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038176.受人尊敬的林总
76.
四目相对。
两个男人。
和煦的风。
林素披着她的大红色时尚单品外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何总的手已经贴在了她的背上。
“南总。”何总微笑，抬着下巴。
“何总。”南先生回答，声音沉稳。
双方见了面，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克制。
甚至还点了点头。
“Susan你现在身体特殊，别吹太多风，”何总的手贴在她的背心。他笑吟吟的突然体贴了起来，可是此刻就连林素都察觉了不同的味道。他说，“刘总在找你。”
“哦。”
她被何总扶进去的时候，还感觉到南先生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背影上。
……
呼。总的来说，这是一次团结的胜利的开业典礼，宣告了天和事业所的诞生。只是刘总其实也没找她，而且何总后面好像是有点生了气，林素去挽他胳膊的时候，还被他悄无声息的放开了。
不挽就不挽，新晋林总端着杯子走开了。员工王体此时也终于鼓足勇气，端着杯子拦住了刚刚进来的南先生说着什么，脸色通红，南先生低头看他，眉目不动。林素端着果汁去找自己的项目经理，问他机票买好没什么时候出发。她现在是人人尊敬的林总了，还不稀罕挽他呢。昨晚他还刚签了合同，还有一份原件在她手上的，他不给她钱她还可以去起诉他。
酒尽人散，宾主尽欢。站在写字楼门口漂亮的林总送走了最后一位的客人，松了一口气。闹别扭的男人倒是跟了出来，站得不远不近的，也算是陪着她。客人的车影已经远去消失，林素转身又进了写字楼按了电梯，他又跟上来了。
不说话。
不说就不说。
尘埃终于落地，花篮还在，鲜花热烈。满地的亮晶晶的纸片，招牌闪闪亮亮。几个员工已经在打扫卫生了。天和这几天还招了一个前台，是个中专毕业的小姑娘，外省人，长的瘦瘦小小来S市打工，月薪六千。这工资比林素刚来S市还低，林素简直不知道她要怎么生活。
可是也不可能开更高了，林总也要控制成本。
四处看了看，和两个合伙人聊了聊，林素拎着包包走了。
迎来送往也不是一个好干的活计，现在她有些累。已经三点，最近的安排是明天白天去趟密锁——晚上李秘书约了她和ZXC的李总。
今天她已经没别的事了。
还在生气？
她看了看跟在身后沉着脸的男人。何总脸色不好——可是还是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早上他们是一起来的。
电梯里没人。她伸手去拉他的手，男人抿了下嘴，抬手要拿开。林素的手却又伸过去，把他的手握住了。
一个月两百万呢。就算这是个二傻子，她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别生气啦。”她说。
“你和那个南延礼很熟？”被女人握着手，男人沉着脸问。
门开了，外面的阳光露了出来。
“第三盒年礼，就是给他的？”
“啊是啊。”车子就在旁边。无钥匙解锁——车灯闪了下，她松开他的手，去拉驾驶室的门。
男人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也是我的客户呢，”坐上驾驶室去拉安全带，林素侧头看他笑，
“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是在奥运花园认识的，一个小区。”当了林总人都自信了，林素落落大方，“我的猫跑去他家打翻了墨水，就认识了。阿越你别生气，做生意嘛，来来往往，你介绍生意给我，我介绍生意给你，不多认识人怎么行？”
她笑，“你看我现在都有十几个员工了，每个月要养这么多人，不努力工作怎么行？你的老同学采薇资本的王姐还给了我单的，要不是最近日程太紧，我都想自己亲自跑一趟H省——”
男人坐在副驾驶，没有被她的大饼忽悠住，也没有被她扯开话题。
“他什么侄女你也认识？”他问，“你们已经那么熟了？”
“呃……还行。”
“他为什么说要照顾你？”
“呃……”
“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他怎么来了开业典礼？”
“他知道你怀孕？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怀孕了？”
“他又让你考虑什么？”
0383
77.证实了
77.
