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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傅怀峰留宿在那位京圈大佬的家中,傅时延入夜也离开了,回北航集团加班。

    文笙倚着窗户,红旗l9的大灯照在柿子树上,傅时延步履匆匆从树下经过。

    上车前,他感应到什么,驻足仰起头,也望向这扇窗户。

    四目相视,文笙心跳漏了半拍,飞快合拢帘子。

    车在院里停了大约五六分钟,才发动引擎。

    她又悄悄拉开窗帘,雪地烙印着滚动的车辙,一枚烟蒂的火星子沾了潮湿,刚刚熄灭。

    老宅新雇佣了一位擅长江浙菜的厨师,傅夫人打包了三菜一汤,叮嘱文笙送到北航集团。

    “今晚有一场慈善拍卖晚宴,邀请了我娘家和时延,我娘家这几年在北方也做生意,不去不合适,我尽量抽空,假如我没空,你跟着时延去。”傅夫人亲自打包好,扣上食盒盖,“你多露露脸儿,没坏处的。”

    文笙盯着食盒,没反应。

    “还和他生气呢?”傅夫人哭笑不得,“时延骂了你,我也骂了他的,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兄妹哪有不吵架的?他脾气差,你脾气更倔,你撒个娇,他能舍得骂你?”

    文笙笑了笑,“我没生气。”

    “时延的婚事基本尘埃落定了,娶华家的小姐华菁菁,先来往着,中秋团圆再订婚。”傅夫人自顾自说,“华家的教养好,菁菁不会怠慢你。”

    文笙默不作声。

    华小姐那天在葬礼上爱答不理,连面子工程都不做,明显是懒得接触,排斥她存在。嫁给傅时延,成为了小傅太太,只会对她越来越疏远,年长日久的,完全断了联系。

    除非文笙对傅家有价值,傅怀峰夫妇做主联系她,可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外姓人,傅家自然偏袒儿媳妇。

    “你对胡生的印象好吗?”傅夫人昨晚要问,被傅时延一闹,忘了问了。

    “不合眼缘。”

    傅夫人蹙眉,“你不合他的?”

    “聊不来”文笙晦涩开口,“互相不合。”

    傅夫人没给她施加压力,“不急,你傅叔叔有人选了。”

    她抿唇,没出声。

    文笙坐车赶到北航集团总部,是12点午休。

    站在大楼的台阶底下,傅时延站在最高处,和一群西装革履的高管聊着工作,一步步下来。

    他走到文笙面前,表情平静寡淡,外人窥伺不出半点亲密感,“怎么来公司了?”

    “慈善晚宴给傅家递了请柬,傅阿姨不去,让我跟你去。”

    傅时延眼色示意秘书。

    秘书打手势,“文小姐,傅总工要开会,您在办公室等他。”

    文笙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傅时延和她擦肩而过。

    他穿了新中式的西装,白底蓝纹泼墨款式,衬得英气清俊,似乎是晚宴的礼服。

    发型也梳理过,气质很卓绝。

    迷惑女人的金粉皮囊。

    文笙在办公室等到两点,他一手扯领带,一手开门。

    “你吃午饭了吗?”她迎上去,“饭菜热乎的。”

    傅时延坐下,揉眉骨。

    “蒸了排骨,糯米藕——”

    “我母亲为你费尽心思,一心推你到台前,出风头见世面,踩着所有二代小姐上嫁。”他打断文笙,身体松弛靠着椅背,手指搭在扶手,敲一下,说一句,“如果她知道你想要逃离傅家。”

    文笙头皮一紧,“我没有想要逃离。”

    他眼尾浮动着笑,笑却比不笑更森寒,“偿还傅家,从此两清,不是逃离吗?”

    “我偿还不起。”她万分清醒,“钱,文家的人情债,我的抚养费,哪一个也偿还不起,所以我听傅阿姨的话,她安排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她舀了一碗粥,又一屉一屉取出蒸菜、烧菜、主食,摆好餐具,“可惜我不争气,程嘉兴没相中我。傅叔叔马上退休了,你又不肯接班从政,傅家要维持地位,必须政治联姻,对吗。”

    傅时延一张脸喜怒不辨,注视她。

    “华家根基深厚,可男人都死了,帮不了傅家。你愿意娶华家的小姐,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分,长辈口头又订过亲,其实算不上联姻。”文笙杵在那,一动不动,“傅叔叔的打算,是我联姻。”

    他眼神起了波澜,深沉像是无底的深渊。

    “谁告诉你的?”

    文笙低着头,“我偷听的。”

    傅怀峰叫傅时延去书房谈话,埋怨傅夫人擅自做主介绍了胡生,胡生样貌好,讨女孩喜欢,万一相中了,不容易拆散。傅怀峰满意的人选是耿家的公子,不过是先天残疾,跛脚严重,人倒是不丑,性格也好,五官端正。权富小姐嫌他瘸,不嫁他,普通门户的儿媳妇耿家又不入眼,文笙是傅家当女儿养大的,“假凤凰”好歹比“真麻雀”金贵,于是耿家提出联姻,傅怀峰一直犹豫,担心她不同意。

    老宅的两个保姆在厨房议论这件事,文笙正好在一窗之隔的后花园清扫卫生。

    “傅总工。”秘书这时拎着粉色盒子进来,“按照文小姐的尺寸,在苏州河制衣店挑选的礼服。”

    秘书撂下盒子,迅速退出办公室。

    傅时延掀开盖,扫了一眼,“换衣服。”

    办公室有一间小内室,他偶尔午睡,洗澡,文笙拿了衣服去里面换。

    一条牛仔蓝的印花礼裙,清清爽爽的,符合她学生的身份。

    傅时延不太喜欢妩媚妖冶的风格,他替她选过三次衣服,全部是“国泰民安”系列的,中式清纯风,不露不俗。

    男人打量她片刻,一本正经点评,“大了。”

    文笙也打量,尺码并不大,“挺合身的。”

    “我没说裙子。”

    她余光恰巧掠过自己高耸的胸脯,不吭声了。

    傅时延走过去,在她手里放了一根皮带,“会系吗。”

    文笙将皮带的尾端塞进裤扣,一孔一孔的穿进去,俯下身环住腰,“系松的,系紧的?”

    “随你。”

    傅时延腰部劲窄精瘦,什么版型的裤子都驾驭得很好。

    她系了偏松的,把衬衫下摆掖在边缘。

    忽然,男人拽住她,摁在那一处。

    文笙往回缩,傅时延握得更紧,“那两夜不是很缠着我吗,今天不缠了?”

    她从头到脚的肌肤红了个彻底,“我没缠你。”

    是他太野了。

    又野又猛,她猝不及防。

    傅时延前倾,鼓挺的鼻梁贴在她发丝间,“香味不好,太艳了,用之前的。”

    他手上动作没停,操纵她探入,喘息也渐渐浓,“茉莉香适合你。”

    文笙撇开头,“这是在你办公室”

    男人吻着她,她战战兢兢瞟办公室门,他兴致不在此,索性不吻了,唇抵住她颈窝,动作加剧。

    傅时延的手长满茧子,有厚的,有薄的,而文笙的手是软的,没骨头似的,不堪磋磨。

    那样青涩娇气的软,惹得傅时延腹部发胀,腰椎也痒。

    “傅总工,您母亲过来了。”秘书叩门提醒。

    文笙吓得一哆嗦,刺激得傅时延也一颤。

    他嗓音沙哑,额头泛起汗,隐忍到极限,“多久上来。”

    秘书回答,“五分钟。”

    “拖住她。”

    “傅时延”文笙哭腔,“你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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