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两个字金色的，蹭亮蹭亮的。灯光照在上面，那么的鲜明夺目，充满了专业的气质。“林姐。”
小吴正在门口拿着水壶在喷花，看见她来，丢下了手里的抹布又喊她。林素点点头笑了笑，站在门口抬头欣赏了几秒公司的logo——然后满意的进去了。Lion在，新来的员工们也都在，都过来见过了她。
“林姐。”不管大小他们也都喊。
林素还是点了点头。
在办公室就要有在办公室的状态。站在前台迎宾区林素挽着袖子双臂交叉，一副职场精英的模样和Lion谈了下桌椅布置电脑采购花篮位置等问题。各种事项都确认过了，她又到门外挨个去看花篮赠送人的署名。她人虽然不在金融圈，可是金融高精尖圈显然一直有她的“人脉”，归墟，仁信，采薇，嗯还有蓝岭——
都是大基金。
咦ZXC的李总居然也送了花篮？还有深蓝。
无量娱乐。这是南先生送的。
还有几个以私人名义送的，比如李秘书和圆圆。
嗯。皇家KTV，meges
color，Xizi。
西子小姐昨天也让人送来的花篮。她是看她朋友圈知道的。这个花篮估计还是西子小姐自己设计的，不同于其他定制的豪气款，不大的花篮是半月牙似的形状，几朵白色的马蹄莲和一些麦穗，时尚感格外的强烈。
“这个拿去放我办公室。”
林素把这个小花篮看看，越看越觉得它逼格太高和其他的花篮格格不入，提起来吩咐那个新来的员工小王。小王接过花篮，点点头去了。
皇家KTV送来的花篮又壕又大，果然有一种挥金如土的皇家气派。
说来惭愧，锥子脸黄太太其实还颇看得起她，后面又约了她几次，想约她喝茶一起聊马圈包。可惜林素对此一窍不通，又担心露馅了导致黄太太怀疑上回那个包的真假，只好都以事务所开业繁忙婉拒了。
黄太太这回居然也让人送了花篮，虽然她人不能来——而且她老公的KTV和她的事务所也一点不搭边。
“大家辛苦了。”
收入还一分没有进账，自己的腰包掏了不少。林素拿起手机拍了一些照片，又自掏腰包给大家一人点了一杯果茶，还点了一些水果，“吃点水果补充能量哈！”
众星拱月固然得意，可是想想每个月睁眼要开几十万的工资出去，又觉得压力山大。Lion问她待会要不要一起吃饭，林素想着还要去找何总，婉拒了。今天发生那么多事，何总中午来了又走了，也不知道他生气没有。林素拿着手机，准备给他电话。
手机里还有条微信，是南先生已经回复她了。他给她发过来了一张照片，已经打开的礼盒摆在黑色的办公桌上。枣干橘子苹果大半盒，只装得八成满。
嗯，这样一看，好像的确有些敷衍的样子。
“收到了，”南先生发过来消息，克制有礼，“谢谢。”
南先生的办公室装修露了一角，黑白灰，看起来和他的别墅一个风格，性冷淡风嘛。
“不客气啦，给您拜年啦。”林素研究了下照片里关于他办公室的其他信息，作出了判断，又回，“谢谢南先生您送来的花篮～”
这个无量科技似乎还很有名气，那个新来的男生小王好像是个玩游戏的，刚刚还来问她是不是还认识无量科技的人，眼睛亮噗噗的。
“要是去无量审计的话，林姐你可安排我去啊。”小王主动请缨，“听说那边的员工餐格外好吃！”
“要是有机会，一定安排你。”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林素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给自己的员工留足了想象空间。
“不客气。”此刻那边回了信息，“明天见。”
“嗯，明天见，欢迎您的到来。”她发。
游戏什么的，她不懂。退出窗口林素走到车边给何总打电话。
“Susan你现在在哪里了？”
那边很快接了电话，语气淡淡的，好像没有很生气的样子，也没有很热情。
看来之前说的合约应该是不用签了，都这个点了。林素看看墙上的钟，五点半。
事态又不一样了。
“我在所里。”她说。那她还需要去找他吗？
其实她自己回文昌区也可以。
“你的事都搞完了？”那边问。
“嗯，搞完了。”是问天和的事吧。
“那你现在过来我这边，前天我和你说的合约，你还记得吗？”男人在那边说话，声音温柔，“现在几位律师都还在这边等着。”
“什么？你们一直在等我啊？”林素站在写字楼下，有些惊讶，又有些愧疚。为了自己刚刚的别样心思。何总一直也没联系她——原来是一直在等她。
中午周先生和他吵架，他真的不生气？
早知道他在等，她在所里就麻利一点了。
他真的不生气吗？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安排人去接你？”那边声音温和，“Susan我们先把合约签了，再一起看看装修。妈咪推荐了一些童车品牌，我们也可以一起看看。”
0377
72.卖身契
72.
