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要说些什么，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秦素素的消息，快步离开了。

    秦宁月红着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她，回不去了啊。

    护士陆续上前，把她固定在座位上，佩戴好仪器。

    医生冰冷的声音传来：“开始电击。”

    秦宁月心底一颤，下意识紧紧抓住扶手。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这一刻，她还是害怕地想哭。

    下一瞬，一道高压电流猛地袭来。

    秦宁月浑身一震，只觉得有千万把刀在同时切割着她的五脏六腑，痛到极致却喊不出来。

    热意从鼻尖，耳朵和眼睛里源源不断地流出，她的生命在快速的消亡。

    弥留之际，她好像看到了江妄川，秦勉和江淼淼，他们笑着冲她伸出手。

    秦宁月也笑了，如果能够就这样回到七年前，就好了。

    她红着眼，抓着扶手的掌心，也彻底垂落床边。

    护士惊呼：“快停下，病人口鼻流血，赶紧送医院急救！”

    ……

    同一时间，别墅。

    江妄川的手机突然猛烈震动起来。

    秦素素看着上方“深城第三精神病患收容所”的来电，直接挂断了电话，还把对方拉黑。

    片刻后，江妄川和秦勉从楼上下来时，秦素素一脸担忧道：“妄川哥哥，我们这样把姐姐一个人扔在精神病院，是不是不太好？”

    秦勉冷哼一声：“都是她活该，咎由自取。”

    江妄川也说：“之前就是太惯着她，才会让她越来越出格，连开车撞人这种事都敢做，她也该长点教训。”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样。

    江妄川拧了拧眉，不会的，秦宁月在医院，能出什么事。

    三天后就是她的生日，到时候他就去看她，如约接她回家。

    这么想着，他才说服自己忽略掉那股不安。

    秦勉说得对，他该狠下心来了。

    很快就到了秦宁月生日当天。

    一大早，江妄川就买了秦宁月最喜欢的白玫瑰，开车去了精神病院。

    刚走进医院，他就在求诊大厅碰到了秦勉。

    看到他，秦勉神色微变，他掩饰似的开口：“今天是淼淼的祭日，我来接秦宁月去见她。”

    江妄川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白玫瑰上。

    秦勉手一紧，自嘲笑说：“亲妹妹，到底还是放不下。”

    两人说着，一起往305病房走。

    过去三年，秦宁月发病的时候，一直都是住在这个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时，一个护士正从里面出来，见到江妄川连忙上前。

    “江先生，你终于来了！这几天我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江妄川一顿，心莫名揪紧：“怎么会？我从来没接到过电话！”

    话落，他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竟然把精神病院的号码拉黑了，最后接通的一次是三天前。

    他猛地想起，三天前，只有秦素素能碰到他的手机。

    秦勉往病房里面一看，只看到收拾的平整的床铺，眉头一皱：“秦宁月人呢？”

    江妄川猛地抬头看去。

    护士解释说：“秦小姐三天前就被紧急送去了中心医院，她是肺癌晚期这件事，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

    闻言，空气忽然冷了下来。

    秦勉的声音冷得可怕：“是她叫你撒这种谎的？”

    护士抿唇，将一台手机交给了江妄川：“这是当时秦小姐遗留的手机，我想它应该很重要，你们还是趁早去医院吧，她情况很糟糕……”

    江妄川冷笑，低头打开了手机，直接就跳出了一个加密的便签本。

    看着密码锁，他莫名想到了结婚那天，直接输入0318，果然正确。

    这时，护士站台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护士划手按下扩音键：“您好，这里是第三精神病患收容所。”

    那边传来一道女声：“您好，我们这里是深城第一人民医院，你们三天前送来的那个肺癌晚期患者，她的家属还没联系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