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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好?报答寨子啊。”

    “你亲生?父母都不要你,我对你恩重?如山,我不求你多?孝敬我,但你要把山寨当成家啊。”

    纳兰居住两年,从被抛弃的幼女?,到吃住有着落,依赖起独眼枭,她点?点?头:“嗯,这里就是我的家。”,尽在晋江文学城

    渐渐的,独眼枭又说:“纳兰,我为?你好?,我教你一些入门法术。”

    独眼枭曾经是仙宗弟子,虽然没有修炼机缘,但是入门招式略懂一二。

    他真的给了纳兰修行图册,教她如何调息挥拳。

    纳兰果真天生?体修体格,入门飞快,进步神速。

    小小年纪,单手挥拳之间?,纵是十个壮年男人也不敌。

    独眼枭愈加满意。

    每次去盯着纳兰练拳前,都一遍一遍告诉她:“媃儿,我是你的慈父,我是你的恩师,你不能忘了我的恩情。”

    纳兰望他的眼神,愈加感激。

    纳兰在山头练拳,一拳之下,树拦腰折断。

    独眼枭在几丈外监督。

    董二靠近,小声?奉承:“头儿,还是你高瞻远睹,这比卖了她,划算太多?。”

    独眼枭点?点?头,独眼阴狠而自得。

    匪窝出了个所向无敌的打手,更能肆无忌惮。

    *

    进入幻境的三人一妖,也是移步换景。

    山间?草木青黄交替间?,已经看完纳兰做出数个任务。

    土匪寨子独眼枭的养女?,纳兰媃,练气?修为?,双拳无敌,为?害一方。

    唯一让独眼枭不满的是,纳兰不肯杀人。

    “媃儿,”独眼枭痛心,“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你怎么不明白呢?”

    “我,我,”纳兰嘴笨,面对慈父,万分愧疚,“我怕。”

    “我太失望了。”独眼枭牵住她的手,他眼圈发?红,当着纳兰的面,用手擦擦眼睛,像是个愁苦的长?辈。

    “纳兰媃啊,你要知道,曾经我就是被仙门抛弃的,我不狠心,我就无法在山头立足。”

    他看着纳兰:“难道你觉得我的狠心是错的吗?难道你觉得收养你的我,做错了吗?”

    “不不。”纳兰心中难受至极。

    “我,我努力。”

    纳兰开始学毒。

    很劣质的毒l药,胜在量大。一煮煮一锅,毒翻一群人。

    纳兰有点?喜欢煮药的感觉,炉火升腾,此间?天地只有她。

    独眼枭送来活人给她试药,眯着眼睛盯着她做。

    可是纳兰起初不想用人来试,那些人便一直关在笼子里。

    有一天,纳兰在钻研药方,她其实不太认识字,每一方药草旁边,都画上简笔画。

    有人揪揪她的袖子。

    “姑娘,你的袖子沾到了灰。”

    纳兰回头,一个被关了几天,居然还面目干净的年轻人。

    他隔着笼子伸手,想讨一碗水。

    “我是教私塾的,本来准备过山头,去隔壁镇子开班。”

    “我没有读过书。”纳兰与他聊起来,“我养父很厉害,但他不教我识字,只教我武功术法。”

    年轻人目光平和:“我有带书来,我明天教你识字。”

    纳兰第二天没有见到这个私塾先生?。

    只有独眼枭坐到井边,目光极是惋惜。

    “纳兰啊,你不试药,这些人也是要被杀死的。”

    他把书箱扔进井里,扑通一声?响。

    “纳兰啊,你不给人痛快,才是真残忍啊。”

    纳兰在独眼枭失望的眼神下认错,自此更加下功夫研究药。

    那些抓进笼子里的人,有的几碗后还活着,有的悄无声?息死了。

    “把你制成的药给我。”

    独眼枭扫眼药台。

    “我,”纳兰低头,声?音虚弱,有些结巴,“我不记得,不记得哪些有用,哪些没有用。”

    “没关系。”独眼枭拿走全部,“我一半一半掺着用。”

    ,尽在晋江文学城

    纳兰看着药被带走。

    她不知道此后这些药会用在每一个歹毒的任务中。

    她也并不知道,独眼枭命部下们每次杀人后都报出她的名字,附近所有村落,都知道她是如此的蛇蝎心肠。

    *

    “咕嘟咕嘟咕!”

    蜃妖没有放弃,嘴巴鼓起来仍要紧跟幻境节奏吐槽。

    小榴给它翻译,小木板唰唰写:

    “这是养歪了啊!”

    “认戎作?父!”

    裴若松手指在木板上修改,把戎加了个偏旁。

    *

    这场认贼作?父的荒唐戏码就是纳兰真真切切的人生?。

    此后仍是无穷无尽的任务与杀戮。

    独眼枭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这官家居然鲜少有人来管这一窝匪寇。

    数年间?几乎没有马车敢从山下路过。

    土匪窝越做越大,几度扰乱周边村落,一言不合就是屠村。

    极是血腥暴力的画面。

    所幸小榴一幕都没有看到。

    裴若松早已经把小榴哄睡着,把他抱在肩头,轻拍后背。

    幻境里寒暑变化,对修仙人士并无影响。

    大雪落下,司徒琅站立在一间?屋顶上,蓝衣飘飘,足下茅草屋上落满雪,屋内已经无人。

    那群匪徒刚走,连带着村子里的生?机也断送。只有大雪在红地上悄声?落下。

    “月青公子,你说魔族也是这样烧杀掳掠吗?”

