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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一手搂紧了尹沫。

    贾稔讽刺一笑,她的手指向了尹沫,“对了,还有你,天天装的与世无争的样子,祁潇要对许知鱼下手时,帮他打掩护的人又是谁呢?”

    尹沫抬起头,“我没有!”

    贾稔视线落在了尹沫的肚子上,“就算你穿着宽松的衣服,你的肚子应该也快遮不住了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山呢,要是月份再大点,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好藏了。”

    祁潇诧异,“你怀孕了!?”

    他这段时间都和狐朋狗友在外面,要不就是泡妞,要不就是去会所点鸭子,没有和尹沫同过房,孩子当然不可能是他的。

    祁潇只觉得头上的绿帽子又大又重,他质问:“难怪我说最近你不让我碰呢,原来是怀了野种!说,孩子到底是谁的!”

    尹沫害怕祁潇动手,她下意识的从祁潇身边逃开,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躲在了祁幸运身边,似乎同为女性的祁幸运能够可怜她一般。

    祁幸运冷静的喝了口茶。

    祁潇要冲过去动手,但贾稔又开口了。

    “还有你啊,祁家唯一的千金小姐。”贾稔看着祁幸运,语气里同样有着嘲讽,“你每天过得光鲜亮丽,与丈夫同进同出,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贺管家站在了祁幸运身前,挡住了贾稔的目光。

    阮帆南似乎很生气,他激动的站起来,“大嫂,你对幸运说话客气点!”

    贾稔嗤笑一声,“你虚不虚伪?每天装个老好人的样子游走在所有人之间,其实祁家里根本就没有人看得起你,要不是祁幸运在外面给你压下了花边新闻,你早就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阮帆南看了眼脸色平静的祁幸运,有些心虚。

    贾稔收回手,冷眼看着祁达,“你一个祁家人和我谈感情?你不觉得可笑吗?祁家从根里就烂透了,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人,祁家的男人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就算是好人家的女儿嫁给你们,也会被你们逼疯!”

    祁达今天受到的冲击比祁斐死的那天还要大,他喘不过气,按着胸口,表情凶狠又痛恨,“贾稔,你这个恶毒的泼妇!”

    贾稔满不在乎,她破罐破摔的笑道:“那边的小姑娘,你也听的差不多了吧。”

    在客厅的门口,一对小夫妻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听戏,也许是因为跑的太急,两个人额前的发都还微微被汗湿了。

    白瑶正靠在祁野身上看热闹看的目瞪口呆的,祁家人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突然被点名,她摸不着头脑,“啊?”

    贾稔看了眼祁野,说道:“祁家男人的基因都坏到了底子里,他们是不可能对一个女人专一的,我看你也不像是傻子,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及时止损,离祁家人远一点。”

    祁野眸色里的暗光渐渐浓郁。

    白瑶挽住了他的手,她认真的说:“伯母,你误会了,我老公是入赘的,他是我白家的人,不是祁家人。”

    祁野眨眨眼,天真无邪的神色表示瑶瑶说的都对。

    这个年轻男人,简直是单纯无害到了极点,和祁家的人完全没有相似性。

    会信他无害才是有鬼了!

    蹲在另一个角落里看热闹的小男孩撇了撇嘴,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鬼,都没那个男人会装。

    旁边的小女孩哽咽,“哥哥,妈咪不见了,为什么爹地不去找妈咪?我想妈咪了。”

    小男孩回了一句:“你妈咪死了,找什么找?”

    祁一一愣住,随后张开嘴“哇”的就要哭出来,男孩及时伸出手把她的嘴给捂住,低声威胁,“你再哭我就把你的洋娃娃都扔了,让你当不成小公主!”

    妈咪不见了,爹地变了,哥哥也好像变得很奇怪。

    祁一一泪眼汪汪,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小男孩脸上神情几经变换,最后他摇了摇头,才把身体里有迹象要跑出来的意识给重新压制住。

    他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暗道这里的怨气可真多,够他吃上好一阵子了。

    所以,再多死几个人吧。

    祁潇与尹沫看到祁野,脸上神情都很不自在,他们不知道祁野听到了多少与许知鱼有关的事情。

    不过看祁野脸上那傻乎乎的表情,估计他就算是听到了一两句,应该也听不懂吧。

    祁渊看了一眼祁野就收回了目光,不知为何,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

    第192章

    我的竹马不可能是一个傻子!(28)

    祁家有权有势,在外人看来,里面的每一个少爷小姐都是风光无限的,但在这层华丽的外表下,里面的底子是龌龊不堪,只让人觉得恶心。

    贾稔今天就把所有的虚伪都彻底的撕开,她知道自己这么说会得罪所有的人,但她的报复目的已经达到了,把心底里憋了很多年的话说出来,她只觉得痛快。

    是,她不是什么好人。

    站在这里的人里,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好人呢?

    当初她的孩子死了,祁达把和情人的生的孩子送到她这里玩李代桃僵,祁达怎么也不会想到,贾稔居然可以忍这么多年!

