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男人，财大气粗在支票上写个三百万，他是跟钱过不去吗？顾垚脸颊挂上浅笑，道：“不好意思，Isabel从小在法国长大，并不懂国内一些数字的含义。秦先生，这样吧，两百四十八万。”
秦灿烨薄唇里的‘不必了’三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吐出来，苏滟就抢着说：“那就谢谢学长了。”
又轻轻扯了下秦灿烨的胳膊，甜腻温柔的说：“老公，那你就开张两百四十八万的支票吧。”
秦灿烨的心情莫名地畅快起来，他大手一挥，扯下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顾垚盯着那张支票，没有抬手接，一旁的Isabel双手接过支票。
“谢谢秦先生、秦太太，麻烦留个地址，画展后，我尽快安排人把这幅画送去。”
这时，服务生端着甜品、鸡尾酒走了过来。
苏滟见到盘子上色彩鲜艳的甜品，忍不住拿了一块绿色的马卡龙。
“这是开心果味道的。”
说话的是顾垚，苏滟手顿了顿，移向奶白色的马卡龙。
“这个是杏仁味道的。”
顾垚再次出声，这一次他直接从盘子里取了个粉色的马卡龙递给苏滟，柔声道：“这是味的，你可以吃的。”
没等苏滟接过那块味的马卡龙，秦灿烨冷声道：“画买好了，就走吧。”
秦灿烨腿长，一路上走得又快，苏滟追得气喘吁吁，刚想开口喊他慢一点，‘砰’地撞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苏滟鼻子撞得又酸又痛，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鼻血滴到白色的T恤上，她仰起头哭戚戚喊道：“好痛，流鼻血了……”
秦灿烨没有想到她会流鼻血，立刻转身锢着她的脑袋。
“别抬头，血液流入口腔和喉咙，你会呛到的。”
苏滟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恨恨地锤了下他的肩膀，眼睛红红的，满脸都是委屈：“秦灿烨，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太疼了，呜呜……”
秦灿烨赶紧拿出手机喊司机开车过来，挂了电话，看着疼得脸都扭紧的苏滟。
安抚道：“别哭了，先把血止住。”
抬手抹掉苏滟眼角的泪水，正准备替她止血，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他被撞了个踉跄。
顾垚狠狠推了秦灿烨一把，将他从苏滟身侧冲开，眦目而视，声音颤裂：“姓秦的，你对滟滟做了什么？”
第23章
你背一下我的手机号码
这突如其来的人惊了秦灿烨一瞬，很快他反应过来，一手揪住顾垚的手臂，猛地将人甩开，一手横着苏滟的腰将她重新揽到身前。
虽然顾垚也有近一米八的身高，但是到底差了秦灿烨七八公分，个头上看着要稍矮些。
加上秦灿烨很自律，工作再忙也抽出时间健身，身材自然要比被闷在画室里埋头搞创作的顾垚要精壮。
两人身形差距明显，看着就力量悬殊。
苏滟身体重新陷入秦灿烨的怀抱，眼看顾垚又要飞蛾扑火般的冲过来，忙大声喊：“顾垚，你别误会，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下，流鼻血了。”
顾垚刚在远处只看见苏滟对着秦灿烨嚎哭，没有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下看清楚了，他动作顿了下来。
掏出胸袋里的帕子，递给苏滟，轻声道：“滟滟，你先擦一下血。”
苏滟并没有接帕子。
正好司机把车开到他们跟前，看见骚乱，急忙下车询问：“先生、太太，出了什么事？”
苏滟忙摆摆手：“没事，我流鼻血了。小李，你帮我把车里的纸巾拿过来。”
秦灿烨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巾，扯了几张捂住苏滟的鼻子。
顾垚一脸急色：“你快用拇指跟食指轻轻捏住她的鼻翼下方，试试看能不能止住血。”
秦灿烨按照顾垚说的方式给苏滟止血，果然不到十分钟，她就不再流鼻血。
他眸色深沉的看了眼顾垚，一言不发，一把将哼哼唧唧喊疼的苏滟抱进车后座。
对着呆愣的司机道：“开车，去医院。”
司机赶忙启动车，迈巴赫嗖一下地开出了停车场。
顾垚留在原地，盯着握着帕子的那只右手，感觉那只手既无能又无力，他依然不过是个画画的。
角落里的Isabel，看了眼远去的汽车，又看了眼呆呆立着的顾垚，冷笑离开。
