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温言没有就这事跟他理论争吵,宫宣也很聪明的不提,只是嗯了一声答应,说给她一点时间考虑。这会儿,宫宣想的是,也许他给温言一点时间考虑,温言就会发现他们在一起很合拍,现在这样的相处大家都很开心。
有时候,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差别特别大,同一件事情,同一句话,两人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就好比现在,一个想着怎么散,一个想的是还能更好,能接受这样的相处。
--
片刻。
车子像往常一样停在温言家楼下,宫宣下车送温言的时候,俯身吻了她一下,然后才放她回家。
至于去他家吃饭的事情,从而也被暂时的放下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温言的内心又被宫宣搅得不平静了。
这段时间,他做的一些事情,说的一些话总是影响她。
想到宫宣刚才所说的让她回去吃饭,但又不回答她所提的结婚事情,温言心里又怄气的要命。
抓起一个枕头抱时怀里,转过身,面朝窗户气乎乎的说:“把我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同时,想起她父母现在的工作越来越好,她爸当了主任之后每天红光满面,斗志昂扬,就跟年轻了二十岁似的,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又受到了那么多的尊重和亲朋好友的青睐与赞赏,温言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直不想把父母牵扯到她和宫宣的事情当中,可最后还是把他们牵扯了起来。
只是宫宣现在有点难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局。
想着想着,温言不知不觉的睡着。
后来的几天,宫宣和前些日子一样,有时间就过来找她,带她和朋友吃饭似乎也变成很正常的事情。
任何事情都是开头难,把这个头开了,接下来似乎就合乎情理,顺理成章。
就连温言也渐渐习惯被他带在身边。
宫宣天天这么闹腾,自己在外面投了那么多的简历,面过几场试都石沉大海,温言干脆回公司了。
——
这天傍晚,宫宣在公司门口把温言接到之后,又带温言去和朋友吃饭。
今天的饭局,更多是和业务有关,宫宣还是把温言带上了。
好像,一天不见温言,温言不在他身边,他就吃不下饭。
宫宣在谈工作的事情,温言坐在他旁边丝毫不打扰,低头一个劲的吃菜,渴了就给自己倒果汁,压根也不需要宫宣的照顾。
宫宣的注意力偶尔落在她的身上,看她一个人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宫宣也乐了。
他很喜欢自己忙的时候,温言能陪在他的身边,欣慰她能照顾好自己。
认识过那么多女人,交过那么多的女朋友,温言是最不黏人的一个,一点黏性都没有。
宫宣却和她在一起时间最久,见面最多,陪她也最多。
严格来说,他好像还黏温言,离不开温言。
“温言,我出去接个电话。”这会儿,温言吃得正香的时候,宫宣突然凑在她耳边轻声说。
温言听着他的话,手里抓着虾子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宫宣起身去外面接电话,温言则是继续认真吃饭,眼里只有饭菜。
一旁,大伙见她吃的认真,乐呵呵地说:“宫夫人胃口真好,看宫夫人吃饭,我们也都吃的香。”
旁人喊她宫夫人,温言抬头就朝对方笑一下,笑过之后,接着吃。
这种场合,她的话极少,一是身份不对,二是自己和他们聊不来。
过了好一会儿,看宫宣还没有过来,温言往门口那边看了看,然后和旁边的女生小声说,说她去一下洗手间,宫宣如果过来了,让她帮忙说一下。
对方立马点头答应。
——
与此同时,宫宣在小花园接完电话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外面的大洗手间。
结果,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只见宁雪突然从拐角处走过来,就这样毫无征兆出现在他的眼前。
十多年没见,这会儿一眼看过去,她比从前成熟多,也沉稳许多,气质高贵优雅,不在是十几二十岁的模样,更多的是一份端庄。
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却又让人恍如隔世,再也不是当时。
四目相望,两人先都是一怔,而后都停下了步子。
第532章
前些年,宁雪一直在外地,最近两年老公的工作有变化,她陪着一起回来的。
一直都没有见过宫宣,也没想到两人还会碰面,但命运就是喜欢和你开玩笑,总会在你生活的很平静时,给你来一点点小波澜。
看宫宣的步子也停了下来,宁雪立即扬起一抹笑,往走前了两步说:“好久不见。”
他们两人,确实是很久没见了。
自打和宫宣分了手,一直就没有见过。
宁雪先开口打招呼,宫宣两手揣在兜里,从容一笑的说:“好久不见了。”
两人是初恋,再次相见,再次想起当年的那些恩怨,宁雪不由得感慨万千。
青春啊!眼前的男人是她的青春,是她的任性妄为,也是她触不可及的过去。
对于宫宣而言,宁雪也是一样。
宁雪直视的眼神,宫宣气定的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两年了。”又道:“你呢?过得怎样?”