何总的问题那么多，林素握着方向盘，简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
所以，男人思维太敏捷也不好，容易让人翻船。
两百万呢。
昨天刚刚签的合同。车子发动了，林素侧头去看何总的脸。男人抿着嘴，光打在他身上，喉结分明，轮廓完美。
“阿越今天你辛苦了，我请你吃扬州菜。”有人试图转移话题。
“回答问题。”
那人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喉结滚动，他沉着脸，“Susan你越逃避问题，我越觉得有问题。你和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一个人住在奥运花园的时候？怎么搞上的？”
奥运花园。
他还曾经去过那边，那一面的花墙让人记忆深刻。当然那晚还有她的同学——一个戴眼镜的容貌不显的女孩。
还有那晚旖旎快活的交缠。他得到了无比的快乐。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蠢蠢欲动，觉得难以置信，又觉得不可能。
他看了Susan那么久，不可能看走眼。
“我和南先生——”
“刚刚不是名字都叫上了？”
在他的眼神下女人有些微微的窘迫，她握着方向盘，不知道是今天事业的开端还是此刻的阳光给了她勇气，她说，“阿越你还记不记得我上个月辞职了？”
男人侧头看她，沉着脸。
“你辞过职吗？”他明知故问。
“我回去了A省，在那边遇到了来出差的南先生。”伸手扯了扯安全带，她没有理会他的倔强，“南先生其实对我还不错——”
“他当然对你还不错！”
她默认了什么。旁边的人胸膛起伏，一下子回正身靠在了座椅上，脸色阴沉，“天上掉的馅饼谁不爱吃？”
……
“也不是啦。”林素低声辩解了一句。
车子缓缓开出了，万维大厦就在身后，女人的声音在车里响起，“我们晚上去吃扬州菜吧，我知道一家扬州餐厅还不错。”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车上又有人问，“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他为什么要你去陪他侄女玩？多大的侄女？”
“emm……”
“我也没见过他侄女，大概十七八岁吧？”买包都要买八万八的。她都没那么贵的包呢。
“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女人声音低低，“是阿越你的。”
“那他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
“他觉得是他的？他没戴套？”
……
“戴了的。”女人低声回答。南先生也很慎重，也有着有钱男人的自我修养。
戴，了，的。
什么被证实了。
旁边的男人沉着脸，拳头握住了，青筋暴起。
“那他在高兴什么？”
好吃的东西被人偷吃，男人声音阴得滴水，“一把年纪了，还找年轻女孩做什么？他那个侄女又是什么回事？”
男人又说，“Susan我们是签了合约的。”
“欸。”女人回答。可是合同里面只说了给钱的事情啊？
“我们是稳定的恋爱关系。”他说，“稳定的恋爱关系，是不是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
……
“都还有哪些人？”他又沉声问。
“……什么？”
“除了周琛，这个姓南的，Susan你还有谁没带过来见？”男人脸色阴沉，“干脆一次带过来见齐得了！”
何总生气了。
简直比她的客户还难缠。林素眨了眨眼，没敢吱声。那段时间本来她以为就是和他分手——可是现在也很难解释。
要是以前，她肯定要溜号了，可是昨晚不是还签了什么合同？两百万呢。趁着红绿灯的当儿她去拉他的手，男人的手要甩开，可是林素一用力，把手里的手握住了。
“阿越你别生气了。”她还是要挽救一下她的合约，低声说，“也没其他的了。南先生其实也没那意思——”
就是一夜情罢了。
“没那意思，”男人却显然更懂男人，旁边的人只是哼，“那他今天过来干什么！”
在S市称得上不错的扬州菜的其实有不少。Ashly推荐的这家是人均1800的价位，据说环境优美食材新鲜，她想去很久了。
以前都是受限于钱包的窘迫。
而今不做何总助理了，她也轻松很多。何总不算是苛刻的老板，可是也绝对称不上好伺候：用餐环境适不适合他的身份，环境好不好，食物他喜不喜欢吃，安排会不会被他批评；这些都是打工人无形的心理压力；而今她辞职了不伺候人了，直接拉他去就是了。
“国宴八菜”，位于靠近三阳湖的一个公园里面，车子停稳的时候还早，公园里还可以逛逛。春花已开，两个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气氛还尬着。林素这回又去拉他的手，这次他又甩了甩——却任由她牵着，没有甩开了。
