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接下来在玻璃棒上包裹一层无属性魔力，逆时针再搅动10圈。搅动时让你们的魔力顺着玻璃棒持续向魔髓液中注入，不要过多，大约一次普通攻击魔法的量。以奔奔兔血液为基底制作的低级的魔髓液，如果注入太多魔力会破坏平衡，届时反而会导致制作失败。”“最后，加入骨髓，依旧是边注入魔力边搅动，顺时针搅动5圈，再逆时针搅动5圈。最后用漂浮魔法，引导它们进入封存的瓶子里，再用无属性倾向的魔力缓缓充斥瓶内，最后封盖。这样直到瓶内的魔力消散为止，魔髓液可以一直保持刚做好的状态。”
“不过要注意，一定要搅拌均匀后再往瓶子中填充的魔力必须平缓而坚定，否则你的魔力会激化魔髓液中的活性，最后引发爆炸。”
教授的话让学生们一时不敢尝试，这种情况只能让首席先给他们打个样了。
维尔利特和教授对视一眼，理解他眼中的意思后点了点头。
首席的责任正是如此，在其他学生踌躇不前的时候要站出来，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维尔利特照着炼金教授的话，将矿粉倒入血液中，接着不用魔力的情况下以每秒一圈的速度顺时针搅动混合体，接着再在玻璃棒上附加少量的魔力，逆时针搅动。随着他的动作，瓶中的血液和矿粉彻底融为一体，猩红液体中流淌着金色的闪点。
难怪都说炼金术是一种闪烁着美妙光点，同时又充满铜臭味的艺术。
这么漂亮的液体，就算只是瓶装饰物，都会有人想买吧？
魔髓液的制作还在继续，维尔利特拿起另一瓶骨髓，加入了半成品的魔髓液中，再按照教授的指导顺逆各5圈搅动。最终出现的成品和炼金教授手中的那瓶成色一模一样。
最后他用漂浮魔法勾出小瓶中的魔髓液，将它稳稳地放入广口瓶中，再向其中填充无属性的魔力，最后封上底部有胶圈的玻璃瓶盖，这便完成了一瓶魔髓液。
炼金教授神色激动地拿起维尔利特的成品，“哦，不愧是首席！很完美的品质！其他同学也来试试看吧！制作完美的低级魔髓液！”
有了教授和首席的成功示范，其他学生也开始尝试融合这三种材料。
只是炼金术，是真的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和放手去做的胆量。
“嘭！”
被炸碎的玻璃、飞溅而出的血液和粉状的金属屑激射而出。
炼金教授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将这些已经报废的材料用水球包住，防止它们伤到学生。
“平稳、平衡、平心静气地操作！”
被他超大声的呵斥吓到的学生们连忙回答，“是！”
已经完成魔髓液制作的修卡咽了下口水，看着他旁边的昆迈在注入魔力时颤颤巍巍的手，心中满是警惕。
他是不是该在昆迈手中的瓶子出现爆炸倾向之前，就把他打晕？
还是给好友一个机会，炸一炸瓶子，让他明白自己没有靠炼金术赚钱的天赋？
维尔利特已经完成了课堂任务，不过看其他人磕磕绊绊的样子，也走进另一侧的座位间，向听过几次爆炸后，不敢再动手的同学们传授自己制作时的经验。
也算是帮同学和教授一点忙了。
————————
楼上的教授：很好，楼下的炼金教室开始“奏乐”了（咬牙切齿）。
昆迈是真的没有炼金天赋，而且控制力方面也比修卡差一点。
而修卡是火属性，炼金方面天赋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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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章
占卜课，这是一门选修课，因为占卜是一门纯看天赋的课程，如果没有一丁点预知天赋自然是无法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
在一年级的第一个月，学生们会在周六的选修日，将所有选修课都上一次，以此来确定自己是否有某一方面的天赋。以免正式决定选修课的时候，选到自己毫无天赋的课程浪费时间。
等这一个月过去，选修日就只用上自己所选的课程了。同时学院规定，每个人至少要上一门选修课，其他空余出来的时间需要参与到必修科目的巩固班中。
也就是说，不论你选多少选修，周六的课时都必须上满。
对于精英教育模式的魔武学院来说，时间是最重要的，要不然怎么只有单休呢。
“占卜的形式有很多种，我们可以通过观察水晶球内的雾气、观察他人的面容、观察茶叶和咖啡的残渣、观察气候的变化、观察融化的蜡液滴入冷水的形态、观察投石入水的涟漪等等方式，来获知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
占卜教授穿着一件有些希腊风格的黑色长袖垂褶连衣裙，头上盖着一条织金花纹的深紫色头巾将她的面容遮住了大半，那深重的投影让人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过去，都只能看到她的下巴。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感。别的不说，她真的把占卜师的神秘气质拿捏得十分精准。
鉴于魔武学院奉行精英教育，这位占卜教授也一定是有真材实料的。
要知道外面的占卜店里，那些占卜师你都说不好他到底是真有占卜天赋，还是话术口才非常高明。所以占卜这一行业在人们心中成了两个极端，一是非常牛真的能占卜将来过去的大师，二则是一群骗子。
没有中间值。
