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食色性也，什么“者乎”之类，引得宇智波念都轻笑起来，森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按理来说，温泉的周边的高墙都是花岗石砌的，凭你的手段，是怎么弄出缝隙的？”念疑惑道。
自来也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我的土遁忍术可不是吹出来的，怎么，你也喜欢？我可以教你啊……啊啊错了错了……下次还……不敢了……”
大蛇丸重新拉住暴走的桐人，面无表情道：“考核时你要是拿出这一手，加藤断未必赢得过你。”
三人又是一番威胁，迫于形势，自来也只好低头认错，保证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
几个月后，放学后的念照常来秘密基地训练，与大蛇丸和桐人碰面后，居然再次发现了卑留呼的身影。
但这次，他没有练习手里剑术，只是坐在木桩上发呆，静静望着天空，眸光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相视一眼，径直走了过去，脚掌踩在树枝上，发出清脆断裂的声响。
察觉到动静，卑留呼的眼神恢复了波动，连忙回头。
“啊嘞？你们是……”
桐人摆了摆手，“安心吧，只是三个比你更早发现这里，并把这里当做秘密基地的少年们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吗？”
卑留呼从木桩上跳下来，微微鞠了一躬，微笑道：“看来是我占用了三位的位置呢，真是不好意思，请不要打我，我这就走。”
念看了他一眼，“没关系，这里的一切都是村子的资产，我们可没权利霸占，你可以随时使用，不用顾忌我们。”
“嗯，大家可以一起训练。”大蛇丸补充道。
“谢谢了，不过我还是习惯独自一个人修炼。”卑留呼笑着婉拒，显得彬彬有礼，“这位是大蛇丸君吧，虽然你可能没印象，但我们是同班同学哦。”
“并不是，我认得你。”大蛇丸自顾自捡起地上的手里剑，朝远处的标靶丢去。
“邦”的一声，正中靶心。
“欸？我这样的人，大蛇丸君也会记住名字嘛……”卑留呼显得有些惊讶，目光倏然黯淡，“我只是一个没有实力没有人缘的平民忍者而已啊。”
“不用为了身份自卑，我的出身不比你强到哪去，但我依然有两个宇智波一族的朋友。”大蛇丸继续投掷，“而实力的话，只需要努力练习就好了！”
话音刚落，足足三枚手里剑破空而出，精准无误地落到靶心。
“只是努力……就可以，嘛……”卑留呼喃喃道。
这时，树林上方忽然飘来一道清亮的嗓音。
“只是努力的话，不一定就可以哦。”
四人猛地抬头，齐齐望向一个方向，这才发现，树尖上正站着一个人。
无声无息，不知何时出现的人。
或许是刚刚才赶到这里，又或许一直存在。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玄色大氅，黑玉般的长发松散地束在身后，笑容柔和，黑缎缠目，此刻单手负在身后，腰间悬着一把修长的御神刀。
“大哥哥！？？”
这道英挺身形映入眼帘的瞬间，三小只异口同声道，时隔两年，他们终于见到了这个神秘的男子。
神羽咳了一声，脚尖一点，像是一片落叶般随风飘起，轻飘飘的落在众人身前。
“这位是……”卑留呼有些紧张，眼前之人形轻气轻，实力定然深不可测，身在木叶森林，却并没有佩戴木叶护额，只是想想都觉得可疑。
要不是看出身边的三人似乎认识对方，他这会儿早就拔腿就跑了。
神羽将正脸转向大蛇丸，好让对方知道自己在“看”他。
“大蛇丸，你真的觉得努力就能获得实力吗？”
“我……”大蛇丸有些迟疑，似乎意识到了这话的不妥。
神羽没有继续逼问，而是笑着说出他的答案：“努力固然重要，但选择一个正确的方向，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他悠然漫步，在众人无法察觉的瞬间来到卑留呼身后，一只手按在后者的头顶。
“就比如说他，就凭这种资质，努力个二三十年，也充其量是个上忍吧。”
卑留呼如坠冰窖，脊背像是有蛇爬过，那个瞬间，他有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感觉。
神羽语气随意，“想要达到影级实力，那就是痴心妄想。”
“这……”
三小只面露迟疑，而卑留呼则双腿一软，颓然地坐倒，眼底划过一缕深深的无力。
“想要真正的强大，要么拥有逆天的资质，比如血继限界……”
念与桐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一张凝重的脸。
“要么掌握威力绝伦的秘术，比如……不死禁术……”
大蛇丸呼吸急促，眼底闪过一抹急切的渴望。
“要么……”神羽张开双手，像个传教士那样谆谆善诱：“逆天改命！”
第17章
宝藏与考验
木叶森林，废弃的训练场中，四人怔怔地看着场中的年轻男子，宛如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围绕着。
“逆天改命……”
卑留呼下意识跟着喃喃，这话对他有着深渊般致命的吸引力，仿佛灯火之于飞蛾，但些微的违和感，让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什么情况？这家伙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不要去叫人？”
正当他陷入犹豫时，大蛇丸却率先问了出来，“请问，什么是逆天改命？”
“简单。”神羽淡然开口，“自身资质不强，那就想办法去抢别人的，把别人的力量变成自己的，这……就是正确的变强之路，同时也是‘查克拉’的本质！”