苏滟摸了下鼻子，发现没有鲜血再流出来，对着司机摆摆手，呜咽道：“不用去医院，我已经不流鼻血，也不疼了。”
她下巴上有一抹没有擦干净的血渍，白色的T恤上一片湿红，模样凄惨，但好在看着脸色正常。
秦灿烨摸了下她的额头，感觉体温也正常，抬头对着司机道：“回御湖别墅。”
司机应了一声，在路口调转了车头。
苏滟脑子里突然想到重要的事，直直地朝着秦灿烨伸出右手。
“你快给我结算下伤费跟买画的回扣。”
秦灿烨冷不丁下巴下多了只素手，挑眉问：“你说什么？”
苏滟义正言辞地道：“第一，你把我撞出鼻血，你得赔偿我，就意思意思给个五千做补偿吧。第二，你刚刚买顾垚的画，节约了五十二万，你不得反我点回扣吗，我也不多要，你就给返个一半好了。”
说着，她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在屏幕上面认认真真地按了几下，随后将手机举到秦灿烨眼前，说：“一共是二十六万五千，童叟无欺。”
看她仔细计算的样子，秦灿烨勾唇笑了笑：“就这点加减乘除，你也要用计算器按一通。”
苏滟瘪瘪嘴，敷衍地道：“我承认我数学不好，对数字不敏感，脑袋不够聪明，行了吧。你快给不聪明的我结算下钱。”
秦灿烨瞟了眼她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语气轻挑地说：“苏滟，你在我这的业务可真是从里到外，一个不落。”
苏滟莫名地觉得他的话说得格外不正经，有些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催促道：“你是支票、现金还是转账？我都接受。”
秦灿烨掏出支票，快速写了一张递给她。
苏滟迫不及待接过支票，在看到上面的数字后，原本兴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郁郁地说：“秦灿烨，你少写了个零吗，为什么只给我两万五。”
还以为狗男人转性了，这次变得爽快大方，结果他都不给她议价的机会，直接打了个一折。
“两百五十万的画最后用两百四十八万买下来，这差了多少钱？再加上伤费五千，这又一共是多少？”秦灿烨揶揄道：“苏滟，你要是不确定，可以再用计算器按一下。”
苏滟气急，这人真是又抠又损，大声嚷嚷道：“秦灿烨，要不是我，你原本都准备在支票上写三百万，那你可就真成二百五了。”
话虽这么说，却是仔细将支票收了起来，还不忘对着开车的司机交代一句：“小李，你给我做个证明，这张两万五的支票是我在秦灿烨那挣到的。”
突然被点名的司机，不明所以地‘嗯’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太太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先生那挣钱？
“苏滟，你对坚果都过敏吗？”秦灿烨的语气很低沉，隐隐带着一些探究。
苏滟脑袋枕在他的腿上，随着汽车行驶晃晃悠悠，没有听出来他跟平时不大一样的语气，随口回答：“我像我妈妈，对大部分的坚果过敏。不过像核桃、夏威夷果、栗子什么的，我还是能吃的。”
秦灿烨绷着下颚线，直直地凝着腿上的人，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他沉着声音继续问：“那你以前也经常流鼻血吗？”
“我有轻微的鼻中隔偏曲，鼻子撞到硬物就会流鼻血。”苏滟噘着嘴嗔怪道：“都怪你，怎么那么硬！”
瞥见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正经，苏滟突然意识到刚刚说的这话暧昧极了，这个男人脑子里又都是些什么，她急切地纠正：“秦灿烨，你思想放干净些，我才不是说那儿硬。”
察觉到男人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苏滟连忙再修正：“我也不是说你……”不够坚挺。
后半句话，苏滟想了想没有好意思说出口，这个话题还是别继续说了，越解释越尴尬。
司机小李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拉了下安全带，挺直腰背，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没一会儿，苏滟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没有备注姓名的一串手机号码。
苏滟看着屏幕顿了几秒，摁了接通，对着电话那头道：“顾垚，有什么事吗？”
