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抓住一切机会拓展生意。当了几个月的合伙人了，林素的自我介绍业务也很熟练了，“比如ZXC，比如归墟，比如采薇资本，这些都是我们的合作企业。”林太太看着她，点了点头。
25.一起去看灯光秀
25.
“其实我也有一双这个颜色的豆豆鞋。”
宋总也来了，四个人的德扑，书房里不时爆发了笑声。晚餐余总说安排附近的那家餐馆——就是中午吃饭差点打物价局电话的那家，客人没拒绝，于是余总又安排了一个助理去预订了餐。面前花开富贵的果雕盘不过浅浅的动了几块，林太太坐在沙发上，却渐渐和她有了相谈甚欢的意思。
“今年流行这个深紫带黑色，我那双上面也有手工的刺绣，”林太太看着她的鞋说，“是在香江的时候买的。”
“我这个是商场买的，”
和这些大佬太太根本比不起，也毫无对比的价值，任由林太太的目光在自己脚上，林素笑得落落大方，“好像今年是流行这个颜色。这个鞋穿着走路很舒适，我不是怀孕了嘛，要穿平底鞋——”
林太太点了点头。
“我这个就是仿款，”
穿仿款也没什么丢人，一千多一双罢了。和大佬太太比财力毫无意义，林素抬起脚笑，“我其实也不懂什么奢侈品什么的。”
天色暗了下来的时候，外面亮起了灯。先生们的牌局过半。饭庄离这里不过几步路，一群人慢悠悠的出了电梯，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这次换了一个更大的包间。饭庄的飞檐下昏黄的灯光亮起，不少密闭的包间都在觥筹交错。服务人员照例来询问是否需要听听小曲，几个先生摇头表示不必——温温柔柔的林太太却似乎来了兴趣，拿过册子自己点了几首扬州调。人影绰绰间，歌声咿咿呀呀，慢慢的飘散来开。
“我有一段情呀
唱拉诸公听
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女声婉转，点心花雕玉润。几位先生或做严肃状，或做毫无兴趣状，大佬林先生倒是含笑聆听——时不时问下旁边太太的意见。林太太圆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边，不时的点着头。
“好听！”
几曲唱罢，林太太鼓起掌。几个先生靠在椅子上没有动，只有林素配合的鼓起掌来。
这是一场资本和知识的盛宴。这个林先生十分风趣，知识面极为广阔，从扬州八艳一直聊到了组织行为学，倒是没有说什么八卦，窗外各色激光撕破了黑暗，不远处有游人的欢闹声，林太太转过了身看着外面。
“灯光秀开始了。”
说好了是旅游的，结果现在都去不了，林素在旁边笑，“很好看的，还有Cospy什么的很多人Cospy第二纪里面的那个大师兄——”
她要陪林太太的。
“嗯。”林太太嗯了一声。
“林太太要不要我们待会出去逛下？”林太太似乎有些意动，林素看着林太太笑，“他们打牌，我们也不打。”
是啊就是她自己想去啦。旅游嘛，不打卡拍照发朋友圈就是程序缺失，要争取一下。
“可以啊。”
林太太居然就那么答应了，女人对她笑了笑，又去看自己的先生。
林先生也在看着这边。
饭局一时沉默了一秒。
“人太多了，会不会挤到Susan？”林先生顿了顿，看着自己的太太微笑，“天又黑，不安全。”
“没关系的。”
林先生真的太客气了，自己哪里这么娇气？林素兴致勃勃，“一路过去都有灯，还有警察呢。”
她还穿着豆豆鞋！
眉目俊美的林先生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
林素也赶紧对他笑了笑。
奇怪，她又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突然冒出的鸡皮疙瘩，哪里来的受惊反应？
“让我的保镖跟着她们去好了，”
何总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十分温和，“我们打牌她们也不好玩，没问题的。”
明明只是个CBC，此刻何总居然还反客为主的介绍了起来，“种花和米国不一样，这里晚上很安全的。”
26.干私活儿
26.