“这……这简直太乱来了啊……”桐人听得浑身冷汗，这与学校中教导的知识大相径庭，无论是师长还是前辈，都在说只要修炼就能变强，可眼前之人所言，简直荒谬啊！
“您的意思是，夺取他人的力量为己所用，才是变强之路？”大蛇丸皱眉问。
“还记得当年的黑面人吗？”神羽反问：“他被我大卸八块了一次又一次，你以为他为什么不死？”
大蛇丸猛地一惊，当年那震慑心灵、颠覆三观的一幕，他可是亲眼所见，直到如今都历历在目啊。
神羽自问自答：“因为他很多心脏，每一颗心脏都赋予他新鲜的生命力，这些心脏，当然都是夺来的，只要不停地更换心脏，他就永远都不会死去。”
四小只的瞳孔齐齐一颤，这种生存的方式，简直骇人听闻，手段也残忍到了极致。
“当然，他只不过是一个参考而已，变强的方式不止这一种，比如……”
神羽竖起一根手指，“把灵魂从本身孱弱的身体内解放出来，移植到更强的身体中，我更愿意称之为‘夺舍’血肉衰老，那就再换一具年轻的，如此循环往复，成为时间也无法腐蚀的存在，在永恒的岁月中，不断探究永生的奥秘；”
“再比如，从基因层面入手，以身化熔炉，直接融合夺取更优秀的基因，百川归海，直至超脱，而这些优秀的基因，我愿称之为‘根器’……”
他忽然转头，“看向”念与桐人，“某些血继限界，就是不错的选择呢。”
桐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并非因为神羽，而是发现大蛇丸与卑留呼都在看自己。
某种深沉的黑暗吞噬了他们的身形，只剩两双金灯般明亮的双眼，某一瞬间，他们的目光陌生而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剥！
“骗……骗人的吧……”
他头冒冷汗，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如果变强有这种捷径，那还努力修炼做什么？不，不对！这种方法本就是夺他人造化，牺牲其他人补全自身，就算变强，一路下来也不免双手沾满鲜血，太过狠毒……”
“捷径？小桐人，你还是太天真了。”神羽双手一摊，“我现在说的不过是猜想和理论，只提供可能性，具体怎么实现，可是一条无比漫长又孤独的道路，而敢于走上这条路的人，不仅需要勇气，努力和天赋也是不可或缺的。”
“但是嘛……”神羽露出神秘的微笑，大蛇丸愣住了，从他的角度看，这个微笑透着些许狡黠，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某人也经常露出这种表情来着。
“有句话说得很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神羽的声音蕴着诱惑，“这条路的门槛，已经有人提前迈过去了，而他的研究成果，此刻就在木叶村……”
“什么？”
卑留呼心头一跳，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暂停了。
“在哪？”他全然忘记了恐惧，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仰头看着那个神魔般的男子，“请您告诉我，这成果在哪？”
不知为何，他对男子所说的第二条猜想很感兴趣。
根器……根器……
百川归海，铸为永恒……
这疯狂的想法就像生机旺盛的种子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深深扎根，发芽猛长，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卑留呼，你养过鸟吗？”
“啊？”突然的转折，让卑留呼咽了口唾沫，他仰望着那个融入阳光中的昂藏身形，心脏怦怦直跳，甚至都忽略了，对方能直接叫出他名字这件事。
“没，没有。”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神羽背负着双手，语气清淡，“要是一直把吃食全部都塞进雏鸟的嘴里，那就算它蜕去软喙，羽翼丰满，也是个只知张嘴索取的废鸟。”
卑留呼咽了口唾沫，脸色难看，听出了神羽的言外之意。
神羽悠然道：“我只能提醒你们，这些东西与一座神秘的实验室有关，其内部的东西，姑且就称之为‘宝藏’吧，找到它，并带到我的面前，算是我对你们的考验。”
大蛇丸深吸一口气，聪慧如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我只想问，拿到这个‘宝藏’的代价是什么？”
“亲友视你为敌，木叶视你为叛忍，高层对你下发永无止境的追杀，从此成为村中口诛笔伐的对象，就连孩童都对厌恶，弃如敝履……”神羽认真思考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个消息，让几人心头狂震，大蛇丸甚至后退了半步。
只有叛村，才能变强吗？
卑留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垂下了脑袋，谁都没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坚定。
神羽轻声道：“如果你们真的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并成功拿到了‘宝藏’，届时，我自然会出现，真心接纳你们，给你们提供生存之地，当做心腹培养。”
大蛇丸面色平静，“或许，这才是您的目的吧。”
“我自然也有我的需要。”神羽理所当然道：“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天赋吗？与实力无关，你们几个，身上都有这种潜质，在我眼里都算得上是良胚，将来或许能帮上大忙呢。”
“居然还有您都无法完成的事吗？”大蛇丸有些惊奇。
