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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解缙虽然反对,可人微言轻起不到作用。自己和徐辉祖在这等事上,一向不怎么上心,就是随大流。

    “哈,夏原吉是让几个南书房的人给悄悄的玩了呀!”李景隆心中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暗中笑道,“呵呵,有点意思,这些文官们的手段还真是够他妈的黑呀!”

    心中想到此处,李景隆微微抬头,目光碰触到皇帝面容的刹那,猛的肝颤,又赶紧低头。

    愤怒的皇帝,跟昔日的太上皇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就吓人。

    ~~

    群臣都阴沉着脸,各怀心事的从乾清宫出来。

    许多人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夏原吉,然后叹息摇头走远。

    夏原吉嘴唇干瘪,想找人说话,可却发现昔日的同僚都离他远远的,好似怕沾了他的晦气一般。

    他站在原地驻足良久,最后叹息一声,背着手无精打采的朝外走去,一瞬间他好像苍老了许多。

    就这样他出大明门,走过长长的千步廊,脸红心躁得经过吏部户部的衙门,才回到到礼部。

    挥手斥退要禀报公事的下级官员,面带怒气的径直朝右边一间公事房走去。

    恰好,那间公事房正打打开,露出一张颇为儒雅,四旬年纪的笑脸。

    “维喆,刚从宫中出来?”

    见那人笑脸以对,夏原吉咬牙道,“李以行,你害得我好苦!”

    “这?”叫李以行的官员一愣,赶紧看看左右,把夏原吉拉到自己的房中,关上门问道,“怎么,出事儿?”

    ~~

    这位李以行的大名叫李至刚,官职礼部右侍郎。

    大明以左为尊,所以他比夏原吉的官阶低半品,也就是说是礼部的三号人物。

    早年间他高中进士之后,曾被推荐到东宫侍奉故太子朱标读书,后来因为犯错被发配地方。而后在地方有功,辗转经历中原行省右参议等职,现在任职礼部右侍郎。

    这人才学是有的,但就是钻营的心思太重,而且也放得下身段。虽比夏原吉品级只低了半格,但从来都是唯对方马首是瞻,且跟着出谋划策。

    夏原吉这次的奏折,其实就出自他的手笔。原因还真如朱允熥心中所想一般,礼部尚书换成了任亨泰,他俩个只能原地不动,所以想上书在皇帝那谋求好感。

    “你坑苦我了!”夏原吉咬牙切齿的把朝堂之事叙述一遍。

    李至刚听着,也勃然变色,呆立当场。

    “我怎么就信了你的话?”夏原吉跺脚道,“我这一生的颜面,今日都丢尽了....”

    “等等,维喆!咱们让人给耍了!”李至刚恨声说着,把夏原吉按在座位上,“你想想,这折子若是直接达御前,皇上即便心中不赞同,是不是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夏原吉一怔,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最多最多,皇帝私下召见他,然后训斥他几句罢了。哪里会像今日这般,在皇城内外满朝文武面前一点颜面都没给他留。

    “咱们的奏折按理说应该直达御前,定是南书房那些人先看过之后,故意拿到皇上面前说三道四,才引得龙颜大怒!”李至刚又低声道,“咱们的本意,就是知道皇上不会这个时候修陵才上的折子,到时候皇上不咸不淡的说几句,咱们再上折子称颂圣恩,如此一来皇上明白咱们的忠心,自然也会刮目相看。”

    他这个算计不可谓不高明,找个借口让朱允熥说几句,然后再上书歌功颂德,而后朝野一片称颂圣明君主......

    “他们是看出你我的用心,故意从中作梗!”

    “嘶!”夏原吉目光暗恨,他捋着长须眉头紧皱。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心机的人,只是刚才一时惶恐之下没想这么多,现在被李至刚这么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

    “可,南书房那几个人....没道理这么做啊!大家都是同朝为臣,为何要这么做?”

    李至刚叹息半声,“是我疏忽了,侯庸那人正在南书房当中,昔日在河南我和他搭班子时,就屡有龌龊。”说着,恨声道,“定然是他,哼哼!”说着,又低声道,“说不得还有另外的心思!”

    “还有?”夏原吉越发诧异。

    “咱们礼部的新尚书任公状元郎,可是跟都御史严震直同年,言震直等人,跟侯庸暴昭等人当初可都是凌老学士的门下。您可要知道,前任尚书郑大人之所以辞官,就是凌老学士......维喆你以前素来和郑部堂走得近....”

    夏原吉眉头深锁,“你的意思?不能吧?”说着,顿了顿,“这个弯也太大了,我和他们虽不熟络,可也不至于....”

