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所以真的是office人手一个？她也有一个，挂在她的衣柜里。嗯她刚刚是已经被归墟种花临时开除了吗？也是，barry都脱手回去了——他主要还是负责霉国的归墟——现在这边，归这个第一次见面的Ronzhang先生管了。
“没想到林小姐这么年轻漂亮。”是身后的张文先生在说话，笑吟吟的，十分有活力。
哪个女人被夸赞漂亮不开心的？林素扭回身，看见他已经把这个福袋收了起来，微微笑了笑。
“谢谢。”她说。
这是张先生主动给出的橄榄枝。
以后就是同事啦。
“林小姐哪里人？”身后的男人在问，态度温和，却又不乏适度的亲近和热情。
“A省。”
电梯已经到了，林素伸手拦住了电梯，示意张先生先进。张先生却原地留步，也伸手拦住了电梯，示意她先。
两个人僵持了五秒，还是林素笑了下，先踏入了电梯。张先生随即进来了，手指在电梯按键盘上犹豫了下，林素按伸手按了-2。
明明是在霉国待了十几年二十多年的假洋鬼子了，这个张先生居然还这么深谙种花人情世故，怪不得office的投资委员会挑来选去，最后确认了他。
果然个个都是久经百战的人精。
“我前天在纽约和barry会了面，他告诉我林小姐很热心，回国之后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先拜托林小姐帮忙。”身后有人在说话，笑吟吟的。
“啊？这样啊，可以的。”林素有些惊讶，又笑。帮助别人总比被人帮助让人来的舒适。而且这个张先生还自来熟，真的是不拿她当外人。他需要她帮什么？难得barry这么说她——barry居然会这么说她？他真的这么说了？
“那我就真的要麻烦林小姐费心了。我现在回来，暂时都还在住酒店——”
“啊，可以报销的。”说帮就帮，林素认真脸，“香江那边很快会派财务人员来，这边也会在S市招两个。”
“是的。”张先生笑了笑，“其实主要还是我的一点私事。我太太和孩子现在还在纽约，”
“哦——”
“我想请林小姐帮我留下心，看看是不是可以帮我找一下合适的房子，我刚回来，对这里的一切还不太熟悉——”
“哦！好啊！”
原来是这回事。找她就对了，她正好还在给何总看房子，“张总您想看多大的？张太太什么时候回来？买房子没这么快，可能也要先住一段时间酒店了。”
“靠江，600-1000平左右的。”电梯已经到了地下二楼，身后的男人只是笑，“林小姐您叫Ron就好。也不用太着急，她们也没这么快回。估计最快也要一两年了。”
一两年，那还真的不急。
她又看了看身后的男人。风度翩翩，外形周正，正值壮年。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回国——所以office给的这个offer，对于他，也算是事业的一个腾飞吧？
钥匙按了下，何总的宾利闪了闪。林素收了念头，当仁不让的坐上了驾驶室，这个张先生拉开了副驾驶，也坐上来了。
“抱歉我还没有这边的驾照。”他一边拉安全带笑，“本来应该我来开车的。”
“没事的，平时何总也是我开车。”这个张先生谈吐让人那么的愉快。熟练的拨挡，林素已经感觉对这个张总十分有好感，她只是问，“那张总您现在是住哪个酒店？”
“天盛至德。”
“啊，也不远，”她说。
张修非要介绍事务所给归墟。
她要不要先说给这个张总？
还是张修自己会说？
油门一踩，车子往前加速，林素抿了嘴，还是算了。
这个张总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不过这些事，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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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先生和何先生
265.