占卜教授轻轻抬了一下手，从她身后的柜子上飘出五十个带底座的水晶球，它们精准地落在了学生们的面前，可见接下来要学的就是水晶球占卜了。
“水晶球中的雾气能为我们指引方向，现在将你们的手覆盖在水晶球上，心中默念想要占卜的事项，然后把魔力注入其中，并让它们在里面循环往复10圈。最后观察雾气固定下来的形态，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维尔利特对占卜一向是将信将疑的态度，因为他玩过的游戏中也不乏占卜情节，已经见过了许多大而空的车轱辘话反复演说的文案。只要话说得够阔，够空泛，来占卜的人自己心里就能把细节补充完。
但有些时候这些占卜又准得可怕，前世他曾经在一家密室逃脱店里体验过占卜剧情，那位占卜师竟然敢直指他在某年某月中，身边发生过的一些事，并且说他用不了两年就会离开都市回到家乡。
这让他顿时有些毛骨悚然，此后再也没碰过占卜相关的事。另一边又自我安慰地想着，如果他两年内都没有离开都市，那个占卜师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重生在异世界后他彻底放下了这件事，瞧，他死也死在都市里，福利院的院长也只能帮他处理后事，再埋在公墓里头。
想起这件旧事，维尔利特将手放在水晶球上，心中默念着的不是自己的前世，也不是今生的未来，而是——
——兰斯·布韦奇被流放一事，主谋是否是三大贵族之一？
他的魔力在水晶球中循环往复了10圈，其中的雾气却没有固定下来。
失败了？
作为首席一定是最受教授们关注的那个，维尔利特的水晶球中，雾气没有固定下来的情况被她看在眼中。
同样教室内大部分学生也没成功，这让占卜教授不得不提醒，“不要想得太具体，你们初次接触占卜，还做不到那么细致。”
询问是否是三大贵族还是太具体了吗？
维尔利特是清楚现有的占卜体系无法获知太过具体的内容，所以他没有直接问主谋姓名，而是问了是否为三大贵族。这其实是迂回地缩小了占卜范围，现在还要在宽泛一点的话……
——兰斯·布韦奇被流放一事，主谋是否在王都有陷害一级魔法使的能力？
这回没再失败，他面前的水晶球终于有了动静，灰白色的雾气随着魔力的循环缓缓凝聚，最后形成了一个……
“……锁？”
维尔利特皱起眉头，注视着水晶球中的雾气，眼底的情绪复杂深沉。
占卜教授看了眼雾气的形态，点头道：“是锁，你觉得它意味着什么呢。”
“唔，我所求的事被锁定，我无法接触到它？”
“嗯，你所询问的事物此刻被某种情况或关系束缚，这也意味着你的潜意识中，对这个事物感到陷入困境、封闭、无法解决的状态。想要破除‘锁’就必须找到‘钥匙’，而你的‘钥匙’……”
占卜教授说着打了个响，柜子上的备用水晶球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将水晶球再次放到维尔利特面前，鼓励道：“来，再试一次。”
维尔利特点头，他知道占卜用的水晶球在使用过后，需要静置在隔离元素粒子和魔力的容器中，等待一周时间，雾气重新散掉之后才可再次使用。
占卜教授再给了他一个水晶球，无非就是让他再占卜一次“钥匙”的事。
维尔利特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占卜过程——
——兰斯·布韦奇被流放一事，我该从何处开始调查？
这回水晶球里的雾气凝聚成了一个建筑的模样，这把维尔利特整不会了。王都中十有八九的建筑都长这幅模样，这团雾气还不如散着让他重来一次。
占卜教授也沉默了，“看来你的‘钥匙’就在这里，你对这个建筑有印象吗？”
“恕我直言，王都里的建筑大部分都长这样，不是吗？”
“你知道就好，加油吧，首席。”占卜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去指导其他学生了。要不是那层头巾投下来的阴影牢牢遮掩着她的脸，维尔利特怀疑自己此刻能从教授眼中看出同情之色。
维尔利特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两个水晶球，他所求的事不能求助任何占卜师，好不容易接触到占卜了，却是这么个结果。
果然，捷径的尽头是死胡同，事情没那么好解决。
“统哥，拜托你把水晶球的情况录下来，两个都要。”
“好的，维尔利特学员。”系统配合地将两个水晶球扫描下来，并对照着它们的状态完成了两个建模。这样维尔利特想看的时候就能360度无死角地观察它们了，届时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有什么更方便的占卜形式能让他再试一次吗？
……
占卜教授在一对一地指导了所有学生后，看了眼教室里的挂钟。
还有一小时这堂课才结束。
她得想个法子，混过，不是，充实一下这一小时。
占卜教授的脑海中掠过一个个占卜方式，头巾掩盖下的异色双瞳突然亮了一下，立即想到了好办法。
她注意到有好几个学生眼底浮着一抹乌青，精神不济，她还劝谏了他们要注意好好休息，不要熬夜。
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方式比那个更合适？
占卜教授施施然走到讲台后，说话的语气都和气了不少，“接下来我再教大家一种占卜方式，它是一种最简单却也最难的原始占卜——梦占。”
维尔利特一时没控制住，“……啊？”
现在教梦占的意思不就是……
占卜教授一挥手，水晶球依次回到它们之前待着的柜子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只软垫从另一侧的柜子中飞出，稳稳当当地落在学生们面前的桌子上。
