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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此时已经是深夜,林妙斋早就关了门封了板,这里也不会让人留宿,所以很清净,他走到一楼后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转身进了后边厨房,厨房里有一个柜子,桌子上有一些摆设,其中有一件像是盆景似的东西,他扭了一下,那柜子随即横移开,露出后边的墙洞。

    中年男人弯腰进了墙洞,里边也有一个机关,扭动一下,柜子又缓缓的平移回来挡住,墙洞里有些黑暗,越来越往下,走了大概有几十丈的距离,他打开另一头的封门,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和林妙斋隔了一条街的一家珠宝商行里。

    这铺子里有十来个人等在那,都是一身黑衣,他们看到中年男人出来后同时俯身一拜:“东主!”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一早出城,去京畿道。”

    中年男人一边朝着里屋走一边吩咐道:“我有些累了,天亮之前叫醒我。”

    “是!”

    第二天,京畿道。

    前太子李长泽从梦里醒来额头上都是汗水,整整一夜的噩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强迫他把这样的噩梦做完才让他睁开眼睛,那个梦奇怪的很,可是又无比的真实......他梦到了母亲,曾经的大宁皇后,曾经的留王王妃。

    他梦到母亲一脸幽怨和愤怒的站在那,任由摆布的让人给她穿上了漂亮的嫁衣,一个老者站在她面前有些懊恼的说道:“我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嫁给留王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我已经派人宣扬出去,你对留王痴心一片,自从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就芳心暗许,现在留王失势,但他依然有着很大的影响,他去了云霄城你就必须跟过去。”

    太子看到他的母亲眼睛里都是怒意,她质问那个老者。

    “你不是说让我进宫做皇后的吗?你答应过我的,让我成为大宁的皇后母仪天下!”

    “别去想了。”

    老者叹息了一声:“皇后已经是别人的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盯紧了了留王李承唐,我必须警告你,如果你表现的不够好,你连王妃走做不了......孩子,你的欲望太重,家族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而不是你一个人的利益,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应该表现出什么样子才能让李承唐放心,我希望你到了云霄城之后能与他恩爱有加......”

    “够了!”

    那个女子伸手把红盖头拿起来盖在自己头上:“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们教我。”

    这个梦如此真实,让李长泽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母亲出嫁那天似的,他像个透明的人一样近距离的看着,想大声喊母亲不要去啊,你去了你的人生一辈子都会痛苦,可是他喊不出来,他也动不了。

    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他还在梦里看到了母亲坐在马车里哭泣,从长安城到云霄城万里迢迢,这一路上母亲都在哭泣,他看到母亲有几次从袖口里抽出来一把匕首想要割腕,可最终还是收了起来。

    李长泽推开窗子,外边的冷风让他清醒过来不少。

    “母亲......”

    李长泽站在窗口看着外边的雪景声音很轻很轻的自言自语:“我会把你失去的一切帮你夺回来,我会让现在坐在皇后宝座上的那个女人粉身碎骨,我会让父亲跪在你的灵位前忏悔,我会让整个大宁的人都知道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只能是你。”

    他深深吸了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在他身体里转了一圈。

    “窦大人在哪儿?”

    李长泽朝着门外大声问了一句。

    门外有人回答:“窦大人昨夜和你饮酒喝的太多了,还没有起来。”

    李长泽嘴角一扬:“那我去帮他做一碗醒酒汤。”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长安城里要来见自己的人,怕是也快到了吧。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代价

    北疆。

    陆续从各地赶来的大宁援军云集在冰原城还往北的地方,兵力达到了十万人以上规模,而此时黑武人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是挡在这,辽杀狼已死,若是考虑南院大军选派别的人去统帅,此时在这的两个地位比较高的将军一个蒲落千手一个铁颜,似乎都有些困难。

    铁颜有资格有威望,但他是辽杀狼的人,心奉月不可能再把南院大营交给心有二意之人,所以铁颜肯定不行,但心奉月现在也不会杀铁颜,哪怕明知道铁颜是辽杀狼想要自立为帝的最忠诚的拥护者他也不能杀,还要给铁颜宽心,告诉他一切都是心奉月咎由自取与你没有关系,你安心带兵,甚至还给铁颜加了侯爵封赏。

    蒲落千手的资历和能力都有,可是需要留在这制衡铁颜,如果蒲落千手带兵返回南院,让铁颜一个人率军在这挡着宁人,天知道铁颜能干出些什么事来。

    除非是有人替换蒲落千手,如今铁颜麾下有六七万大军在这一线布防,蒲落千手的三四万大军在另外一线设防,心奉月要想选出来一个替换蒲落千手的人就变得有些为难。

    年轻人难以服众,层次年纪都差不多的将军又多多少少都和辽杀狼有关。

    须臾城。

    披着厚厚的雪白的貂绒大氅,站在城墙上看着外边一片白雪茫茫,心奉月眉头微皱,他真的是一个好看的让人怀疑性别的男人,哪怕他已经不年轻。

    “宗主。”