lin—林。
su—素。
薄薄的几张纸。卖身契？应该不是。六十八楼总统套房自带的大会议室里，三个律师西装革履，面目严肃，面前都摆着笔记本，一副专业气场。何总坐在她旁边，穿着上午的休闲装，神色轻松。
林素刚刚从车上下来，还有些喘气。她旁边的椅子上还放着她的老伙计，此刻她手里拿着这几页纸——中英文版本的，正在皱眉看着。
她也签过几份合同了，劳动合同，审计合同，入股协议，租房合同，他们别想忽悠她。
赠予合约。
甲方。
乙方。
甲乙双方……系恋爱关系，基于……现甲方自愿赠予位于XX市XX区XX路明月湾一号房产给乙方，并在X6年131前完成过户手续。
X6年，三年之后了。
咦，恋爱关系。林素看着这几个字，有些牙疼。
何总真有那么大方？林素又怀疑的侧头看着他。
男人坐在她旁边的隔一个位置上，对她笑了笑，春风和煦的模样，看来这3.8亿对于他真的不算是个什么。
“甲方承担过户税费，以及预付二十年的物管费。”都说了别想忽悠她了，大家既然要签合同，那就白字黑字说清楚，林素皱眉提要求，一码归一码。
别想让她付物业费，还有过户手续费，那么多的，她怎么付得起，这肯定是个坑。
律师看了看何总，男人一下子笑了起来，靠在椅子上点了点头，“都加上。再加上免费维持二十年的安保，”
他点了点桌面，轻声说，“二十年，或者直到房主再次更名为止。”
噼里啪啦，三个律师齐齐的敲键盘，这是当场修改的架势。
第一份合同就是无偿赠予，只约定何总赠送房产给她，她并没有什么义务。林素看过合约，认真想了想，实在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把这一份合约放到了一边。
“看看这个。”男人指了指第二份。
抚养费合约。
基于女方已经怀孕，甲方自愿从怀孕起，每个孩子每月支付软妹币二百万元的抚养费……直到孩子十八岁为止。考虑到通货膨胀，每年上调5%。
唔。
甚至都没写要做亲子鉴定。
林素拿着合约看啊看，又侧头去看何总。
“Susan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他笑，眉目英俊，S市的标志性尖塔在他身后，“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林素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她总不能去提醒何总要写亲子鉴定的事。这份合约看起来她真的不吃亏——只是约束了何总一个月发她两百万，她好像又不需要做什么。看了看对面的三个专业律师，林素又觉得自己这个非法律专业人士好像有些势单力薄，总觉得还是有坑。
可是再次翻来覆去的看看，实在没什么好说。接下来还有生育奖励条款，给何总生第一个孩子一次奖励一千万，第二个两千万，多生多奖的意思，男女不限。
不愧是豪门大族出来的。养蛊啊这是。林素拿着薄纸，表示自己才不想生这么多。何总这辈子要四五个孩子，她最多生一个，还有四个缺口是留着其他人填补的。
对面的三个律师现改现印，时而低低的互相商量。
“林小姐您的银行卡号麻烦确认一下，”律师说，“这份合约就算是完善了。”
签吗？
好像没坑。只是何总想要给她钱。不要白不要。
lin—林。
su—素。
二十分钟之后，何总拿着笔，看过合约，呼啦啦的签字，龙飞凤舞。林素皱着眉，拿着笔一笔一划，签了一份半。
“阿越你为啥要和我签这个？”
林素签到一半还是决定问清楚，“你其实可以不用和我签这些。到时候钱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
哪里有自己往自己身上套枷锁的道理？他是不是傻？
“这是约束我，”
签字笔一页又一页的签过，笔迹流畅，男人手腕微动，并没有被她问倒，“我也需要约束。”
什么约束，资本家多找女人生养的自我约束吗？
“也是我给你的约定。”
签完了字，男人收了笔，又看她。夜晚将至，女人的脸在夕阳下微红，“Susan你也需要这个约定。”
稳定的恋爱关系需要合约，是男士对女士的照顾。父亲给过母亲这个约定，并持续了一生。
男人微笑，他也可以给她同样的东西。
“维持恋爱关系”么！
0378
73.一月十九日。初八。晴。
73.