鞋底落在了地砖上，满楼昏黄的灯光都在身后。
“林太太小心台阶。”迈步出去的时候，林素伸手去搀扶旁边的女人。
“你不要扶我，你小心你自己。”
手刚刚扶拉住女人的胳膊，林太太反手一挽，反而扶住了她，“你的肚子金贵些。”
“我还好啦。”林素笑，也没敢让林太太扶自己，脱开了手。说起肚子，其实她现在也毫无感觉的。
酒楼出来，不远处是酒店，灯光秀还在远处。三个两米三的黑人保镖跟在身后，林太太拎着包，沿着湖边慢慢的走。
“你和Aaron在一起多久了？”林太太问。
“有几个月了。”脚底绵软，林素低头去踩地砖的缝。她有点想说自己最开始是他的下属，可是转念一想，这么说有损自己的形象，算了。
“林太太，”她问，“你们和阿越认识很久了吗？”
“很久了，”
林太太走在前面，声音幽幽的，“七八年前我和我先生结婚去了米国，他们家就已经是我先生的客户了。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才二十一二岁，说是何家的少东家——我真的好吃惊。他太年轻了，又很英俊。”
“那那时何老先生还在不？”林素想问啥就问啥。
“没太注意。”林太太沉默了一下，“估计还在？”
“哦。”林素哦了一声。她其实还有点想问何容——可是又不想给林太太留下太三八的形象，还是又算了。
这条路偏僻，没几个人路过。前方白影一闪，突然闪现一个穿着白衣古装衣衫猎猎疾速滑动的身影。风兜起了他的水袖，一晃而过，往前面去了。
“哎呀！”
林太太似乎被这个白影吓了一跳，哎呀了一声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心脏。
“这是Cospy啦下面踩着代步车的，”
林素也吓了一跳，又很快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心脏也噗通噗通的，她先去安慰林太太，“没事的。”
“呼——”林太太伸手扶着了她，花容变色，“刚刚那个是人吧？吓到我。现在这些年轻人，可真的好吓人！”
“没事的啦。”
难怪刚刚林先生一副不想林太太独自出来的样子，大约平时都少见这些，林素安慰她，“现在就是流行这样的。”
越靠近灯光秀，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cos大师兄的，cos兰蝶妹妹的，cos矮人的，一些人摆着pose，一堆人围着拍照。林素也摸出了手机跟着拍。
拍了灯光，拍了风铃，也拍了大家的奇装异服。
唔。
今天陪了一天的何总，周先生那边是不是该关怀一下？好不容易有个空。其实周先生自己倒是没明确要求她问好，但是有些事情自己要懂，不然到时候他又莫名其妙找她发火，好烦人。
看看时间，已经都八点了。
白日里的断桥照，娇俏的撑船女，手里捏的桃花枝；刚刚新鲜出炉的灯光秀，Cospy的兰蝶妹妹，还有她刚刚买的一串风铃。挑了七八张图片选中，发送，图片已经呼啦啦的都出现到了对话框里。
“周先生您现在在干嘛呢？”
林太太在一边看路人卖一些小玩意儿，林素拿着手机站在旁边干私活儿，“我今天去了湖边哦。”
根本不会有人回复她的。
反正隔了上千公里，一不做二不休，林素选了一个表情包【想你】，也一起发过去了。
收工。
收了手机，她凑到了林太太身边，看见她手里拿着的白娘子泥人儿，正在问价格。
“多少钱一个？”林太太声音温柔。
“50！”
“便宜一点啦，”这个价格简直是敲诈，林素挤了进去大声喊，“太贵啦！”
27.金玉桃花相
27.
手机震动的时候，京城的饭局也正到妙处。如果说Z省这边的聚餐属于江南小调呢喃软语令人迷醉，那么京城这边的包间里，似乎就连屋内装饰也沾染了几分天子脚下的庄严肃穆。百来个平方的宽阔包间里，只有一个圆桌——坐着十几个人。
主人，客人，和陪客。
如果林素在这里，会发现她还认识其中一二。
“相术一行，博大精深。我自从十二岁开始，已经和师傅在终南山学习了三十多年了，”
桌上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在说话，“也不敢说自己入了行。相鼻，相面，相五官。搭配手纹和生辰八字。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我也走了很多地方。当年我在-省的时候，就机缘巧合看到了..的陈部长，那时候他还是……”
中山装的男人靠在椅子上，眉目沉沉，面无表情，只是把手心的珠子一颗颗慢慢的拨过了。但凡一个人交游广阔，三教五流总都会接触。就算他不想接触——也总会有人寻了机会凑到眼前来就是了。
当然了，不管什么样的人，到了他眼前来，总有他的本事和用处。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松开了珠子，伸手拿出了手机。
“……天庭饱满，眉骨高隆……”
屏幕上，不过几张照片而已。
甚至都不是她自己。
不知道发这些垃圾来做什么。
这个女人还在问他在做什么。还发了一个卡通小狗扭着屁股，一个文字框来来回回的弹出来：“miss
you～”
男人面无表情。
“要是说起特殊的面相呢，倒是还有几种，”
桌上的陪客还在说笑，“就比如说女人吧，就有一种特殊的面相，叫做金玉桃花之相——”
男人收了手机。桌上已经有了笑声，那位陪客说的正酣，“有这种面相的女人，桃花都是极旺的。但是她们这种的桃花呢，又是水金相的，带水又带金。桃花相和水金相，相辅相成，互相辅佐——”
珠子已经在手上了，大拇指一动，男人靠在椅子上，又慢慢的拨过了两颗。
旁边的刘振已经开始笑，“漂亮的女人带财，那不是很正常么！”
桌子上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像那些拍戏的，演员——”
“那不一样，这些和我说的这个金玉桃花面有本质的区别，”陪客说到来兴，正到高潮，“我说的这个面相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是要说多漂亮，当明星，那也未必。她们这种面相，不是自己带金，是做不了明星自己挣钱的。她们这种呢，是桃花催水金，桃花运旺。这种女人，注定是有很多男人的——”
桌上有人笑。
男人沉着脸，珠子慢慢拨过了一颗。
“而且都是命里带水金的男人。不是高官，就是富豪。”
“她的面相命格，桃花越多，男人质量就越高，就越催发她的桃花运。而且她的运势带水金，催桃花运的时候，还会把水金的运势源源不断的反哺给她的那些男人——”
拨着珠子的手，慢慢停了。
“花催金，金催水，水催花。生生不息，节节浪高。这种面相，再搭配生辰八字，那可真的是绝了！”
“那这种面相的女人，大师见过一两个没有？”有人笑问。
“不可说，不可说。”
明明刚刚才说的天花乱坠，可是问到关键，大师却故作神秘，摇头不语。
“怕是百年难得见一个了。”又有人给大师台阶下，也或者是打趣。
“这个，还是要搭配八字的，”大师喝了一口酒，只是摇头，“国内的，我就不说了，也不敢说，大家宽恕则个。国外的嘛——前几年，我在米国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的就是这个面相——”
“那我也不认识别人，”大师光棍道，“也不能去搭讪啊！人带着保镖的呐。”
28.野生的萝卜
28.
