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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试与探

    宁芙试探月娘,为的却是知晓月娘对他的重要程度,以及在他身边扮演着何种角色。

    若月娘只是一柄利刃,那她就得做好提防的打算,这柄利刃,以后未必不会刺向自己。

    但她这话,问的却有几分,像是女子在拈酸吃醋。

    宗肆神色却柔和了几分,勾唇道:“若是我找了月娘,今日你可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只是他这分明依旧是不打算主动提从前之事。

    “我好奇你与月娘的过往。”宁芙看着他直接道。

    直到她问了这句,宗肆笑意收敛,眉间多了几分隐隐的不耐。

    事情一向藏在心里的人,自然是不愿剖析自己的私事,自己这番话,在宗肆听来,无疑等于越界。

    何况彼此还未到可以互相坦诚之时。

    宁芙又静静道:“因为她曾经的背叛,让世子到如今依旧介怀,是以世子不愿意提及过往吧?”

    宗肆放下了她做完的数艺册子,一时眼中带着审视,尽管极力遮掩控制,神色间露脸出的冷意,却还是未散去。

    宁芙却是毫不示弱地看着他,何尝不是看他有无妥协的苗头。若是他肯,日后在他面前该如何办事,她就更有数了。

    男女之情,本就是一场互相博弈。

    “阿芙是想试探我对你的底线。”宗肆在她耳边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他认清了她,可是他不喜欢她如此。

    “我只是想知道月娘的事罢了。”她笑了笑,“让我猜猜,世子原本也有纳月娘的打算,可是月娘先前却是以美色诱惑你,然则却在替旁人办事,世子或许能接受身边被人安插眼线,却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是别人的人。”

    “我的女人?”宗肆扯了下嘴角,按捺住不悦,淡淡道,“我与你是头一回,她算我哪门子女人?”

    “身体上的和感情上的,并非一回事。”宁芙道。

    “我并非木头,亦会有觉得美的女子,年少时我欣赏她的容貌,却不代表我一定有将她占为己有的打算。”宗肆虽回答了,态度却是冷冰冰的。

    宁芙心中是有数的,宗肆态度的变化,并非因为月娘,而是察觉到了她在试探,他对她的容忍程度,而他还是给了答案。

    虽他在描述月娘的事上,算不上清晰,可宁芙也从这个答案中猜出,月娘眼下与他更多的是公事上的用处。

    日后如何,就无人知晓了。

    不过宁芙以为,他们日后定然会有私情,宗肆与自己常年分隔两地,而身边若是跟着一位女子,日日相处,很难不日久生情,更何况他也觉得月娘美。

    宁芙见气氛低冷,便起身拿了大氅,道:“我就先回去了。”

    宗肆蹙了下眉,道:“如今傅嘉卉已下山,你如何回去?”

    其实这已经有不愿她走的意思了。

    “路程并不算远,我走下去便是。”宁芙客客气气道。

    宗肆并不言语,而宁芙拉开木屋的门,寒风刮在脸上,是有些疼,她深吸一口气,朝外走去。

    积雪虽不深,路面却滑,还未走两步,她就脚下一滑,坐在了积雪上,也好在有一层积雪,倒不算疼。

    宁芙正准备站起来时,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宗肆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她斟酌着该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横抱起。

    两人再次回到木屋,他却是将她丢在了床上,覆身上来,宁芙皱眉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脸,宗肆解开她的衣领,将她从湿了的衣物中剥离出来,咬在了她的肩头上,有点疼,却也不算很疼,还带着些酥麻。

    他说不上来是何滋味,只知晓她分明清楚,他不想她走,却故意还是要走。

    宁芙看着他发红的耳根,皱眉,小声说:“疼。”

    宗肆就立刻松开了她,片刻后又凑上来吻她,自眼睛到耳垂,又到唇角和下巴,轻啄慢捻,这一回极温柔。

    方才看见她摔倒,他第一反应是心疼,连带着好似自己也有些疼。

    就好似曾以为她上一世是他妻子时,他生出的庇护心态,起的很微妙,却真真实实存在。

    “你我不过刚刚开始,就想着要占上风了”宗肆盯着她。

    其实以后,未必不可以,只是眼下,还未到时候。

    “事不过三,世子若是再为难与我,我不会再与世子见面。”宁芙敛眉道。

    “是我之过。”宗肆道。

    “世子不会让人占上风的。”宁芙道。

    “我日后自会忍让我的妻子。”宗肆道。

    宁芙却是忍不住笑了笑,带了点讽刺,这可真会给自己贴金哪,她又不是没当过他夫人,对他的秉性一清二楚。

    上一世,他冷漠地像一个六亲缘浅的疯子。

    宗肆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她这反应,倒像是当过他妻子的。

    转念一想,陆行之的话,也未必是真的。

    两人各怀心思地安静了一阵。

    宗肆见她眼中依旧潋滟,一时不由起了冲动,却又不能唐突了她,只得找其他方法去消耗精力,道:“我去练会儿剑。”

    宁芙则自己在屋中待了片刻,之后也出了木屋。

    她虽不懂剑术,却也知宗肆的剑术,甚少人能与之比较,那力道与巧劲,外行人也能看出些门道。

    “世子随了宣王,武功了得。”宁芙赞叹道。

    “幼时父王对我极其严格,若是几日未学会,便要受罚,军营中的惩罚,便也只能学。”不过如今回忆起来,已无半分痛苦。

    “女子若是想学,可否会太难?”宁芙认真问道。

    “以你的手劲,怕是吃不了这个苦。”宗肆收起剑,走向她,道,“阿凝向来对这些感兴趣,都坚持不下去。”

    “若是真想学,世子能否让我试试?”

    “倒是也能,不过得等我琢磨一套适合你的技巧。”宗肆沉思片刻道,“到时同我学个一两年,防身不是问题。”

    宁芙却是想到了上辈子的骑射,也是他自己为了方便因材施教,琢磨出来的。

    “要那么久么”

    “想要真学好剑术,十载也甚少,一两年……”

    宗肆却是不动声色地一顿,不由看向她。

    他并非对外人是耐心之人,却似乎一直愿意雕琢她这块璞玉。

    而似乎想到了同她的十载后,也并不排斥,反之,却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时间虽久些,但我守着你,练也不会那么苦。”宗肆按捺下心中的想法,在沉默片刻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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