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下一刻。他按住她的后颈,俯身用力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并不太久。
一吻即分。
像是借此压下他心中叫嚣的欲望罢了。
储礼寒沉声道:“她很喜欢你。”
没有人可以不喜欢郁想。
储礼寒看着她,心想。
郁想被亲得有点躁动。
嗨呀。
人怀孕了,竟然不会心如止水吗?
郁想抬眸问:“甜吗?”
储礼寒喉头紧了紧。甜。很甜。
郁想:“哎我刚才吃了块牛奶小方,甜吧?”
储礼寒:“……”
她比牛奶甜。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这才看向了郁想的身后:“看够了吗?”
郁想:?
郁想忙回头看过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震惊的宁雁和宁宁。
宁雁的神色甚至还有点恍惚,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击一样。
“宁小姐怎么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啊?”郁想不客气地开口。
哎反正现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储礼寒,她就可以是这里全场最横的。
宁雁是特地来找郁想的。
但没想到储礼寒也在,然后她就目睹了这样一幕……
宁雁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储礼寒这样的人,俯身去吻一个人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
他不应该也只是和郁想演戏,就为了气储山吗?
不是演戏吗?
宁雁陷入强烈的自我怀疑中。
她发现自己完全推不动其中的逻辑了……连郁想和储礼寒的关系究竟是真是假,她都捋不出个头。
宁雁久久没有开口。
因为她不知道在储礼寒的面前,怎么样的辩解才是有力的,而不会更进一步地触怒储礼寒……
终于,宁宁哆哆嗦嗦地开口了:“学、学姐,祝、祝你和储大少幸福。”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储大少的心坎儿上。
储礼寒淡淡道:“你们走吧。”
宁宁松了一口气,赶紧抓着宁雁的胳膊走了。
一边往外走,宁宁一边都还有点面红耳赤。
就那种场景……
谁看了都会脸红吧。
“还想吃什么?”储礼寒转头问郁想。
“不吃了,吃饱了。再吃就顶吐了。”郁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然后储礼寒蓦地沉默住了。
郁想看着他,一下也沉默住了。
哎,她上次是不是在床上这么胡扯来着?
郁想轻咳一声,飞快地转声道:“高大少什么时候切蛋糕啊?我礼物还在手袋里。”
“你给他买礼物了?”储礼寒的语气很平静,但这样一个问句就是让人感觉到味道怪怪的。
郁想:“是啊,来参加生日宴,不买生日礼物吗?”
储礼寒:“买了什么?”
郁想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于是大大方方地道:“一张国家图书网会员卡。”
储礼寒嘴角勾了勾,差点笑出声。
郁想:?
大反派刚刚是笑了吧?是真的笑了吧?
储礼寒带着她在楼下等了会儿高学辉。
高学辉当然在他妈和臧心兰面前完全待不住,没多久就下来了。
“走走,赶紧切蛋糕,我要许愿明年别这么倒霉。”高学辉催促道。
宴会厅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只剩高学辉在台上发表他的生日演讲。
等演讲结束后,高学辉吹了蜡烛许了愿,第一块切下来,他让人送楼上了。第二块就让人送储礼寒这里来了。
等分完蛋糕,他那些狐朋狗友,又或是和高家交好的那些家族,就开始纷纷往上献礼物了。
这边储礼寒从郁想的手袋里取出了礼物,递给高学辉:“郁想送你的生日礼物。”
高学辉当先接了过来:“那多不好意思,谢谢郁小姐啊。”他嘴贱地多问了一句:“储大少收过郁小姐的礼物吗?”
储大少:“你拆就是了。”
高学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寒意,心说不是吧,我这还是独一份儿啊?高学辉就更觉得惊喜了。当然还有点怕储礼寒一会儿揍他。
高学辉拆了包装。
高学辉:?
高学辉:“这是什么?”
其他宾客也有点愣。
就这?
这就是礼物?
储礼寒缓缓道来:“知识,就是最宝贵的财富。这个礼物很适合高大少。”
高学辉:“……”
是内涵他不够聪明吗?他确实比较败家。但他真的不聪明吗?
高学辉苦哈哈地说:“是很适合,它是最珍贵的礼物。知识,是无价的!”
难怪储大少没当场手撕了他呢。
郁想:“确实挺珍贵,十年会员,花了足足一万块,还额外赠送188天。”
储礼寒:“……”
一万块。
这么多?
高学辉值这么多?
高学辉惊了一跳:“好家伙,这还挺贵吧?”他对书不感兴趣。
对他来说,在不感兴趣的东西上多花一毛那都叫贵!
“高大少还是给我吧。”储礼寒不动声色地伸出手。
有人抢,这东西一下就香了起来。
高学辉头铁地说:“不不不,我觉得挺好的。我明天就开始奋发学习,争取十年后运用我丰富的经商知识,干翻我爹取代他成为高氏新的掌权人!”