    他唯一的孩子死了,而他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祁达猛的冲过去掐住贾稔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他多年的算计,一朝成空,他如何能接受?

    也不等其他人有反应,贾稔拿出了藏起来的水果刀,一下子朝着祁达的胸口捅了进去。

    祁达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贾稔。

    贾稔拿着还在滴血的刀,脸上有着神经质的笑容,“哈哈哈,祁达,你可真不行啊,连一个女人也杀不了,你比我可怜多了。”

    祁达被捅到了心脏,完全没有给旁人施救的机会,他抽搐了几下,躺在地上闭上了眼。

    而他的弟弟妹妹们,对于他的死亡不会有任何的悲伤,顶多也只是感到吃惊而已。

    祁潇说:“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贾稔无所谓的说:“我早就疯了。”

    阮帆南紧张的说:“大嫂,你先把刀放下!”

    贺管家站在祁幸运身前,说道:“大太太,请保持冷静。”

    贾稔慢慢的走到了窗户边,外面只有无尽的黑暗,落在玻璃窗上的雪花也是模模糊糊的,她回头,看着白瑶与祁野的方向,“许知鱼没有勇气在祁家人最能看见希望的时候杀了他们,但我有,白瑶,如果你还能回去的话,我会送你一份礼物,等你看过之后……”

    贾稔抬起手捂着嘴,期待的笑出了声,“你一定就会知道祁家的男人有多么的可怕。”

    说着,她的目光还若有若无的放在了祁野身上。

    贾稔又说:“开启诅咒的人是我,我只想让祁斐死无全尸,让祁达陷入绝望,但延续诅咒的事情不是我做的,肖宝宝房间里的头不是我放的,祁潇与祁幸运房间里的手也不是我放的。”

    贾稔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别有深意的笑道:“他们会收到残缺的肢体,只能说明这里有人想让他们死而已,毕竟,知道所谓的延续诅咒的故事的人,可不只我一个。”

    祁渊怒而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谁想害宝宝!”

    阮帆南震惊,“不、不可能吧……大家都是亲人啊,怎么有可能会有人想害我老婆呢!”

    祁幸运嗤笑一声。

    贺管家的视线停在了阮帆南身上。

    祁潇叫道:“谁?究竟是什么人想害我!”

    贾稔畅快的笑出了声,“对,我是疯子,你们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们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她笑着,扔了手里的刀,朝着窗外的夜色,她张开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愉悦的说:“现在,该是我偿还代价的时候了。”

    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一群人赶紧冲到窗边,手电筒的光芒隐约的照亮了夜色。

    楼下是一个喷泉池,池子里的是一座拿着审判之剑的大天使雕像,贾稔的身体正好落在了那把剑上,剑从她的胸口刺穿,她悬在半空中,迎着风雪,鲜血染红了飘落的雪花。

    祁潇急得跳脚,“真是疯子!疯子!”

    他想不明白,贾稔都已经对祁达报仇了,那她还自杀做什么?她死就死吧,那诅咒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祁渊冷着脸,“去地下室。”

    尹沫胆怯的说:“可我们不知道地下室在哪儿。”

    就连贾稔也是看了许知鱼的日记才知道怎么去的地下室。

    祁渊看向贺管家。

    他在雪山公馆里服侍了老爷子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

    贺管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几位请跟我来。”

    白瑶的手被祁野握着放在了他的口袋里,他的身体很暖,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像是温暖的小太阳。

    贾稔捅了祁达那刀的时候,祁野捂住了她的眼睛,贾稔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他也拉住了她不让她跟着去看热闹。

    当然,她本来也没想去。

    白瑶抬起脸,“祁小狗。”

    祁野弯下腰,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脸。

    她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带你来这儿。”

    祁野捧起她的脸,目光专注,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到最后,他也只是低下头来,轻吻落在她的脸上,又到了她的耳侧,他发出了叹息声。

    过了一会儿,白瑶说:“不,我们应该要来这儿的。”

    祁野看着她。

    她说:“至少我们知道了你的母亲叫什么,我们也知道了祁家对不起你们,祁渊也好,祁潇也好,他们都应该得到报应。”

    白瑶漂亮的眼睛里,黑色的眼珠转了转,“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种力量,在引导我们在祁家到了雪山公馆确立继承人的这个时间,亲眼见证他们的颠覆。”

    祁野眼眸微微睁大,大概是觉得白瑶所说的感觉很神奇。

    白瑶也有一种直觉,地下室里还有更大的秘密,或许还会与祁野有关,她看了眼旁边,说道:“那把刀不见了。”

    她牵着祁野的手,赶紧跟在不久前出去的那一群人后面,“走,我们看热闹去。”

    地下室的位置隐秘,入口就在老爷子房间,需要转动机关,才会出现一个地下通道。

    雪山公馆的地下室是把山体掏空后,又用木材搭建而成的,年代久远,每往前一步,都会被踩出咯吱的响声。

    一行人警惕性很高的踩着楼梯下去,这个通道很长,还年久失修,时不时的会因为人们的动静掉下灰尘木屑,走到了最深处,几个人手里的手电筒才照亮了眼前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第193章