合约签完了，一式四份。她留一份，何总留三份，林素本来想问为啥不是一人两份，想想又算了。
晚上林素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变成了风筝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然后画面一转，她到了天盛至德广场，老爸开着最新买的金杯车来了，后面还拉着涂料。
“啊爸啊我发财了，”她去拉爸爸的手，笑嘻嘻的，“你不知道，我在S市遇到一个二傻子！他还每个月给我发钱！你把这个车卖了，我给你换个皮卡！以后一次拉两吨！”
这真是个美梦啊！
一月十九日。初八。晴。
宜搬家开业祭祀婚配纳吉安葬，总之，诸事大吉。
早上八点起床，阳光大好，窗口的马蹄莲鲜嫩。穿着白色丝绸睡衣林素起床，还把旁边那个爱睡懒觉的男人也摇了起来。何总答应了今天要去给她剪彩的。贴心的帮还困着的何总找了衣衫，林素让他站在衣帽间围着他转来转去，一会儿帮他递袖扣一会儿帮他整理绒衫一会儿递手表，忙的不亦乐乎。昨晚签完合同她就在似水流年住下了，两人看完了童车和儿童房装修，又竭尽温存。何总对于昨天中午的事情未与置评，只是又和她说了一次孩子不大可能是周先生的——可是他也不想和他争论，估计是等着做亲子鉴定的意思。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不过他们乐意这样，那就这样吧。
昨天其实做多了，周先生中午做了三次，何总晚上又做了一次，如今小妹妹已经有些使用过度的症状，麻麻的。
换衣服，化妆。
今天对她来说是个隆重的特别的日子，怎么认真都不为过。林素翻遍了衣柜，特意穿了一身正红色的时尚短款外套，再搭配了一条白色的裙子，还涂了一个烈焰红唇。看着镜子里的OL风的自己，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要不要换个包？犹豫了一下，她决定还是继续提上她的老伙计。白色的，百搭。
吃完早餐和何总进入电梯的时候，林素又去看电梯里自己的影子。影子绰绰，女人站在男人身边，婀娜多姿，红衣红唇，热烈又张扬。
不一样了，她抬着下巴看自己的影子，从今天起，她可是林总了——先别管能当几个月林总，这把瘾先爽过再说。
“老刘给我介绍了维特精密和吉祥物流，我过几天还要去谈合同，”
这两个公司是何总给过来的，林素挽着他的手笑，“我现在手上也有五十多万的合同了诶。”
“不错。”
哪怕不及他的六瓶酒钱，男人依然笑着点点头，表示嘉许。
“阿越你下次约季总打高尔夫带上我，”女人摇了摇他的胳膊笑，“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天意。”
几万亿美金的营收——几千万的审计费，很合理吧？迎娶白富美出任CEO，就在明朝。
男人这回不说话了，侧头看她，挑眉。
“天意一年审计费我估计都要花几千万。”
“再下个目标是拿下归墟。”她又补充。
“归墟种花？”男人笑。
“是啊是啊。”林素笑。嗯吹枕头风有用吗？
“那得去找Ron，看看符不符合条件。”男人笑笑。
果然没用啊。
九点过点到所里的时候，昨晚那鲜花之路还在。红色的地毯已经铺好了，从电梯口一直铺到所的大门。
“天和”两个logo，一出电梯门就能看到。招牌上蒙着红布，前台上拉着横幅，几个女员工都穿着黑色的职业装，正凑在一起整理着彩带。
她们算到的早的。
“Susan。”两个合伙人也已经到了。
“这是何总，Aaron，”林素没有介绍何总的身份，“这是Lion，Leo，我的合伙人。”
“你好。”几个男人握了握手，目光相对。何总风度翩翩，嘴角含笑一看就是富家子——两个合伙人的目光又在她挽着何总的手上滑过。
李秘书牵头的事业所，她却挽着何总。
林素咧嘴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的意思。因为解释也解释不明白。
合伙人们面色如常。
鲜花座椅都是摆好的，客人们都还没到。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又散开了，林素挽着何总，又去看了看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这是西子小姐送给我的花篮，”才不过过了几天，办公室已经有了人气。她的办公室也摆放了合约，茶叶，衣架，文件夹。西子小姐的半月花篮被小王挂在墙上，当成了一个摆件装饰，格外的好看。
“待会西子小姐也要来。”林素又笑。
“你还约了西子？”男人笑，有些微微的惊讶，“你和西子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约了。西子小姐人很好啦，这段时间她都在问我改衣服的事，”妾有情郎无意，何总就是个不婚主义。而且她都怀孕了，昨天还签了卖身契，何总乐意和她签，可是却一直只把西子小姐当妹妹，西子小姐的感情注定付诸流水。别人的感情林素不予置评，都是痴男怨女罢了她也并不觉得高人一等，只是笑，“待会她也要来帮我捧场，阿越你要帮我接待她哦！”
何总笑了笑，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办公桌背后的书架上有小吴拿来装饰的书，什么孙子兵法什么的。这时候还早——她请他坐了下来，泡了一壶茶给他喝。
是她不知道从哪里薅的白毫银针，拿来接待重要客户刚刚好。
十点钟到了，宾客陆续到来了。
到底是新兴公司，其实也没约到多少客人，万人共襄盛举的场面没有发生。两个合伙人也有朋友，他们的原公司，新朋友——她的客户们。
Ron来了，来的还挺早，送了一个摆件。
张修张总居然也来了，他前几天本来说添个花篮人不一定能来的。今天居然也来了，首先道了句恭喜开业，然后又看了看她肚子，多说了一句恭喜。
林素笑了笑。对这个乌龙毫不解释。
张修还和何总认识，两人见了面，握握手，客客气气的聊上了。
几个女员工客串的服务员端茶送水。皇家KTV的黄太太居然还让人送来了一段茶艺表演——穿着汉服的小姐姐提着长长壶嘴的茶壶，邀请各位嘉宾共饮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