“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就是两个孩子有点磨人。”
“恭喜你,如愿以偿的当妈了。”
宁雪当年和宫宣在一起的时候,她规划未来时,说以后想有两个孩子,最好是一个女孩,一个男孩,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妈。
原以为自己那么喜欢宫宣,一定会嫁给宫宣
结果,命运造化弄人。
只不过,现在的她也很好,也很幸福。
宫宣的祝福,宁雪笑着说:“谢了。”接着又转移了话题:“听说你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情和宫泽斗。”
实际上,宁雪也不是听说的,是宫泽的秘书找过她,想请她把当年的误会解释一下,想帮温言争取自由。
宁雪觉得时隔这么多年,她再找宫宣不太合适,何况当年,宫宣也没有多喜欢她。
要不然他俩哪能走散,他们的爱情哪能经不住一点点考验?
只是今晚突然碰上,宁雪便想还是趁机会和宫宣解释一下,毕竟都十几年了,他早就该把这件事情放下,早就该忘记过去,而不是一直跟宫泽斗。
人生,要及时行乐。
只是宫宣哪能承认这事,一脸认真的说:“没有,没有的事。”
他如果承认这事,那他得多丢脸啊。
而且他和宫泽的斗争,和其他人没关系,就是斗习惯了。
有时候,人挺会欺骗自己的。
宁雪见宫宣否认了这事,她笑着说:“我也不管你俩有没有这事,但我今天和你碰到了,我还是把当年的事情跟你澄清一下,严格来说,是帮宫泽澄清。”
“我和宫泽当年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和你怄气,就是想看看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你有多在乎我,是因为知道你和宫泽合不来,所以故意往他房间钻,故意气你的。”
“谁知道你当真了,解释都不听我解释,直接和宫泽打起来,让我从你眼前消失。”
“后来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估计给你发的邮件你也没看,时隔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必要骗你,所以你见好就收,至于你和你叔斗不斗我管不着,不过还是劝你一句,别牵连无辜的小姑娘。”
“你挺冤枉人家的。”
再次提起十几年前的事情,宁雪像在说上辈子的故事,不过当时的自己真作,真幼稚。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一次试探,在十多年后会让另外一个女孩背锅。
造孽,真是造孽。
当年,宫宣大怒,不接她电话,不听她解释,她爸妈怕他年轻气盛冲动的报复她,索性就把她送去国外了。
再后来,她在那里认识了同在留学的老公,两人后来就结婚生孩子了。
虽说心里总有一点遗憾,但谁的青春不遗憾啊?
她和宫宣,没那缘分而已。
不过,每每想起他们从前在一起,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是初恋,是最用力喜欢过的人。
宁雪的解释,宫宣一笑的说:“没你想的那回事,我跟她是正儿八经谈恋爱”
“行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好胜心最强了,只是你也替人家女孩想一下,她如果知道你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误会报复在她身上,那她心里得多不舒服?”