“独树不成林嘛。”神羽的语气透出高深莫测，“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能节省很多时间。”
大蛇丸若有所思，忽然察觉一道目光正在盯着自己，他略微侧头，捕捉到了卑留呼躲闪的眼神。
“考验……吗？”
第18章
前辈您真会开玩笑
训练场内，神羽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
“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完全忽视我的话，就当做一个疯子的妄言。”
他拖腔拖调道：“只不过，万一有人真的找到了宝藏，后来者可就不作数了哦。”
大蛇丸下意识看了一眼卑留呼，在他来得及闪避之前，双方的目光对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喂大蛇丸，你不是认真的吧？”
桐人站了出来，一脸焦急地劝道：“你的实力已经很强了，没必要走那条路吧？”
对于神羽突然提出的“宝藏”和“试炼”，他完全无法理解。
“那可是……叛村啊！”
一想到要和自己的姐姐拔刀相向，他就觉得心在撕裂。
“实力弱才叫‘叛村’，实力强那叫‘出走’。”神羽的表情透出淡淡的不屑，“区区木叶而已，我7岁那年，就已经出走木叶了。”
他摊摊手，“我不会说木叶什么坏话，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究竟有没有你们所追求的东西，嘿嘿，你们慢慢会体会到的。”
‘果然他也曾是木叶的一员吗？难怪会对村子如此熟悉。’大蛇丸暗忖。
这时，一直只沉默的念开口了：“桐人，人与人的追求不同，或许对你来说，变强没有什么必要，可你也没有权利去挡别人的路。”
“我……”桐人语塞，他确实对实力没什么渴望。
对于他来说，什么事尽力就好，超出努力之外的事情，他一向喜欢听天由命，再不济，也有姐姐帮他解决。
“哒，哒，哒。”
念迈动脚步，挡在桐人身前，他仰头看向神羽，目光没有丝毫怯懦，“大哥哥说的考验，应该只针对于大蛇丸和这位卑留呼君吧？”
“叫我前辈。”神羽笑眯眯道。
“额，前辈。”
神羽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你与桐人本身就是血继限界，还不是一般的血继限界，比起他们，起跑线距离终点近了很多。”
“那么，属于我们的变强之路又是什么呢？”念轻声问。
“别误会，我说的理论适用于所有人，就算你是拥有最强瞳术的血继限界，区别也不过是‘根器’的优劣罢了。”神羽道：“你们的路，注定是残忍和孤独的。”
“可是……姐姐明明说过，我们只要觉醒了写轮眼，实力就自然会猛涨啊……还需要夺取别人的力量吗？”桐人有些激动。
天性善良的他，就算是想想那些毛骨悚然的手段，都觉得罪恶。
“傻孩子，开眼的那一刻，不过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已。”神羽轻笑出声。
念目光闪烁，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道：“前辈，难道您也是靠着这些手段才获得这样强大的实力吗？”
“嗯……大差不差吧。”神羽想了想，补充道，“另外，我也是宇智波。”
他抬起手掌，轻轻扯下了黑缎，顿时，一张神秀焕赫的清秀脸庞映入众人的眼帘。
他睁开双眼，露出了一双明亮如镜的眸子，瞳色猩红，三颗漆黑如墨的浑圆勾玉，正绕着瞳孔微微旋转，其内透着深邃的紫光，美丽而朦胧。
“这是……写轮眼！”
看到这双眼睛的瞬间，几人顿时瞠目结舌。
“前辈……前辈竟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吗？”
神羽轻笑一声，双目绽放出晶莹的微光，勾玉旋绕，纹路变化，顷刻间转变成了万花筒，仿佛一株在法阵中盛开的三叶草，绮丽非凡。
“这双眼睛，名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之所以是永恒……”神羽不咸不淡地开口，“是因为我夺取了别人的双眼，与我自身的瞳力融合，因此成就了现在。”
大蛇丸有些敬畏地看着神羽的双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尽管对方已经将全部的气息收敛，他仍然觉得冰冷刺骨，仿佛掉入了冰窟窿，每个细胞都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
“如前辈这样强大，也需要这样做吗……”
桐人瞳孔一阵颤抖，今天的见闻，已经将他十年以来建立起的三观彻底击碎。
如果说变强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他宁愿一辈子当一个平凡的人，即使被收割掉性命，也无怨无悔。
“桐人，你的性格，一辈子不开眼才是正确的。”神羽忽然道，语气略显肃然，“否则的话，你绝对会痛苦一生。”
他的目光转向宇智波念，“至于你嘛……”
念冒出期许的目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我给你那本秘术，有好好修炼吧？”
“每天钻研，从未间断。”
“嗯，那就可以了。”神羽一步来到他面前，屈膝下蹲，尽量与念平视，“我其实很好奇，你究竟为何想要变强，或者说……支撑你变强的动力是什么？”
“我……”念犹豫了片刻，眼神有些闪躲，“我……”
神羽微微一笑，随着清脆的响指声，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从二人脚下荡开，水汽汇聚，顷刻间化作一个直径两米的透明水罩，薄润丝滑，隔绝了一切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