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移在哪里，也少不了运输嘛，”余总没说话。明明没有听到上半场的何总此刻却凭着半句话完美的接过了话题，“移到西亚，从猴子国走，时间上也差不多。这里到枫叶国，要么去西海岸，要么去东海岸，从北边走。余家里的船，巴拿马运河和苏伊士运河都是走不了的，船身宽度太大，过不了。”
“哦……”
新的知识，不明觉厉。收获了崇拜的目光，何总微微一笑。
菜陆续开始上了。
醋鱼啊挺好吃的，虽然CBC现在拿筷子很熟练了，也接受了合餐制，但是剔鱼刺还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林素拿了一双公筷，本着照顾国际友人的原则，把鱼肚子的肉剔给了他——余总就在这里，还是船东儿子呢，林素不好意思厚此薄彼，也给他夹了一筷子。
两位先生都接受了她的照顾。
虽然“用餐能够自理”的余总表情有些奇怪就是了。
上了很多的菜，酸酸甜甜，也符合孕妇的胃口。吃饭的时候余总好像又多看了何总几眼。有了林素刚刚开启的话题，这次桌上聊的就是船——这个硬核话题两个先生似乎都挺喜欢，一直从洋流扯到了五千万美金，又扯到了融投资，把地理，海运，金融和政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旅游嘛，本来就应该是放松身心，何况还有知识。吃到一半服务员又来问要不要表演节目，余总不可置否，林素随缘即可，何总做主点了一个《秦淮景》。穿着长袍抱着琵琶的艺人进来，咿咿呀呀，伴随着江南百景，唱了几分钟。
何总很捧场的鼓了掌。
这一餐估摸花了不少，用完餐林素抬起手准备买单，余总却阻止了她。
“我这边助理会付，林素你不用管。”
船东发力，于是又省了三五斗。
“不如先去那个酒店休息一下。”
孕妇吃了饭就容易困，这附近也有酒店，走到湖边林素去牵何总的手，“我先去躺一下，晚上起来看灯光秀。”
22.昆仑穴
22.
七八个人，开四五个房间，很合理吧。
五星级比八星级又少了三颗星。靠湖的房间还算幽静明亮，三个人又要了一个套房。服务生送上了水果。紫色的手工刺绣豆豆鞋脱掉了，林素裸着脚半躺在沙发上，还是能看见蓝色的天空。
“呼。”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半躺在沙发上，把脚踝动了动。
还是现在好啊。要是要一百年前，她敢在男士面前这么裸露脚踝，文人必定要写文怒骂三百篇。不过现在早已经解放一百年了，现在别说露露脚，就算是露大腿都没问题。
“怎么了？脚不舒服吗？”
有个An给何总打来了电话，何总走到窗边接电话去了，嘀嘀咕咕，谈笑风生，只留一个潇洒的背影。余张走到了她旁边，正低头看她的脚。
窗外风景正好，春风和煦，阳光从窗外而入，落在了她的脚趾上，白嫩细润，有些可爱。她动了动脚踝，脚掌和指头也跟着轻轻的动了几下。
男人的喉结，似乎也跟着微微的滚动了下。
“要不要给你找人来按按脚？”盯着她的脚，他问。
“这里还有按脚这种服务？”
看看他，也盯着自己转动的脚看了看，林素睁大眼睛笑。
他就这么直直的站在旁边看她的脚，林素觉得没什么——甚至还又动了动脚踝，五个小指头张开又闭拢。刚刚已经说了，如今时代不同了，女性已经解放了，夏天穿凉鞋别说被人看了，被人踩上几脚也都是有可能的。林素靠在沙发上，又动了动脚踝，对于按脚来了一些兴趣。
从中医养生上讲，脚部有穴位六十多个，按脚可以疏通经络，改善睡眠，提高体质——这是一种神秘力量，种花人都懂的。
真不愧是地头蛇，连按脚这种传统文化都很熟悉，林素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了他那个天天穿着中山装盘珠子的表哥。
这一家子人，其实都还挺喜欢传统文化的，一个喜欢按摩，一个喜欢按脚。
又看看窗边的那个打着电话白衣白裤的身影。
这个，就是传统文化缺失的典型案例了。
“我在Z市。”
拿着电话，心有灵犀似的，何总回头往这边看了看。林素对他笑了笑。男人也笑了笑。他扭回了头，声音继续在房间响起，“Susan在。yu——Bronson其实也在这里，不过他不一定有空就是了。”