    “哎,你这个谦谦君子,哪里能想得到人心险恶。你和我在礼部上下经营,那任尚书如今正被咱们架着,他们自然视咱们为仇寇,咱们挡了人家的路呀!”李至刚痛心疾首道。

    “这......”夏原吉苦笑,“莫名其妙就多了如此多的敌人?”

    “天无绝人之路!”李至刚低声道。

    “以行有何高见?”

    “解学士不是进了南书房吗?我和他素来是知交好友!”李至刚忽然一笑。

    第89章

    连环(2)他李至刚不但和解缙是好友,而且都是洪武二十一年的同年进士。李至刚是会钻营的人,这些年无论在地方还是在中枢,年节贺礼往来书信根本就不曾断过。

    “你和解学士是好友?”夏原吉想想,“那有何用?”

    “笨!”

    李至刚心中暗骂,嘴上笑道,“回头我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不就一目了然了吗?若真是如此,侯庸他们做的了初一,咱们就能做十五。”

    “不行不行!”岂料,夏原吉却摇头道,“哎,今日之祸也是我思虑不周所致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皇上登基之后,最忌讳的就是文官争斗,我等身为大臣,岂能因为私怨爹不罢休?”

    “维喆你还真是谦谦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啊!”李至刚笑道,“我就不懂了,你怕什么。论资历,你比谁低?若不是你在朝中孤掌难鸣,这尚书一职能落在任尚书的头上?”

    说着,继续压低声音,“人善被人欺呀,这次他们暗中作梗,说不定下次又要对你.....他们在南书房,离着皇上近呢!”

    “休要胡说,都是大明重臣,岂能如市井泼妇一般不堪!”夏原吉站起身,背着手朝外走,“此事不要再提!”说着,叹息一声,“我现在要想想,怎么给皇上写请罪折子!”

    说罢,摇头离去。

    “呵!”见他出门,李至刚脸上露出几分冷笑。

    “眼高手低优柔寡断之辈!”他心中腹诽一句,满是不屑。

    然后,他看着夏原吉的身影消失不见,整理下衣冠袍服,背着手迈步出门,朝着礼部衙门中堂方向走去。

    中堂正衙,是礼部尚书任亨泰的公事房。

    站在门外,对值守的主事和蔼的笑笑,“劳烦跟部堂大人通禀一声,本官求见!”

    “您稍候!”那主事不敢怠慢,迈步进去又快速出来,行礼笑道,“侍郎大人请!”

    “有劳了!”李至刚矜持的点点头。

    ~~

    “以行找我何事?”任亨泰在椅子上起身相应。

    “年兄!”李至刚恭敬的行礼,同时又满是热情。

    他和解缙都是洪武二十一年的进士,而洪武二十一年的状元郎,正是任亨泰。

    所以这一声年兄,名正言顺。

    “坐坐!”任亨泰为人儒雅,带着几分打趣笑道,“自我奉旨接任户部以来,你可从没来过我这啊!”

    李至刚苦笑道,“愚弟早有拜访之心,可以来衙门里人多眼杂,怕有人捕风捉影。二来吗.....”说着,再苦笑一声,“维喆那人....罢了罢了,不说也罢!”

    任亨泰奇道,“和夏侍郎有干系?”

    “年兄就一点都不知道?”李至刚诧异的开口,随后叹息,“也是,你乃是端方君子,这些蝇营狗苟之事自然是听都不屑听的!”

    说着,又是长叹,“不过,就算年兄你不想听,愚弟也有责任告知于你!”

    任亨泰的面容,渐渐郑重起来。

    “你接任之前,礼部上下都在传闻是维喆为尚书!”李至刚苦笑道,“他那人....哎,倒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太要面皮了!圣旨还没下,他也真以为自己十拿九稳了,结果年兄你调任过来,他脸上就挂不住!”

    “嗯,人之常情!”任亨泰也为官多年,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换做他可能也是如此,眼巴巴的等着升官呢,结果上面忽然派来了别人,黄粱大梦一般,心里能不难受吗。

    也正是他明白这些,所以上任以来,一直还在暗中观察,没有摆什么尚书的架子。

    “我和维喆私交不错,若是这个时候来拜访年兄你,怕是他心里要连我都怪了!”李至刚笑道,“定是以为,我见风使舵要跟你如何如何,冷落了他!”

    “嗨,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任亨泰笑道,“还拉帮结派!”

    李至刚忽然压低声音,“今日的事你可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任亨泰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也低声道,“你们还在乾清宫里,我就已经知道了!”说着,皱眉道,“夏侍郎还真是糊涂了,皇上正值春秋鼎盛,说什么修皇陵作甚?”

