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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可是她眼神中就是带着既勾魂摄魄,又清纯如水的气质。

    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然后娇羞低头,一瞬间直让人的心猛的一颤,然后....然后就有种什么都不顾,就要上去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儿?”朱高炽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看着那眼睛问道。

    “妾身,石原里美!”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娇羞含笑又如枝头蓓蕾。

    “人如其名,美!”朱高炽笑笑。

    石原掩嘴轻笑,然后膝行上前。

    她个子不是很高,跪在朱高炽面前,头正好到达脐部。

    脆嫩的手指伸出,缓缓挑开朱高炽下裳的带子。

    口中用略带生硬的汉语说道,“妾服侍您洗漱!”

    ~

    泉水清澈,下去之后马上被热水包围。

    朱高炽半睁着眼睛,趴在温泉的边上,水中忽然显示出石原的倒影。

    和服无声滑落,紧接着是有人入水的潺潺水声。

    不过是柔嫩无骨的双手,触碰到朱高炽的后背。

    “奇摩鸡一逮四嘎?”石原轻声开口,瞬间察觉不妥,惶恐道,“斯米马塞。”

    “无妨!”朱高炽闭着眼睛,享受身体被温热包围笑道,“你汉语不好就慢慢说!”

    “哈衣!”石原点头,手中拿起一个水瓢,在朱高炽的肩膀上缓缓淋水,“您....舒服吗?”

    “嗨,这个词儿用的好,舒服!”朱高炽大笑。

    “啊!”

    对方尖叫之中,朱高炽已经是猛的转身,和石原面对面。

    “爷,好久没吃葡萄干了,你有吗?”朱高炽坏笑道。

    门外,郑和按着刀柄无声肃立,听到里面的声音,眉头皱皱旋即放开。

    他的视线之中,远处一队刚刚熟悉过后的大明武人将官,穿着束腰的武人常服,正在花园之中三五成群说笑。

    话语之中,隐隐有什么开疆拓土建功立业的字眼,涌入耳中。

    年轻的郑和,看着那些选来东瀛教导火器的年轻勋贵子弟们,目光之中充满羡慕。

    随后他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目光中又满是遐想。

    “我已是六根不全之人,这辈子想跟那些勋贵子弟一样,统领兵马为国出征想来是不可能了。可天地之大,我实在是不甘心!”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声音,打断了郑和的思绪。

    只听朱高炽在里面笑道,“使劲儿,使劲儿!”

    “哎,你得使劲搓,不使劲皴下不来!这儿,这儿,大腿根儿!”

    听声音,郑和刚毅的脸上多少带着些不自然。

    “大爷哪都好,就是......”郑和心中暗笑,思绪忽然又想起另一人,“也不知这功夫,二爷到了云南没有?”

    ~~

    “阿嚏!”

    山路上,纵马疾驰的朱高煦猛的打了个喷嚏。

    从京城出发已有数日,一路双马交替不停,也不过侃侃才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这还是他们都是骑兵,若都是步兵,只怕走走停停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云南。

    “昨晚上着凉了?”蓝玉策马不紧不慢的跟着朱高煦,开口问道。

    “没!”朱高煦在身上擦擦沾了鼻涕的手,“蓝帅,还有多久?”

    “着急了?”蓝玉在马上问道。

    连日来的急行军,朱高煦这样的年轻人都有些吃不消,不耐烦之色溢于言表。可蓝玉却浑然好似没事一样,整个人老神在在没有任何异样。

    “也不是!”朱高煦笑笑,“就是不知啥时候到,心里没底!”

    “那还是你着急了!”蓝玉挥着马鞭,“老汉怎么教你的来着,想打胜仗就要有耐心。”说着,忽然用马鞭点点朱高炽的护肩,“你看过老虎捕猎没有?耐心,小心,才能一击必中。”

    “蓝帅教训得是,也不是急,就是....我是性子急!”朱高煦讪笑道。

    “性子急更不行,性子急就要磨,什么时候性子不急了,才算合格!”蓝玉板着脸,“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带兵打仗也是一样。咱们是双马一路疾驰,你想想看这时候用兵的圣旨可能也还在路上。四川等地的官军要先集合然后再开赴昆明,还有后勤辎重等,然后再从昆明出发,这一路上有的熬呢!”

    “打仗,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等自己人集合,等先锋的回信,等敌人到达战场。”

    “真打起来,反而他娘的快了,三五下分出高低,几个月分出胜负!”

    “那要等多久啊!”朱高煦哭丧着脸,“那不成咱们爷们到了昆明也还要等?”

    “谁跟你说咱们到昆明?”蓝玉横眼。

    “那咱们这一路?”

    “直接去陇川,然后奔腾冲!”