“打扑克？”他还在笑，“你过来？你也在种花？”
“附近多的是，”
何总的笑声还在。余张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坐到了她的脚边——沙发其实还挺大，但是她这么伸着脚好像也不好，脚都碰到他裤子了。还是不想正坐，林素把腿收了回来叠成了美人鱼式，人还是半靠在沙发上。余张看着她，又低头看看不远处白嫩嫩的脚趾头，一脸严肃，“其实孕妇也可以按脚的。”
“真的？”
不说还不想，一说小腿越发的酸痛了。林素又扭了几下脚。
“有些穴位不能按，像是昆仑穴。”
看着她的脚，他咽了一口水，“其他的穴位是可以轻轻按一下的。”
“哪里是昆仑穴？”
林素正式来了兴趣，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其实她的脚挺好看的——修长玉润，不过脚不是脸，一般都放在了鞋子里。
“脚踝附近。”
他没有动手，只是低头看脚，胸膛似乎起伏了几分，一脸严肃。
“这里？”林素伸手，自己点了点自己的脚踝。
“后面一点。”他喉结滚动。
“这里？”她的手指往后挪了挪，又按了按，笑，“没什么感觉啊。”
“这里不能按。”
朋友明明还在打电话，余张却突然站了起来，“我出去抽根烟。”
23.要说我是林女士
23.
什么人啊，毛病那么多。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林素被他勾起了兴趣，自己开始在沙发上揉着脚，何越挂完电话走了过来，看看她的脚，又抬头四处看看。
“余呢？”他走过来问，看了看她搁在沙发上的裸脚。
“出去抽烟了。”
估计他们这个圈的人不带这么当众揉脚的，林素松开脚靠在了沙发上。
“你休息休息，待会有朋友过来找我们打德州扑克，”
看看她的脚，男人坐到了朋友刚刚坐到了位置上。女人的脚就在旁边，白嫩嫩的。这次女人没有再收回脚，反而故意拿脚趾去点他的裤子。大腿有些痒——男人侧头看看，伸手抓起了她的脚，又笑：“要是待会他太太也一起过来了，Susan你就接待一下，陪着玩一下。”
“好啊。”
这本来就是她该干的事，林素一口答应。脚被捏在他的手里，男人往她这边坐了坐，把她的脚放在了他大腿上，林素靠在沙发上问，“阿越你哪个朋友啊？”
何总在大陆的朋友不多，她说不定都认识。他的朋友——肯定也是大佬无疑。那大佬的太太，就不知道好不好相处了。她做秘书的时候其实也接待过大佬太太或者女大佬，别人几乎都不带正眼看她的，有的也只是表面对“秘书”的客气罢了。
阶层不同，不必强融。
不过何总今天既然提了这个要求了，那她肯定必须完成的。
“今天来的可是重要人物，对冲基金之狼，”
男人笑着先说了一个类似绰号的称谓，“Susan你是没见过他，他是个华人，常年在米国的，估计种花境内没几个人认识他。”
“Ron，Crk？那种的？”
林素问。金融界人士她也很熟啊，也认识两个大佬。这两个人也是大佬吧。
“那可一点也不一样。”
余张抽完烟进来了，男人坐在沙发上，慢慢把玩着腿上的脚，又笑了起来，“基金经理很多，基金公司老板却不多。他很有能力，自己有一家对冲基金公司，背后其实有几个财团的支持——在华尔街地位很高。”
“要保持尊敬。”
“哦，这么厉害。”
何总都这么指示了，林素挪了挪了身体，想抽回脚保持严肃。可是腿一扯，脚却一下子被他握住了。
余总已经进来了，就站在旁边不远处，看着何总握着她的脚，神色严肃。
“那他什么时候到？”
又慢慢把玩了一会儿，何总到底是慢慢的放下她的脚，林素坐正了开始穿鞋。
“很快，他说他就在湖边，估计过来就半小时。”
“哦，”男人想起了什么，又笑，“其实你们俩还是一个姓氏——他也姓林。”
“这么巧？”林素沉默了一下。
慢慢把鞋穿好了，她站了起来。
“对了两位先生，我待会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她说。
两个先生都看着她。
“待会介绍我的时候，要说我是天和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林女士，”
她抬着脸微笑，“你们可不要说别的。”
24.华尔街大佬和太太
24.
