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双剑华斩！铁之国，锻刀斋商会。
会场内，神羽四平八稳地站在擂台中央，周围鲜血挥洒如墨，数不清的断刀残肢遍布在擂台上，刺鼻的血腥气久久不散。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杀神一般的少年，已经站在这里十几个钟头，从早晨到黄昏，无数名武士豪杰纷至沓来，却尽数折戟于此。
战到最后，没人再敢叫嚣了，有些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比试的全过程仿佛变成了一个打假现场，那些他们曾经敬仰的武士前辈，在少年面前完全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并不是少年的剑技有多么华丽，多么高深莫测，正相反，少年甚至站在那里让他们砍，以最朴素的姿态碾压所有武士。
任凭你是独当一面高手，还是十几人围殴，少年都雷打不动，那些凌厉的剑气无法伤到他分毫。
最后，少年会失望地叹息一声，挥出一记朴实无华的拔刀斩，所有人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倒地，喋血落败。
强大的武士会折断佩刀，稍微弱一点的，可能会丢掉身体的一部分，而那些浪得虚名的，会把命永远留在那里。
“怎么？没人了？”
神羽开口，清凉的嗓音划过会场，打破了寂静。
他环视众人，神色难掩失望。
从始至终，他都在找一个能击破水分子屏障的人，因为只有这种锋利无双的斩击，才配得上他去适应。
他最根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适应斩击，然后进化自己的“叶上秋露”罢了。
可没想到，堂堂铁之国，竟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眼。
“真夜阁下，可以宣布结果了吧。”他望向主位。
“咳咳。”丹羽真夜扶着拐杖起身，清了清嗓子，宣布道：“神羽守擂于此，既然无人再敢缨其锋芒，那么在下宣布，今日比武大会的获胜者是，神……”
“慢着！”
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打断了他。
真夜愕然地昂头，看向高台之上的铁之国大名。
“咯咯，真是想不到，我铁之国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少年豪杰，不错，真是不错！”大名旁若无人地鼓起了掌。
紧接着，掌声雷动，在这位掌权者的带领下，无论是权贵还是平民都开始纷纷鼓掌。
掌声逐渐变得稀稀拉拉，大名也笑眯眯地打开折扇，“真夜阁下，今日的冠军非这位少年莫属，想必大家有目共睹，就不用这么早宣布了吧~”
“啊，大名阁下说的是。”真夜陪笑着点头。
“那么，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神羽小兄弟能否答应？”大名问。
神羽随口道：“讲。”
空气蓦然一滞，会场内的所有人、包括真夜在内，都看出了神羽对大名的不敬，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大名像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大名府，有四位武士，在小兄弟出世之前，姑且认为是全铁之国最强的四人吧，虽已年过半百，但他们的剑却并无锈痕……”
他说话时抑扬顿挫，配合尖细的嗓音，像是在听某一首老掉牙的童谣，“那么，可否请小兄弟帮我试一试他们……是否还有锋芒？”
“这……”真夜一听，心中顿时泛起不妙，然而正当他措辞拒绝时……
“好啊。”
神羽的语气也带着兴奋，古井无波眼神恢复了几分光彩，“来吧，可别扫我的兴啊。”
“太妙了！”大名也很开心，“啪”的合上折扇，“我老早就遣人请他们出山，他们已在此地恭候多时！”
在他身后，四道人现出身形，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他们的身影虚幻了一下，人已经站在擂台上，将神羽围在中间。
他们纷纷扯下披帛，露出清一色白花花的胡子，以及一张张遍布皱纹的脸。
时光虽然腐蚀了他们的肉体，但却无法腐蚀他们的剑心。
那四道明亮锐利的眼神，就是最好的铁证。
“咯咯，雪乃小姐不用担心，就算他们侥幸赢了，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们的~”大名扫了眼神色担忧的雪乃，笑眯眯道，“堂堂‘锻刀斋’的小姐，我怎么忍心让你怎么会委身于几个老头子呢……”
“刀剑无眼，小兄弟小心了。”高个老者说道。
神羽单手按刀，“请赐教。”