    “您不是说,要等各地的兵马集合了.......”

    “你小子是不是傻?”蓝玉皱眉怒道,“老子何时说要等他们了,他们的总兵官都是老行伍,知道怎么把队伍带过去,下面各层官吏知道怎么运送粮草和辎重。”

    “军队只能有一个主帅,但军队不是主帅一个人的。大伙各司其职,各尽其能。难不成所有的事,都要主帅亲力亲为?他娘的谁会分身啊?”

    朱高煦听了也不敢顶嘴,低声嘟囔,“以前是你说的带兵要身先士卒.....”

    “你小子还是历练得少,我看呀你要真想合格,起码现在军中呆个三四年!”蓝玉哼了一声,“榆木脑袋,太嫩!”

    “那不去昆明,咱们去腾冲那边作甚?”朱高煦问道。

    蓝玉跟看傻子似的看了看对方,冷笑道,“从昆明统领大军第一站是哪?是不是陇川?要打的第一仗是不是在腾冲?”

    “去干嘛?去勘察地形,难不成是逛窑子?”

    “地形?”朱高煦再次不解,很是懵懂。

    “你要是我儿子,我直接就弄死你,再生一个!”蓝玉骂道,“太他娘的笨了!”说着,一边策马一边指着视线之中的山川说道,“你以为哪次大军出征,都有地图吗?你老子在辽东,那是多少代人用命淌出来的地图,云南那边山高林密,哪找地图去?”

    “作为主帅,是不是要熟知地形?哪里有小路近路?哪里方便敌人埋伏?哪里可以强攻,哪里可以用骑兵,哪里是高哪里是低,哪有水源,哪里适合暗影扎寨,是不是都要知晓?”

    “再说了,若是不勘察地形考察战场,咱们数万人到时候怎么拉开。人一过万就看不着边儿了,战场上首尾不能相顾,指挥不能通畅,又没有足够的宽度让咱们大军拉开,怎么打?”

    “到时候,咱们自己人和自己人都能先打起来!打仗,就是两点,观察猛攻。为何观察在前,你他娘的两眼一抹黑那不是打仗,那是去找死!”

    马背上,朱高煦让蓝玉骂得抬不起头来。这些日子,他越是跟蓝玉在一起,越觉得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

    “前边是株洲邵阳,过了这边前边的山更多,更是汉苗杂居之地,老子选的这条路,就是为了让你磨练眼神的,你以为带你看风景?”

    “你信不信,这时候黔国公沐春他们,也正带着亲兵在最前边侦探地形呢!你觉得赶路是在熬时间,告诉你,对普通士卒来说,天天赶路不如痛快的厮杀过瘾。可对于将帅来说,就没有没用的时间。”

    说着,看看垂头叹气的朱高煦,笑道,“等到了那边,老汉豁出去脸面跟沐春说当先锋,你来不来?”

    “来!”朱高煦马上大声道,“您去哪我就去哪,跟您学!”

    “估摸着第一战,是翻高良公山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翻山时兵不宜多,有千人就够了!”蓝玉笑道,“不过,难在咱们是佯攻,非重甲不可!”

    一想到要作为先锋,朱高煦就抓耳挠腮。不过他忽然脸色微变,开口说道,“您怎么知道要翻山?”

    “我当年走过那条路!洪武十五年平滇之战!”蓝玉傲然道。

    “您既然走过,为何还要勘探......”

    “遭娘瘟的!”蓝玉暴跳如雷,“以前走过就不用勘探了?你他娘的昨天还吃饭了,今天就不用吃了?”

    第195章

    给咱立块碑(1)凤阳,皇陵。

    不知何时风开始大了起来,地面的积雪被卷起,沙子一样的打在人脸上,隐隐作痛。

    恢弘的皇陵就在眼前,长达数百米的神道仿若登天的天梯,两旁三十二队高大的石像生威严耸立。更远处,则是壮丽无比连绵不绝的皇家宫殿。

    朱允熥搀扶着老爷子在前,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从踏进大明的皇陵开始,老爷子的大手已经开始隐隐颤抖,脚步开始蹒跚。

    曹国公李景隆,武定侯郭英,景川侯曹震跟随其后。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人。

    一个穿着青色布衣,老得已经走路都要靠别人架着才能前行的老太监。

    中都留守太监,苟仁。

    风中忽然传来吱嘎的一声呜咽,神道尽头由御桥连接的金门被几个太监打开,露出里面斗拱飞檐的享殿。

    “皇爷爷,您脚下留神!”朱允熥忽然感觉,老爷子的身体猛的一抖,赶紧柔声劝解。

    老爷子没说话,而是推开了朱允熥的手。然后竟然好似有些紧张一样,在皇城金门前,仔细的整理自己的须发,衣领还有腰间的褶皱。

    他穿着青色印寿字纹的常服,头戴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翼冠,腰间是带着一块暖玉的布带。

