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尾张开大嘴，遥遥对准神羽的方向，沉重庞大气息流动着，红蓝双色查克拉于嘴巴前汇聚，迅速化为紫黑色的液态球体。这球体出现的一瞬间，森林中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这是它的杀手锏，尾兽玉。
它要彻底结束战斗了。
然而还没等它蓄势完，天空突然暗沉下来，似乎被巨大的阴影覆盖了，它匆忙一瞥，视线直接定格！
竖瞳中倒映着的，是一尊小山般的鸦天狗须佐能乎！而那个前一秒才飞出去的小鬼，此刻竟毫无征兆出现在须佐能乎内部！
“可恶！他是什么时候……”
它根本不知道神羽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它头顶，更不知道，那其实是神羽5秒钟前的位置。
须佐能乎双手合握，黑气缠绕，带着一柄巨大的长枪从天而降，“噗呲”一声贯穿了九尾的身体，将它狠狠钉在地上。
神器，“斗尖荒霸吐”！
九尾的尾兽玉也中途告破。
它四爪撑地，挣扎着起身，尾兽的巨力果然可怕，第三形态的须佐能乎，已然是常人眼中的庞然大物了，但还是被九尾晃得摇摇欲坠。
神羽激活了“斗尖荒霸吐”中的重力法阵，20倍的重力蓦然砸落，九尾在一片“轰隆隆”的巨响中坠地！
“可恶！这是……什么……”
它的脸深深埋进土里，庞大的身体像是被镶入了地表，别说抬头，就连两只狐耳都被迫耷拉下来。
“稍微老实一些了呢。”
神羽露出一丝充满邪气的笑容，须佐的大手在枪柄微微一拧，一簇燃烧的黑炎立刻沿着枪身向下传递，天照再次注入九尾的身体！
“嗷！！！！”
这蚀骨灼心的疼痛，让九尾不受控制地张开大嘴，发出屈辱而痛苦的嚎叫。
“可恶的……小鬼……竟敢小瞧老夫！！！”
为了挣脱重力束缚，九尾凝聚全身查克拉，以最大功率输出！
一束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飓风狂吼着扩张，砂石崩裂，森林在这光波中成片成片堙灭，光束轰鸣，迅速化作一颗巨大无比的光球，将白昼天地照得一片透亮。
风暴摧毁一切，冲击波向着远处蔓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山石也碎裂崩坏。
宇智波光呆呆地睁大双眼，耀眼的白光占据了视野的全部，秀发狂乱飞舞，就在她愣神的片刻，斑一步挡在她身前，蔚蓝色的须佐骨架同时将二人笼罩。
“斑大人……”
场下，光芒缓缓散去，显露出了内部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神羽的须佐能乎，但此刻的半身巨人已经褪到了二阶形态，半边身子血肉消散，挂着飘摇的黑气，内里的骨架赫然在目。
神羽喘着粗气，站在须佐能乎内部，鲜血从眼眶冒出，顺着清秀的脸颊缓缓淌落。
即使是这样，他依然笑意不减，看着略显疯批。
因为在他对面，九尾的模样更惨！
原本气血旺盛、毛发鲜亮的九尾，此刻已经骨瘦如柴，萎缩干枯，仿佛被掏空了身体。
但它眼中的怒意却达到了巅峰，此刻恶狠狠瞪着神羽，目眦尽裂，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一种名为“理智”的东西，就快堙灭殆尽了。
神羽的右瞳轻轻转动，状态悄然恢复，他等的就是它完全堕入愤怒的一瞬间。
“咕——”
沉重的查克拉缓缓汇集，九尾迫不及待地凝聚起了尾兽玉。
但它马上就闭嘴了，因为一枚巨大的勾玉以更快的速度飞了过来，就像一道漆黑的闪电，要不是躲闪及时，恐怕它的牙齿会像身后的石头一样，炸个粉碎。
“我是不会让你放出这招的。”
神羽桀然一笑，须佐能乎的四只手掌缓缓拉开，凝聚出一连串的八坂之勾玉。
九尾愤怒了，转而用速度更快的能量吐息向神羽狂喷，神羽也不含糊，双手掐诀，须佐能乎不动如山，直接操控勾玉与九尾激情互射！
一人一兽状若疯癫，好像都打出了真火。
然而，真正疯癫的只有九尾，神羽看似失智，实际上却稳如老狗。
“魔虚罗”的法阵纹路已经悄悄运转了很久。
他选择的适应目标是九尾的查克拉，且已经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耐性，他的八坂之勾玉中混入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可以针对九尾做出一些有效打击。
在接下来的对波中，他还会根据射过来的能量加速适应，直到解析出一击制胜的绝杀！
焦烟被狂风吹乱，大地一片狼藉。
“战斗居然变成了这种程度……”光有些紧张地望着场下，饶是她也不由得担心起来，“神羽……会不会有危险？”
宇智波斑看了一阵，像是看透了什么，略显了然地“哼”了一声。
“斑大人，他们究竟要打多久？”
“放心，就快结束了。”
“什么？”光看着一脸淡定的斑，有些疑惑，“斑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那家伙，哪次战斗超过5分钟了？”