公子薄情。也不知道这种并肩而立，还有几次机会？听说就算是明媒正娶的豪门太太也不过一个月见一次丈夫，何况她这种“不太忠诚”的“合约伙伴”。也许到时候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到时候只有金钱和她做伴了。
咦。心里有些悲伤，但是好像也并不是十分悲伤，这是怎么回事？
要是没钱了，也许就悲伤了。
“我先发个朋友圈。”
松开他的手，男人看了过来。林素笑着解释，又去摸手机。今天天和开业呢，她要广而告之呢，要拉业务。那边有个美人靠，她走过去掏出手机，里面已经好多红点。
短信。
【XX银行】：您尾号8808的储蓄卡119日12点40分收入人民币2，000，000.00元，活期余额7……附言：Nihility
capital。[XX银行]
“嘶。”
啊。
男人的绒衫就在旁边，林素拿着手机吸气，又叹气，笑容没忍住露了出来。
气息靠近，是旁边的人已经看了过来。把手机侧了侧，林素大大方方的给他展示了自己暴涨的银行卡余额。
“是归墟发的呀。”她笑，脸色红扑扑的。
有这些钱，天和似乎也够撑满一年了。
男人的脸就在面前，那么英俊。给他打工半年多快一年，最开始累死累活早九晚五上班，才给两万一个月；后面做助理涨到五万，再然后有“二十四小时特殊服务”才十万一个月。
可是昨晚签了合约，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突然就暴涨了似的。
有一种失真的感觉。
男人只是瞄了一眼她手机上那可怜的余额。
“唔。”
他唔了一声，似乎还气着，没有说话。
0384
78.上赶着舔也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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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扬菜是国宴选用菜系，菜色多以水产为主，以江湖河鲜为主料，以顶尖烹艺为支撑，雅俗共赏，味本清正，素有“东南第一佳味，天下之至美”之美誉。
这家“国宴八菜”更是其中翘楚。位置也不错，开在S市近郊，和三阳湖接壤的公园里。院落深深，半接公园，半临湖水。清音雅静，装修古朴。这家餐厅一直还是采用的预约制——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客人们至少需要提前24个小时预订，以便餐厅能安排当日凌晨出水的新鲜食材。
今天来的这位Lin小姐，就是提前24个小时预订的客人。穿着淡松绿色旗袍的服务员引领着两位客人穿过露天的园景，到了预订好的“竹声”。刚刚初春，竹林萧瑟，两位客人在屋里安坐，这厢的服务员先上了一壶春茶。
“自古以来很多文人墨客，都把梅兰竹菊统称为四君子，因为它们代表着傲幽坚淡的品质。其中竹呢，代表的是坚，也就是谦谦君子。”
茶烟袅袅，茶叶还在随着水流微微旋转着，服务员收了手，看了一眼如君子的男人，站在一边低声讲解了起来，“有着不屈不挠的性格。在种花的历史上，也有很多关于竹的诗词雅句，比如郑板桥，他就写过：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苏东坡也在《於潜僧绿筠轩》一诗里写道：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除了竹诗歌，还有竹画。那竹影画呢，也是古代文人们爱好的题材，白纸一张，院后乱竹，风吹竹动，竹影卓卓。”
茶香慢慢的发散开来，这一对男女坐在椅子上，目光都在服务员的身上。其中女客红衣白裙，微卷的长发，容貌漂亮又有活力；男士——男士就更不好描述了，眉目俊美，衣冠楚楚，看起来气质淡雅，非常人所及。这里环境优雅，消费不低，1800只是参考价，上不封顶。来的客人自然也是个个富贵～～可是像这样外形容貌气质都十分显贵的男士，也着实见到不多。
例行的介绍完，服务员送上了菜单。又介绍了今天厨房有新捞的野生鳜鱼，一斤580，女士点了一个松鼠鳜鱼，又点了好几个国宴菜。一餐下来，光午餐的价格，就已经飙升到五千往上。
开胃豆腐，细如人发。
开水白菜，传统名菜。
松鼠鳜鱼，酸酸甜甜。
餐点慢慢的送上来，男士拿着筷子，吃的也慢慢的，似乎握筷子都还有些不熟练；女士胃口大开，还吃了两碗饭，又一边照顾旁边那位的先生。
“阿越，”
女士似乎对男人十分上心。坐在他旁边她一边拿着公筷给他夹菜，一边给他低声介绍，“你尝尝这个松鼠鳜鱼，听说这个菜，还是喻正喜欢吃的。”
男人吃了一口，没有说话，表情似乎有些冷淡。
“阿越你尝尝这个，开水白菜，”
优秀的单身男士身边总是不缺漂亮又殷勤的女人，这个男人看起来矜持又冷淡，倒是女士好像有些上贴着的感觉，她甚至拿着他的勺子喂到他嘴边，“这也是喻正喜欢吃的。”
汤到嘴边，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微微往旁边侧了侧。犹豫了一下，到底又扭头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