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感受着贺景砚炙热的体温和狂跳的心脏,她有些心虚的拍了拍他的小腹:“算了算了,今夜放过你了。”
她话音刚落,便觉得身边的男子胸膛是猛地起伏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宋熹之有些稀奇,又是抬头看了贺景砚一眼,便瞧见他沉沉的躺在床榻上,虽了无生息,可浑身都浮起了一层粉雾。
看上去很诱人。
宋熹之犹豫了片刻,掂量掂量自己的老腰,又是自顾自的躺了回去:“算了,你反正也没意识没感觉,你就憋着算了。”
“你又不会生气,我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今日实在是太累了,宋熹之越说,声音便越是微弱,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贺景砚沉默的躺在床榻上,感受着身边女子紧紧抱着自己,呼吸都平稳了下来。
她与他肌肤相贴,她的一呼一吸,都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处。
贺景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滚烫的就像是烙铁一样。
几欲癫狂。
在自己沉重的喘息声中,贺景砚一夜未眠。
而在另一侧的观云轩,气氛也同样是甜甜蜜蜜。
今日是贺云策第一日前往中书省当值。
早在傍晚的时候,宋若安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在门口候着贺云策了。
“夫君,夫君!”一看到贺云策,宋若安的眼眸都亮了起来。
她急急为他宽衣,又是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夫君,今日你第一天当值,感觉怎么样?”
贺云策感受着宋若安的紧张,心中轻笑。
何止是第一次当值?
前世他日日在中书省当值,是中书省品级最高的官员,像今日的事情,他早就做过千百回了,任谁都挑不出他的错处来。
第50章
不过感受着宋若安期待的眼神,贺云策还是认真回答:
“感觉很好,林大人因为你,对我十分赏识,处处赞誉,而中书省的其他官员,也知晓你会医术,都对我另眼相看,十分客气。”
贺云策说着,心中又是生出了无比的得意
前一世,他的人缘还没有像这一世这么好呢。
宋若安听见这话,心中也是欣喜极了,她崇拜的坐到了贺云策的身边,眼里闪着小星星:
“那辛侍郎呢?”
贺云策一想到辛侍郎,眼眸倒是沉了下来:“辛侍郎偏听偏信,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我,也对我的示好置若罔闻。”
“不过没事,等你彻底的治愈了林千金,他便会知道,也会主动的求你来为辛夫人治病。”
日子粗略的一算,治疗林千金也有四五天了,宋若安说过,只要将药喝上七天日,定是会药到病除。
所以也不差这几日了。
贺云策这样说着,宋若安心里想得倒是另一件事情。
她眼珠子一转,试探性的开了口:“辛夫人卧病在床尚且不说,夫君你的兄长如今不也在床榻上躺着吗?生死未卜。”
宋若安将浑身都靠在了贺云策的胸口,才软软道:“兄长那边,我也想到了,而且我也不是不想治疗。”
“可是姐姐从前那样对我,还让我给她磕头道歉。我不过是想要姐姐的一个道歉,便去医治兄长,可姐姐不愿意……”
“姐姐不在乎照顾兄长,所以我不想治疗。”
贺云策听见这话,才猛地想起来贺景砚的事情,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幸亏你没治,你的医术这么好,若是把兄长治活了,那我怎么办?”
“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兄长,才是个好兄长。”
贺云策语调微凉,把宋若安听的心惊肉跳,可她又是高兴极了:“夫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贺云策听见宋若安的话,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担心宋若安鄙夷自己的狼子野心,于是轻声咳了咳,又是装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若是祖母提起此事,等宋熹之给你磕头后,你便假装治疗,拖一阵子就好。”
“我今日在衙署听闻,陛下为各地起义时有发生的事情而感到烦忧,我已经有了好的主意。”
“等我这个月十五上朝,便能提出建议,在丞相大人的帮助下,定是能飞黄腾达,到那个时候,再抓紧把承袭爵位的事情落实。”
“等一切都做好了,我的地位稳固,兄长再康复也是不迟。”
宋若安闻言,点了点头,“好,等姐姐磕头,我便假装治疗,想想就开心。”
等贺云策承袭爵位的事情落实,地位稳固,她便要让贺景砚悄无声息的死去!