热腾腾的面条在水里烫了下，捞起来放入碗中。几片清菜，一点浇头，再加点酱油和醋，一点香葱，一碗热腾腾的清汤素面已经好了。
林太太一定不会讲价，刚刚林素挺身而出，把路边的泥人儿从50一个讲成了30一个，林太太如今就坐在小摊上，她身边的Birkin里还放着她刚刚买的泥人儿，面前还有一碗清水面。
又一个大师兄衣衫飘飘，从旁边飘过了。不远处爆发了一阵笑声。
“这里好热闹啊。”
把自己的面端到了桌上，林素笑着看了看对面的女人，拿筷子挑了挑面，“林太太您很久没到这些地方来玩了吧？”
这里游人众多，一句“林太太”和身后的三个保镖已经引来了不少侧目。
“也来。”一直等她端着面到了，林太太这才动了筷子，声音温温柔柔，“不过晚上我不太出来。”
“哦，这样。”
像林太太这样的豪门太太，其实她也见过几个了，女性力量里面也有。她们活的精致优雅，不像是她，就像是个野生的萝卜。
不过幸好何总还是独身主义，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去思考“要不要变成她们这样”这个问题，根本没机会嘛。不思考就不忧愁，总之干就完了。
本来还想问点什么，可是到底和林太太第一次见面，又忌讳交浅言深。两个人沉默了吃了几口面，林太太坐在对面，又慢慢的拿着塑料勺子喝了几句面汤。趁着吃面的当儿林素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里面根本无人回复的。
倒是南先生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林素有些惊讶的点开看看，巧了，那边居然也拍了一张照片给她，也是一碗面条。
胡桃木色的桌，景泰蓝的碗，面条，清汤，一点肉沫，几颗青菜，一点浇头，看起来食欲满满。照片的一角模模糊糊，看起来是个书柜，里面好像还装满了书。
这装修风格有些居家，不太像南先生喜欢的黑白灰性冷淡风。
难道他有女朋友了？
“南先生你晚上也吃面条啊？”
反手把自己刚刚拍的照片也发了过去，林素问，“这是哪里呀？”
“我父母家。”那边居然回了。
“【赞】。”不知道说啥好，那就不回了，林素发了一个表情包。想了想，又把自己现在吃的这碗面拍照给他发了。
想了想，给何总也发一张。
又想了想，又把刚刚发的照片挑了几张，给南先生发了几张，给何总发了几张。这样发照片其实有些累，不如……拉个群？
还是算了。
手忙脚乱的搞了半天，等林素收了手机，林太太已经放下了筷子正在看她了。林素赶紧对她笑了笑。
“再去逛逛？”她提议。先生们还在打牌，她根本不想回呐。
“嗯！”林太太同意了。
著名的旅游景点，除了灯光节，还有Cospy，还有零食街，还有游戏公司的宣传页，人潮拥挤。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无量还是其他什么公司也占据了一角宣传，这次宣传的全息投影是大师兄被污蔑打入魔窟的那段，天师白衣飘飘，音如洪钟。一个大掌从天空拍来，遮天辟地，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不少人都发出来一声唔，不自觉的躲开了。
林太太也摸出了手机在拍。
没好意思凑过去看，林素瞄了几眼，是在拍花灯。走了几步不远处又围着一群人。一个男生身高高出众人一头，眉目英俊，束发持剑，半裸着的上身涂着黑色油墨，摆着各种功法造型，六块腹肌依然清晰可见——这是魔化之后的大师兄。
嘿嘿嘿。
好像受到了不可控制的吸引力，林素先看了看林太太。林太太也在看着那边——保持着优雅林素示意林太太跟上。微微护着肚子林素带着客人挤到了第二排，距离coser已经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了。
魔教教主大人鼓鼓的胸肌就在面前鼓动着，林素眼睛不眨地盯着看了半分钟——鉴定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