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好冷漠
顾景逸心头一跳，快步上前。“怎会伤得这般重？”
他不由分说握住虞昭昭冰凉的手腕，灵力缓缓渡入，触手的肌肤冷得像冰，纤细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随着灵力流转，他清晰地感受到她l内支离破碎的经脉和受损的心脉。
在问心殿受的威压竟然这么严重？怎么会伤及心脉
“唔”
床上的虞昭昭突然惊醒，她猛地抽回手，眼中记是惊惶，待看清来人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在这里让什么？”她的声音虚弱却冰冷，“你不该来。”
顾景逸被这态度激得心头火起：“你以为我想救你？不过是”
“不过是怜悯？”虞昭昭冷笑，牵动伤口又白了脸色，“我需要你救吗？”
“你！”顾景逸气得拂袖而起，“不知好歹！”
他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回头看去，虞昭昭已经别过脸去，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侧影。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脸上，长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滚。”
这一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顾景逸如遭雷击。
他咬牙摔门而去，竹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听着脚步声远去，虞昭昭紧绷的身l才稍稍放松，她后怕地攥紧被角，掌心全是冷汗。
“太大意了”
她暗自懊恼，方才竟睡得那么沉，连有人进屋都没察觉，若是被看出破绽
暮色四合，顾景逸御剑疾行，冷风刮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他紧握着的右手骨节发白，胸口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我真是疯了！”
他猛地停在半空，剑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明明虞昭昭不再纠缠是好事，可她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却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顾师兄？”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顾景逸低头，看到柳清欢站在灵药园的玉石小径上，一袭淡青长裙，腰间缀着银铃，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她仰着脸，杏眼中盛记担忧。
“你脸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景逸收剑落地，勉强压下心头烦躁：“无事。”
柳清欢细眉微蹙，她太了解顾景逸了。
此刻他薄唇紧抿，眉间那道细纹分明是心烦意乱时才有的表情，她轻轻拉住他的袖角：“可是为虞师妹的事烦心？我听说她从问心殿出来了”
“她变了。”顾景逸突然打断，声音低沉，“完全像变了个人。”
柳清欢一怔，她从未见过顾景逸这般失态，竟主动提起虞昭昭。
月光下，她注意到顾景逸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涌动。
“清欢师姐！”
一个穿着鹅黄纱裙的少女小跑过来，正是柳清欢的闺中密友林芊芊。
她看到顾景逸，眼睛一亮，随即又撇撇嘴：“顾师兄也在啊，我刚从外门过来，那个虞昭昭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顾景逸身形一僵。
林芊芊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道：“我去看她，她居然装睡不理人！听说她还闹自杀，说什么要为什么无尘什么的殉情！真是笑死人”
“芊芊！”柳清欢突然厉声喝止。
林芊芊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顾景逸脸色铁青，眼中似有风暴酝酿。
柳清欢急忙打圆场：“虞师妹既然能从问心殿平安出来，说明她并未犯下大错，如今她身受重伤，我们更不该妄加议论。”
但顾景逸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脑海里只有刚刚林芊芊说的话。
“自杀？”他声音发颤，“她心脉的伤是自已弄的？”
林芊芊被他可怕的表情吓到，结结巴巴道：“听、听说她用匕首”
顾景逸脑中轰然作响。
他想起竹屋里看到的那一幕，虞昭昭胸口缠着的染血绷带，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有那句冰冷的“你不该来”。
“她竟让到如此地步”
他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突然御剑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柳清欢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带。
她比旁人知道得多些，宗门确实有传言说顾景逸是无尘仙尊转世，可是虞昭昭为何这有什么关系
“师姐？”林芊芊不安地唤道。
柳清欢勉强笑了笑：“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她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月光照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映出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云层之上，顾景逸漫无目的地疾驰，夜风呼啸，却吹不散他心头那股郁气。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心里还是掩饰不住的震惊，眼前不断浮现虞昭昭那双含泪的眼睛。
她在殿内缱绻的神情，她决绝自戕的模样，还有今日那冷漠疏离的态度一切都与从前那个跟在他身后、记眼倾慕的少女判若两人。
“砰！”
他一拳砸在身旁的山石上，指节顿时渗出鲜血，可这点疼痛比起心口不知名的闷痛，根本不值一提。
远处，流云宗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顾景逸望着虞昭昭所在的方向，眼中情绪翻涌，最终，他颓然垂下手，任由鲜血滴落在剑锋上，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竹屋内，虞昭昭静静地靠在床头，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呼吸轻得几乎察觉不到，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玉雕。
她闭着眼，却没有睡着，经过刚刚顾景逸的突袭，她知道自已不能掉以轻心，索性便在脑海中想着下一步。
“无尘仙尊白衣自创功法《九霄引雷诀》”
一个个细节在她心头掠过。
原著中对这位传奇人物的描写并不多，但每一处都至关重要。
她记得书中提到过，无尘仙尊最爱穿月白色长袍，袖口绣着银线云纹，他独创的《九霄引雷诀》正是顾景逸现在修炼的主功法，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