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8章
藏冥山下，不仅仅有着人族的尸骨，还有众多神明的肉身，可见千年前的这场异水实验，是何等的残忍。“此前的光明之神已死，大赤天应该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李子夜推断道，“还有月神，千年前，她同样是参与者之一，或许，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李子夜看向眼前的离恨天，神色认真地问道，“那些黑暗之力，除了月神之外，其他人有可能拿到吗？”
“不可能。”
离恨天摇头应道，“除了光明天和月神之外，那些力量，没人能够拿到。”
“太上天呢。”
澹台镜月开口说了一句，问道，“光明之神的肉身，可以吗？”
“光明天创造的肉身？”离恨天诧异地问道。
“对。”
李子夜点头应道，“借助光明之神创造的肉身，是否可以把这部分黑暗之力拿到？”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离恨天回答道，“连光明天本身都会受到天地意志的束缚，自身的黑暗之力不断被剥离，仅仅依靠光明天的肉身，本座不认为，你们可以把这部分黑暗之力拿回。”
李子夜听过离恨天的回应，想了想，说道，“如果拿到千年前光明之神和月神他们的实验结果，或许，就能试一试了。”
光明之神联合大赤天在神界和人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很有可能已经试验出了一些东西，只可惜，光明之神还未来得及收取胜利的果实，便被青青和妖祖联手封印。
“要使阴阳非玉觉醒，需要多少光明和黑暗之力？”
澹台镜月提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询问道，“阁下既然知晓办法，为何一直没有这么做？”
“不是本座不想，而是时机未到。”
离恨天实话实说道，“要使天之眼觉醒，需要两位神主联手，本座即便能请来光明天，到哪去找一位拥有黑暗之力的神主。”
“阁下在等月神成为神主？”李子夜问道。
“嗯。”
离恨天颔首道，“根据本座的推测，光明天身上的黑暗之力，在千年之内就会完全转移到月神身上，届时，即便月神无法成为真正的神主，也相差无几，加上本座的相助，或许就可以尝试让天之眼觉醒。”
“计划没有变化快。”
李子夜冷笑道，“阁下没有想到，在等待的过程中，大赤天会联合光明之神叛变，让阁下的计划功亏一篑。”
离恨天闻言，沉默下来。
“有点难办啊。”
李子夜看了一眼手中的阳玉，说道，“要使阴阳非玉复苏，我们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神拿到那些黑暗之力。”
“你和月神，又没有什么冲突。”
离恨天询问道，“某种程度上，她还帮了你不少，为何，你对她还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敌意？”
李子夜轻轻一笑，应道，“阁下误会了，我的敌意并非针对月神，我是看所有神明都不顺眼！”
“还有一个问题。”
一旁，澹台镜月问道，“天之物，究竟有几件？它们对人间和神界又有什么影响？”
“本座已经回答了你们很多问题，该你们回答本座此前的问题了！”
离恨天沉声道，“小子，你究竟怎么去的神界？”
“我找到一个女子，她是世间罕见的无属性体质，体内可以吸纳任何属性的力量。”
李子夜解释道，“正好，古战场那边，一直有神明在尝试出来，我便利用她的体质，将部分反镜之力引入她的体内，然后，再利用法阵和气运之力将这部分反镜之力放大，就可以制造出一个低配版的反镜，勉强能容纳我一人的进出。”
离恨天听过眼前人的回答，神色沉下，问道，“这女人体内的反镜之力，还能再打开一次反镜之门吗？”
“不能。”
李子夜笑着应道，“除非，人间再一次出现反镜。”
“你把她带来！”
离恨天正色道，“大赤天应该还会尝试打开反镜之门，到时候，那女子就能派上用场。”
“可以。”
李子夜并没有拒绝，说道，“此事不着急，九州那边，前不久也出现了反镜，来时，我已经做了安排，阁下不必担心。”
说完，李子夜语锋一转，继续问道，“现在，是不是轮到阁下回答我们的问题了？”
“不算阴阳非玉，至少还有三件。”
离恨天回答道，“你们所说的天书，很有可能是一件，其余两件，十有八九也已经出世了，不过，吾不知道它们都是什么。”
