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一路狂奔，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扶着墙大口喘息。</p>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p>

    不能哭。</p>

    祝清欢，你不能哭。</p>

    为这样的人，不值得。</p>

    她抬手狠狠擦掉眼泪，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p>

    母亲战死那日，皇帝曾允她一个心愿。</p>

    如今，是时候用这个心愿了。</p>

    ……</p>

    祝清欢跪在御书房冰凉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p>

    “陛下，”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母亲战死那日，您曾允臣女一个心愿，如今臣女想用这个心愿，换去北狄和亲。”</p>

    “胡闹！”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袖摆带翻了案上的茶盏，“北狄乃蛮荒之地，苦寒至极。那些蛮子凶残成性，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对待和亲女子的？”</p>

    祝清欢的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臣女知道。”</p>

    “你母亲就剩你这一条血脉了！她若在天有灵，岂会愿意看你……”</p>

    “陛下，”祝清欢打断他，声音轻却坚定，“母亲临终前，最挂念的就是北境战事。如今北狄有意求和，只求娶一位贵女。臣女愿嫁。”</p>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是母亲的愿望，也是臣女的心愿。”</p>

    皇帝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你当真想好了？”</p>

    “是。”</p>

    御书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p>

    终于，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半月后，朕会以公主之礼送你出嫁。”</p>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绝不会让北狄轻看了你去。”</p>

    祝清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陛下恩典。”</p>

    祝清欢攥着圣旨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