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请说。”“首先，你必须无条件地满足我的要求，每天都必须要有新鲜的灵尸给我做实验，我不想在学校一样，还需要过什么伦理审查。”
“我们非常重视您的研究，在您这里，一切手续都可以简化。”
“第二，我要你帮我处理一些收尾工作……顺便帮我报仇。”
“您说的是……”
白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我慢慢和你说。”
……
周末，学校组织秋游。
一辆辆大巴车早早地停在学校门口，大一新生们一个接一个地挤上汽车，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早就听说老山那里有古神遗骸了，一直想去，但没机会。”
“是呀，我考到金陵来，就是为了能去看看古神遗骸。”
“嗨，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就组织我们去了。其实也就是那样吧，一个大骨头架子而已。”
“真的吗？那你有坐在遗骸附近冥想吗？真的有可能提高你的灵能等级吗？”
“我自己没啥感觉，不过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
华俊明坐在车子的最后面，睡得昏天黑地，连口水都流了下来。他高中和初中都是在金陵读的，老山他至少去过三次，这地方对他没有丝毫吸引力。
华俊明只是希望有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阮瑾瑜而已，所以才报名参加了这次秋游活动。
一路无话。
车子来到了目的地，华俊明在车上睡饱了之后，跳下汽车，精神满满地伸了个懒腰。他的眼睛就像扫描仪一样在人群中来回扫射。
忽然间，他感到全身一阵酥麻，手脚僵硬。
“坏了，怎么这个时候发动能力了？”
华俊明心中暗骂。
他的心灵能力还没有很好的掌握，如果人群之中有人的心理活动太丰富，华俊明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动能力，就像现在这样。
不等电影看完，华俊明是没法退出的。
——这好像是学校的实验室？
华俊明站在幻想之中，感到刺骨的冰凉。
地板上全都是红彤彤的鲜血，华俊明转动眼珠，沿着鲜血流出的方向看去。
戴伟躺在地上，身上有着无数刀痕。
一个男人背对着华俊明，骑在戴伟的身上，用刀一遍一遍刺向戴伟的胸口，生怕戴伟死得不透彻。
男人缓缓朝着华俊明看了过去，那张脸上笼罩着浓浓的白雾，华俊明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第474章
“妈呀！”
华俊明惊呼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四肢不停颤抖。
“华少，你咋啦？”
舍友走了上来，扶起华俊明。
华俊明咽了口吐沫，哆哆嗦嗦地说道：“有人……有人杀人了，戴伟教授死了。”
“华少，你做噩梦了？”
“不是，做噩梦，我……”
华俊明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上了嘴巴，白真高大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他心脏砰砰直跳，他百分之百保证这个男人就是他在幻象之中看见的凶手。
白真似乎听到了华俊明的声音，他扭过头去，看向华俊明。
华俊明赶紧转过脸去，摸着自己的脑袋，支支吾吾地说道：“对不起，我刚睡醒在说胡话呢。”
“噫……真是吓死个人了。”
“没事了，我自己可以走。”
华俊明松开同伴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偷偷用余光观察白真，直到那家伙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华俊明这才松了口气。
心灵系的能力看上去很逆天，似乎在刑侦方面有非常巨大的作用。
但是，在法律的规定中，利用心灵系能力发现的秘密，连线索都称不上，警察绝对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抓捕白真。
因为，心灵是最主观、最不可靠的东西，谁知道华俊明看到的幻象，是不是对象心里幻想出来的景象呢？
如果想要让杀人犯绳之以法，华俊明必须找到充足的证据才行。
华俊明摇了摇头，他四处张望，正好看见了顾毅。
“叶老师。”
“啊？”顾毅扭头看向华俊明，“你怎么脸色那么差？没睡好是吧？”
“没什么，叶老师。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吧。”
“戴伟教授去哪儿了？我似乎没看见他上车啊。”
“昨天他去帝都出差了，怎么了？”
“真的吗？嗯……我是说，他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啊？”
“你想说什么？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戴教授来了？你和他似乎也不是很熟悉吧？”
华俊明咬了咬牙，立刻编了一个借口，“呃……是这样的，我前几天有了一个新的关于灵尸的发现，为此我特意请教了一下戴伟教授。戴教授说这是一个新的发现，绝对是可以轰动学界的发现。”
“连你也可以？”顾毅明显有些不相信。
“为什么我不可以？”
华俊明装作不服气的样子，接着说道。
“他说过几天就带我一起研究这个新发现，本来他答应我今天和我讨论具体事情的。可是他在微信上一直不理我，我也没他的电话，所以……”
“哦，我懂了，你是害怕戴教授吞了你的研究成果？你放心吧，他不是这种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联系一下戴教授。”
“这样啊。”
顾毅点点头，也没有想太多。他拨通了戴伟的电话，对方却始终没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华俊明说道：“他好像不在。”
“他真的不是遭遇意外了吗？”
“你怎么老是盼着人家出意外？”顾毅眉头紧锁，“算了，这是戴伟的电话，你自己和他说吧。”
“好吧。”
华俊明记下电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