“这东西，是吗？”
李子夜伸手拿出三颗异珠，问道，“阁下此前不是说，天之物可能在不同的时代，以不同的方式出现，这几颗异珠，正好符合阁下的描述。”
离恨天看到眼前人拿出的珠子，神色微凝，说道，“本座不清楚，但是，如果它们也是天之物的话，数量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太商、张祖、妖祖、南王。”
李子夜看着手中的三颗异珠，面露思考之色。
除了妖祖的那颗异珠，其他三颗都在这里了。
这数量，确实有点多。
想不明白。
旁边，澹台镜月看着前者手中晶莹剔透的珠子，伸手拿了一颗，说道，“这玩意你这么多，给我一颗。”
第2966章
开诚布公藏冥山前。
李子夜和离恨天双方就合作的问题交换了意见，气氛看上去十分融洽，比起第一次谈判，要顺利不少。
对于两次截然不同的结果，李子夜做了总结，功劳都在他！
澹台镜月这女人就是靠不住，上次让她谈，什么没谈出来，关键时刻，还得他亲自上。
还有！
“还我的珠子！”
眼看澹台镜月抢他的珠子，李子夜一把又夺了回来，谴责道，“你怎能抢别人的东西，素质可真低！”
这女人，抢了他的长生碑也就罢了，现在还想抢他的异珠，做人怎能素质差到这个地步。
“我的黑月之泪，记得还我。”澹台镜月眼看前者将异珠抢了回来，神色淡漠地提醒道。
“离恨天。”
李子夜直接忽略了某疯女人的要求，目光看向眼前曾经的太清天之主，询问道，“有个不太礼貌的问题，你体内的神格，还在吗？”
离恨天听过前者的问题，犹豫了一下，事到如今，也没有再隐瞒，回答道，“还在，却在日渐消散，也许，再过一些日子，就会完全消失。”
“果然。”
李子夜听过离恨天的回答，说道，“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同样是异水化的堕神，阁下和女魃、东方魔主他们有何不同？”
“他们是原生的堕神。”
离恨天解释道，“这个问题，众多神主也做过推测，女魃他们可能在被天地创造之初，就受到了异水的感染，这或许与界外的环境有关。”
“原来如此。”
李子夜恍然，继续问道，“如此说来，女魃和东方魔主他们应该是没有神格的了？”
“没有。”
离恨天摇头应道，“这一点，本座能够肯定。”
“堕神。”
李子夜轻声呢喃了一句，说道，“这个名字，起得不错。”
堕落的神明，也可以说是被天地意志遗弃的神明，没有神格，也就不受天地意志的庇护和束缚。
这样的话，当初在古战场降下极昼，并且洒下异水一事，并非堕神所为。
堕神，没有神格，打不开反镜之门。
因为那次反镜开启，降下了大范围的异水，他怀疑过堕神那边，现在看来，真正祸源还在神明一方。
没想到，神明手中掌握着这么多的异水。
“对了。”
短暂的思考后，李子夜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此前，女魃告诉我，对于堕神来说，神格就等于毒药，同样的，对于神明而言，异水也等同于剧毒，这个说法，有没有什么具体根据，异水除了能化去神格之外，对于普通的神明，似乎没有太明显的危害。”
“会死。”
离恨天平静道，“藏冥山下面的那些棺木，相当一部分神明，都是死在了异水的剧毒之下，本座估计，神魂之力越强的神明，受异水的影响就越大，尤其有着神格或者神格碎片的神主和古老上神。”
李子夜、澹台镜月听过前者的解释，对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听起来，这异水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似乎是专门为了克制神格而生。
神格，不是天地意志的产物吗，那些异水，又是怎样产生的？
“离恨天，你知道异水的来源吗？”李子夜问道。
“不知道。”
离恨天再次摇了摇头，应道，“恐怕就连女魃他们也不知道异水是怎样产生的。”
“既然众神如此畏惧异水，前几次神界大战，众神是怎么打赢的？”李子夜不解地问道。
“凭借神主级强者的数量优势。”
离恨天回答道，“最开始，神界的神主级强者要远超堕神那边，后来，随着一次又一次神界大战和一些其他的事情，神主级强者不断陨落，双方的实力差距其实已越来越小。”
“除了战争，还有什么能让神主级强者陨落？”李子夜疑惑地问道。
离恨天沉默，片刻后，回应道，“天地意志的遗弃。”
李子夜看到前者的反应，似是猜到了什么，问道，“阁下难道也？”
“嗯。”
离恨天颔首道，“很久很久以前，本座的力量就开始衰退了，不然，也不会被大赤天偷袭成功。”
