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没有问题。”他说。一楼，二楼。
一间间房间都推开看了，女人躲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推开门他走进了二楼的主卧，里面的床铺已经收拾了干净，被子整洁，衣帽间里挂着有几件男人的睡衣。
他突然就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夜晚。
暧昧，难耐的呻吟，肉体的撞击声。空气里似乎还涌动着暧昧的空气。身躯突然热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裹着睡衣的女人。她穿着睡衣，一脸虔诚的看着他，睡衣领口好大的一抹白。
所以，那个男人不常来。
偶尔。
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南先生？”身后有声音问，轻轻的。
“没什么问题。”
窗户是开着的，微风卷了起来，还有外面的一些嘈杂声。男人站在窗前，声音微哑。对面是小区的公共森林和一片湖，自己的书房原来就在隔壁。
原来这么近。
“林小姐是做什么的？”馨香扑鼻，他第一次开始问。
0276
276.打八折
276.
是财务。
不过现在在一家投资公司。金融圈。
原来如此。男人站在卧室窗户前，看了看她，又点了点头。好像有什么对上了。
一间间的屋子都看过了，开着的窗户也关上了，物业带来的喧嚣已经渐渐远去。男人接了一个电话，是公事。他收了电话，又看了看身后的女人。
“可以了。”他说，提着手里的棍子。
“谢谢你哦南先生。”女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男人大步走到门口，伸手拉开了门。
“南先生你要不要我也陪你去看看你那边？”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发问。男人微微转身，看见了她明亮的眼睛。
“不用。”
喉结滚动，视线又瞄过了领口的那抹白。这里白的过分，应该有串项链的。细细的白链子，小小的四叶吊坠，镶着钻石，红的要像鸽子的血。
“自己把门锁好。”
一步走出了大门，他转身默了默，“有问题，你再打我电话。”
“好的好的。”身后的女人站在门口，点头如小鸡啄米。男人上前迈了一步，身后又传来声音，“欸南先生，您等一等——”
男人停住了脚步。
转身。
身后传来了声音，是女人已经跑开了。她走向了客厅，拿了一个苹果出来递给了他。
“这里有个苹果，还挺好吃的。”
“我不吃这个。”
“拿着吧拿着吧。”苹果递到了手里，男人到底伸手接过了，又看了看她。
“再见。”她在笑，“谢谢了啊。”
被男人看过一圈的房子似乎格外的安全，林素躺回床上锁好门，终于又闭上了眼睛。
南先生，是个好人。
有句话怎么说的？远亲不如近邻。还有句话怎么说的？当我需要的时候，你就要在。就像是下雨的时候，一定要有把伞。如果天已经晴了，那时候你再给一把伞，又有什么用呢。
隔壁的灯亮了起来，苹果被人洗净了。
男人咬了一口。微甜，一股香气。
倒是好吃。就像是那个人一样。
物业带来的纷纷扰扰已经过去，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林素特意打开了业主群看看，说那小偷昨晚凌晨就已经被抓住了。就在这里两公里的高架桥下抓住的，三个民警和两个小偷比赛跑两公里，结果以小偷体力不支被擒告终。
国泰民安。
何总是下午四点的飞机，林素睡了个懒觉，起来看看隔壁已经没有了南先生的车。快中午的时候她拎着包装袋去了滨江区，在KTV旁边的茶室里看到了锥子脸的黄太太和她旁边的鉴定师。
盒子打开，鉴定师验了货，黄太太转过来了二十八万。玉指纤纤，她又指了指面前的茶点。似乎刚刚起床，女人的脸好像还有些肿。
“这是我家KTV的地址，有空可以过来喝酒。”
女人打了一个呵欠，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看了看林素停在外面的大奔。这辆车比包更货真价实。或许是觉得同样买得起爱马仕开得起奔的女人和自己是一路人，她只是说，“以后你带朋友来，报我名字，我给你打八折。”
0277
277.交换
277.