听到黄秘书跟她说这事,宁雪第一反应就是同情温言,再就是觉得宫宣浑,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只是,他向来都是这么浑。
说到这里,宁雪再次跟他声明:“宫宣,我从来就没有喜欢宫泽,当年就是恶作剧而已。”
宁雪的声明,宫宣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给自己点上。
烟雾缭绕的飘散开,他一笑的说:“知道了,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喜欢说教。”
从容笑着说完这两句话,宫宣眼神看向外面的时候,只见温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廊外面。
下一秒,宫宣心里咯噔一响。
紧接着,赶紧掐灭里的香烟,看着温言喊了声:“温言。”
此时此刻,温言的面色很苍白,气色很不好。
宁雪提起宫宣和宫泽的时候起,温言就站在门廊这里,她听到了宁雪讲的所有事情。
两年多,她终于知道宫宣报复宫泽,接近她的最真实原因。
原来,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孩。
一时半会儿,温言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来,她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她应该避开,应该不让宫宣发现自己,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话说清楚。
但她没有这样做,她就一直这样站在宫宣的眼前,就是让宫宣发现她,看见她。
她是要让他知道,她听到了一切,知道了一切。
她不想给任何人的脸面盖上遮羞布,就算是她自己。
本来还以为他和宫泽闹这么多年,甚至不惜拿她当棋子报复宫泽,他们之间是有多大的误会和恩怨,结果就是为了一个女人,一场恶作剧。
那她算什么?
她的这两年,她受的这些屈辱和委屈又算什么?
没有钱,没有权势,就是活该的吗?
宫宣的一声温言,温言只是脸色煞白的看着他。
宁雪见宫宣慌张,她回头看了一眼。
看有个女孩站在她身后,她不用开口问,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第533章
宁雪走了,卫生间外面只剩下温言和宫宣。
看温言脸色不好,宫宣走近过去,抬手撩了一下她耳边的头发,轻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尽管心里很难受,很气愤,也很委屈,温言还是很镇定的回他:“上厕所的。”
越发现的多,越知道的多,温言就越不想和宫宣吵。
没有意义。
而且她越闹,越吵,就越显得她廉价,越可笑。
“那你先进去,我等你。”
“嗯。”
轻轻应了宫宣一声,温言绕过他,然后便去洗手间去了。
看着挺平静,挺淡定的,温言的心跳却很快,身体一直在颤抖,一股气压在胸口,怎么都散不开。
如果她手上现在有刀,她肯定能闷不吭声的捅宫宣一刀,以发泄自己这两年的委屈和屈辱。
没一会儿,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宫宣等在门口。
温言冲完手,拿纸巾擦了擦手,继而把纸巾扔进垃圾篓,转身就往包房那边走去。
宫宣见状,过去拉了她手臂一把,温言猛地将他甩开:“别碰我。”
眼下,别说让宫宣碰,就算是看宫宣一眼,温言都觉得恼火,恶心。
特别是想到自己和宫宣的各种缠绵,她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在怪自己,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向宫泽问一下好宫宣报复的原因。
这样一来,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突兀,不会让她这么难堪,这么尴尬。
如果说她这辈子最后悔什么事情,那就是认识宫宣和宫泽叔侄。
温言情绪不好,宫宣就没有碰她,毕竟他确实利用了温言。
所以,两人到包间没一会儿,宫宣就把温言先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温言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质问宫宣什么,只是看着窗外,打死不开口说话。
仿佛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在刚才那一刻烟消云散。
“温言。”
宫宣喊了温言一声,温言眉心轻拧,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轻声说:“你让我安静一下吧。”
这会儿,光是听到宫宣的声音,温言就烦躁。
宫宣见状,眉眼也一沉,说:“去南湾谈。”
温言没看他,也没有说话。
他要谈,那就谈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宫宣像往常一样伸手去牵温言,温言躲开了,顺势还把两手交叠环在胸前,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牵自己。
至于来南湾,她是想谈判才过来的。
如果宫宣看得懂脸色,如果他痛快说到此为止,那她什么都不说了。
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
这两年多的气,她咽不下去也自己去咽。
片刻,两人打开房门进了屋,温言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在门口的鞋凳坐了下去。
宫宣见状,给她拿了一瓶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