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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这宁家人真够自以为是的。”高母不高兴地说。

    高学辉:“可不吗。”

    臧总转头再看向郁想,郁想这才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虽然客观来说,以储董的年纪,是没办法再不顾一切地狗急跳墙了。但如果万一,他哪一天真的想不通了,要拿我开刀了……”郁想抬眼,眼底水光潋滟。

    她看着臧总:“那我就只有来您这儿躲躲啦。”

    臧总愣住了,完全没想到郁想会是这么个回答。

    “你往她那儿躲什么?”高母好奇插声。

    郁想:“因为臧总看起来比较牛逼吧。”

    高母失笑:“小姑娘挺会说话啊。”

    臧总:“那就把我的号码记住。”

    郁想摸出手机:“您说。”

    臧总念了一串号码。

    高母还有点懵,真给啊?

    “储山毕竟是储礼寒的父亲,如果真动起手,不适合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来。我就不一样了。”臧总淡淡叙述道。

    郁想没想到参加个生日宴,又多了个金大腿,从此将她无敌的地位奠定得更深刻了。

    郁想的心情很好,也顺嘴再恭维了臧总一句:“您真温柔啊。”

    臧总一愣。

    高母更先笑了:“哈哈,她温柔吗?”

    郁想点头:“嗯。”

    高母忍不住掉头骂高学辉:“看看人家,你就白长了岁数是不是?你怎么跟你臧姨多说几句话,你都发怵呢?人陪这儿聊半天了。”

    高学辉:“那能一样吗?郁小姐是敢和储大少好的猛人啊!”他啥都不敢。

    这话一出。

    高学辉闭了闭嘴。

    妈的,他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和储礼寒之间的关系,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不会插手。”臧总终于一锤定音。

    郁想点了点头:“好哎。”

    臧总说着,皱了下眉:“储山的钱,有点脏。”

    郁想摇头:“脏的是人,哪儿是钱啊?钱多棒啊。这世界上唯一和真情并肩的东西。”

    “……你说得对。”臧总顿了下,似乎心情不错,于是她又开口说:“想要耍储山,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段时间应该很辛苦?”

    郁想:?

    口嗨也算辛苦吗?

    她啥也没干,抬价那事儿都是凌琛远和储礼寒给哄抬上去的。

    没等郁想开口,臧总问:“有什么想要的吗?”

    “您这是奖励吗?”

    “嗯。”

    郁想没张嘴再报个五千万八千万的,她想了想,说:“还真有个事儿。您和高太太应该和一些慈善基金打过交道吧?”

    高母感兴趣地问:“怎么?”

    “想弄个基金项目,但是没有靠谱的对接基金会。”郁想皱起鼻子说,“我这人可抠了,谁要是坑我钱,我会很生气的。”

    高母笑了笑:“那你找臧总。”

    臧总开口却是先问:“拿储山的钱去投?”

    郁想点头。

    臧总:“那岂不是便宜他了?哪怕是以你的名义去捐助,也无形中给他积德了。”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一点道理。

    “拿他的钱去做什么都行,就不要拿去捐款了。如果你想做基金项目,周三到臧氏在双积路的公司大楼,我安排人来辅助你。正好,储礼寒十岁前我替他存的压岁钱,还没用。”

    好家伙!

    这样好吗?

    这就把储大少的压岁钱给我啦?

    郁想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她点头答应了。

    就是答应完,她忍不住想了想……

    她没取消这个捐助计划,是想着能给自己未来的崽积点德。但现在拿的钱变成了储大少的……这算积德还是缺德?

    不缺德吧。

    毕竟储大少是崽的亲爹!

    郁想理直气壮地想。

    “你不走吗?”臧总突然出声。

    “嗯?聊完了吗?那我走吧。”郁想说。

    “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走开。毕竟和我说话,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

    “还好吧。”

    如果是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和臧总这样的人交锋,郁想没准儿是会比较怂。

    但是都已经勇猛无畏地把大反派翻来覆去睡了好几遍的郁想,她觉得自己成长出了一副牛逼哄哄的大胆。

    “那我再问你几句话。”

    “唔,行啊。就是外边儿有点冷。”郁想缩了缩肩,看着臧总可怜兮兮地说。

    她的皮肤白。

    皮草披肩底下,露出一截手腕,都叫人觉得扎眼。

    另一头的储礼寒,坐在宴会厅中分外扎眼的位置,但基本上没几个人敢上前去和他搭话。

    “储大少。”金家的人转了好几圈儿,实在憋不住想上去和储礼寒聊聊。

    “上次那个标书……”对方刚起了个头。

    储礼寒把玩着一只空酒杯,蓦地转头看了过去。

    他的目光冷淡。

    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像是要将杯子捏碎一样。

    这人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然后识趣地感觉到现在并不是个找储大少搭话的好时机,于是退后半步说:“您有空的时候我再找你。”

    他干笑两声,走开了。

    储礼寒敛起目光,并没有感觉到内心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躁得到缓解。

    他的母亲和储山完全不一样。

    郁想也和别的人不一样。

    但她们去了很久……

    储礼寒低头扫过表盘。

    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他无法想象,他的母亲有那么多的话可以和人说。

    就在储大少被逐渐加倍的无形的焦躁笼住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抬头,然后看见他的母亲带着郁想回到了宴会厅内。

    后面走着高学辉和高母。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郁想身上,多了一件女式大衣。

    储礼寒:“……?”