“周哥，来，尝尝，”
京城不起眼的某个湖边餐馆里，只有一桌客人。如果林素坐在这里，还能发现大多数是她认识的。李秘书，张修，还有其他人。屋子宽大，开着窗；外面草木旺盛，还有一层高高的围墙。屋里装修古朴，几个人围坐在桌边，一米长的圆盘子里，一个鱼头正直直的对着主客正坐的男人。
男人穿着改良的中山装，眉目锋利，面无表情。
一盘黑乎乎的茸菜转了过来。
“哥您尝尝这个，”又有人在笑嘻嘻的介绍，赫然就是在河省见过的那个刘振，“我让人X省弄来的。雪山上的茸藓，很补的，几十公顷也只找的了这么点——”
男人拿起了筷子，夹了一下放到了嘴里。
“没味道。”他说。
“没味道就对了，”刘振笑，“这是原味做法，只拿水透熟。吃这种天然的补品，原味才是最滋补，”他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只可意味的模样，“补气血啊。”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男人没有笑。他又吃了一口藓，放下了筷子，眉目沉沉，没有说话。
如今他来了这里。首善之地，龙盘虎踞，深不可测。大大小小的山头林立，谁又和谁在水下盘根错节？到了这里，是虎就得卧着，是龙就得盘着。真正能在这个城市把车开到200码风驰电掣的人，估计一手能数的出来。当然，有本事这么开车的，也未必个个都会这么开罢了。
有人在这里飙200码，手指又拨了一下，他沉默，也有人在边省啃了几十年干粮。
大不一样。
“周主任这次上京——”
“开会罢了。”大拇指动了动，男人沉声回答，却是拨了个空。
爸要上京，还特意喊了他一起。大概是奶奶的故去，让父亲难得外露了舐犊之情。说来也是可笑，作为唯一的儿子，就算同在S市，他也难得见到父亲一次。
太忙。
当然，如果他想见，打个电话给秘书，自然也随时可以安排的。不过他也很忙就是了。
“那周s长——”
男人这回靠在椅子上，是真的没有回答了。前几天周家有丧，白布林立还在何省的乡下飘荡着；如今时代变了，也不用三年丁忧。周家的子孙，已经是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红河矿业的那个李勇志，最近还在到处递诉状。”话题一转，刘振又笑，“上次左转右转的找到我这里，求我给他引见周S长或者周主任——”
男人坐在座位上，手指动了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就说这事不好办。”话题已起，又灵活的结了尾，刘振看着男人的神色，只是笑，“最近开着会，不太好找机会。对了，周哥您什么时候回S城？最近我已经在白云间认识了几个茶师，那个茶艺表演还不错——”
男人坐在椅子上，拿起了一支烟，没有说话。
李秘书伸手点烟，却又看了过来。
“算了。”星火点点，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说，“最近没空。”
工资又到账了，十万块打在账上，满满当当。林素欣喜了一秒，又突然有些哀愁。以前工资一万，她还很快乐，因为她周围都是一万左右的人，吃的是快餐，偶尔自己在出租屋炖个鸡汤就已经心满意足。
而现在她虽然拿着十万，可是周围都是年入千万到千亿的人。她穿着大牌开着豪车住着豪宅，看起来很快活，可是一想到何总的一个喝水杯都要两万，她又觉得自己的快乐消失了很多。
存款如今突破了四十万，可是买房也遥遥无期。她前些日子倒是下定决心把周先生买的包折现了——正好mege的姐妹群里有人抱怨买包配货三比一，她就发了包搞了个原价卖，倒是有几个人来问过，可是也没下定决心。
“林小姐您看看这套房子，占地三亩，独立院落，保证私密。这雕花大门一开，里面全是您和先生的私人领地。这边是保安室——这是佣人房。还有这大厅，您看看，一进来是多么的宽阔，足足三百多平。这三百平的客厅，你觉得怎么样呢？”
她和“先生”。
何总可不是她先生。虽然最近她都改口叫了“何先生”，偶尔私底下——大家懂得——的时候还叫了阿越；可是显然，何先生和先生，完全是两回事。
只能说销售业员工也很拼了。
看了爱家的邱总一眼。林素抬着头走了一圈。一楼的大厅倒是够大。走过了大厅，又有会客厅，厨房，两个餐厅。厨房出去，还有一个保安室三个保姆间和一个洗衣房。
洗衣房就和她当年的出租屋一样大。
装修格调，看起来比上一套还好——也明亮。
“这个多少钱？”上上下下看过了，林素开口问。
“房主要价4.2亿。”邱总回答。
