牵动。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变成了一具容器,开始容纳那些甜美的汁液,甜美的汁液灌满了他,又让他含着汁液,被另外一个人享用……
“纪,纪询,不要,够了……”
他先时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很快,就在氤氲的热意中丧失了神智,他的灵魂几乎轻飘飘的飞出身体,看着完全陌生的自己哭泣,求饶,继而又纪询死死扣住手掌,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望再拖拽回去……
纪询抓住霍染因,一刻也不放松,他重重地撞进去,撞到霍染因身体的终点,撞到霍染因灵魂之处。
第一四三章
都谈恋爱了,还不想着天长地久?
来自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缕灼热,燎醒了霍染因。
当意识从混沌回笼到身体的时候,他难得的感觉到了一种使用过度的酸胀和疲乏……
不过……身体倒是很干净。
废话。
后来又被抱到浴室去,浴室里蓬头洋洋洒洒下来的热水,像细针一样刺入皮肤,带起连绵的疼痛,但又在另外一人的安抚下变成水云,滚着腾腾的热意将人体簇拥。
后来荒唐的一直从热水洗到了冷水,简直像是无法从浴室里出来了……
虽然感觉很好,但委实纵欲过度了。霍染因心想。还好今天不上班,要是今天上班,可不能玩得这么疯……
他来来回回,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圈,直到感觉眼睛已经适应了明亮的光线,才慢慢睁开。睁开了眼,先看见的是敞开了半幅的窗帘。
窗帘不再是酒红色的,变成了灰绿色。
因为房间已经换了,从他的房间,换到了纪询的房间。
昨天他的房间的床,弄得太乱了……于是洗漱之后,纪询抱着他换了个房间继续睡……他记得那时自己模模糊糊抗议过,就在房间里囫囵睡一夜……没成功,就记得纪询哄了半天,让他放心,说不会让他被人看见,换个舒服的床睡得更好些。
他也确实没被人看见。
纪询翻出大毯子,从头到脚遮住他,然后做贼一样,开了房门,溜过走廊,回了隔壁的房间。
毯子裹着,周围一片黑暗。
他靠在纪询怀里,困倦又好笑,最后听着纪询的心跳声,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在纪询抱起他走在走廊上时,他就已经睡着了?
他转了转眼珠,眼睛落到睡在旁边的人身上。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大。
方才还只照在他这半边的阳光,一小会的功夫,已经转移到了纪询的脸上。
纪询的脸,是张很英气的脸,是张乍眼看见,就让人忍不住信赖亲近的脸。
这种情况下,对方脸上的一些小小的瑕疵……比如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又比如还蕴在眼下的一圈熊猫眼般的黑色素,也变成了其独有的特色,可爱可喜了起来。
他看了一会,慢慢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地睡在一起。
睡一张床,睡整个晚上。
他抬了下手。
手掌挪动着,挡在纪询的眉眼之前,挡住自窗外射入的恼人的阳光。
还可以再睡一会吧。霍染因暗暗想着。反正还早……
手掌悬浮了十几秒,安安静静睡着的人突然抬起只手,抓住他的扯回被子里,又一舒臂膀,把他也给揽进怀中。
霍染因先时意外:“什么时候醒的?”
纪询依然闭着眼:“醒了一会了。还以为你想搞什么恶作剧,就没出声,给你创造点机会。”
“……”霍染因无语片刻,“昨天晚上有睡吗?”
“那当然了……”纪询,“我可是很努力的……真累了。”
“……”
“别小看自己。”纪询依然闭着眼睛,低头啾了霍染因脸颊一下,“哪天死在你身上也不意外。”
“纪询……”霍染因压着嗓子。
“生气了?”纪询总算睁开了眼睛,正想拍拍摸摸安抚安抚人,却撞见霍染因似笑非笑瞅着他。
嗯……
他看着霍染因,霍染因冲他勾勾嘴角,面对这个笑容,他油然生起种不太妙的预感。
预感应验了。
霍染因说:“所以你之前睡不着,只是没努力,不锻炼,不消耗喽?”
纪询:“……”
“早睡早起,戒烟戒酒,锻炼轻食……”霍染因缓缓说,“防猝死。”
“不必这样!”纪询哀叹一声,“你今年才26岁,说话就活像62岁的婆婆在唠叨公公了。”
“呵。”
“而且你也没有戒酒。”
“我锻炼。”
“也没早睡。”
“我锻炼。”霍染因凉凉重复。
“我……”纪询突然想起了自己的8888的健身房卡,似乎买了之后就没去过一次……他心虚两秒钟,再开口时,话锋一转,“好好好,不就是锻炼吗?搞得我过去没锻炼过似的,你要是赶早三年和哥在一起,哥能把你按趴下……”
虽然现在大约是被霍染因按趴下。
这种丢脸的事情纪询就不说出来了,他继续:
“总之,为了我们和谐性福的生活,我会的。”
霍染因挑挑眉,眼里流露出一丝不信:“真的?”