    “年兄!”李至刚再压低声音,“愚弟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事!”说着,声音几乎细不可闻,犹犹豫豫道,“本来,这话不该愚弟说。可我若是不说,不但害了你,也让维喆越陷越深!”

    任亨泰的脸色郑重起来,“但说无妨!”

    “你做了尚书之位,维喆徒劳一场,他以为是圣心不够。所以才想着上折子......谋求皇上的欢心!”

    “他打的这主意?呵,倒也是个办法!”任亨泰笑道。

    “可是没想到丢了这么大脸,还是南书房众人.....”

    在李至刚的描述中,任亨泰的脸色从郑重变成满是怒火。

    “他刚才跟愚弟抱怨,许是你跟南书房几位打了招呼,所以才把这事故意闹大,引得皇上龙颜大怒!”

    砰!任亨泰看着儒雅,其实性格火爆。

    他和传统的汉家士大夫有着根本的不同,他的母亲是大元的公主,妻子也是蒙元皇族后裔,当初他之所以能成为状元,除了才学之外,身份也是重要原因。

    “混账!”任亨泰怒道,“他以为他是谁?还值得我私下串联对他不利?”

    “年兄息怒,你是君子可架不住....哎,也不怪别人真想,谁让你挡了人家的上进之路呢。再说了,自从郑尚书辞官,凌老学士回乡,这朝中看似风平浪静,但下面的人都要出头,各怀心思啊!”

    说着,李至刚上前两步,行礼道,“年兄,愚弟和你说这些,可不是让你生气的。维喆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咱们礼部,再也经不起内耗了!”

    任亨泰沉默良久,叹息道,“难得你是个顾大局的人!”说着,苦笑道,“若夏侍郎有你一半的通透,也不至于今天这样!”随即,又叹息道,“他若是真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恐怕,到最后害的是他自己!”

    “这话我跟他说,但他能不能听进去,哎!”李至刚也叹息道。

    ~~

    从礼部正堂出来,李至刚朝着远处,左手边夏原吉那房门紧闭的门看了看,脸上再次浮现出冷笑。

    “本以为你升尚书我也能动一动,现在既然你动不了,那也不能耽误我呀!呵呵,左侍郎!”

    左侍郎右侍郎虽一字之差品级不过半格高下,但手中的权利和前途却是天差地别。

    一旦六部尚书有缺,首先考虑的就是各部的左侍郎,也就是说只有夏原吉这个左侍郎升了,他李至刚这个右侍郎才能升。

    不然,他就永远只能在礼部管着一些杂事。

    既然夏原吉升不上去,那就想个办法,把他挤下来!

    “任亨泰升了尚书,解缙进了南书房,有这两层关系,也合该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李至刚心中想着,迈步出了礼部,朝着宫城的方向走去。

    现在,是时候见见解缙了。

    ~~

    “皇上,燕世子求见!”

    朱允熥听了王八耻的禀报点点头,稍候片刻朱高炽跟个球似的,从外边进来。

    “臣.....”

    “行了行了,坐吧!”朱允熥笑道,“见朕何事?”

    朱高炽从袖子中抽出一封信,双手举着,“臣父来信,请皇上恩准,让他进京觐见!”

    “哦?”朱允熥眼睛眯起来,“好端端的,为何要进京啊?”说着,笑道,“来给你五叔求情!”

    朱高炽双手举信过了头顶,“臣不知,但想来应当不是!”

    第90章

    你比你爹少了几分魄力(1)“居然不是帮周王说情的?”

    朱允熥心中有些微微失望,处置周王不可谓不重,藩都给夺了这可是大明朝的头一回。有了这头一回,就等于把刀架在了藩王们的脖子上。

    按照朱允熥本来的设想,如此处置之下,应当有几个愣头青跳出来,以皇叔之身指手画脚的抱不平。可却没想到,诸藩一片安静,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似乎,藩王们现在很怂!

    “不是帮你五叔说情的就好!”朱允熥顺手接过朱高炽手中的信。

    “我五叔不是你五叔?”朱高炽心中腹诽一句,面上却不敢表露半点,垂手站在一边。

    手中的信件打开,朱棣的字说不上好,但胜在苍劲有力,仿佛字里行间也藏着刀光剑影一般。

    “臣棣请奏皇上,北元胡虏骤生内患,伪汉额勒伯克听信太尉浩海达裕之挑唆。杀胞弟哈尔古楚克洪台吉,霸占弟媳妇。后又要剥瓦剌部首乌格齐哈什之兵权,使得北元君臣离得...瓦剌领卫拉特四卫,欲起兵功之。特遣派使节至北平,臣不敢擅专,故奏报皇上.....”