没有和黄太太共用午餐，林素揣着刚出炉的热乎的二十八万就在路边的餐馆里吃了一顿二十块的快餐——开始创业了心情不一样了，能省则省。她又开车去了老赵那边。一晚上不见，老赵似乎又信心十足了起来，他又把电脑装了起来，正在给以前的“老”同事打电话，看见她来也只是扬了扬手。云子姐还在打扫卫生。林素打了招呼，又打开了电脑，翻出了昨天没查完的资料。
昨晚回去冷静了一下，她觉得心又痛了起来，是自己太冲动。她对老赵在干啥说得上一无所知，昨晚的一时冲动，凭借的还是以前在孙强哪里得到的印象。而五十万已经够她在老家A市付个一百平的首付了。老家一百平的屋子才250万，首付三成七十五万，爸妈分明还答应给她凑二十万的。
买房？还是创业？
要不反悔？可是合同都签了。看着现在老赵恢复斗志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心。
她心软重感情，这辈子也不会是一个优秀的投资人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李秘书发过来一份资料。是一份word版本的清单。林素打开看看，里面已经整理好了现阶段个人创业可以申请的所有补贴的清单，甚至还体贴的备注好了申请地址联系人。下面有几条没有网站地址，只是备注着“联系XX局XXX”，外加一个电话号码。
“有网址的直接去网站申请，”李秘书发，“没网址的要先打电话联系。这些政策都是最新的，林小姐您看看还需不需要其他的信息？”
肯定需要啦，她需要很多信息。她股票也卖了，还要明天才能提款。如今已经投了五十万，这是她的大部分身家，此刻心都还在滴血。
“我先自己申请一下，”
可是种花人肯定不能一口答应“要要要”的。林素拿着电话打字，从来没有觉得李秘书是这么的友善可亲。这显然是一条大腿——幸亏前面几次没有得罪他。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方块字一个个出现在屏幕里，“如果不会，我再麻烦您。”
申请不下来再找你？
“客气。”那边很快回复，“举手之劳罢了。”
好一个举手之劳。
过了一会儿，那边又发了一条信息来，“先生明晚回S市，想请问林小姐有没有空，明晚一起吃个晚餐？毕竟也好久没见了。”
拿着手机的手顿住了。
林素咬了唇，后背一阵发麻。
李秘书这利益交换还真的是赤裸裸的。刚刚帮了她一把，就要她去陪吃饭。
见周先生。
沉沉的脸，手里的珠串，那一刻的温暖。周先生外表冷硬，其实，嗯，对她还是不错滴。
嗯，就是有时候这个人色情了些。
何总已经说了不许她再见周先生的。
指尖犹豫了下。
五十万呀。五十万。是她自己的五十万。
“可以的。”心一横，她开始打字，“可不可以这次我来订地方？”
要还人情的。
这就是她要还的人情。她来订地方，免得附近又有什么“茶室”啊“按摩房”啊之类的，吃饭就是吃饭。她对于周先生可能就是清粥小菜，大鱼大肉吃腻了，他偶尔想起要换换口味。只是这小菜，也不是那么随叫随到——小菜也有自己的生活和约束的。
昨晚她给周先生发微信，他也并不会回复。也许那不是周先生本人会看的号码也说不定。
李秘书对她的要求似乎有些疑虑。犹豫了很久，也可能是去请示了，到底还是回复了“好的”。
“先生说明晚有空。林小姐您最好要挑私密，方便进出的地方。”他又说，“或者您挑好地方先告诉我，我先看看。要不以下这些地方您选一个，其实都可以！”
李秘书发了一串名字过来，有七八家。有林素听过的，有林素没有听过的。林素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她算是熟悉的名字。
“德善山庄行吗？”她犹豫了下，咬唇打字。这里她去过，还挺正经的。那里没有茶室，没有按摩房，吃饭就是吃饭。四个字刚刚发出，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背突然有了汗。
这个地址，只希望周先生不要误会她在暗示什么。
“先生说可以，按你的要求来。”那边很快，又回复了过来。
呼。
果然周先生并不会误会什么吧。
0278
278.移民
278.