    一名剑门弟子迅速的过来,俯身道:“刚刚查实了一些消息,宁军的援兵已经开始向北压,宁北疆大将军武新宇亲自率军已经抵达距离铁颜所部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另外一支宁军在宁大将军沈冷的率领下已经到了蒲落千手防线外不过十几里的地方,两线都被宁军压迫。”

    心奉月没言语也没有什么表示,依然看着城外。

    站在这,其实远远的能看到二三十里外的防线,正对着的是就是蒲落千手的防区,那边是米拓河,原本河道宽阔水流湍急,奈何已经到了隆冬时节,米拓河已经结冰,且冰层很厚,为了阻止宁军渡河,蒲落千手的队伍就不得不摆在米拓河南岸,而另外一边的铁颜却把防线摆在了米拓河的北岸,所以这居心一眼就能看穿。

    “过了米拓河就是这了,须臾城。”

    许久之后,心奉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过了须臾城再往北走几百里就是莽山原,莽山原是黑武最大最丰美的草场,须臾城丢了,莽山原也就丢了。”

    他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很快飘散。

    “宁人真狠。”

    心奉月当然看得出来,宁人也没打算继续北征,他们就是用十几万大军牵制住了黑武十几万大军,宁人现在怕什么?这是黑武的疆域之内,消耗的是黑武的国力,这样对峙下去的话,只需要十年左右,黑武的国力就能被拖垮,从冰原城往南这近千里虽然大部分地方都是冰原,对于宁人来说是一块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但抢来的就是抢来的,又不怕破坏,他们就算压榨那些部族也够撑上十年的。

    况且这十年间,黑武在发展宁国也在发展,宁军现在把军队摆在这,渤海那边的黑武大军就成了孤军,原本想打通和桑国之间的联系,形成一个半圆把宁国夹住,可因为辽杀狼的私欲导致黑武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安排一下,我想见见武新宇。”

    心奉月转身:“尽快。”

    弟子连忙垂首:“是。”

    米拓河从西往东横跨在冰原上,说来也奇怪,黑武这边的地势导致了气候的截然不同,这边冰雪绵延,再往北过了须臾城后就是莽山,莽山下边的茫茫草原气候就不错,有人说是因为莽山挡住了寒冷,也有人说莽山是月神为了照顾子民而放在这的屏风。

    可不管怎么说,如果莽山原再丢了的话,黑武就算不会灭国也会变成一个二流小国。

    米拓河往南大概十几里,宁军一支五万人左右的队伍开始安营扎寨,这支队伍有一万人是来自三眼虎山关的精锐,三万人是来自息烽口大营的新兵,领兵而来的是沈冷的熟人,信王世子李逍善,这个曾经文质彬彬心思也有些阴沉的年轻人,经过多年在北疆的历练已经变成了一个粗犷豪迈的汉子,还留了一脸的络腮胡,这种虬髯大汉的样子和世子身份怎么都联系不起来。

    除了王阔海和李逍善的人马,还有一万人也是沈冷的老部下带来的,原水师副将王根栋。

    大军正在搭建营地,沈冷,陈冉,王阔海,王根栋,再加上李逍善五个人纵马到了米拓河南岸,他们只带了几百名亲兵,而不远处就是黑武人连绵不尽的营地。

    “啊!”

    王阔海坐在马背上仰天一声大喊,震得人耳朵里都一阵阵痒痒。

    “大个儿,你这是干嘛?”

    陈冉笑着问了一句。

    脸色有些发红的王阔海大声说道:“老子高兴!”

    他看向沈冷:“将军在,陈没盖子在,老王在,好久都没有人这么齐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也有些红,那么壮阔的一个汉子竟是嗓音都有些沙哑,当年从水师一起跟着沈冷出来的人都已经独当一面,王阔海在三眼虎山关是一军主将,麾下兵力近两万人,王根栋在珞珈湖以南,已经是正三品的将军,按品级来说现在可是和沈冷同级。

    只少了杜威名。

    李逍善虽然不是跟着沈冷的,可他理解那种感情,很理解,在北疆军中的日子久了,军人之间是什么感情他领悟的很透彻,正因为这种领悟,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阴暗的世子。

    “大将军,带着我们再好好打一仗吧。”

    王阔海伸手指向北边的黑武大营:“我就想跟着大将军再打一仗,痛痛快快的打一仗,我知道大将军早晚还是要走的,要回水师,要去打桑国......大将军,我也知道你不会带上我一起走,我们都已经不是还能任性的年纪,从我开始独自领兵我就知道,再也不能任性了。”

    王阔海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之前一直喊着说想跟你走,哪怕是回去给你当亲兵我也乐意,可是我知道那不可能,大将军有大将军的事要做,我有我的事要做,大将军水师里有数万小崽子等着你回去,三眼虎山关也有一万多小崽子等着我回去......”