“虽然趴伏着睡眠对颈椎不太友好，但只有一小时不到，不会有什么影响。大家尽力睡着吧，我会在下课前十五分钟叫醒你们的。尽量去记住梦里的情节，如果没记住或者没有做梦就是失败。”
维尔利特和其他同学一样，摸着面前松松软软的垫子陷入了沉思。
占卜教授一开始营造的神秘人设，在他这已经崩塌得差不多了。其实她并不怎么想当老师，对吧？她只想摸鱼对不对？
“好了，睡吧睡吧。”
维尔利特无奈地摇摇头，在其他人还犹犹豫豫的时候，率先趴在了垫子上。
也没有别的办法，教授现在这幅态度很明显不会换项目教学了，就顺从她吧。
他调整了几下手臂的动作，让自己能以更舒服的姿势进入睡眠中。
快速入睡也是社畜的必修课，午休只有1小时还包括了吃饭时间，在这种情况下睡眠的基本需求被无限拉低。如果不能快速入睡，那还不如不睡。睡眠时间越短，被迫醒来的时候头就越痛。
当然，不睡也是有代价的，午休结束后的两个小时内，会变得非常困，仿佛不睡就要猝死一样。
教室里安安静静，厚重的窗帘也被教授放了下来，阴暗的光线能让人更易入睡。
维尔利特恍惚之间还闻到了一股轻轻的熏香味，大约是助眠的香料，让他非常顺利地进入了睡眠，而且没用多久就沉入了梦乡之中。
梦中他成了一只小鸟，在绿意盎然的花园中轻盈飞翔。他看着地上的人影，那是一个白发的中年人和一名金色短发的孩子，老人牵着孩子的手，朝高大的建筑走去。
维尔利特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从花园一直走到富丽堂皇的建筑内，最后停在了一扇有卫兵把守的，高高的门后他们小声地交谈着，那个孩子似乎很紧张，他攥着中年人的手丝毫不敢放松。
“他们不会喜欢我的。”
“不会的，您是他的亲子，是他们的兄弟，他们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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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教授：我直接开睡！感谢在2023-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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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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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高门缓缓打开，在看到室内那道熟悉的人影时，男孩瑟缩了一下。
他似乎想要逃离这里，犹犹豫豫地往中年男人背后躲去。
中年男人抬起手来，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男孩的后辈，“不行，您要学会面对。”
“可是……”
“您信任我吗？”
“当然！”男孩有些激动地回答着，随即又想到门已经打开，里面的人能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压低了音量，“你是我的老师，如果你的话都不能相信，那还有……”
中年人叹息了一声，他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既然相信就不要再担心了。”
“……好。”
男孩咬了咬牙，被中年人牵着手走进了屋内。维尔利特抓紧时机跟在他们身后，抢在大门关闭之前飞了进去。而门外的守卫对他这个异常视若无睹，神色如常地关闭了大门。
这一举动让维尔利特自入梦以来，一直平静的情绪产生了一丝疑惑，有鸟飞入室内是什么很正常的事吗？
这个房间应该是书房，靠墙的位置摆着好几个墙柜，里面几乎摆满了文件收纳用的硬纸夹。在房间北面有一张红木书桌，桌后坐着一名金发的中年人，他的手上戴着几枚一看就不方便活动的指环，很明显是象征意味大过了装饰意味。
在桌旁还站着一名有着金色长发，和国王以及西格斯面容相似，身姿挺拔的青年。他看到兰斯和西格斯进来后，对着两人点了点头，随后一言不发地走向房间南面的墙柜，之后像推门一样打开墙柜走入另一个房间。
好家伙，这书柜还是暗门。
男孩的视线之前一直跟着青年，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暗门后才收回来，他紧张地向金发中年人行了一礼，“向您问安，父王。”
“你来了，西格斯。”
西格斯？那不是斯诺特王的名字吗？
维尔利特拍拍翅膀，落在了房间内一根打磨过的粗壮树枝上，这根树枝悬挂在半空，看着就很适合鸟站上去，一看就是专用的鸟站架。
原来他是前任国王养的鸟啊。
维尔利特现在的位置能看到白发中年人的正脸，他忽然觉得对方的眉眼有些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梦境，系统无法在他做梦的时候与他联系，说不定就会出现帮他将这位中年人的脸，与他过去所接触过的人一一进行对比了。
在维尔利特苦思冥想时，屋内的对话并没有停止。
“是……父王，我在昨天夜里从典赞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