“An，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这是Susan，天和事务所的合伙人。”
“你好。”
和何总拥抱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英俊，挺鼻薄唇，好像身上镀了一层光。也许是这个介绍特别，男人和余总握手之后还特意低头看了她一眼——看了看她微凸的肚子——伸出了手。
双手交握。
这是和华尔街大佬的握手。
他的手心干燥有力。袖口洁白。
酝酿了很久的精英气场还没开始霸气侧漏，林素就感觉已经快要被涌现而出的花痴替代。男人松开了手的时候，何总的手已经随即落在了她的背上。
掌心温暖。
他在看她。
见过大场面的林总随即keep住了体面，把视线艰难的从面前男人的身上挪开了。
“这是我的太太，Belle。”
何总揽住她的背的时候，英俊的男人看了何总一眼，也反手揽出了身后自己的太太。
“这是Susan。”男人低声这么向太太介绍她。
“你好。”
男人的太太伸出了手，声音温柔。大佬太太年纪看起来不大——大佬自己也很年轻。太太给人的感觉温暖又温婉。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气质。不是艳压群芳的那种美丽，但是却让人感觉到沉静和特别。她本来是提着包站在男人身后的，她似乎也是习惯了在社交的时候一直站在男人身后，只有男人拥着她的时候才会向前。
她似乎和她先生的性格完全不同。
一眼就会让人看出来了。她先生英俊，强势，外向，华尔街大佬——也必然是掌控力强的那个。
她则是他绝对的互补。
几句闲聊之后，书房正好拿来当了游戏场，余总的助理来客串了荷官，酒店送上了花篮果盘，热闹的扑克局很快开始了。
只有两个女士在客厅面面相觑。
天色还没暗，外面还亮着。
天很蓝。
“林太太请坐，喝茶。”
刚刚的shock还在心里激荡，见过大世面的林总很快收拾了心情。林太太，是怎么搞定这个风度翩翩的林先生的？好像很奇特，又好像冥冥之中就应该是这样。
“谢谢。”林太太坐下了，看了看她微凸的肚子——又看了一眼她脚上的鞋。
“你这是几个月了？”她轻声发问。
这个话题是普适性话题，看来林太太表面温柔，其实也是social高手。
“四个多月了，”林素笑着在沙发旁边坐了下来，“预产期在八月初。”
“那快了。这是你的第几个孩子？”林太太点点头。
“第一个。”这个问题让林素有些吃惊，她看了一眼林太太。她看起来已经是像有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吗？她还这么年轻啊。
“林太太您是有几个孩子了？”她反问。
“我有三个孩子。”女人笑了起来，“很调皮的，家里一天到晚鸡飞狗跳的。”
林素也笑了起来。
“林太太您和林先生也是来旅游的吗？”
“不算什么旅游，我们就住这附近，那边有个别墅群，开车过来也不远。”
“这附近也有别墅群啊？”
“有的。那是很早以前开发的，现在政策不一样，不让开发了，批不了地。”
“哦。”
聊了几下，话题似乎聊完了。书房里的几个先生已经在大笑，林素扭回头看看，林先生靠在椅子上，袖子挽起，抬着下巴，嘴角含笑。
高颜值。
“Susan你贵姓？”旁边声音响起，是林太太在轻声问。
“哦，我也姓林。”
林素扭回头，想起了什么，伸手去包包摸出了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林太太接过了名片。
“林素
合伙人
天和会计师事务所
S市
黄浦区
临安路
万维大厦
8008室
138XXXXXXX”
“林小姐你是个会计师？”
看了名片，林太太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了一些兴趣。她看看林素的包——是普通的包，然后把她的名片放进了她的brikin里。
“是的，”
和这些大佬太太交际，得让她们看到自己的价值。不要小看这些太太，她们手里其实也会有很强大很隐秘的人际网络——而且有时候枕头风的作用，也比想象的大多了。
“我们所承接了很多大型企业的审计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