    我的竹马不可能是一个傻子!(29)

    墙上挂着一具动物的毛皮,像是狼,又像是狗。

    中间摆着一个祭坛,也不知道是按什么说法来摆设的,但这看起来已经像是一种奇怪的仪式。

    在祭坛的中央,是动物的头颅,头部保存完好,灰色的眼睛,落了灰的獠牙,还向来人彰显着身为猛兽的野性。

    这颗头颅被供奉在干涸的血池之上,但有一滩新鲜的血迹落在其中,这应该就是不久前贾稔独自找到了这里,用来唤醒诅咒时做的。

    这个空间里,四面八方都是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在曾经献祭了多少生灵,气氛压抑,空气阴郁,令人打从骨子里感到不适。

    就在前方,一个人影坐在轮椅上。

    祁潇叫道:“父亲!”

    他急着表孝心,率先冲过去,把轮椅转过来,看到的是一具干尸,他被吓得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祁渊看向贺管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管家平静的说:“每过六十年,家主换届,而每一次换届,祁家人里最后都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只有这个人才能走进这里举行仪式继承家主之位,能走进这个地下室的人,自然也就是祁家人里最强大的那一个人。”

    贺管家看着其他人,“仪式过后,上一任家主的灵魂便能有一具健康的新的容器。”

    祁幸运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贺管家说:“自第一任仪式开启以来,每一个新的家主都是同一个人,这个血池里的尸骨,都是一代代祁家人。”

    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骇人,在场的很多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争夺的,以为的可以成为风光无限的祁家继承人,实际上不过也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而已。

    祁渊表情怔松,他看着那具干尸,“我们不是他的孩子吗?”

    贺管家冷漠的说:“祁家人之间有亲情吗?”

    是啊。

    祁渊不也是从来都没有给过祁野任何父爱吗?

    祁渊脸色很不好看。

    祁潇发着抖说:“那、那父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贺管家垂下眼眸,掩去眼底里的情绪,“老爷子身体不好,多年来都需要靠医疗设备维持生命体征,他是前段时间病情恶化,再也扛不住了,但他在死之前还是计划好了一切,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祁幸运一双眼盯着贺管家,他也看向了她,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他们如果不知道地下室的存在,那他们就会在这座公馆里,被诅咒的力量所影响自相残杀,然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怀着美梦走进这里。

    但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他们提前知道了这个残酷的游戏规则。

    祁潇正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他激动的说:“只要毁了这个祭坛,那诅咒就不能生效了,是吧?”

    说着,他冲了过去踹翻了祭坛,突然间,几个人的手电筒全部熄灭,地下室里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祁潇叫道:“怎么回事……啊!”

    他的一声惨叫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周围开始有了疯狂的动静。

    祁潇的腰被捅了一刀,他拿出打火机,借着光一下子抓住了最近的尹沫,“贱人!你想杀了我!”

    尹沫发着抖,“我没有!我没有!”

    祁潇怒道:“我要你和你的贱种不得好死!”

    尹沫正挣扎着,只看到一个人影快速靠近,祁潇被人抓着头不断的往墙上砸去,火光熄灭之前,他好像看到了那个人是阮帆南。

    与此同时,年久失修的地下室也传来了碎裂的崩塌声。

    祁幸运被男人抓着手往外摸索着跑。

    白瑶与祁野是在手电筒的光熄灭那一刻来的,周围一片混乱,祁野牵着白瑶,要带她离开。

    然而白瑶甩开了他的手,径直的凭着感觉往前跑去。

    祁野在黑暗里也不影响他视物,他着急的冲过去要拉回白瑶,却见她弯下腰来抱起了一样东西。

    她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有东西坠落的声音,再回过身时,她已经辨不清方向,头顶响起的动静让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东西,下一个瞬间,她被人拉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与此同时,一块木板也坠落到了她原来站着的地方。

    白瑶叫了一声:“祁野!”

    祁野没有说话,他把她抱的很紧很紧,接着脱下外套把她包裹住,然后把她打横抱起,迅捷有力的躲避着不断坠落的物体,跃过一个个障碍物,带着她在黑暗的通道里穿梭。

    白瑶能听到风声,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当然,在这种漆黑不见光的环境里,能视各种危险如不存在般的奔跑,也绝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

    比起说是人类在逃离,倒不如说更像是野兽在山野间奔腾。

    白瑶的心跳的厉害,她什么都看不见,可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风再冷,她被裹住的身体也是暖的。

    楼梯也要塌了。

    贺鸣算是这批人里对地下室最熟悉的人,他带着祁幸运最先靠近楼梯,祁幸运讲究精致,她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几次让贺鸣放开她,他没放手,只说了一句:“这里的路不好走,是路的错,不是小姐的错。”

    祁幸运的手腕被他抓的很紧,这让她想起了年少时候的他们,他从来都不敢用力的抓她,哪怕是在酒窖里厮混时,他也不敢违背那少得可怜的规矩。

    她抬起头,什么也看不清,“是你解决了他。”

    贺鸣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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