    “所以,大将军,如果真打起来的话,你把黑线刀往前指,我还想像当初那样,做你的亲兵,跑在你身边,你喊一声大个儿往前冲,我就往前冲,你喊一声大个儿干死他们,我就干死他们!”

    王阔海说着说着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就想还回到原来那样,将军在前边,我在将军身后......一次也行啊。”

    陈冉过去想搂着王阔海的肩膀安慰他,可是够不着。

    他搂着王阔海的腰说道:“看你说的那么伤感,又不是以后再见不到了,就算是现在见不到了等到以后老了我们还能凑到一块,到时候咱们一人撅一根木棍往裆下一塞当马骑,大将军拿着一把破木头片子的刀往前一指,冲啊!我们就骑着木头棍子驾驾驾,一头冲进一群老太太人堆里......”

    本来前边说的还行,说到老太太人堆里的时候王阔海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然后你婆娘拄着拐棍追你吗?”

    沈冷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也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好像突然变得冷漠起来似的。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无动于衷,于是好奇的看向他。

    “一会儿再说这事,我约了人。”

    沈冷缓步走到一座高坡上,站在那看着远处,不知道是在看黑武人的大营还是看风景,风吹起他的大氅,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显得他有些不真实,那好像不是本来的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对于王阔海那样的话都无动于衷的沈冷,还是原来的沈冷吗?

    就在这时候一队骑兵从远处过来,人数在千余人左右,烈红色的大氅在飞驰的时候飘扬起来,烈红色的战旗在他们头顶上猎猎作响,所以看起来那支骑兵就像是一片蔓延过来的火焰。

    看到这支骑兵过来,对面的黑武人立刻做出了应对,一支数千人左右的骑兵从他们的营地里出来,却没有拦截,只是把队伍摆在营地外边严阵以待。

    骑兵最前边,武新宇的大将军战旗肆意飞扬,他纵马到了沈冷他们所在之处,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走上高坡:“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你是想给黑武人一个把我们一锅端了的机会?”

    沈冷转头看向他,脸色漠然。

    “先别逗我,我想认真的和你聊几句。”

    武新宇一怔:“你这是什么样子?”

    沈冷:“赶紧的,绷着劲儿呢。”

    武新宇:“非得很严肃的说?”

    “很严肃。”

    武新宇道:“那你说。”

    沈冷:“我想问问你,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把后边那两个蠢蛋带走,两个老王,一个叫蠢蛋王根栋一个叫蠢蛋王阔海,这俩人我要带走,不管多大代价。”

    武新宇脸色都变了:“你应该知道,他们俩现在都是一军主将,就算是兵部想要调动他们也需提交内阁审议,然后奏请陛下,况且当初你把他们留在这是因为这里可以让他们更有前途,和你走,然后呢?”

    “那时候是那时候,这时候是这时候。”

    沈冷道:“陛下那边我再去跪,怎么跪是我的事,我得先和你说。”

    武新宇道:“你先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沈冷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大军功可以捞了,我带他们去征服海外,那里军功一船一船的,我得让他们都是万户侯。”

    武新宇沉默良久,然后摇头:“他们已经是我的人了,想从我手里带走没有那么容易。”

    沈冷道:“所以我问你,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武新宇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坛一杯封喉。”

    沈冷笑。

    武新宇哼了一声:“还没说完,再加上你亲自做一顿饭。”

    ......

    ......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只能赢

    武新宇看着沈冷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没有两坛一杯封喉不行。”

    沈冷刚笑起来,武新宇又很严肃的说道:“当然不够,最起码你还得亲自给我做一顿饭。”

    沈冷笑道:“除此之外呢,我还能怎么谢你。”

    武新宇道:“这事其实却是挺亏的,可我有不好男色......”

    沈冷看向王阔海:“过来伺候大将军!”

    王阔海上前一步,武新宇往后退了一步:“你回去!”

    王阔海噢了一声又退回去,一个劲儿的傻笑。

    沈冷和武新宇并肩站在高坡上,北方不远处就是黑武人连绵不尽的大营,大营后边就是米拓河,米拓河再往后二十几里就是须臾城,心奉月就在那。

    “你猜我在想什么?”