储礼寒:“……”
也没什么。
储大少这会儿也没有很酸。
就是杀心多少起了点了。
第62章
蹲一个嫁入豪门
直到高学辉的生日宴结束,宁雁也没能再找到机会单独和郁想说话。
宁家来了一通电话,把宁雁和宁母叫了回去。
宁雁回头,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酒店,低声问宁母:“父亲突然叫我们回去,说是什么事了吗?”
宁母摇头:“哎,你妹妹呢?怎么没跟上来?”
“她和郁想是学姐学妹的关系,应该还舍不得走吧。”宁雁随口说道。
宁母皱了皱眉:“算了。”
也就不再过问宁宁了,反正兜里有钱,自己一会儿也能打车回家。
这边宁雁母女回到家,一进门,就先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宁父。
宁母忙道:“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说要再躺躺吗?”
宁父确实是病了。
他年轻的时候做生意,对朋友下手太狠,闹起来的时候他朋友急红了眼,揪着他的领子往下拽,宁父从楼梯上滚下来,差点摔个半身不遂。
后来虽然是好了,但也落了点毛病。一痛连床都爬不起来。
“还躺什么?”宁父面色难看地说。
宁母:“怎么……”
宁母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宁父看了看保镖:“东西拿过来。”
保镖立刻拿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过来,外面用粉色丝带还扎了个蝴蝶结。
看着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像是生日礼物……
礼物……
宁雁一僵,突然一下想起了储礼寒说的话。
这就是储大少给她的……“礼物”?
他是说真的?!
宁雁以为当时撞见他和郁想接吻,储大少出声让她和宁宁走的时候,就是放她一马了。
储大少这是真的要为郁想出这口气?
宁雁定了定神,装作不知道,问:“这是什么?爸爸准备给我的礼物吗?”
“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宁父抬手砸了一个到地上,本来就扎得不紧的丝带一下滑落,盖子也跟着飞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厚厚一叠A4纸,上面打印了不少图片。旁边还有一支录音笔。
宁雁低头一扫。
上面竟然有她用小号亲自和那家水军工作室谈条件的聊天记录。
其中还有通话记录、转账记录。
录音笔里是什么,也就不用想了。
肯定就是那位所谓的“证据”。
“说吧,你和谁结仇了?”宁父问。
这就是宁父最为惶恐的地方,因为他连究竟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宁雁张嘴想为自己辩解。
是,这次没有何云卓,她是很容易就被抓住了纰漏。但不管怎么样她用的都是小号。
可是没等她辩解,宁父就又开口了:“如果你现在想的是用什么谎话来搪塞我,那就不用了。我比你母亲了解你。你要做什么,我一向不管。但做事要做得聪明……”
宁雁只好放弃了辩解:“可是这件事,并不大……”
“凡事要想后果。如果仅仅只是把你这些东西,送到我这里来,我会这么生气吗?”宁父看向了另一个盒子。这才是真正令他害怕的东西。而宁雁那个盒子,仅仅只是对方为了提点他,是谁得罪了人。
“如果我们和背后的人达不成和解,下周你屈江叔叔就能出狱了。你还记得你屈江叔叔去坐牢的时候,怎么对我们家说的吧?”宁父冷声问。
这个屈江,就是宁父年轻时那位朋友,因为将他从楼梯上拽下来致残,宁父有钱,请了个牛逼的律师团,直接给对方扣了个故意杀人未遂的名头,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宁雁那时候还小,听见那话也没觉得有什么。
宁家有钱,怎么是一个劳改犯能威胁得了的呢?
宁母倒是打了个哆嗦。
“那时候屈江说,他不怕坐牢,等他出狱那一天,要杀我们全家……”宁母的脸色苍白地回忆道。
“难道这些是屈江送来的?可他在监狱里,这么多年,早都没人记得他了……”宁母喃喃道。
宁父怒声道:“你是猪脑子吗?是早就没人记得他了。所以能把这件事挖出来的人,才可怕。这是在警告我们!宁雁一定是把人家得罪死了!”
宁母脸色一变。
这时候宁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宁母脱口而出:“难道是储大少?”
这话一出,宁父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了。
“最近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事情什么时候摆平了,再什么时候出去。”宁父直接限制了宁雁的人身自由。
宁雁怎么能答应?
她还没有和那家游戏工作室谈好!她还等着看郁想亏了钱之后,回头看见她赚得盆满钵满时的后悔和痛苦呢?
宁雁一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盯着那第二个盒子,问:“那里面装的,是屈江的东西?”
宁父的面色不太自然。
他当然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里面装的是他当年怎么一步步设计走朋友手里的股权,坑得对方家破人亡的证据。
宁父冷声道:“你只需要知道,假如屈江出了狱,那已经不是报警能解决的事了。就算他杀不了我们,盒子里的东西一旦流出去,宁家也会完蛋。别以为我在说话唬你。”
宁母已经被这番话吓傻了:“那、那怎么办?去和储大少道歉?请求高家帮忙?”
宁雁一阵心悸,唇轻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她很清楚。
道歉是没用的。
高家今天的态度也很明显,一旦知道她把储大少得罪到了这样的地步,别说帮忙了,不对着宁家落井下石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