“刷！”
话音刚落，四道刚猛的斩击应声而落，劈在神羽身上。
嗡鸣大作，神羽依然没有动作，体表的水之护盾频振，立刻将斩击弹飞出去，射向高空。
然而，老武士们的攻势并没有结束，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下身位，单刀挥舞如同泼墨，在半空中划出“十字斩”，破空而去。
神羽索性张开双手，密密麻麻地斩击临身，昏黄的夕阳下，淡蓝色的光晕将神羽的身体映照得一片皎洁。
在神羽惊喜的目光中，上半身的水分子屏障一阵狂闪，终于碎裂，斩击刹那间临身！
“嗤嗤嗤！”
他的衣袍在顷刻间撕裂成千百块碎布，露出洁白无瑕的上身。
四位老者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到了什么？那少年沐浴在斩击的光芒中，看似凌厉无双的斩击，却并没有对少年造成任何伤害！
他的上身如同神铁浇筑，蓝芒流转间，看起来像一块光滑细腻的美玉。
震惊之余，老武士们并没有停下攻势，数不清的斩击如同浪潮迭起，将神羽完全淹没。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们四个，放手一搏吧！”
神羽恣意狂笑，笑声难掩兴奋，上身的水分子屏障既然已经被击碎，那就没有必要再维持，切身体会伤害，才能更快的适应！
“魔虚罗！！！”
明亮的蓝光中，一缕赤红色的流光自双眼射出，刺骨的寒意冲天而起，众人仿佛有一种置身冰山的错觉，齐刷刷打了个冷颤。
神羽的左眼已然变成了万花筒，美轮美奂，瑰丽万千，那法阵纹路轻轻旋动，仿佛把每一刀、每一道斩击都印刻进了脑海。
查克拉……
形态变化……
极致的压缩……
水流湍涌，生生不息……
斩击外放……自成……一体！！
刹那间，神羽的双瞳精光一闪，右手“霜降之一心”瞬间出窍，左手蓝光汇聚，飞速凝成冰蓝色的利刃，释放出宛如万载玄冰般的光华！
他手握刀剑，猛地旋身。
双剑华斩！
“叶上秋露”的光芒凝练如实质，彻底由冰蓝转为玉青，神羽的刀锋划出了完美的圆周，圆弧翠青发亮，猛地扩张！
这一刻，所有的斩击都在这道圆弧面前黯然失色，它势如破竹，轻而易举切断了所有斩击，作用到武士们的刀刃上，清风般一扫而过。
“叮，叮，叮，叮。”
这是断刀坠地的声音。
四名老武士纷纷口吐鲜血，须发戟张，兔起鹘落之间，他们从擂台上砸落。
神羽收刀入鞘，左手的光刃如同幽火般熄灭消散，他屹立于擂台之上，傲然的目光一一扫过四位老武士。
他们没有死，神羽是按照他们的查克拉强度劈出的斩击，只是每个人的胸口都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这道疤，我留的，这将是你们余生，最后的荣耀！”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会场，使得嘈杂的场地瞬间落针可闻。
空气中仿佛多出了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猛地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铁之国大名目瞪口呆，折扇掉了都没发觉。
大家震惊地望着擂台上这个如同神魔降世般的少年，无言的震撼在每个人的心中回荡着。
这注定是要载入铁之国史册的一幕。
第49章
一言不合就拔刀
“呵呵呵，小兄弟真乃天纵奇才呀……”
大名笑着夸赞，只不过那笑容却稍显苦涩。
丹羽真夜察言观色，趁机宣布了神羽的冠军之位。
众人感慨万千，无不惊叹，今天铁之国出了一位神一般的少年。
忽然，有眼尖的武士发现神羽的右手动了。
毫无征兆的，“霜降之一心”骤然出鞘，强悍的斩击撕裂空气，将远处的一处看台劈成两半，房屋倒塌，连带着里面的权贵一起埋没。
“嗖嗖嗖！”
惨叫声并未停止，神羽接连出刀，每一刀下去都有斩击横贯长空，玉青色的流光宛如巨大的弯月，直奔数名权贵破空而去。
“不好！”
“疯了疯了！”
“那少年疯了！”
青光爆闪，势如落雷，将昏黄的天空映得忽明忽暗。
那些贵族亡魂皆冒，没人能快过这样的斩击，他们身边的武士还想要拔刀抵挡，却尽数在斩击中一分为二，成了他们主人的陪葬品。
“叶上秋露”在进化之后，完善了查克拉的运作方式，兼具流水循环特性的同时，又极大程度压缩了查克拉的凝聚密度，远可外放，近可御敌，彻底脱离了双手的禁锢。
在一片渗人的“噗噗”声中，血流成河，原本的看台，在少年的一念之间变成了屠宰场。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在铁之国位高权重，呼风唤雨之人，可神羽就当着大名的面，将他们一一斩杀。
场中大乱，哭嚎遍地。
“啊啊啊！”
“这也是丹羽真夜的阴谋吗！”
“救命啊，我那么帅，还不想死在这里啊！”
从神羽出刀，到权贵身死，不过几个呼吸的事，所有人都争相逃命，害怕这个少年的屠刀落到自己头上。
