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放开我父亲！”后方跳出来好几个少年，最前方的少年一马当先，直愣愣朝神羽冲了过来。
这毫无章法的莽夫行动，在神羽的眼中全是破绽，他一记摆腿甩在少年的脸上，“砰”的一声踢飞十几米远。
“日斩！”
“猴子！”
身后的少年纷纷惊呼。
“少主！！”
这个身影来自另一侧，是那个场上仅剩的一名上忍，现在来看，居然是猿飞一族的忍者。
声音由远及近，他手持苦无冲杀而来，神羽身周黑气一闪，骨架轮廓忽闪，苦无“叮”的断成两截。
“什么！”忍者目露震惊，下一秒就被一只漆黑的巨手一把攥住，高高举起。
然而，神羽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因为，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一个与他的身高、长相都颇有几分相似的黑发少年。
“哥……哥哥……”宇智波镜呆呆地看着神羽，脚步莫名有些虚浮。
神羽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露出一丝邪气十足的微笑，“长高了不少呀，我的好弟弟。”
镜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先前试想过千百种兄弟谋面的情景，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当他再次见到哥哥，看到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以及那个始终戏谑的眼神后，自己居然会直接愣住。
他忘记了呼吸，只剩心在突突地跳。
那个背影、那双眼睛、那个万花筒纹路，上次见到，还是五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
二人的容貌有七分相似，脸部线条柔美，睫毛修长，只是眼部的轮廓稍有不同。
镜的长相偏阴柔，眼尾微微下坠，眯眼时稍显慵懒；
而神羽长着一双丹凤眼，眼尾向上微微挑起，狭长但不狭窄，身为男子，却清秀灵动，不止有魅惑众生之相，还自带一些不怒生威和谪仙临尘的尊贵之气。
“见到哥哥，开心到愣住了吗？”
飘忽在耳畔的声音，让镜瞬间回过神，他这才骇然发现，神羽竟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面前，正轻飘飘地对着他的耳朵说话。
“刷！”条件反射般，他刺出了手里的苦无。
神羽只是轻轻一甩手，就精准扣住了镜的手腕，这情形，就像是他自己把手腕送进去一样。
“怎么，忍不住想给我一个拥抱吗？”
他盯着弟弟的眼睛，须佐骨手猛地用力，当着他的面，将猿飞一族的上忍捏爆！
“哥……神羽！”镜的面孔立刻扭曲起来，“我……”
“喂！镜，你在干什么！”
远处，志村团藏怒喝道：“你这家伙不是扬言要亲手抓住他吗？你现在在做什么！”
镜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写轮眼，当神羽看到那三颗漆黑如墨的勾玉时，眼底稍稍闪过一丝失望。
“呃！”
镜不受控制地跪伏到地上，鲜血顺着七窍一滴滴流淌出来，他的视野天旋地转，意识也一片朦胧，就好像自己要被这颗星球甩出去一样。
“好弟弟，对瞳力比自己强的人释放幻术，会遭到反噬，你族里的长辈没教你吗？”
他一脚踢在镜的胸口，就像踢垃圾那样将他随便踢飞了出去。
下一秒，无形的风刃瞬间将他笼罩！
“风遁·真空连波！”
团藏双手掐诀，口中吐出大量锐利的风刃，镰鼬般的气息，将地面犁出无数道深浅不一的风痕。
但神羽维持着初阶须佐能乎，那些看似无坚不摧的风刃，没能在骨架上留下一丝痕迹。
黑气流窜，一只骨臂电射而出，从一个诡异的角度抓向团藏！
“部分倍化之术！”
一个黄发胖子高高跃起，巨大的手掌与骨臂拍在一起，迸发出无形的气浪！
“水遁·水流鞭！”
“雷遁·感激波！”
远处，一男一女施展出了水雷连携术，少女握着雷光闪烁的鞭子，呼啸间破空而至！
“真是麻烦，苍蝇如果太不老实，那就只能拍死了。”
神羽冷冷开口，黑气咆哮如龙，一阶须佐能乎瞬间成型，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魔，在巨型骷髅那双空洞洞的双眼的注视下，众人直冒冷汗。
“嘎巴！”
黄发胖子最先遭到攻击，他的手臂被须佐能乎直接捏碎，整个人被狠狠拍到地面上，血溅如瀑，一枚眼珠从指缝中飞出，轱辘到宇智波镜面前。
下一秒，水雷连携术抽在骷髅之上，彷如泥牛入海，没掀起丝毫风浪。
这还没完，神羽双手一拍，巨量的黑气缠绕武装，骷髅生长出了血肉，变得高大异常，四只长臂虚虚一握，分别凝聚出四把形态怪异的黑色尖刃。
“死吧！”
半身巨人猛地下劈，月牙般的巨大斩击波犁平大地，团藏、日斩的身体相继爆碎，散出大片血雾，远处的转寝小春也没能幸免，被卷入了攻击中。
“救，救救我！”
水户门炎死死拽住镜的裤脚，镜颤抖着转头，看到的是对方只剩半截的身子。
“镜，救救我，救……”
“噗！”
一抹血红映入眼帘！须佐能乎抬起拳头，血腥味扑鼻而来，碎肉簌簌垂落，浓腥的血溅满了镜的脸。
