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154章

    合影，他的手比出“V”，她的学士帽被风吹向远方的铁轨。

    “当老师确实很辛苦，”张明远转着腕表，钻石切割面在灯光下刺目，“我在德国时，教授每周只上两节课，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何疏突然想起段铮的夜班记录：2023.10.7，连续检修12小时，更换闸瓦32组，发现轨距偏差0.8mm，及时调整。

    那些用红笔圈出的数字，比任何SCI论文都更让她心安。

    走出饭店时，张明远的SUV像头沉默的白象，停在路灯下。

    母亲坐进副驾，后视镜里的口红印歪成锐角：“小何睡眠不好，张医生有没有什么安神的方子？”

    “褪黑素就行，”他踩下油门，车载香薰散发出雪松味，“不过我更建议她换个环境，比如调到市立医院的职工附中，那边有我的……不用了。”

    何疏望着窗外掠过的县一中围墙，月光下，“清河县第一中学”的校牌泛着冷光，像极了段铮发来的铁路信号图。

    午夜的浴室镜面蒙着水汽，何疏盯着自己泛红的脚踝。

    母亲的埋怨声隔着门板传来，混着洗衣机的轰鸣。

    她摸出手机，段铮的消息停在三小时前：今天换了新型防雪道岔，操作手册比你的教案还厚，附带一张扳手与函数尺的合影，工具上的油污在月光下凝成质数图案。

    她慢慢打字：今天相亲了，发送前又全部删掉，重新输入：嗯，注意安全。

    最终只发了个句号，像段铮检修完毕后在工单上签下的那个点——圆满，却带着未说出口的省略号。

    热水冲刷着后背，何疏听见远处的火车汽笛。

    她知道，段铮此刻正趴在某个铁轨下，用扳手敲击出只有他们能听懂的摩斯密码，而她守着县城的星光，在教案本上画下新的批注：所有平行的轨迹，都在等待一场恰到好处的共振。

    镜面上的水汽渐渐凝结成水珠，沿着边缘滑落，在瓷砖上砸出细小的坑洼——那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