顾毅望着华俊明的神态，心中狐疑，他搭着华俊明的肩膀，严肃地说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华俊明轻叹一声，“我……我做了个噩梦，噩梦里戴伟教授被人杀了。但是我知道，你们没人会相信我，但是我……”
“嗯，这件事情交给我，不用管了。”
顾毅真诚地看着华俊明。
华俊明心中一暖，他感觉这个男人在此刻突然变得无比可靠起来。
顾毅左右望了望，拿起手机给徐明打了个电话。
“会长，什么事？”
“喊人调查一下戴伟的行踪，他现在失联了，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知道了。”
华俊明站在远处，望着“叶玄”一遍又一遍地接打电话，心中大定——这家伙的背景那么复杂，说不定是某个混沌组织的成员。
有很多时候，混沌组织要比秩序阵营的人还要靠谱许多。
“瞧瞧，是叶老师！”
“冲鸭！”
“叶子后援会，上呀！”
突然，一阵女生的尖叫传来。
顾毅浑身一哆嗦，手机都差点弄掉了。他扭头一看，只见阮瑾瑜纠集了一大票女生，浩浩汤汤地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他脸色苍白，赶紧撒丫子狂奔。
“阿蒙，阿蒙，老子的面具呢，快给我！”
阿蒙也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他手忙脚乱地在背包里一通翻找，赶紧把银龙面具递给顾毅。
呼啦——
叶子后援会从华俊明眼前一闪而过。
华俊明同情无比地看着叶老师，感慨地说道：“唉……太受欢迎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叶老师现在自顾不暇，看来调查戴伟的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来了。
“哟，华少，你还没死呢？”
郗望叼着棒棒糖，站在华俊明的面前，仰着脖子看向对方。
华俊明低头一看，郗望背着一个厚厚的书包，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你这是干什么？书包里放的都是吃的吗？”
“对呀。”
“你当你是小学生来秋游的吗？”
“对呀。”
华俊明嘴角微微抽搐，自己好像找错了吐槽的对象。
郗望舔了舔棒棒糖，眯着眼睛说道：“你最近是撸多了吗？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啊。”
“你才脸色难看！”
华俊明看着郗望，下意识地发动了能力。
幻象之中，只有一片巨大的白色团雾——这说明在郗望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值得羞愧的事情，难道因为这小丫头说谎成性，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忏悔的地方了吗？
事实证明，华俊明想错了——
他穿透了那团白色的团雾，无数记忆碎片冲到了华俊明的眼前。
三岁的时候，郗望告诉小伙伴，冬天的铁门是冰淇淋的味道，害得同伴的舌头冻在铁门上。
五岁的时候，郗望与三年级的大哥哥打赌，让对方吃下了电灯泡。
七岁的时候，郗望就开始玩儿仙人跳，骗了某猥琐大叔三千块钱。
……
越来越多的“犯罪记录”涌入华俊明的脑海，他不堪重负，赶紧闭上眼睛，强行退出了能力。
第475章
郗望眨巴着大眼睛，只见华俊明张大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叼着棒棒糖，没好气地说道：“你发什么呆呢？”
话音刚落，华俊明的鼻孔里流出两条血线。
郗望勃然大怒，她抬起小脚，用力踹在华俊明的小腿骨上，“臭流氓，你在想什么鬼心思？”
“哎呀！”
华俊明疼得蹲在地上，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小腿骨。他疼得倒吸凉气，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好好地，踢我做什么？”
“你刚刚盯着我的胸部看，都看得流鼻血了。”
“谁会看你看得流鼻血啊。”华俊明委屈地说道，“我是使用能力过度，才流鼻血的。”
“哈？”
华俊明拉着郗望，躲在角落里说明了前后经过。
“我是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才把这能力告诉你的。”
“嘿，我可真是受宠若惊。”郗望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总之，我发现那个白教授可能是杀人凶手，只不过我还没有找到证据，我想请你帮忙。替我隐藏起来，我要偷偷跟踪白教授，看看能不能利用我的能力，找出更多线索。”
“行呀，给钱就行。”
“你还敢跟我要钱？”华俊明冷笑一声，“如果我告诉你舍友，是你在她的内裤上撒风油精，你猜她会怎么对付你？”
郗望疑惑地看着华俊明，“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我的能力，你怕了吗？”
“哼，别忘了，我手里也有你的把柄。”
“我可不怕鱼死网破。”
“那我算你便宜点，你给我两百块就行了。”
“成交。”
老山公园里的游客众多，郗望和华俊明废了很大的工夫，这才找到白真的踪影。
白真与一般的游客没有太大区别，他们一边看着路边的风景，一边和身边的同事聊天，完全不像是刚刚杀过人的样子。
在郗望的掩护下，华俊明躲在阴影里，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眯着眼睛看着白真，口中念念有词。
“嗯……我又发现新的线索了。”
“怎么？”
“他似乎和一个叫橡木果的机构有联系。”
“橡木果……好熟悉的名字。”
“咋了。”
“你先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出去打个电话。”
郗望拿出手机，给顾毅打了个电话。
“……事情就是这样，那个白真果然有问题。现在我们缺的就是证据。”
“我抓人不需要证据。”
“那你快点来呀。”
“别着急，我被粉丝围堵了，正在想办法逃脱，你们在哪儿？”
“在老山栈道的入口。”郗望回头看了一眼山上，“白真快上山了，你快过来。”
“你离他远点，等我来。”
顾毅挂断电话，又想戴上面具，刚好又有一个女粉丝冲了上来要和顾毅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