    他眼看着他的母亲带着郁想上楼,似乎还有什么话要继续说。而回来仅仅只是因为……外面冷?

    他们回到了之前的包厢。

    包厢里就剩下了邹澎和另一个人还在说话,乍见臧总回来了,他们都是一愣。

    而臧总也不客气,出声说:“你们年轻人到下头去玩儿吧。”

    邹澎懵逼地往外走。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能听见臧总的声音问:“你还喝石榴汁?”

    然后郁想答:“换个口味吧,葡萄汁。”

    于是这次吩咐人去弄果汁的,变成了臧总。

    邹澎人都听傻了。

    不是,怎么回事?刚刚下楼去,臧总不是去收拾这个郁想的吗?这怎么回来,还又给她叫了杯果汁。

    那头郁想还在说:“哎,还有点饿,顺带再给我带点吃的?”

    助理人傻了,问:“带什么?”

    “不是凉的就行。”

    “……哎。”

    郁想也不客气,等助理把吃的拿上来了,她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臧总的话。

    什么年纪啊,做什么工作啊,郁想都答了。

    高母在一边听着听着,插声问:“你和辉光还有合作啊?”

    “哪儿叫合作啊?就是我接了个辉光的商单而已。”郁想回答道。

    高母:“难怪你会和学辉在活动里聊上天。那就是辉光的活动对吧?”

    郁想点头。

    高学辉终于寻着了个插声的机会:“你不知道吧?我妈在辉光的位置比我高多了。我就是个挂名总裁。我妈才是首席董事。”

    郁想抬头问高母:“您姓什么?”

    高母:“谢。”

    郁想点头:“哦,那是谢总了。”

    高母抿唇一笑:“嗯。”

    自从她和高学辉的父亲感情破裂之后,高太太这个称呼就很不顺耳了。

    有人想做高太太,但总有人不稀罕。

    郁想放下勺子,轻轻打了个嗝,嘴里还一股奶香味儿。

    她低声说:“臧总也问过我的名字,那我能问臧总的名字吗?”

    她回去搜搜。

    “她叫臧心兰,我叫谢巧华。”高学辉的母亲,这位谢总很快接声道,“她那名字太难写了。”

    这边刚说到这儿,门被敲响了。

    储礼寒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圈儿,问:“大家聊完了吗?”

    “聊差不多了,储大少来接人?”谢巧华笑道。

    储礼寒颔了颔首。

    “郁小姐打麻将吗?要不一块儿打个麻将?”谢巧华主动问。

    郁想摆了摆手:“不行,我太抠,输不起。”

    高学辉插声:“对,她就只适合和我这种手臭的玩儿……”

    谢巧华遗憾地说:“好,那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儿吧。”

    郁想把葡萄汁喝光,一点也没浪费,然后才起身走在了储礼寒的身旁,和他一块儿出了门。

    “怎么样?”储礼寒问。

    郁想:“您母亲长得真好看。”

    储礼寒:“……?”

    郁想:“很强大,也很温柔,性格很好,也比较好说话,出手也格外大方……”

    储礼寒:“……?”

    不过储礼寒很快就打消了心头的疑惑。

    在郁想这里,大概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储山对别人来说,是有权有势无法拒绝的储氏掌权人。

    对郁想来说,是个多功能钱袋子。

    而他的母亲对别人来说,是冷酷无情甚至有点疯狂的独裁者。

    对郁想来说,是个强大而又温柔的美人。

    储礼寒眸光轻动。

    那他对郁想来说,是什么样的?

    “啊,忘记把衣服还回去了。”郁想突然一顿。

    储礼寒垂眸,视线落在了郁想外面套的女式大衣上。

    雪青色的大衣。

    储礼寒很快猜到了:“我母亲的?”

    郁想点头:“所以说臧总多客气啊,我说冷,她就让助理拿给我了。”

    储礼寒顿住脚步,转过身。

    他抬起手拢了拢郁想身上的大衣,并且低头为她扣上了一颗纽扣。他说:“不用还了,留着吧。”

    一下又让郁想想起来,他给她穿鞋时的样子。

    储大少这样子多少有点过于蛊了啊。

    郁想轻轻舔了下发干的唇。

    明明才刚喝完了葡萄汁,为什么这么快就又觉得干了呢?郁想心想。

    储礼寒的手抬得更高一些,为郁想理了理头发,然后按在了她的后颈处,像是在感受她还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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