“滟滟，我就是打电话问问你，你鼻子不流血了吧？”
苏滟紧了紧手里的手机，语气客气：“我不流鼻血了，谢谢关心。”
电话那头的顾垚没有来得及多说一句话，手机显示通话结束，他颓然地丢下手机。
Isabel慢慢地吸了口烟，然后掐了手里的细烟，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双手一路滑到皮带位置。
休息室里，断断续续传出旖旎的声音。
苏滟挂了电话，眼前正对的是秦灿烨线条分明的下巴，她总觉得今天他的下颚线棱角异常的分明。
她正看的出神，听见那个棱角分明下巴的主人声音沉沉的提了个要求：“苏滟，你背一下我的手机号码。”
苏滟觉得这个要求莫名其妙，这个人今天是打算一直寻她开心吗，刚嘲笑完她的数学又想嘲笑她的记忆力。
她直接摆烂，没有好声好气的说：“秦灿烨，你看我像是背得出十一位手机号码的人吗？”
第24章
巴浦洛夫的狗
之后，秦灿烨一声不吭，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滟躺了一会，渐渐地有了困意，眼前慢慢黑了下来。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御湖别墅主卧的床上，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开灯下了床，保姆听见动静，从一楼赶到二楼。
温声问：“太太，晚饭早就准备好了，您现在要吃吗？我去热一下。”
苏滟点点头，又问：“先生他用过晚饭了吗？”
保姆道：“没有，先生把您抱回卧室，接了个电话，就又出门了。”
苏滟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睡衣，还没来得及问衣服是谁帮她换的，保姆就匆匆赶下楼去准备晚饭。
一个人吃了晚饭，泡了个澡，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电视。
电视上放的还是那部狗血宫斗剧，现在演到皇帝夜夜恩宠新妃，皇后跟贵妃气的眼斜嘴歪。
苏滟觉得挺没劲的，一群女人为了狗皇帝的小鸡鸡争的不可开交，如果她是皇后，索性半夜爬起来把狗皇帝的小鸡鸡给咔嚓了，吵什么吵，大家都不要用了拉倒。
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要是秦灿烨不举，那她就没有现在的烦心事了。
可她就想想罢了，她也没有胆量把秦灿烨的小鸡鸡给咔嚓了，而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估计到七老八十的那一天都能举得很。
想到说不定在她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要出去跟秦灿烨的情妇谈判，她就觉得无比郁闷。
瞟了一眼时钟，时间快到九点，秦灿烨还没有回来。
管他回不回来，她只管到点上工做夜宵就行。
苏滟爬下床，走到厨房，煎了个半生不熟的鸡蛋，切了几片西红柿，洗了几张生菜叶子，做了个卖相不错、味道肯定不咋滴的三明治，又热了杯牛奶。
她把三明治、牛奶放在书桌上，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书房，胆子陡然间大了起来。
学着秦灿烨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斜靠着椅背，两腿交叠，手指对着空气指指画画。
“秦氏集团的股价现在多少？嗯，跌得还不够。”
“给我联系所有的股东，把他们手上的股份都买下来。”……
她越演越带劲，最后索性抓起桌子上的文件跟钢笔，学着秦灿烨的样子批阅文件。
随手翻开桌上的一份文件夹，瞥见上面的内容，她唇角的笑意瞬间定住。
狗男人！
第二天早上八点，苏滟被生物钟准时唤醒。
盯着天花板上的昂贵水晶灯，她突然觉得自己像那条没出息的巴浦洛夫的狗，才不过结婚一年，就被秦灿烨训得有了各种条件反射。
莫名的，她很不喜欢这一点，气愤地翻了个身。
意外的，床榻的另外一侧没有躺着那个让她气愤的男人。
她伸手摸了下微皱的床单，很凉，秦灿烨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早上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下楼问保姆，保姆说：“先生昨天晚上将近十二点才回来，早上不到六点就走了。太太，你现在要用早餐吗？”
“不吃了。”