何总回来了，林素匆匆去机场接了他。在香江待了一晚，他神色看起来还不错，笑吟吟的。
“送给你。”
回到了酒店，他递过来一个小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是块表——白色的表带，淡金色的表盘，旁边还镶嵌了一圈小碎钻，搭配素雅。林素拿起来看看，表盘上刻着字，她认识这个牌子，江诗丹顿。
“谢谢何总。”
没有客气，也不必客气，林素拿着往手腕上试，又笑了笑。
这表能卖吗？应该不能，都是要记账的。
“叫我什么？”男人却已经笑着贴了过来，气息温暖。Willy还在这里——林素往后躲了躲，手里还拿着表，却看见那个米国佬已经往这边看了看，很识时务的转身走了。
腰上已经有了男人的手。男人揽着她，肌肉一鼓，在女人小小的惊呼里已经把她抱了起来进了卧室。被人往床上一丢，男人的重量压到了身上，沉甸甸的，呼吸已经到了她脸上。她刚刚才扣上表带——伸手看了看带着手表的手腕，林素又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叫我什么？”他又笑。
“Aaron。”什么硬硬的顶着自己，林素揽住了他的脖子笑。何总好像更喜欢她叫名字。男人已经在伸手解她的衣扣，又揉了几下乳。不知道是不是吃那个药，半个月一次的那个。说起来，又该吃了——月经都乱了，这几天也没来例假。不过身体倒是软了。此时他不过轻轻一碰，又和熟透了的蜜桃似的，软的滴下了水来。
一晚上不见，男人似乎很急切，裙子被人撩开，内裤拉下。绒毛还没长出来多少，阴茎已经急切的在湿润的花瓣里摩擦了几下，熟练的找到了花芯猛地一顶——身下的女人嘶了一声，脸上有些痛苦之色——男人俯身看着她的脸，感觉到阴茎已经挤开了层层叠叠的嫩肉，被温暖湿润的地方包裹住了。
“适应下。”他低头咬她的耳垂，又慢慢抽插了几下，等到更多的液体涌出，他提起她的腿，肌肉一鼓，啪啪的耸动了起来。
啪啪啪。
啪啪啪。
小腹撞击大腿内侧的声音那么的响亮，床垫起伏，嫩肉涌动，女人喘着气被人一点点剥光了，外面还亮着光，阳光撒落在结白的女体上。腿心结白，粗壮的褐色阴茎肿胀，已经直直的插入腿间，女人的身躯随着他的力度摇晃，一双手已经搭在他的胳膊上，手腕上的表盘清晰可见。
“这个月要过圣诞了，下周我们先回枫叶国，”
过了很久，松快了的男人附身在她身上，性器相接的穴口滑腻腻的涌出了黏液，他附身在她身上说话，热气喷洒过她的脸，“过完再一起过来，下个月Ron那边就要搬新的办公室——”
“去过圣诞？”林素抬了抬手，有点想推开他，却是推不动。她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何总那么早就要回去。她只是觉得故土难离——说起来，是又要过年了。今年的年过的早，下个月，一月二十六。
就连节气也过的不一样，虽然此时此刻很近，她想，可是他到底是洋化了的人。
男人就那么俯视着看她，低头看她的脸。
“Susan你有没有考虑过移民？”他突然问，“现在大凡有些办法的，都会搞个移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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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真真啥都有
279.