让宋熹之彻底变成一个寡妇,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想到这里,宋若安脸上的笑容更是甜蜜,一双小手也主动的划向了贺云策的胸膛。
说起来都是因为这个岐黄神医,不仅是官场的上的事情能够迎刃而解,就连贺云策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好。
贺云策如今越来越像是一个正常男人,威风凛凛,更是让她体会到了真正的世间欢愉。
算起来,喝药也有整整七日?
大概是完全的康复了,一切都尘埃落定,让她再也不用感到胆战心惊,怕一切重回起点。
宋若安想着,那双手便更是急切。
贺云策感受着宋若安的主动,眼眸微眯,眼眸也在陡然变得幽深了起来。
“夫人近日如此热情,比起从前,好像更加爱我了?”
宋若安痴痴的笑了,满眼都是贺云策:
“夫君,我向来爱你,只是最近变得更爱你了,一想到我嫁的男人比姐姐好上百倍,我就开心啊!”
贺云策也柔情似水:“你会管家,会医术,什么都会,也比你的姐姐好上百倍……”
两人拥抱着,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又是重重的倒在软榻上。
原本在屋内伺候着的下人见状,便默默的退了出去,又是关上了内卧的木门。
两人耳鬓厮磨了许久,可贺云策却不像是平日一般,迟迟没有动作。
宋若安眼眸微眯的靠在软榻上,等了又等,才睁开眼睛,轻轻问了一句:“夫君?”
可贺云策却是大汗淋漓,浑身颤抖,他哆嗦着嘴唇,吞吞吐吐了许久,才说了一句:
“我……我好像……不行了……”
宋若安大惊失色的抬头,望着贺云策的脸。
便见他面如菜色,大汗淋漓,而猩红的鲜血正一点点从他的鼻孔里滴出来,从人中流淌到了下巴处。
见此情形,宋若安的眼眸猛地一缩,浑身都在瞬间冷却了下来。
她六神无主,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
直到贺云策灼热的鼻血,滴到了宋若安的大腿处,让她浑身一个激灵,才猛地回过了神,
“夫君?夫你怎么了?你怎么还突然流鼻血了?”
贺云策僵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流出的鼻血,那热烈的红色,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宋若安咬紧唇瓣,紧紧盯着贺云策的脸,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你吃了什么?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又或者是今日当值太累了吗?”
贺云策仔细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从官署回来,就回了院子与你一起,什么地方都没去,什么东西也没碰。”
“官署内我也是处处谨慎,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宋若安听到这里,只觉得脑海中闪过一道思绪,她紧紧的抓住了灵光一现的思绪,激动万分的问:
“你今日喝药了吗?我给你开得药,你今日喝了吗?”
贺云策听到这里,也才恍然大悟,他沉甸甸的心脏终于落地,摇了摇头:“没喝,我今日公事繁忙,确实忘记喝药了。”
宋若安听到这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肯定就是因为突然断药,又太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贺云策脸上的血,又是安慰道:“没事,夫君,我的药可是神药,你从前一直喝,便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我现在就为你去煎药。”
“你喝完药,就没事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也终于放下了心,他把脸上的鼻血擦干,又对着宋若安扬起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别害怕,不过就是忘记喝药了而已。”
“大概我太过劳累,又忘记喝药,才导致了这副光景,真是把你吓着了!”
若安是医者,她说没事,那就一定没有大碍。
第51章
贺云策看着眼前人担忧的视线,舍不得她那么晚还去煎药,于是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你放心,我没事,这么晚了,你就别出去了,药让下人煎便好。”
宋若安摇了摇头,挣脱开了贺云策的怀抱:“不,夫君,我不放心。一切关于你的事情,我定是要亲力亲为才好。”
听见这动人的情话,贺云策的心脏猛地震了一下,他紧紧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
“那我陪你,我陪你一起去煎药。”
宋若安闻言,浑身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不,让我一个人去就好,小厨房油烟重,我如何舍得你去?”
贺云策听见这话,才终于作罢,他深情的望着宋若安:“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宋若安艰难的朝着他扬起了一抹笑容。
贺云策松了口,宋若安胡乱的穿戴了一下,披上一件斗篷,便带着阿莲往小厨房的方向走。
岐黄神医的屋子就在小厨房边上,宋若安飞快的敲了敲他屋里的门。
等岐黄神医开了门,她便压低声音,开口询问:“神医,你开的药是不是有问题?”
岐黄神医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他防备的退后了一步,又突然虚张声势道:“老夫开的药无一例外,从不可能有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若安听着岐黄神医中气十足的话,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又是急急往他屋里挤了进去。
“您小声点,小声点!这话可千万不能被别人听见了!”