    “这个不能戴,不庄重!”说着,老爷子摘下腰间的带子,顺后丢到一边。然后又摘下头上的翼冠,好好捋了下头发,朝门内走去。

    风还在吹,老爷子刚整理好的白发随风乱舞。

    过皇城金门,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享殿前面,左右两侧各一面高耸入云的石碑。

    左侧,是老爷子亲自撰写的大明皇陵碑。

    “孝子皇帝元璋谨述,洪武十一年夏四月,命江阴侯吴良督工新建皇堂。予时秉鉴窥形,但见苍颜皓首,忽思往日之艰辛。况皇陵碑记,皆儒臣粉饰之文,恐不足为后世子孙戒。特述艰难,明昌运,俾世代见之。”全碑一千一百零五字,从老爷子少年时期家破人亡讲起,一直到乱世之中如何百战余生砥砺前行终成帝王。

    这一千字,几乎字字带血。

    上次朱允熥回凤阳祭祖时,曾在碑文下停留许久,其中一段话看了又看,热泪盈眶。

    “既葬之后,家道惶惶。仲兄少弱,生计不张。孟嫂携幼,东归故乡。值天无雨,遗蝗腾翔。里人缺食,草木为粮。予亦何有,心惊若狂。乃与兄计,如何是常。兄云去此,各度凶荒。兄为我哭,我为兄伤。皇天白日,泣断心肠。兄弟异路,哀恸遥苍。”

    那一年,老爷子的父母兄长相继饿死病亡,好不容易让亲戚入土为安之后,他们家中已经是家徒四壁,连活命的粮都没有。而且适逢蝗灾,老天更是断绝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大嫂带着侄儿回了娘家,仅存的兄长为了生计要出去逃荒。他知道,兄长这一走,他们兄弟二人就再无相见之日。皓日当空,兄弟二人抱头痛哭,站在村口不舍道别.....

    然后,这世界上就只剩下了老爷子自己。

    老爷子这辈子,正印证了古人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不,准确说,他所经历的超过了圣人所总结的。

    何止是苦其筋骨饿其体肤,何止是空乏其身拂乱其所为。

    在老爷子的前半生,根本就没有光。

    ”大孙!”老爷子站在御制石碑之下,看着石碑目光满是刚毅,甚至还有倔强,“看这碑文,你有何感想?”

    朱允熥行礼,“孙儿第一次读皇爷的御制碑时,心中为皇爷爷少年凄苦而哭,为青年彷徨而苦,更感念我朱家祖先生计之艰难,皇爷爷创业之艰辛。

    他太难,老爷子太难。

    一个失去土地的农家子弟,一个社会最底层的人,一条乱世中卑微的命。

    若是别人,可能早就死了。或是死在乱军之中,或是饿死病死,或是...反正,绝大多数这样的人,在乱世中连浪花都不曾激起。

    “从愚朝暮,日日戎行。元兵讨罪,将士汤汤。一攫不得,再攫再骧。移营易垒,旌旗相望。已而解去,弃戈与枪。予脱旅队,驭马控缰,出游南土,气舒而光。倡农夫以入伍,事业是匡。”

    这绝不是简单的气运两个字能描述,这是没有任何退路的朱元璋,对无情天地天地发出的战书和怒吼。

    “今天,孙儿已贵为皇帝,第二次读皇爷爷的御制碑文,又有不同感想!”朱允熥看着老爷子的眼睛,“我朱家先祖世代寒民,所求者无非温饱二字。”

    “天下类我朱家之民,何止万千。朝不保夕食不果腹惶惶不可终日,手足分离亲人惨死尝尽人间凄惨。”

    “我朱家出身寒微,坐了天下且不可如前朝昏君,残害百姓不知民间疾苦。罔顾丧生横征暴敛,使得民不聊生!”

    说着,朱允熥再次行礼,就在碑文之下叩首,“皇爷爷,今日孙儿才懂了!”

    老爷子看着孙儿年轻的面容,充满活力的双眼,“你懂了什么?”

    “这块碑,不但是您为了朱家的列祖列宗而立,更是为了朱家后世子孙所立。凡我皇明族裔,必不可忘也!”

    “好孩子,起来吧!”老爷子扶起朱允熥,依旧看着他的眼睛,“这话当年你爹跟咱说过,如今你也说了,咱....你们只要记得咱的苦心,咱就算死了也能闭眼!”说着,再次转头看看皇陵,“这些话今日你跟咱说,将来要跟六斤说。六斤还要跟他的儿孙说,朱家人莫忘本!”