很快，光芒熄灭了，光知道，战斗已经分出了胜负。
整个战场只剩下滚滚硝烟。
“轰，轰，轰……”
地面震动着，显然，一个庞然大物正向他们一步步靠近。
光立刻紧张起来。
待声音停到他们面前，一个巨大的狐狸脸从硝烟中探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二人。
“是九尾！”宇智波光后退了一小步，瞬间如临大敌。
“别急。”斑的嗓音依旧淡然。
就在这时，九尾缓缓垂下脑袋，头顶正松松垮垮地坐着一个少年。
光这才发现，九尾那两只红色的竖瞳，竟不知何时变成了三勾玉写轮眼的形状！
神羽单手撑着膝盖，一条腿从九尾的脑门耷拉下来，破损的黑衣、嘴角的血痕，根本无法掩盖他逼人的锐气，以及那缕略带邪气的微笑。
他看向斑，伸手拭去嘴角的鲜血。
“幸不辱命。”
第26章
终结谷
火之国，神无毗桥。
树影摇曳，月波轻盈。
午夜即将来临，空气中混着清凉的水汽，几只海鸥身披月光，在海岸边不断盘旋，发出一声声苍凉孤寂的啼鸣。
岸边的一处隐秘的山洞外，宇智波斑正在做最后的叮嘱。
“不用再说了，你的任务就是守在基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这里。”
“斑大人……”宇智波光颤悠悠地伸出手，杏眼水雾莹莹，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她的眼神带着乞求的意味，不知是想出言挽留、还是请求同行，但无论是什么，最后都在斑冷峻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嗯。”她声音微弱，螓首轻点。
“不要试图寻找我们，在我们联系你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嗯。”
斑转过身去，面朝大海，海面翻涌着浪花，他的神色不悲不喜。
此刻的他已经整装待发，背负团扇，腰挎卷轴，镰刀打磨得锃亮，暗红色的铠甲反射着月光。
海风拂面而来，他那头瀑布般的长发随风起落。
“我知道你很不忿，但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斑的语气竟难得柔和了一些，“有九尾在，我不会有查克拉方面的短板，而且你的视力……已经退化很多了吧。”
“啊！”光有些吃惊地睁大眼睛，模糊的视野中，斑的背影和月光融合在了一起。
“我……”她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泪水无声滑落，在礁石上溅落成圆。
“唉……”
不远处，神羽长叹一声。
他独自站在另一侧，背靠一棵有些年岁的棕榈树，树叶细长，被月色掩映，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斑驳交织的长影。
与斑一样，他现在也全副武装，在原本黑色劲装的基础上，穿了一套背心软铠，双臂也戴上护膊，背负长刀，一头中短发十分干练地束在脑后。
说起来，他现在这副装扮，竟然与原时空灭族之夜的红月鼬颇为相似。
看着背影孤傲的斑，他的心里也泛起万千感慨。
如果他所料不错，斑与柱间的这场决战，结局与原时空并不会有太大差别。
虽然世人总说这二人是忍界的顶点，可真正站在顶点的，只有千手柱间一人。
这一点，斑的心里最清楚。
说起来，原时空里斑与柱间真正的战斗只有三次，虽然战斗的原因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第一次，移植了弟弟泉奈的眼睛、觉醒永恒万花筒的斑与柱间决战，最终败于柱间之手，战国时代就此终结；
第二次，出走木叶多年的斑，带着九尾回到木叶，柱间以为斑真的想毁灭掉两人亲手创立的村子，被打出真火，一刀杀死了斑；
第三次，同为秽土之躯的二人，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决战，即使有轮回眼、阴阳遁、以及无限查克拉、不死之躯的加持，斑依然被柱间压制，困于明神门之中；
你永远都不知道柱间还有什么手段等着你，“忍者之神”仅此一位。
但斑这次的目标其实并不是毁灭木叶，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柱间的一块血肉而已。
他之所以摆出一副堕入深渊，想要毁灭一切的姿态，只是想激柱间全力出手，堂堂正正一战。
很多时候，神羽不禁在想：
倘若斑能放下姿态，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转而用柔和的语气去求柱间呢？
柱间会不会直接同意他的请求，这场战斗也可以避免呢？
但这是不可能的，斑有自己的傲气，这是身为强者的自尊。
“神羽，我们走。”
远处传来斑低沉的声音，神羽当即回应：
“好。”
“嗖”的一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一片树叶悠悠而落。