林素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花了一个小时看完了房子，拍了很几张照片。等她走了出来，邱总又说他已经联合了同业的中介，又挑了十来套房子，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再约。”林素行程匆匆。她今天还约了西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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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落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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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小姐的工作室坐落在江边的一栋疑似仓库的建筑里，离市中心远了些，可是看起来面积很大，四周，林素停下了车，又看了看周围，四周风景不错。
沿着前面的广场走了几步，她已经看见了logo：Xizi。这是一个飘逸着的艺术字。白墙黑体花字，下方还有一扇黑色的门，门边挂着一块门牌，Xizi工作室。
门口已经有人来接。
果然是仓库改建的吧。
林素迈步进去，里面果然视野开阔，十米的挑高，白色的墙，充满了一种空寂的艺术感。沿着墙又有二层搭建上去的楼梯和房间，白色的灯垂吊下来。挑高的几排工作区里各种布料和成品半成品的衣裳排列。其间还有不少塑料模特身上都挂着几件半成品的礼服，甚至林素还看见了婚纱的模样。顺着过道走入，在最里面的有个模特身上穿着无袖裙，淡肉色的勾花蕾丝，裙摆落了下来。
“这是松江的一个太太订做的。”
来接她的女员工注意到林素的目光，只是解释，“女儿结婚时候穿——还没完工呢。”
“哦。”林素点了点头。
门推开了。
西子小姐就在办公室，穿着那天发布会的那套白色小西装，袖子挽了起来，正俯身在桌子上看着什么。看见林素进来了，她抬起头笑了笑，叫了一声Susan。
“西子小姐。”林素也笑了笑，打了招呼。跟着助理慢慢的走了进去，她看见了西子小姐的手里拿着的针。
“稍等一下。”西子小姐笑了笑，“我先勾完这朵花。”
“您先忙。”林素没有没有坐下来，反而挎着她的小白包四处看了看。这里有个陈列柜，柜子里有很多奖章奖牌，还有很多照片，是和几个明星的合影，还有和几个太太合影——有几个她好像还认识。
还有一些花纹的图册。
助理端来了水。
“谢谢。”林素伸手接过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放下了手里的活，西子小姐走了过来，又看了看她，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卷尺，“我先给你量一下？”
林素张开双臂，看着西子小姐就在眼前。她离自己很近——近到自己可以看见她的睫毛。她也这么量过何总吗？她突然想。助理站在一边，随着她轻声报着数字，拿着笔刷刷的记录着。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这里能够看见滔滔的江水，还有满载的货船。
上半身报完了，她甚至还蹲下给她量了腿长和腿围。
尺寸量完，助理出去了，房间安静了下来。
“Susan你平时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裙子？”西子小姐似乎没有说别的事情的意思，只是丢开卷尺，靠在桌边问。
“我——都穿。”这个问题倒是有些突兀，林素想来想，又补充，“裙子穿的比较多。”
是何总喜欢她穿这种。不过她自己也喜欢就是了。
“你的气质也是比较适合穿这类，”这屋子里的样装很多，穿着白色小西服的女人转身拿起了一条长袖裙子，“你试试这种？”
有点奇怪，林素想。
西子小姐喜欢何总，可如今她还在认真的给她探讨款式布料和花色。林素翻着她的图卡，又在她的推荐下试了几套衣服。
就像是那套白裙一样。西子小姐给她配了一套淡白色褶皱长裙，又搭配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林素换上对着镜子看了看。