    裴若松从小榴乾坤袋里翻出一个兔毛耳暖,戴在小榴耳朵上,整理成服帖角度。

    小榴还在他肩头睡得很熟,毫无防心。

    “得看哪一家魔族。”裴若松回的声?音很轻,又在小榴耳边加了道隔音咒。

    “黑族弑杀,赤族爱抢,蓝族青族能讲道理。”

    “挺好?。”司徒琅点?点?头,“看来是另外两组管理者尚可。”

    裴若松心中略有所动。

    “司徒姑娘,你对魔族,是有所改观吗?”

    可是场景变化,司徒琅慢悠悠下屋顶,不再答话。

    *

    “七,咦,怎么少了一个?”

    “我记得有个大肚子孕妇。”

    有大胡子土匪笑起来:“那给二当家吧,二当家喜欢孕妇。”

    接下来又是些粗鄙不堪的话语。

    土匪恶劣调笑完,提着刀又数一遍:“那孕妇呢?被狗吃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纳兰跟在队伍最后,不声?不响。

    她的脑子依然不是很聪明,算不过独眼枭,但是已经十分能打,在匪窝中也有了几分威严。

    纳兰悄悄攥紧拳头,抬目间?有了几分平静的凶狠:“死了,我们不收死人。”

    她下了假死的药,让那孕妇别?出声?,蒙混过了在砍人杀戮的匪窝弟兄。

    又想法子把她藏起来,留下银子。那孕妇幸运的话醒来应当能逃掉。

    她听独眼枭的话,把匪窝当成家,事事效力。可本性又忍不住想放人。这并不是她放走的第一个。

    “死了也能玩——”大胡子喃喃。

    哐。

    一拳击打过去。

    大胡子的牙碎了一地。

    “嗯?你质疑我?”纳兰单拳仍悬在空中,粉色宽袖随风微动。

    她生?得娇柔,白皙和善,看起来总是菩萨模样。实则匪窝长?大,体修天才,出拳凶悍。

    她上前一步,似又要补上一拳。

    她其实很心虚,只是怕自己做的事情被独眼枭知道,她怕养父失望,就不要她了。

    “算了吧纳兰媃,”那个小年轻土匪拉她袖子,“我不和二当家说少了个人,走,我们逛城里赌坊去。”

    纳兰狠狠踹大胡子一脚,跟着其他土匪去赌坊玩乐。

    此间?纸醉金迷,热闹非凡,总有人声?鼎沸。没有白天黑夜,只有赢家输家。

    流淌的金银从纳兰手中赌出又赢回,身旁匪窝弟兄为?她叫着好?,喝彩声?一重?高过一重?。

    赌坊旁有人唱曲,热闹的骰子声?,伴着绵绵小曲。细雨打湿帘外飘晃的薄纱,又让坊间?的铃铛轻响。

    纳兰想,真好?,自己不再是被抛弃的人,自己有家,有养父,有朋友。

    *

    夜间?。

    纳兰回来,身上沾了些细雨,衣摆微乱,抖落抖落,还

    依誮

    能抖出两粒骰子。

    独眼枭在亭子里喝酒,在等?她。

    “养父。”

    纳兰一个激灵,觉得冷,生?怕独眼枭是来问她放走的人。

    好?在,独眼枭只是关心关心她的修炼进程。

    他给了两粒不知道存放多?久是否还有药效的丹药,叮嘱纳兰,一定要勤于练习,不要在玩乐中荒废练拳。

    纳兰十分感动,立刻表明忠心。

    独眼枭又夸赞两句,准备走。

    纳兰却有一件事情堵在心中几天,迟疑着发?问。

    “养父,我好?像,好?像……”

    她犹犹豫豫,终于还是说出口。

    “我好?像不止练气?。”

    她没有见过别?的修仙界人士,所有修炼有关的事情全部由?独眼枭告知她,教习她。

    独眼枭说她是练气?,可是她越来越觉得体内真气?运行不够顺畅,似乎浩瀚磅礴,却不得出处。

    她怀疑,自己会不会不止是练气??

    她忐忑说出,这是她不确定的事情,不知道独眼枭会作?何反应。

    也许他觉得自己质疑了他的教学水平,会生?气?;也许,见到自己有突破,养父会很高兴。

    没想到,话语刚出,独眼枭一下子垮了脸。

    他站立在亭子中,脸色阴沉好?一会才开口。

    “纳兰啊,你有练气?这个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独眼枭语调极其不满。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能有这个成就,已经是幸运至极,跨越了你本该有的命运了。”

    纳兰脸烫得发?红,焦躁低头。

    独眼枭依旧批评着,很失望她的得陇望蜀,野心太大。

    他一句三叹,摇摇头,坚定否定她。

    “我都没有到筑基,纳兰啊,难道你还能超过我吗?”

    “人,不要好?高骛远。”

    纳兰低下头。

    “……是。”

    *

    小榴依旧睡着,不时?发?出一两声?呢喃。

    裴若松担心会不会冻到,又加了一层暖意术法,咒法波动,春风般柔和笼罩小榴。

    蜃妖视力恢复,仍被封住嘴,安安静静看着,不时?蹦哒两下,却突然异动起来。

    它唔唔叫着,神情间?却不似之前的八卦吐槽,似乎有要事。

    司徒琅瞥它:“纳兰揍过你?”

    蜃妖摇摇头,又愣下思考一瞬,郑重?点?点?头。而后猛觉话题偏移,忙将肥肥的身子左右弹跳,小短手指指自己,又比划了个一刀两半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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