岐黄神医被她一下子挤进屋里,他摸不清眼前的情况,只是沉默的看着宋若安。
宋若安感受着神医不悦的目光,小声解释:“我不是在质疑您,您的医术高明,我自然清楚。”
“只是夫君今夜突然流鼻血,身体也不好了,我实在是慌了神,才连夜跑来找你。”
“他如今已经做官,马上要升官了,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岐黄神医听见这话,他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算算日子,明明还差几日,怎么他发病的如此之快?
可岐黄神医面上不显,还是气定神闲道:“我知道了,他突然的病症实在是奇怪,可与我的药无关。”
他说着,又是上下打量着宋若安白里透粉的脸,眼眸晦暗了一下,迟疑的拉长了语调:“你们方才……是否在行房?”
宋若安一听这话,脸一瞬间烫了起来,她有些佩服神医的能力,暗暗后悔自己竟在方才还怀疑过他。
于是她点了点头:“是……吃了您的药,他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岐黄神医一听这话,心情才由阴转晴:“错处就在这里!”
“他的身体原本就错漏百出!我用药滋补,你却让他泄气,又补又漏,越补越漏!这就是问题所在!”
宋若安听到这里,心中后悔,又是十分紧张:“那要怎么办?夫君今日就没喝药,想必因此更累。”
岐黄神医和颜悦色的安抚她:“我重新开一服药,让他继续喝,喝够一个月,其中不能行房不能断药,一定会药到病除。”
“不过……钱要另加了。”
宋若安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好,既然药没问题,钱自然是不要紧的。我这次一定日日督促他喝,是万万不能再放松了!”
两人说好,便一起往小厨房走去。
阿莲走在宋若安的身后,盯着岐黄神医的背影,眸色深深。
自从宋若安开始治病后,观云轩的小厨房便被特殊改造了,有一处隔间是专门用来抓药的。
岐黄神医重新给贺云策抓了一个月分量补药,在包药材的时候,又趁着宋若安不注意,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放进了药材里。
他手一抖,剂量便是从前的五倍。
等煎好了药,宋若安来便端着滚烫的汤药火急火燎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岐黄神医望着她的背影,眼眸晦暗了一下。
他急匆匆回了自己的小屋,锁上木门,将屋子里所有值钱的物件都装回了包裹里。
继而又从暗匣里取出了最近赚来的银票,缝在了自己的衣裳内侧。
做完这一切,他才叹了一口气,坐回了床榻上:
“撑不了几日了,看看能不能趁这几日多捞些银子。”
宋若安自然不知道岐黄神医的心底的算盘,她此刻正将汤药端到了贺云策的身边,又是紧张的盯着他。
“夫君,你试试看,我新为你调配的中药。”
贺云策感受着她紧张的视线,端起瓷碗,毫无犹豫的就喝了个干净。
咕噜咕噜几声,宋若安急切的问:“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贺云策沉默的感受了片刻,眼眸又是猛地一亮:“好了!身体一点都不重了!”
“我感觉这药比从前还要好上许多!我现在简直是身轻如燕,真是神了!”
听见这话,宋若安终于松了一口气:“夫君,这药你定是要日日饮用,一日都不能再缺了。”
贺云策感受着浑身充沛的精力,邪邪一笑,他一把将宋若安揽到了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
“为了夫人日后的幸福,这药我肯定天天喝,喝够一个月。”
感受着贺云策的大手在自己的腰间作乱,宋若安想起岐黄神医的警告,急急阻止:“夫君,来日方长!这一个月我们都要克制。”
贺云策听着,感觉有些可惜,可一想到自己的未来,也还是还是规矩了几分,没有再做什么。
两人睡到天亮,贺云策不得不早早去衙署当值,宋若安起身为他梳洗穿衣。
原本以为等他离开后,自己还能睡个回笼觉,却不曾想阿莲急匆匆前来禀告。
“少夫人,老夫人那边传来消息,让您现在便去晚香堂一趟。”
“让我去晚香堂?”宋若安睡眼惺忪,只觉得十分意外,“还有没有说什么?”
阿莲摇了摇头:“嬷嬷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说了。”
宋若安又是想了想,觉得也只有管家的事情。
或许贺老夫人叫自己过去,是为了亲口表彰自己昨日管家时做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