“可以再搭配一个包。”女人扭头看了看林素常年拎着的白色包包，神色不变，“小一点的，拿在手里，会看起来更精致。你现在背的包比较通勤——其实可以多买几个，随时换一下。”
“好的。”西子小姐的建议真心实意，林素点头答应了。
她背的其实不是什么名牌包，一直是那个五百块的老伙计。周先生送的那个包还在她的衣柜里，没机会也没必要拿出来用。其实她已经在找买家准备卖掉了——Mege拉的那个姐妹群里，有人在抱怨配货又缺货，林素大方的表示自己可以原价出新包专柜可验，不过对方显然还是举棋不定。
何总好像对她背什么包没意见。
也或许是他根本看不出来。也或许是500块和50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
“这些衣服你都可以看看，不急，挑好了我再按你的尺寸改改，再约时间送过去给你试穿，”西子小姐对待她语气如常，就像是对待真的客户一样，“很多明星啊，太太啊都会找我参考服装搭配。比如Amay，你知道吧？”她翻着衣服，“她去年在蓝馆的演唱会，都是我给她做的服装设计。还有香江的陈太，这些都是我的客户。我其实在黄海路也有一家店，其他的客户基本都约那边。你是Aaron介绍来的——”
她默了默，又笑了笑。
林素也笑了笑。
所以，何总，到底还是不同的吧？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总不仅没有回馈，还让她来这里。唔，换个想法，这也算不算何总对她的关照？
明星和太太都是西子的客户，要是有一天她做了何总的妻子——这个念头让林素心里一紧，随即她又想起来何总是不婚主义。
所以西子小姐也不会和何总结婚了。
不婚主义好。
她怎么会这么想？林素悚然一惊，又赶紧抿了一口水压压惊。
“西子小姐你的事业做的真好。”她夸赞得真心实意，说了来的路上准备好的话，“那天的发布会也办的特别棒。那条粉绿色半身长裙，我也很喜欢。”
“哪条？”女人看了看她，又起身去翻另外的衣架，“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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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初露锋芒
267.
林素以为今天西子小姐可以会说些别的，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林素也以为自己会提到何总，可是一直到最后，她也没有提。
这显然不是情敌battle。
唔。这也不是情敌。
“这些衣服我整理一下，到时候约了时间给你送过去。”西子小姐只是说，语气平静，“账单到时候也一起送过去——是给你还是直接给Aaron？”
“给我吧。”
也许这是离提及何总最近的时刻，不过本来她就已经接管了何总的账单，林素只是回答，“谢谢。”
西子小姐一直送她到了门口。
林素一直到坐在车上，还觉得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西子小姐一直那么的平静，以至于林素在某一个瞬间甚至想脱口而出“是不是何总的每一任助理都会来这里订衣服？”
可是理智又阻止了她提问，这个问题会让她看起来像个怨妇。
何总在她之前有过多少女朋友？她第一次想这个问题。
之后呢。嗯，和她无关。
不过她也回不去了。林素握了握方向盘，这几百万的车开着好爽，无论是外形还是内饰还是发动机，一踩油门还能感觉到强烈的推背感。她甚至已经开始觉得刘总给的二手奥迪是那么的low。几个亿的房子，几十万的衣裙，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她。她如今已经吃惯了似水流年的几家餐厅，再去一些小餐馆自己好像也受不了了。消费水平和眼界和朋友圈都在提高。可是这些都是靠何总获得的。
“资源。”
神使鬼差的，她又想起了刘迪的话。可是，她握着方向盘想，那她又有什么资源？
红灯亮了。
林素又习惯性的摸出了手机。
没人找她。
习惯性的刷刷朋友圈。
“出售二手电脑，办公桌，有意者私聊，联系电话138xxxxxx”。
朋友圈刷开，第一条朋友圈居然是老赵发的，还附上了图片，赫然是一些电脑，旁边还有几个打包箱。
咋啦这是？林素皱了眉放开手机，前方绿灯已经亮了。
“啪。”火光亮起，又点燃了一支烟。李秘书站在一旁，看着男人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