    武新宇问。

    沈冷笑了笑道:“你猜我在想什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像是两只惺惺相惜的老狐狸,又不只是老狐狸,老狐狸指挥算计不会厮杀,他们两个是猛虎,下山虎。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心奉月一定会派人来找你,试图和你见一面谈谈,他现在很被动,又没什么有效的办法,只能靠谈判,谈判还是缓兵之计......如果是以往的话,心奉月可以让黑武的那些附属小国从周边牵制大宁,可是现在那些小国都在观望,他们不敢再随随便便的战队。”

    沈冷道:“所以和你谈就是唯一的办法,可是得让他认清楚现实,让他知道他找我们不是谈。”

    武新宇点头:“而是求。”

    两个人再次对视一眼然后笑起来,武新宇整理了一下大氅:“要打的话就打蒲落千手,铁颜那边缩在米拓河后边动都不敢动,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而且他还在害怕心奉月对找他算账,手里的那六七万兵力就是他安身立命之本,他才舍不得把队伍拿出来和我们拼,所以只能是你这边打,况且蒲落千手是最合适回去执掌南院大营的人选,若能杀了他,心奉月更难受。”

    沈冷道:“唔......也就是说又把事推给我了。”

    武新宇:“什么叫又?”

    沈冷:“又不又的放在一边,让我这边主攻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我有条件......”

    武新宇点头:“说。”

    沈冷道:“打完这一仗的一切所得,我会分给士兵们,从黑武人手里抢夺来的所有东西,这一战也就没有缴获,不要记录。”

    武新宇点头:“行,还有吗?”

    “没有了。”

    沈冷道:“打完蒲落千手就可以和心奉月谈,看看黑武还愿意拿出来多少诚意。”

    武新宇道:“其实我不担心这一仗打的怎么样,也不担心心奉月会不会低头,我担心的是你回去之后怎么交代,你知道陛下最生气不会是你想把王根栋和王阔海调回水师,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只要你上书请旨,陛下也一定会准许,水师那边用人捉襟见肘这是事实,又要对桑国开战了,尤其是王根栋,水师需要这样的将才,你不在水师的时候都是他在指挥调度,所以这不是什么事,我担心的是沁色......”

    沈冷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管了,回去之后跪呗。”

    “跪好也会被罚。”

    武新宇看了沈冷一眼:“你现在并不好过。”

    沈冷谢意的笑了笑:“我知道。”

    武新宇道:“沁色是陛下对北疆布局之中很重要的一环,原本陛下的计划之中就是利用沁色分裂黑武,你现在想的却是把沁色带回去,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一个为臣者应该做的事,超出本分,说的狠一些,你是把私人情分放在了国家利益之上。”

    沈冷道:“也许是降职,罚俸倒是不担心了。”

    武新宇噗嗤一声笑出来:“难得你还能开的出来玩笑,你自己拿捏,我这边反正会一推了之,陛下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说是沈冷强行把人带走的

    ,不管是沁色还是王根栋王阔海,都是沈冷强行带走的,我为了大宁的内部团结只好做出忍让,当然陛下也会罚我,不过大抵上也就是罚俸的事,我和你不一样,我几乎没有被罚过。”

    沈冷笑道:“罚了的算孟长安的,他欠你的

    。”

    武新宇想了想,点头:“你说的似乎有道理。”

    他朝着高坡下边走:“你想带走的人,你想做的事,你尽管去带尽管去做,我这边都好说,只需记着欠我的酒欠我的饭,这一仗若是没时间,以后我也会找你讨要回来。”

    沈冷挥手。

    武新宇没回头,也挥手。

    沈冷回头看向王阔海:“大个儿,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想还给我当亲兵是吧,想跟着我再好好的和敌人打一仗是吧,抱歉,老子不能满足你,老子从来都不做一锤子买卖,一次怎么行,从今儿开始,你们俩还跟着我。”

    沈冷看向王根栋:“不管回去之后我会被降职还是怎么的,你都是东海水师的副帅。”

    王根栋肃立行礼:“只要跟着大将军,亲兵更好!”

    沈冷道:“少特么来这套,我被降职或是处罚,水师你还得带着呢,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也是我去偷懒你去练兵,不都想跟着我吗?我这边就缺苦力,干不干?”

    王根栋和王阔海同时喊了一声:“干!”

    沈冷转头看向北边的黑武大营:“先干这个。”

    宁军大营。

    沈冷用炭笔再纸上画了一个简略的地图,炭笔在黑武军队营地后边点了一下:“黑武人营地后边紧挨着米拓河,河道很宽,冰层很厚,所以黑武人没有什么背水一战的气势,他们随时都能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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