“为什么？”
李子夜诧异地问道，“阁下身为太清天之主，不应该是天地意志的完美选择吗？”
“天道无情。”
离恨天神色复杂地说道，“不仅本座，紫薇天他们的力量很可能也在衰落，只不过，他们没有本座和光明天那般明显。”
“这天地意志，还真是邪门。”
李子夜冷笑道，“它放弃了旧神，创造了众神，现在连众神也开始衰落，难不成，它又要创造新的神明？”
“这些不重要，以后再说。”
澹台镜月看到两人的话题越来越偏离主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转回原来的话题，询问道，“离恨天，刚才你说，天之物除了阴阳非玉外，至少还有三件，这个误差有多少？有没有可能，天之物有个几十件？”
“不可能。”
离恨天否决道，“四件天之物的数量，或许会有偏差，但是，偏差不会大到如此程度，而且，几十件天之物，太过离谱。”
“四件天之物，阴阳非玉和天书就占其二，也就是说，还剩两件天之物没有找到。”
李子夜有些遗憾地说道，“难道，那我手中的这些异珠，并非天之物？”
“待天之眼觉醒后，就知道了。”
离恨天心平气和地应道，“光明和黑暗，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所以，天之眼早晚能够觉醒。”
“离恨天，要不，去凤鸣城做客几天？”
眼看谈判渐入佳境，李子夜微笑道，“我想，不仅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你应该也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们，既然大家有着共同的敌人，不如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离恨天闻言，注视着眼前小子，数息之后，颔首应道，“可以。”
“请！”李子夜笑了笑，客气地说道。
说完，李子夜转身在前方带路，转身的刹那，给某疯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澹台镜月心领神会，立刻迈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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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7章
起死回生！昆仑虚。
李子夜诚邀离恨天去凤鸣城做客，体现出人族的好客和热情。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双方又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不就是打了一架而已，又没打死人。
都是小事。
男人之间，哪有不打架的，虽然，李子夜此前选择了群殴。
黑夜中，李子夜、澹台镜月在前带路，原路返回，朝着凤鸣城赶去。
路上，两人眉来眼去，交换了无数次意见，在商量要不要动手。
在两人看来，离恨天的利用价值，其实并不大，他们人族，并不太需要这个盟友。
相较而言，做了离恨天，用搜魂术把他知道的情报全都搜出来，反而更有价值。
只是，这么做，显然他们两人很没素质。
“没机会。”
一直到凤鸣城前，李子夜、澹台镜月都没有动手，倒不是两人多么在意自己的名声，着实是没有找到出手的时机。
后方，离恨天始终保持警惕，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他已经不是吃一堑了。
城外，李子夜、澹台镜月再度对视一眼，暂时放弃了动手的念头。
再找机会吧。
很快，三人前后进入了凤鸣城中，朝着人族联盟的堂口走去。
城内，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极夜到来后，就很少再有人外出。
更麻烦的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城中百姓的存粮已越来越少，一旦粮食完全耗尽，结果就只有一个。
等死。
纵然天门圣主等人把权贵和官府的粮食都已经分给了百姓，也只是延缓这一天的到来而已。
九州、赤地，亦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