木叶7年，夏日的某个夜晚。
对于木叶村来说，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
“通灵术！！！”
伴随着一阵冲天的烟雾，九尾庞大的身躯在木叶村外显露，乱舞的狂风中，九条长尾在圆月下尽情舒展，比野兽还要凶恶百倍的咆哮声直冲云霄，滚如惊雷。
“叮！！！”
团扇与重剑凌厉交击，两道相互拼杀的身影在月色下一分两散，同时向后方落去。
九尾嘶吼，巨蔓缠绕，强横的冲击波疯狂摧残着陆地，这是一场普通忍者根本无法插足的战斗。
斑来势汹汹，查克拉轰然爆发，他开启了威装·须佐能乎，九尾在须佐的加持下高达百丈，比山峰都要高出一大截。
须佐能乎本就是将巨大的查克拉实体化，形成魁梧的战神进行战斗，当他把象征着破坏与毁灭的须佐能乎当成铠甲武装在尾兽身上后，造成的破坏力堪称天灾！
对于老朋友的这招手段，柱间心底浮出几分欣赏之意，但眼下不是比武切磋，而是生死交战！他更担心村子会被战斗波及。
因此他边战边走，将斑与九尾默默引向海边。
斑也将计就计，默契地开始了追击，毕竟他本就不是为了毁灭木叶而来的，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是柱间一人而已。
神羽静静蛰伏在暗处，遥遥坠在他们身后，始终与这两位大神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的任务是回收九尾，只需要默默等待战斗结束就可以了。
忽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精神感知中，木叶村方向居然也追出了不少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大后方。
“这群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正当思索时，一抹赤红的光束瞬闪而逝，射入远方的海岛。
紧接着，海岛上亮起一枚巨大的火球，仿佛旭日初升，整片陆地一片震动，刺目的火光照亮了整片森林，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
“这……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战斗吗？”神羽呆呆地贴在一棵大树上，后背微微发凉。
刚刚那一瞬，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红色的光束，分明就是一枚加持了须佐之力的尾兽玉！
他禁不住暗暗咂舌，幸亏当初没有让九尾用出尾兽玉，不然仅凭现在的他，还真挡不下来！
遥望场中，在滚滚浓烟的遮掩下，隐约可见一抹蔚蓝色的亮光，以及木之巨人的魁梧轮廓，树木崩裂的声音与九尾的嘶吼声混在了一起。
战场中央。
宇智波斑居高临下的站在威装·须佐中，“柱间，好久没和你认真动手了，你应该知道……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吧？”
柱间面色凝重，双掌一拍，积蓄查克拉的同时，还试图做最后的劝慰：“迄今为止的一切、我们的努力，你想让它们都白费吗？斑！”
他仰起头，面对庞大无比的威装须佐，“你我交手没有任何好处！这场战斗，只会伤害村子和忍者、只会侮辱我们的兄弟和同伴啊！”
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脸色越发冰冷，“你……对我说教？”
“我不想杀你！”柱间的眼神依旧诚恳。
“你的意思是你随时都能杀得了我吗！”
“不，我是说……我们是朋友啊！”
斑脸上一抽，某种情绪在他眼底一闪而逝，他恶狠狠道：“我已经……打到对岸了！”
似乎在印证他的态度，脚下的九尾也仰天怒吼，声浪滚滚！
柱间猛地怔住，思绪瞬间被拉回几十年前，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两个纯真的少年彼此较劲，互相朝对岸扔石头，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逐渐与眼前之人的身影重叠，可无论怎样也无法重合，最后在一声咆哮中纷乱破碎。
“没办法了。”柱间失望地闭上双眼，等再次睁眼时，眼神中的不忍与诚挚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果决。
以及……蕴含着浓郁自然能量的黑色脸纹！
“仙法——真数千手！！！”
柱间一声大喝，浑身查克拉化作肉眼可见的光芒，巨木倾轧的声浪中，一尊足足几百丈高的千手木佛拔地而起，屹立在天地间，月光之下，巨大的阴影将陆地完全笼罩！
“我上了，斑！！！”
“来吧，柱间！！！”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