    说着,老爷子拉着朱允熥走到相隔五十步之外,另一座无字碑之下。

    “当年有人说,这边的碑空着不好看,可咱还是空着了,就立了碑,一个字都没有,你可知为何?”

    朱允熥想想,轻声说道,“此陵是皇爷爷为了曾祖父曾祖母所立,想来是因为父母之恩天下文字不可表述其中万一,所以才空着!”

    “说对了一半儿!”老爷子微微颔首,“说对了一半呀!”说着,伸手轻轻的抚摸无字碑,“以前,天下像咱这样的人很多,甚至有些人比咱还惨。”

    “咱起码活了下来,起码有个落脚的地方,没有冻饿而死。比咱狠的,比咱聪明的人更多,可为何到最后,是咱成就了大业?”

    说到此处,老爷子目光泛起水汽,“因为是咱身上,带着父母大人,还有朱家列祖列宗的德报啊。”

    “咱朱家世代良民,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从没害过谁,哪怕日子过得再紧,家里孩子都吃不饱。可只要能帮衬到别人,老辈子人眼睛都不眨!”

    “他们活着时候遭罪,却积下了德行。到最后这德行,报在了咱的身上。”

    “这两块碑,一是让子孙后代们谨记江山来之不易,二是让朱家族裔,知先祖之德!”

    第196章

    给咱立块碑(2)祭奠之意有二,一为念再为感。

    念使人正其言行,感使人三省自身。

    有念有感,既不富贵亦正家风。

    恢弘的享殿中,摆放着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但是爷俩却没进,而是直接走向了享殿之后的皇陵宝顶。

    宝顶远看如山,近看方知是坟丘。以条石为基,以青砖为墙。依山就势,两丈上下。

    步行穿过门楼,行至金刚墙之下,随从诸臣停步,老迈的太监苟仁颤颤巍巍撑着拐棍,艰难跟在他们爷俩的后面。

    “这些年,你也辛苦了!”老爷子忽然回头,笑着开口。

    苟仁一笑,露出半口残牙,“是奴婢的福分!”说着,笑道,“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生前爱干净,奴婢每天都让人把这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说着,又一指旁边的门楼下檐儿,“那边春夏之时有窝燕子,有人说要把燕窝给去了。奴婢晓得,老太太生前呀最是心软心善,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让那些燕儿,借着这块宝地在这遮风挡雨。”

    冬来了,燕窝里的燕子早就迁徙而去,只留下空空的窝。

    “咱小的时候,馋肉馋的不行,每日琢磨捉那些鸟儿进肚。咱老娘对咱说,儿呀,那燕儿在咱家就是咱的家燕儿,不能伤哩!你看那燕儿虽小,可知道好歹咧,不是好人家它还不去!”

    老爷子朝那边看了看,“你做得对,帝王之家若连一窝小燕都容不了,何以容天下。”说着,转头对朱允熥说道,“大孙,走,上前去!”

    朱允熥迈步之时,回头看了看,给了曹国公李景隆一个眼神。

    后者赶紧迈步跟上,并且从跟随的太监手中,抢过两捆金稞子,抱在怀中。

    “皇爷爷,孙儿让李景隆跟着!”朱允熥扶着老爷子的胳膊,轻声说道,“给他个恩典吧!”

    “他应当跟着!”老爷子说着,露出半分笑容,而后回头对李景隆道,“你虽不姓朱,可骨子留着一半朱家的血。那坟里面,也是你的祖宗。”

    “微臣谢皇上太上皇隆恩!”李景隆哽咽道,“臣仍记得少年时跟随祖父,父亲祭祖时,父祖二人一步一叩,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尤其是祖父,哭昏了好几次。”

    “哎,你祖父是好人啊!当初咱老爹老娘,对这个姑爷是逢人便夸,万中无一呀!咱少年家贫,也多亏了你祖父救济。有一年快过年了家里连祭祖的粮都没有,是你祖父顶风冒雪走了三十里,才让咱家里有个人样的过了个年!”

    说着,老爷子再次回头,“你要记着,尔今日之富贵,也是福报,明白吗?”

    “臣明白!”李景隆大声道,“若无仁祖淳皇帝垂爱(朱元璋的父亲),焉有李家今日。臣天下最无能之人,只能庇护于祖父羽翼之下。若非两位皇爷顾念旧情,臣今日....”

    “行了!”老爷子笑着打断他,“磕头的话,一会对着祖宗说。”

    说着话,几人已到了金刚墙之下。

    老爷子正对陵碑坟丘,笔直的站好。

    风忽然又大了,但没有夹杂着雪花。

    朱允熥见状落后半步,跟李景隆一块儿,在石五贡上摆好贡品,然后点燃香烛金稞等物。

    “爹娘兄长,重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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