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终于是他的了。“小辞,”他吻落在她耳垂上,病态却又痴迷,“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荣誉,就都还是你的。”
他抱紧她,“你的父亲也不会在死后背上任何污名,他仍然是万人敬仰的顶级院士。”
“但是……”
他声音停顿一秒,视着她冷冷转开的眉眼,接着道:
“小辞,如果你不乖,我就把你父亲杀人的事,告知所有人,到时候,不仅是你,哪怕是你父母一世的英明,也全都会毁于一旦。”
听着他这番话,苏宛辞忽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悲凉却又失望至极。
“傅景洲……”
“你心里压抑着这样的仇恨,是如何仿若无事般骗了我八年的?”
傅景洲没有说话。
只是他的吻逐渐向下,想要去寻她的唇。
在苏府他和苏瑞禾之间的那一幕瞬间冲入脑海,苏宛辞莫名有种反胃的感觉。
她下意识抵抗,用力偏过头,红唇中吐出几个字:
“别碰我,脏。”
最后一个字,就像一根钉,死死钻进傅景洲心头。
几乎瞬间,他额角青筋暴露,眼中狂肆地阴厉遍布眸底。
“脏?”他冷声重复。
下一刻,没有任何征兆,他忽然将她抱了起来!
压住喉中的惊呼,苏宛辞掰着他的手臂就要挣脱。
可她的力气又怎么抵得过傅景洲。
两三秒的时间,他就将她狠狠扔在了床上。
高大的身体随之压了下来。
他动作粗暴,盛怒的傅景洲根本不顾及她是不是会疼。
他眼里心里,全是因为她几次三番要离开而腾起的彻怒。
“脏是吗?”
薄唇微掀,吐出的字眼冷冰。
“苏宛辞,我宠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该给我回报了?”
他身体往下一压,几乎一半的重量都覆在了她身上。
“既然嫌脏,可以,那你跟我一起脏吧!”
说完,他咬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愤怒斥骂声全堵在了唇齿间。
可不过短短两秒,他就忽然松开了她。
傅景洲抬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小姑娘。
她眼角红的近乎滴血,绝望而压抑的哭声终于压制不住,豆大的眼泪从眼角一颗又一颗划落进鬓发中。
她胳膊被他抓着,无法挣扎。
可那纤细无骨的手指,此刻却用尽全力攥着床单,力气大到指尖都泛了白。
傅景洲说不出此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是他的仇人,他明明该折辱她,让她哭,让她痛,让她绝望。
可真的看到她掉眼泪,他却觉得心脏都要撕裂了一样疼。
在傅景洲的印象中,苏宛辞一直是个很坚强的小姑娘。
坚强到八年前面对父母突如其来的去世,她也只是红着眼隐忍着悲伤,不曾在外人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也不允许任何人看出她的脆弱,
她宁愿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不要让自己的软弱成为别人的笑料与谈资。
所以,这八年来,他见到她哭的次数,寥寥无几。
再回神时,傅景洲已经放开了她。
他直起身,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无声落泪的苏宛辞。
他本该折碎她的傲骨,摧毁她的信仰,让她彻底变成一株需要时时刻刻依附他而活的菟丝花。
可现在,他竟心软了。
“小辞……”
他坐在床上,想要去碰她。
而她像是见到瘟疫般,本能地往后退。
见她身子已经贴着床的边缘,傅景洲没再上前。
他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小辞,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清楚。”
“三天后,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再中途停下。”
说完,他转眼就要走。
苏宛辞忽然开口,只是声音变得沙哑,“让我离开。”
傅景洲握紧拳,“不可能。”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她坚持道。
傅景洲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抬步就离开了。
苏宛辞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声音,在脚步声远去之后。
她快步走到床边,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大门也被锁上了。
傅景洲驱车离开了星海湾,整栋别墅,只剩下了苏宛辞一个人。
她抱紧双臂慢慢蹲在地上,只觉得周身从未有过的冷。
晶莹的泪水,一颗又一颗,砸在了地毯中。
紧随着被地毯吸附,只剩下了一点湿濡,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直到晚上,星海湾都没有人再来。
苏宛辞从不是认命的人,这种情况下,她决不可能向傅景洲妥协。
在这场处心积虑的报复面前,她一旦妥协,便是一辈子。
若是换了之前,她愿意陪他一生一世。
可现在,绝对不可能!