    朱允熥眉头紧皱,神色郑重。

    大明的北方大敌,北元余孽在消停几年后开始内乱了。

    这似乎是他们的传统,要么是君主昏庸要么是权臣作乱,总之隔上几年就要各部之间兵戎相见。

    此时的北元大汗应该是元顺帝的孙子,朱棣信中提到的太尉浩海达裕,是绰罗斯部的的领主。绰罗斯,就是后世的准格尔。

    这位北元额勒伯克汗能登上皇位,除了因为他是忽必烈的子孙,得到蒙古各部的支持外,更重要的是得到了绰罗斯部全力扶持,毕竟草原上兵马才是硬道理。

    “杀了弟弟,霸占了弟有身孕的媳妇?”

    朱允熥又看了一遍,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位北元大汗可不是一般的昏。这样就算了,还想让自己的女婿,去代替北元另一位实权领主乌格齐哈什哈。

    瓦剌部桀骜已久,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找到朱棣....

    朱允熥沉思许久,看向朱高炽,“你在北平良久,塞外北元各部之事知道的比朕清楚。在你看来,瓦剌王为何要派人去见你父,还要见朕呢?”

    朱高炽胖胖的脸上满是注重,边想边开口道,“臣以为,应该是瓦剌部要造反攻打北元汗廷。”

    “你的意思是他有意和大明联盟?”朱允熥想想,“可是真听说瓦剌部兵强马壮,北元的额勒伯克汗手下的兵马,还没他一半多。”

    “打自然是能打下来,但臣猜测瓦剌部有和我大明结盟之意,乃在于打下之后!”朱高炽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一改往日的憨厚样子,满是精明算计。

    “若瓦剌部攻打北元汗庭,就等同于叛乱,必然引起其他蒙古各部的不满。而且那边不像....”说着,朱高炽顿了顿,小心的组织着措辞,“不像咱们这边这么含蓄!”

    “哈!”朱允熥笑出声,“不像咱们这边,凡事都扯着一张大旗,比如说什么清君侧,另立贤君挟天子令诸侯之类的?”

    没来由的朱高炽心中一慌,赶紧说道,“皇上明见万里确实如此!一旦瓦剌部攻破北元汗庭,北元大汗必定是刀下之鬼。额勒伯克虽昏庸无道,但毕竟是元世宗的嫡系子孙。恐怕瓦剌部马上就要面对,北元各领主的围攻当中四面楚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朱高炽想了想,继续说道,“瓦剌部攻破汗庭之后定要自立,但乌格齐哈什哈不是黄金家族的子孙,所谓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他要抱咱们大明的大腿,找个盟友!”朱允熥笑笑,“瓦剌人算盘打得不错啊!”

    “和瓦剌结盟,于我大明有利!”朱高炽正色道。

    “来!”朱允熥拍拍罗汉床,“坐朕身边说!”

    “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朕和你是兄弟,私下里无需那么多讲究,你坐朕身边说!”朱允熥笑道,“来人,给世子上茶!”

    “你是用着我了才让我坐下,我刚才站得腿都疼了你怎么不说是兄弟呢?也没见你让人给我上茶!”

    朱高炽再次心中腹诽,但面上却诚惶诚恐,半边屁股坐在罗汉床上。

    吱嘎,朱允熥顿时感到身下的罗汉床晃了晃。

    “有利在哪儿?”朱允熥笑问。

    “瓦剌部四面树敌面对各部的围攻,时间一久必生败相。但若有了我大明的支持,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朱高炽低声道,“一个连年战乱的北元,远比一个各部遵奉汗命的北元,更好对付!”

    “首先他要结盟,就要低头,奉大明为宗主国。皇上可以行册封之事,承认瓦剌部的地位,使其为大明之臣!”

    “然后予以支持,让他们打,打的越狠越好,他们打的越狠我大明的边疆就越稳当。可对瓦剌部的支持也不可能白给,要他们用战马金银交换。只需要打上两年三,四面楚歌的瓦剌部,命根子就全攥在我们大明手中!”

    “到时候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闻言,朱允熥微微点头,“可是,就不怕养虎为患吗?北元各部攻伐不下,各部和瓦剌之间必然暗中苟和,届时瓦剌部做大,反过来再咬我大明一口?”

    “东瀛之计咱们可以照葫芦画瓢啊!”朱高炽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笑道,“北元其他各部看到瓦剌部有大明的支持,自然也会动心思,我大明稳坐钓鱼台,让他们互相咬去!谁弱就帮谁一把,谁强就打压谁,不派一兵一卒只予以物资,或派遣使臣挑拨离间,总之就是不让他们消停!”

    一旦北元王庭覆灭,各部群龙无首陷入内战,那大明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太多了。

    瓦剌部危,就站出来保护藩属。

    瓦剌部强,就帮着其他各部剿灭弑君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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