开玩笑，那可是弹指间击败四大最强武士的狠人，几百年都没出一个，他要是发疯，恐怕整个武雄城都要为刚才那些死掉的权贵陪葬。
这时神羽开口了，清亮的嗓音再次传遍全场。
“所有人别动！”
“我刚才所杀之人，都是被水之国收买的败类。”
“这一切，都是在大名阁下的授意下完成的！”
“现在罪臣皆已伏诛，诸位无须担心了。”
高台华盖下方，藏在几个幕府武士身后、把头深深埋进椅子下的铁之国大名颤了颤身子，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
“啊？”
他的目光夹杂着恐惧、疑惑、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惊慌失措。
“我？”
这时，丹羽真夜站了出来，在硝子和雪乃的搀扶下，很快来到了大名身边。
“大名阁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罪魁祸首都是水之国！”
他娓娓而谈，凭着出众的口才，迅速把水之国奸细卧底铁之国、通过卑劣手段蚕食“铁之三传”、水之国暗中操盘比试等事情悉数告知。
阐明了及川家铸剑失败、以及幕府军遇袭等事件都是水之国的阴谋。
大名恢复了镇定，重新爬上椅子，掏出小手帕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真夜在旁边解释，他就乖乖坐在那里听，时不时瞄一眼擂台上手握御神刀的神羽。
没办法，万一这少年一个皱眉把他砍了，他可没地方说理去。
就在这时，某处倒塌的房屋忽然一动，断垣残壁中，突然拱出了一道身影。
他就像一个幽灵，刚一出现，就射向主座的大名和真夜，速度飞快，来势汹汹。
“是刺客！”
两个护卫反应迅速，当即拦在大名身前。
“拔刀·斩！”
他们同时拔刀，两道淡蓝色的剑气在半空相互交错，直奔这人的身体而去！
刺客不躲不避，像是根本没看见剑气一样，直挺挺撞了上去。
众人皱眉，要知道，不是谁都像神羽一样妖孽，武士的斩击可谓是这个国家的骄傲，而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无视。
神羽也就算了，毕竟这是一个他们亲眼见证出来的强者，可你一个不知道从哪跳出来、寂寂无名的刺客，也敢无视斩击？
这无异于把他们的尊严踩在脚底，一遍又一遍。
剑气呼啸而过，径直穿透了这人的身体，但见细碎的水花溅出，他不但没受到丝毫伤害，反而抬起了双手，比出手枪的手势。
“水遁·水铁炮！”
刺客的指尖毫光一闪，两颗晶莹的水珠破空射出，刹那间洞穿了两个护卫的身体。
然而，大名的护卫悍不畏死，他们的尊严不容践踏，那两个护卫的身体还未完全倒下，更多的护卫就冲了上来，将身后的大名与丹羽真夜挡得严严实实。
“真是无聊透顶……”这人发出一声抱怨，双手连射，无数发水弹射向四面八方，展开了无差别攻击。
神羽微闭双眼，以集中精神，这一刻，以他为中心，一层无形的波动蓦然荡起。
所有的水滴都在空中停顿，冲力瞬间归零，像是雨点般“啪嗒啪嗒”坠落。
“什么鬼？”袭击者也很震惊，但现在并不是该震惊的时候，时间紧迫，只要杀死铁之国的大名和这个可恶的丹羽真夜，倒也不虚此行了。
反正他们已经得到了及川家的“百手传”，虽然没能将“铁之三传崩溃计划”完满完成，但只要这二人一死，全忍界最好的刀匠，就永远是水之国的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发动瞬身术，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残影，他的右手瞬间膨胀好几倍，拍飞了所有护卫，另一只手伸向大名。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到大名的时候，眼前微风四起，一个少年瞬间出现在他身前，抬掌拍在他的胸口。
这一掌快若迅雷，避无可避。
然而对他来说，避与不避根本没什么区别，只要将身体水化，就能无视一切物理伤害。
某种异样的感觉袭来，刺客瞳孔一缩，原本不屑的神情立时消失，转为莫大的惊恐！
“怎么可能……无法……水化……”
“没什么不可能的。”神羽平静开口，刺客的身体像是被禁锢在了半空，那张慌乱惊惧的表情也凝固在脸上。
这人皮肤白净，脸颊细长，一头亚麻色的偏分油头，嘴巴周边挂着标志性的八字胡，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家伙没有眉毛。
“原来是你。”神羽露出好整以暇的微笑。
“鬼灯幻月。”
刺客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你认识我？熟人啊？”
当然认识……未来的二代水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