一整晚的时间,她想了很多种方法。
但每一种,都不可行。
傅景洲现在的权势已经太大,正如他自己所说,整个湘城,没有人会不知死活的和他作对。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拿着手机看时间时,后台推送出一条花边绯闻。
放在平常,对于这种推送,她都是直接划过,从来不会点进去。
可这次,看着标题中的陆氏继承人几个字,苏宛辞眸色闪了闪。
无论权势,还是身份地位,能压得过傅景洲的,怕是只有数百年的豪门独子陆屿了。
苏宛辞指腹无意识地摩挲机身,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第二天一早,房间外面的锁被人打开,家政阿姨也做好了饭菜送了上来。
但星海湾外面的锁,到了第三天才被打开。
因为这一天,按照合同约定,苏宛辞需要去华林医院办理入职手续。
或许是因为入职手续没办完的缘故,傅景洲并没有收走苏宛辞的证件。
第三天的时候,拿着证件,苏宛辞就通过麓晟集团的预约,约到了陆屿见面。
一直到去咖啡厅的路上,苏宛辞都没有任何把握。
像陆屿这种,越是有钱有势却又游戏人间的人,就往往越凉薄无情。
但无论成与败,这都是唯一的机会。
无论如何,她都要搏一把。
只是苏宛辞没想到,陆屿会那么痛快地答应领证……
第20章
吃醋
陆屿回到华庭公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
整个大厅一片漆黑,感应到人体后,所有暖色灯光自动打开。
他走到二楼卧室,轻轻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走廊中投进来的一抹余光和窗外微弱的月光。
陆屿看了眼床上微微拱起的被子,正要上前,却听见一声低弱的轻泣声,
紧随而来的,是一道压抑的轻喃,“景洲哥哥……傅景洲……”
这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
陆屿听得分明。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走上前。
大床上,苏宛辞侧躺蜷缩着,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一种睡眠姿势。
她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一声又一声“傅景洲”间歇传来。
陆屿咬紧牙关,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寸寸收紧。
关节咔嚓的声响,突兀传来。
陆屿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这几个字。
异常的刺耳,剐蹭着耳膜。
生生将他心底压抑许久的阴暗戾气全都激了出来。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上前,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他再也不想听到傅景洲三个字。
白天的时候,她乖乖顺顺地任由傅景洲抱着,
晚上的时候,就连在睡梦中,还都心心念念着他!
既然她这么放不下他,既然她这么爱他,那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此刻苏宛辞梦中的记忆停留在傅景洲在星海湾想要强占她的时候。
在梦中,她拼命地避开傅景洲的钳制。
苏宛辞被手腕上隐隐的钝疼惊醒,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陆屿漆黑阴怒的眸子。
这一瞬间,她竟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下意识地推拒他胸膛。
而她这种反应,落在陆屿眼中,则成了她在抗拒他的接近。
白天不过是见了傅景洲一面,她现在连他抱她都接受不了了?
她跟他领证才领了几天?
这就打算甩开他,和傅景洲重修于好了?
呵,怎么可能呢!
苏宛辞越是抗拒,陆屿的动作就越失控。
苏宛辞神色清明了几分,她拽着被子的一角想往身上拉。
“陆屿,我今天不想……”
房间里没开灯,陆屿看不到她眼睫的颤抖和眸底的悲泣。
“可是我想。”
他无情地将她身上唯一的被褥扯开扔向一边。
手撑在她两侧,眼中情绪幽深莫辨,可他偏偏压着满心的妒火在她耳边哄她。
“宝贝儿,我和你领证,就是为了睡你。”
苏宛辞闭了闭眼,企图跟他商量。
“明天好不好,我今天很累。”
陆屿冷冷掀了掀唇。
黑暗环境中,苏宛辞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能感受到他将她用力箍在怀里的动作。
他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精确无误地封上了她的唇。
苏宛辞察觉到今天陆屿情绪不对劲是在半个小时后。
苏宛辞想说话,可他全程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凌晨三点。
陆屿带着一身盛怒离开了华庭公馆。
……
蓝夜酒吧。
凌晨三点半。
沈铭贺、周牧几个被一通电话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来到酒吧一楼,看着在吧台旁酗酒的陆屿,三人面面相觑。
“陆屿,大晚上的,你喊我们来干什么?”
沈铭贺今晚刚得了个美人,还没抱够,就被这狗喊了出来,这会心里怨气正浓。
陆屿将一堆酒让他们面前一推,惜字如金:“喝酒。”
几人:“……”
有病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