“真的。”纪询,“不信的话,你监督我不就好了。”
“怎么监督?”
“我们住一起啊。”纪询轻轻巧巧接上话。
霍染因默了几息:“绕了一圈,目的是这个?”
“你这说的,简直像是我处心积虑引你入套。”
“不是吗?”
“当然不是。”纪询有理有据,“我们住一起,既促进了彼此的感情,又满足了你监督我锻炼的心,还不至于耗费你的额外精力,这是三赢——还是,你不想和我住一起?”
“……”
霍染因张了张口,拒绝的话有些难以出口。
刚刚告白,方才交融。
恨不得拿强力胶把两人黏成连体婴,怎么会不愿意住在一起?刚刚听见纪询主动提出这件事的时候,他甚至有了刹那的窃喜。
不过……
“你跟我住?”霍染因轻轻咳了声,问。
“不是不行,你的房子确实比较大。”纪询说,“不过是租来的,租金不便宜吧?而且装修虽然奢华,住的话,未免稍嫌冰冷了点。”
“8000。”霍染因。
宁市不是省会城市,虽然是好地段精装修,但一个房子租到这个价格,也确实令人咋舌了。纪询劝霍染因:
“知道你有钱,但八千块干点什么不好?你一个月工资也差不多就这么多吧。”
“嗯……”
“住我家吧。”纪询邀请,“两室一厅,小是小了点,不过收拾收拾,也够用。我可以把我的书房搬到客厅里来,书房给你。”
给我干什么?给我睡觉吗?霍染因想起了纪询的失眠症。
“给你当衣帽间……”纪询继续说,“我的房子和你的房子,差的可能是个衣帽间,所以书房给你当衣帽间,也可以再隔块地方出来做办公用地,处理你警局带回来的机密文件。”
“……没有第二张床?”霍染因打断纪询。
“年纪轻轻,要什么第二张床。”纪询微微警觉,扫了霍染因一眼,“同住了你还分床睡?”
“你不想分床睡?”霍染因。
“不想。”纪询坦然,“高爽的案子里我就说了,年轻夫妻分床,百分百感情不太好,感情要够,办法总比困难多。”
霍染因嗤笑一声,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而是微微低了头,懒洋洋蹭了蹭纪询。
窗外的阳光一路晒着,好像晒进了他血液里,让他一时之间又有些困倦,想要倚着纪询,再打一回盹。
但也想听纪询再说话。
纪询的声音轻巧而快活,落在耳朵里,奇异的像是一只鸟儿抬头挺胸站在树梢上,拿着翅膀对底下的树林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在跟同伴商议到底哪一棵树最适合拿来筑巢……
对了。
这只鸟儿还有双奇异的黑眼圈。
霍染因低低一笑。他突然说:
“你的厨房。”
“我厨房怎么呢?”纪询迷糊了下。
“没有刀具。”霍染因慢吞吞说,“做不了饭。”
有那么一刻,纪询想对霍染因说“都和我一起住了,你还想在屋子里藏刀”?
但再仔细想想,一个人随便打发无所谓,两个人一起住了,总不能再顿顿外卖来打发。总归……办法总比困难多。
纪询思索片刻,承认:“如果我们一起住,厨房可能确实需要放置一些刀具来做饭,不过我目前是做不了饭的,所以……”
霍染因懒懒发出鼻音:“嗯?”
“雇个阿姨吧。”纪询规划,“让她自己带刀具来做饭,走的时候再自己带刀具走。这样只要她来的时候,我不进厨房,就不碍事了。”
“牺牲挺大啊。”霍染因。
“彼此磨合。”纪询叹气,“难免的。”
“万一因携带刀具被警察拦下询问呢?”霍染因忍笑,又问。
“那可要派刑警队长出马,把自己家的阿姨赎回来了。”纪询认真说,“不然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霍染因没忍住,这回真笑出了声。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纪询给予了绝大的耐心。搬家本来就是个难题,搬到一起住,更是难题中的难题,花多少耐心下去,都不为过。
“我租的房子,离警察局近,五分钟就到了。”霍染因说。
纪询愣了两秒钟。
他原本是认为霍染因跟自己住好的,这时又突然改换了主意。
“确实,你平常工作忙,找个距离警察局近的地点很重要……”纪询微微皱眉。
霍染因欣赏那道拧起的眉头一会,说:“要解决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