苏滟噔噔跑回卧室，飞扑到床上，翻出手机给米莉打了个视频电话。
“宝贝，怎么了？”
视频里的米莉看着像是在海边，传过来的声音里也掺杂着阵阵海风与海浪的声音。
“宝，你在哪呢？我本来想去你公司找你的，一起吃个早茶。”
米莉将镜头转向蔚蓝的大海跟金色的沙滩，兴奋地说：“我在海边度假村拍新款服装呢。”
她把镜头对准沙滩上的俊男美女，重点落在几个肌肉男身上，鬼鬼祟祟道：“看见那几个小鲜肉没有，我们公司这次下血本，找了好几个身材一级棒的模特。你要不要来洗洗眼？”
看视频里的苏滟神情迟疑，米莉叹了口气：“哎，你都结婚了，肯定是出不来的。”
鼻尖充斥着秦灿烨残留在床上的味道，苏滟觉得心里烦躁得很，凭什么狗男人可以到处乱跑，她要憋在家里三从四德。
她一把将他的枕头甩到地上，对着视频里的米莉扬声道：“宝，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晚上就来跟你会合。”
挂了手机，苏滟戴上蒸汽眼罩，去他的早八点起、晚十点睡，好久没有睡懒觉了，今天要一口气睡到大中午。
半梦半醒间听见手机铃声，苏滟伸手摸到手机，哑着嗓子迷迷糊糊地回：“喂？”
“苏滟，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难道还在睡觉吗？”电话里传来沈悦芝极其不满的责问声。
苏滟一个激灵，瞬时清醒了过来，慌忙坐起身子，清了清喉咙回道：“妈，我嗓子不太舒服，您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的慈善拍卖会别忘了参加，我派人把要捐赠的拍品送去御湖别墅了，你记得带过去。”沈悦芝顿了一下，声音沉了下来，继续说：“苏滟，那个女明星的事情，你要抓紧办。”
挂了沈悦芝的电话，苏滟是再也睡不着了，给Peter发了条短信请了三天假，然后走出卧室对着保姆交代了句：“柳姨，中午给我煮碗面。一会有人送东西过来，你把东西放我那辆保时捷车里。”
苏滟化了个精致又不张扬的妆容，从衣柜里挑了条款式低调的黑色礼服，搭配了套蝴蝶样式的首饰。
在打开首饰盒的时候，正好扫到她之前放进去的‘页三土’画展门票，她呆呆的看了许久，把门票塞到最底层。
慈善拍卖会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会场布置的简约大气。
苏滟把沈悦芝交代的捐赠品交给工作人员，看着大厅里站着的各界名流，她悄悄呼出口气。
打小她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结婚前，都是姐姐出去社交，结婚后，沈悦芝见她不情不愿，倒也不太强迫她。
她想了想，其实沈悦芝除了在催她生孩子这件事上有些魔怔，其他方面也算是个神仙婆婆，给了他们小夫妻足够的空间，在外人那也挺护着她。
“呀，怎么是你？”
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苏滟转身，看见是秦家二房的媳妇白雪晴。
她穿着一身修身的红色礼服，脚上踩着一双尖头平底缎面鞋，不大的孕肚故意往前顶着，看着孕味十足，连带着气势也高了几分。
苏滟虽然比白雪晴小了两岁，可她嫁给了秦家长房长孙秦灿烨，白雪晴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尊称其一声“嫂子”。
她微弯着眉眼，保持着标准的营业笑容，沉着嗓子打了声招呼：“哦，弟妹。”
白雪晴气焰收了些，缓步走到苏滟跟前，声音不大不小的道：“嫂嫂，你不是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吗？”
苏滟淡淡地回：“妈妈说她最近头疼，让我替她来参加慈善拍卖会。”
白雪晴忽地勾了下唇，两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感叹了句：“伯母她还真是用心良苦。”
说完，她双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慢悠悠地走向大厅。
第25章
赶她这只鸭子上架
用苏立笙的话说，他生的两个女儿，大女儿继承了他们夫妻所有的智商，导致小女儿出生时候少了个脑子，就只管长脸蛋去了。
这话虽然重点是数落苏滟没有姐姐聪明，但她的确是打小公认的漂亮，长大了更是出落的又美又娇。皮肤光洁白嫩，五官长得极精致，身材比例又好，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