感受着脸上滚烫的温度，以及遍地残骸，宇智波镜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悸动，“呕——”
“呼！”
神羽操纵须佐将他抓了起来，看着他双眼的勾玉，啧啧出声：“你的同伴惨死在你面前，你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痛苦？”
镜颤动着身子，认命般闭上双眼，任凭脸上的液体流淌，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血水、还是……泪水。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无情的人啊，好弟弟，你的同伴都死了，而你呢，你……究竟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
“镜！”
“镜！”
“你到底在干嘛！”
“动起来啊！”
镜猛地睁开眼睛，刺鼻的血腥消失了，他没有被须佐能乎捏碎，依旧好好的站在原地。
他呆呆地环视四周，刚才惨死的同伴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看着他的目光满是不善，但……都还活着！
“魔幻·镜天地转。”在他面前，神羽悠然开口，“幻术反弹而已，你族里的长辈没教过你？呦，居然吓哭了？”
镜连忙抹了抹自己的脸，触感一片湿润。
“镜！咳咳，你快跑吧，这家伙……”猿飞日斩灰头土脸地趴在一个深坑里，看样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他……太强了，跟我们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哼，他说过自己抓回他的，现在却要当逃兵吗……”团藏阴沉着脸，趴在日斩身旁嘟囔，但见没人理他，顿时细如蚊声。
“快……走……”秋道取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像是刚从水里游出来。
转寝小春一脸绝望，还算秀美的脸上淌过两行清泪，“走吧，让扉间大人来替我们报仇……”
神羽笑着开口，“在你沉浸在这个小小的幻术中时，我顺手教训了下你的同伴，嗯，比刚才乖了很多嘛。”
第30章
日斩、团藏？你们有啥实力啊
宇智波镜看着自己的哥哥，对于这个谈笑间就秒杀了所有同伴的人，他竟然连抽出苦无的勇气都没有。
经历过那个可怕的幻术后，他的战斗欲望已经完全被浇灭了，什么手里剑术、火遁术、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幻术，在人家眼前都不值一提。
万一他真的爆发出幻术中的实力怎么办？贸然出手的话，很可能会害得同伴惨死！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不动手，同伴就不会死啊？”
镜的心狠狠一坠，骇然地抬起头，神羽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轻易就能洞悉他的全部想法。
骨架再现，一只黑幽幽的骨臂高高扬起，在日斩等人的上方缓缓游移，就像一条在古森林中觅食的巨蟒，正贪婪地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好弟弟，他们谁跟你关系最好啊？”神羽轻飘飘地问，柔和的声音，就像温柔的兄长在关心弟弟的社交。
可听在镜的耳中，却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他不敢回答。
“做什么？当然是惩罚你呀，当初要不是你背叛了我，我也不至于和木叶结下这么大的仇呢。”
神羽对着弟弟微笑，嘴里说得刻薄可笑容还是清澈无尘的，荡漾着温暖的阳光。
“不说？真狡猾啊，那我只好……自己猜了。”神羽摩挲着下巴，巨大的骨手在半空巡梭着。
骨手缓缓扫过众人，从团藏、日斩到秋道取风、再到一旁的水户门炎、转寝小春……
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它，眼角发颤，冷汗直流，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是他吗？”轻慢的嗓音如重锤敲击心脏！
“砰！！”骨拳悍然砸落。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混合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秋道取风的身体深深镶进拳坑中，生死不知，散着热气的血迅速染红水面。
“啊啊啊啊！”镜不要命般冲上前去，幻境与现实的双重折磨，已经快要将他逼疯了。
“定。”神羽微微扭头，瞥了他一眼。
镜的指尖才堪堪触及骨架，就硬生生地停住了，在视线触及那双瑰丽的万花筒写轮眼时，他的身体就仿佛脱离了指挥，所有动作蓦然停止。
“是幻术！”
心脏骤停，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和茫然！
“别急啊，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呢。”神羽笑眯眯道：“看来我猜错了，那么……游戏继续。”