“我不去。”林素是一口给拒了。
可能是她level不到，移民，那必然不会考虑的。出国是出了一次，可是也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乐趣来。她自从生下来一直待在国内，还没有去过地球另外一边。想起即将到来的出差她也不知道该带什么衣服，林素起床换上衣服就去了她的小办公室。男人端了杯水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她电脑屏幕上的搜索记录。
枫叶国在哪里。
枫叶国比种花冷吗？
圣诞节都吃什么。
火鸡好不好吃。
“也有中餐的厨师。”
靠在门口，他端着杯子笑着说话，“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们不是基督教徒——”
看见了女人有些囧的切开了页面，他又笑着喝了一口水，“一点都不冷，和这里也差不多。”
上次陪着何总去过的松江会聚会，现在已经渐渐有了一些邀约过来，何总也在这边渐渐打开了局面。不过资本家也教会了她很多。真正的资本家，自己是不干活的，都是买人干活。林素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的五十万——老赵那边还要接着找风投，自己投进去的钱当然格外的金贵些。第二天上午林素匆匆忙忙的陪完何总吃完早餐，给何总安排了和张先生的见面，又说同学有事找她要请假，就在何总的目光里开着车提着上次从A国买的伴手礼出去了。
匆匆到了文昌，天意的办公楼依旧高耸入云。
昨天下午eason已经发了一份模板过来，林素已经转给了赵哥。她刚刚踩着高跟鞋出了六楼电梯的时候，一进门，看见了云子姐和赵哥凑在一起正在研究着项目书，办公室另外多了两个年轻人，也坐在旁边看着。林素走了进去，几个人都抬起头来——那两个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和脸上，眼瞳似乎扩大了几分。
她笑了笑。
“林素，来。”
赵哥喊她，又介绍她，“这个就是我们的新股东——也是我们的财务经理，富二代来着。”
别提这个还好，一提心里简直要滴血。而且什么富二代，老赵也为了稳定军心也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林素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那两个人也已经站了起来打了招呼。
“这是小吴，这是小李。”老赵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几个人围在一起看什么，林素也站过去看了看。昨晚老赵拿到格式，居然已经连夜赶了一版出来，第一页上赫然写着“密锁科技，致力于服务所有的开发者”。几个人对着上面的字体指点了半天，林素走了开去，第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压力。
这回好了，不止是要养自己，还要养别人了。
破产就在明日。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实在不行，只能那边挣这么花。所以这算啥？卖身还债？打工养创业？
开了一台电脑，林素继续把前面的账理了。赵哥的公司刚刚成立不久，百废待兴，情况和她刚入职深蓝的时候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当时深蓝账上已经有五千万，而如今密锁科技账上只有她给的二十八万——一晚上过去，把以前欠的工资房租付了，只有二十万了。林素欲哭无泪，把以前深蓝的规章制度导出来，把这目前含她也只有五个人的小公司也搞了个组织架构模板，然后把李秘书的清单打开。看看了上面的网址，犹豫了下，她又先加了里面那些联系人的微信。
犹豫了下要不要说是“李秘书介绍的”，可是想了想，政府的水也深，她不敢乱淌，还是先没说。
只是又把里面的申请规定还是挨个摸排了一下。
说起来，这些才是她擅长的事。
比写那说明项目书适合她干多了。她在那些方面真的毫无天赋。
“何总。”
已经四点了，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了电话，站了起来。
昨晚已经说好了的。今晚何总的晚餐张总说他来安排。张总才回来几天，可是已经校友同事朋友导师之类的搞得热火朝天，看得出交友广阔。他说他找了一家枫叶国人开的西餐厅，要约何总吃饭——这个她已经和何总报告过的。接起电话，那边还有张文张总的笑声传来，看起来和何总相谈甚欢。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social。又野心勃勃的，精力旺盛，还是个人精儿。
手腕也不错。
混种花市场，还是得张总这样的本土人，而不是Barry这种外国佬儿。
那边何总问她现在在哪里，要不要过去一起去吃饭。
“我不去了。”她回头看看这边，“我和我同学一起吃饭。”
“好。”
“好。”
“何总再见。吃完饭我再回去。”
“我们待会一起去吃那家黄焖鸡。”
也许是听见了她的话，云子姐笑了起来，“也很好吃的，168好大一锅，让老赵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