团藏惊惧地盯着伸过来的骨手，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有种直觉，这次是奔着他来的！
骨手停在他的上空，甚至能看清上面残留的血迹，团藏脸色惨白，心脏怦怦直跳。
“要死！”
“要死要死要死！”
“不行！我不能这样死去！”
“我还没有成为火影，还没有扬名立万！”
“动起来啊，可恶！”
他想逃，可偏偏身上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这些人里他的伤势算是最轻的，刚才只是被神羽踹了一脚而已。
可那一脚却刚好踹中了某个位置，那个地方是他查克拉运转的关键穴位，不轻不重的一脚，让他酝酿的忍术在体内引爆，无数细小的风刃反噬自身，在体内乱窜，全身经脉受损严重，这才动弹不得。
骨手临身，月光下投射的阴影越来越大，他的体表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快想办法！”
他死死咬着牙，心一横，突然大喊：
“神羽阁下！我平时最瞧不起宇智波镜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就连一旁的日斩也呆呆地看向他。
“没错，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宇智波镜，他算什么？一个只会自吹自擂的家伙罢了，说到底，平时跟他关系最差的，就是我吧……”团藏无视了同伴们投来的目光，自顾自说着。
“切。”神羽撇了撇嘴，须佐骨手随意一挥，把团藏远远扒拉到一边，连滚带爬射出去好远，就像扫开一只碍事的虫子。
“你连死在我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神羽淡漠的声音遥遥飘了过来。
这时，黑影一闪，骨手出现在日斩身边，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脑袋，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提到了神羽面前。
“你还可以。”神羽邪魅一笑，抽出了背后的长刀。
在镜惊骇欲绝的眼神里，“噗呲”一刀捅进日斩的心脏！
随着刀拧动，热血喷涌如泉。
日斩双眼暴突，身体一阵痉挛，强烈的痛苦让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蹬了蹬腿，就此没了声息。
宇智波镜瞳孔缩成了针尖，那个瞬间定格在眼前，刺骨的寒气从脊背一路窜到天灵盖。
“这就是……真实的忍界……吗？”
从出生到战国时代结束，他被神羽保护的很好。
从加入木叶到现在，他被师长保护的很好。
说到底，这是他除了父母那次之外，第二次切身感受到了死亡。
心脏在这一瞬停止跳动，血丝爆射的瞳孔闪过莫大的恐惧，他面如死灰，无意识哆嗦着嘴，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不堪的模样，看得神羽一阵皱眉。
“奇怪，也不是他吗？”
神羽瞥了眼已经被吓傻的弟弟，眼里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住。
从一开始，他疯狂虐杀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激宇智波镜开眼。
宇智波，心思最细腻的一族，没有哪个家族比宇智波的爱更深沉。
懂得了爱的宇智波一旦失去那份强烈的爱，爱意就会被更加强烈的恨意取代，衍生出极度的痛苦，这个时候，他们的阴遁查克拉就会产生质变，作用于视神经，眼睛随之产生变化。
这就是映射心灵之瞳，写轮眼。
在这基础之上，更加极端、更加强烈的情绪刺激，可以让写轮眼进化到最终状态，也就是万花筒写轮眼！
据神羽所知，当写轮眼开到三勾玉后，事关生死的刺激就是诱发写轮眼进化的关键因素，比如目睹重要之人死亡，他自己就是这样开眼的。
在他心里，弟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二五仔，这样的家伙，真正的重要之人绝不在族内。
可试了这么久，就算看着猿飞日斩死在面前，这家伙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开眼的预兆。
“难道是建立的羁绊还不够？”
神羽看了眼日斩的尸体，略微沉吟片刻，华丽的右瞳幽幽轻转，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作用在日斩身上，无人可见的视角里，日斩那颗破损的心脏奇迹般愈合，但心脉依旧受损，外伤仍在，巧妙的维持在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按照目前情况判断，猿飞日斩这个人，活着比死了有用。
他的亲和力还算可以，不然也无法在原时空安安稳稳做那么多年的火影。
因此，神羽决定先留他一命，留待他和镜建立了深厚的羁绊后，再当着镜的面重新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